《凰图凤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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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凤业-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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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也乐得让芸妃出面,毕竟这是个能给他赚来极大脸面的心肝宝贝。
  “素闻芸妃娘娘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尤其是仙音似的歌喉,往往能引来莺燕驻足,今日有幸一见,此番出使贵国可算十分的值得了。”
  芸妃才走近绣典园内毓鸣殿,里面便传来男子兴奋话语,听嗓音很是陌生。深吸口气调整笑容,芸妃紧走几步抬足迈入殿内,清脆婉转的话音格外响亮:“是哪一位大人对贱妾如此过誉盛赞?为了这两句夸奖,贱妾定要亲手敬上三大杯酒才行。”
  这时的毓鸣殿内宾客已满,听到芸妃说话不约而同将目光齐齐袭向门口,起初是一阵鸦雀无声,而后便爆出阵阵唏嘘惊叹。
  惊讶、感慨、动心、垂涎,各种各样的表情于芸妃而言全不陌生。这半年来她没少出现在温敬元宴请朝臣权贵的宴席上,每一次亮相都会收获无数赞誉,也令得笼罩在她身上的光彩愈发传奇,无论妆容还是姿态,哪一样都成为后宫嫔妃竞相效仿的对象。
  正因如此,温敬元最喜欢让她陪着出席各种场合。
  “要是能得芸妃敬酒,就算是喝死也心甘情愿啊!”阵阵赞叹中,方才说话的男子款款起身,仰头便是满杯饮尽。
  这男人颇有些滑稽,微微发福的身材偏有一张可算得上俊俏的脸,五官面皮看也就二十多岁,但若从语气神态等方面推测,竟像是个天命之年的中年人了。
  温敬元见众人因芸妃感慨惊叹,顿时觉得赚足了脸面,威严中透出几许得意,言语上却故作不满:“芸妃不可无礼,这位是南庆国太子,此次作为出使我大渊的南庆国使者而来,高贵身份怎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前敬酒的?”
  芸妃习惯了温敬元的卖弄,知道他并非真心责怪,只淡淡一笑致歉,而后款步走到温敬元身旁侍立。
  南庆太子目光一直追随芸妃身影,放肆随意引得旁座几人无声嘲笑,可他却毫无察觉一般,直到芸妃站在温敬元身旁仍一副意犹未尽模样:“渊皇陛下何必苛责芸妃娘娘呢?这酒是我自愿喝的,为了芸妃娘娘这般天仙似的人物,喝上十杯八杯又何妨?”
  作为访问他国的使者,见了人家国君的宠妃就心猿意马、言语轻荡,这种人哪来资格代表一国形象?早就列坐后排的温墨峥露出鄙夷之色,才想私下里讽刺几句,未等开口就被温墨疏看透。
  “多看,少说。”温墨疏半举酒杯低道。
  温墨疏与温墨峥之间本该隔着一位三皇子,不过九年前生性好闹的三皇子在游玩时不小心堕入湖中溺毙,之后无论起居宫殿还是宴席排位,感情本就不错的两兄弟总是并排挨在一起。也亏着离得近的福,每每温墨峥冲动之时都有温墨疏在旁边按住,这才能让耿直单纯的二皇子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不然仅在温敬元上位后就至少有三五次让温墨峥掉脑袋的可能。
  温墨峥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虽然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总归来说还是很听温墨疏的话,被制止后老老实实坐着,一杯一杯喝闷酒。温墨疏见他喝得凶,无可奈何地把酒杯抢走:“这不是水,想豪饮回珑心殿喝去。”
  “不喝干坐着吗?看那些人实在无趣,一个个就知道奉承。二哥看那南庆太子,色眯眯盯着芸妃不放,像是成大事的人吗?那芸妃也是,身为嫔妃却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就不怕丢了我大渊脸面?”
  温墨峥气得重重一放酒壶,砰地一声引来许多道视线,温墨疏忙笑笑示意众人没事,暗地里用力捅了捅温墨峥。
  细微骚动已然惊动兴致高昂的温敬元,淡淡一瞥威压十足,不善目光盯了温墨峥和温墨疏片刻才收回,朗笑两声压住窃窃私语:“今日五国贵使来我大渊做客,朕甚是高兴,尤其是看到素无往来的霍斯都国贵使,心中更是欢喜得很。朕一直念叨几位皇子要开阔眼界多到外面走走,如今能有机会与各国精英往来交流实属不易——来来来,墨洵啊,从你开始,几位皇子都向贵使们敬上一杯,日后少不得许多事情要向人家讨教呢!”
  大皇子温墨洵之后便要轮到二皇子,逃是逃不掉的。温墨疏面色微苦,三分无奈,七分叹息,只因他太过明白,这酒不是为了敬什么两国交好、友谊长存,而是为了让那些使者对他们几个皇子有个初步印象。
  在这之后,许是就要研究联姻等等令人厌恶的琐事了。

    第157章 特殊使者

  “南庆国位处中州边境,与铎国和霍斯都国接壤,面积广阔但人口不多,此前与大渊有过接触却未能长久维持,在百多年前九国混战后便断了往来。南庆国此代国君还算是贤明,只可惜时运不济、香火不盛,后宫七十多位嫔妃竟只诞下六个皇子,其中三个早夭,一个智力上有所缺陷,剩下两位一个为情所困遁入空门,如今就膝下就只有太子耽可继承王位。”
  夜色笼罩的铅华宫西偏殿内,言离忧撑着颧骨坐在桌边,认真地听钟钺回答她的问题。
  来访的五国是哪五国?代表使者分别是什么人?这些国家与渊国关系如何?向来不愿思考无聊政治的言离忧第一次生出求知欲,在发觉钟钺对这些情况十分了解时,不由分说把人拉到桌前讲解。
  钟钺说得口干舌燥,咕嘟咕嘟喝了一整杯茶,痛快地长出口气,继续投入认真讲解之中:“南庆这位太子颇有些名气,不过不是因为能力强或者有多称职,而是因为他有位好妻子。言姑娘是没见过南庆太子,那人生得一张好面相,多少女子看上一眼便会脸红,可南庆的太子妃却是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起初还有人说太子妃配不上太子,没过两年口风就变了,成了太子配不上太子妃。”
  “总有些愚昧的家伙喜欢以貌取人,其实真正能专注于某些事情的偏偏是那些没什么姿色的人。”言离忧心有感慨随便插了一句。
  “是了,言姑娘这话再明理不过。”钟钺用力点头,两只眼中依稀泛起崇敬之色,“南庆太子与太子妃就是这样。好皮囊没能给南庆太子一副好脑筋,那人喜好女色不思进取,做事荒唐糊涂,反而是不被人看好的太子妃在短短两年间出尽风头,无论是辅佐皇后打点后宫还是偶尔献计献策维持前朝稳定,哪一样都不落人后,甚至比许多男儿更加出色。”
  言离忧轻笑:“这可有趣了,堂堂大男人反不如一个弱女子,南庆太子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只要能为国君分忧解难,谁还管南庆太子的脸面是黑是白?反正传言说南庆国君已经离不开太子妃,几乎把她当成自家女儿看待,这次南庆太子出使大渊也是太子妃陪同前来的,可见传言非虚。”
  言离忧从小就很向往女中豪杰,听钟钺说起南庆国太子妃的佳话十分感兴趣,只不过这会儿她没精力去崇拜谁,尚有更重要的消息急于打探。
  “既然南庆国仅剩一位太子又是已有正妃的,那么请求联姻就不太可能了。钟钺,说说其他四国,他们可有急需联姻的?”
  钟钺捏了捏脖子,只感觉喉咙又干又涩快要冒烟似的,再看言离忧亟不可待的目光,不由咧嘴干笑:“言姑娘打听这么多,感情就是为了询问有谁要跟我大渊联姻吗?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二皇子和少主吧?”
  “你们少主要不要娶妻生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言离忧头皮一紧,不假思索失口否认,“他自己都说有合适的就娶了,别人多操心有什么用,许是闹到最后还要被他埋怨多管闲事。我就是想知道联姻这件事靠不靠谱,如果真需要有皇子去联姻的话”
  如果温墨疏真的被皇上勒令去联姻的话,她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现状?
  钟钺见言离忧愣愣失神,迟疑少顷,小心翼翼问道:“言姑娘心里就没有半点为少主着想吗?”
  “没有!”言离忧回过身,答得斩钉截铁。
  温墨情是什么人?就算她绞尽脑汁去为他考虑,他会如她所愿进行选择吗?与其为他白费力气,还不如把精力灌注在温墨疏身上,毕竟温墨疏是她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假如真的被哪个国家的公主相中带走当上门女婿,留下她要何去何从?
  烦恼神色出现在秀气白皙的面庞上,在钟钺无话可说后,沉默起来比温墨情更甚的少年楚扬忽而开口:“霍斯都国也有人来。”
  “霍斯都国?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名字有什么特别吗?”在杂乱的记忆碎片里搜索片刻无果,言离忧放弃回忆直接发问。
  钟钺苦笑:“霍斯都国,言姑娘真没听说过?我还以为言姑娘对少主很了解呢。”
  “温墨情怎么又和霍斯都国扯上关系——”话说一半,言离忧猛然想到什么,深深倒吸口气,“我想起来了,赫连茗湮就是霍斯都国的人吧?!”
  “啊,没错,就是这个问题。”钟钺舔了舔干燥嘴唇,脸上表情掺杂进些许不自然,“赫连姑娘赫连姑娘和少主的事言姑娘应该知道吧?在赫连姑娘失踪后我们背着少主偷偷调查过,原来那位赫连姑娘竟是霍斯都国名门望族之后,父亲在国中地位不低,曾经作为使者访问中州许多小国。”
  “那又如何?你们是在怀疑,这次代表霍斯都国出使的人有可能与赫连茗湮有关?”言离忧失笑,满不在乎摇头,“赫连茗湮看起来与温墨情年纪相仿,那么她父亲的年龄应该和定远王差不多大,都是老头子了,不远万里出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说就算来访使者真的是与赫连茗湮有关系的人又能怎么样,总不会强行掳走温墨情回去当压寨夫君吧?”
  敢拿温墨情开玩笑的人钟钺还是第一次见,哭笑不得挥散脑海里有关温墨情做压寨夫君的诡异想象画面后,钟钺正色道:“言姑娘小瞧那位赫连姑娘了。这次五国遣使来访意义重大,不止朝廷关注,连江湖也为之震动,包括我们君子楼在内的许多人都使尽各种手段打探相关消息,而作为成果的其中一条消息便是,代表霍斯都国出使的,正是赫连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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