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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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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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我儿子的大哥,你们在紧张个什麽劲,我又不是柳飞凤那老妖婆,专门拆散人家姻缘。”她还满喜欢有个女儿和“一个”媳妇。

虽然眼前这个差强人意,倒还实在,有话直说不会要心眼,相处起来不致有婆媳问题。

“柳飞凤是谁?”易香怜小声的问着。

“是老夫人。”秋菊同样也小声的回道。

两人像贼一样怕人听见,偷偷的交头接耳,完全不晓得中间还卡了一颗脑袋,“偷听”是上官星儿刚养成的嗜好,她很喜欢听小秘密。

“反正我说了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乾娘,以後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替你出气。”她是一座山,很好靠的山。

长孙无垢仍是迟疑。“可是……”不太妥当,姨娘和婆婆向来有心结。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将来不管老大当家还是老二掌权,全是我的一双儿女为正主儿,那婆娘凭什麽跟我斗?!她输定了!输了、输了……”

原来她打的是这主意?

面面相觑的长孙无垢和易香怜错愕得说不出话,哭笑不得的听着她狂妄笑声。

☆☆………寒寒☆☆“我的娘子呢!她在哪里?”

等了数日仍不见妻子踪影,焦急不已的皇甫追命开始有所怀疑,并以拒绝用膳来追出真相,不让心中的忧虑成真。

娘亲敷衍的语气和丫头们闪烁的眼神,在在落实他的想法,她们定有事情瞒着他,怕他知道会勃然大怒,影响身体的康复。

虽然娘子曾说过令人心痛的决裂言语,但她心里仍是向着他的,不可能不闻不问对他置之不理,连最起码的探望也不曾。

除非有人刻意拦阻,不让她靠近他半步,否则她定会悉心地在一旁照料,不假他人的护他周全。

而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除了自以为关爱亲子的娘外,他不做第二人想。

“哎呀!你先把这碗芙蓉鳜鱼给吃了再说,今早刚捞的新鲜渔获,人要进食才有力气。”皇甫老夫人一使眼神,让侄女亲近他。

“是呀!表哥,我喂你吃一口,小心烫嘴。”柳堤芳小心的服侍着,希望能讨他欢心。

不理睬的皇甫追命偏过头,让汤洒在衣服上,一旁的春晓见状赶紧上前一拭。

“告诉我,我的娘子在哪里,我要见她!”他态度坚决的道。

他的坚持让老夫人十分不悦,眉一横不由得恼怒。

“你这孩子也未免太固执,都说她有事不能来你还闹什麽,都几岁的人还要让娘操心。”他是她的心头肉呀!她总不可能害他。

“有什麽事?”他一个劲的问到底,不容马虎。

顿了一下,她无奈地揉揉额。“不就是些女人家的事,忙完了自会来见你。”

“她是我的娘子,没什麽事比我重要,我现在就要见她,没有理由。”别再找藉口推拖。他眼中如此说道。

再忙也能抽出点时间看他一眼,让他安心。

何况秋霜院是他们夫妻共住的院落,两人同躺一张床,没道理连晚上也不回来。

这麽荒腔走板的托词也只有娘才编得出来,当他仍是不长智的稚童哄骗,以为他不知她的用心何在。

“你怎麽讲不听,顽固得像头牛,有堤芳这麽好的姑娘在你身边陪你,你还有什麽不满意?”她就是不让他们相见,非磨掉他的拗性子不可。

“儿子福浅,供不起这尊菩萨。”这朵娇贵的花儿他摘不起。

“什麽菩萨,尽说些傻话,瞧她不辞辛劳的照顾你,又是汤又是水的伺候着,绝对是善体人意的良妻,谁娶到她是谁的福气,你可得好好的把握……”

这媳妇她是要定了。

“姑姑,人家没你说的那麽好。”不胜羞意的柳堤芳故作娇态,抿唇低笑。

“瞧!多谦和呀!贤良淑静、贞秀端雅、进退得体又讨人欢心,这样的妻子才是男人的贤内助,日後必能助你闯出一番大事业。”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她才能体面地去见地下的列祖列祖。

“娘,我已经娶妻子了。”皇甫追命提醒道,不让她忘我的继续吹捧柳家表妹。

一谈到“买来的妻子”,皇甫老夫人的脸色略微一沉。“还提她做什麽!瞧你今儿个的病不就给她气的,还念着她有何用。”

没把丈夫照顾好反让他气得吐血,这种不知感恩的媳妇不要也罢。

眉一挑,他不悦一问:“谁说我是被她气病的?”

第九章

皇甫追命是气、是恼,但不是针对娘子,他是气恼自己没用,为免伤了和气反而伤害妻子。

他实在不该看在娘和舅父的面子上,一再容忍表妹过於明显的亲近,她的用意他虽明白却不点明,希望她能觉得无趣而知难而退。

一次、两次还好,他想以她骄纵的个性定不能持久,只要他不做任何表示,相信她很快的就会放弃,另觅他人为良缘。

错就错在他错估她的耐性,竟然一反率性的持之以恒,一日数回藉词送汤送药的来打扰,还做出引人非议的举动,也难怪妻子动了火气。

原本他想等表妹走後再跟妻子好好解释一番,谁知她竟误解他对表妹有意,愤而说出“相思与君绝”的气话,让一时情急攻心的他难忍激动,胸口一痛便呕出鲜血。

如果一开始他表明心意,不让表妹有任何非份之想,自然不致伤了妻子的心,也连累她反受责备。

错在他不该以为什麽都不说,妻子就会明了他的用意,老想着顾全双方的感受而忘了妻子毕竟是女人家,即使聪慧过人仍有妒心,见不得他对其他女子温言以待。

皇甫老夫人急忙安抚脸色一变的皇甫追命,“有话好好说,别再动怒呕血,娘可受不了看到你又昏倒了。”

心虚的柳堤芳连忙扬音一道:“大家都看到她对表哥冷言冷语的讽刺,说你是没用的夫君,结果你一气就厥了,吓得我的心都快跳出来。”

“那我娘子呢?”连她都受到惊吓,无垢的情绪肯定难以平复。

“她喔!心可残了,一见你倒下竟也不扶不问,冷冷的说一句“死了也好,省得还得写休书一封”,然後人就走了。”

“走到哪里?”她的话他一点也不信,娘子并非绝情之人。

真要走也会等救活他再说,否则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脚长在她身上,谁晓得她会去哪儿,表哥你就别管她了,喝口鱼汤把身子养好,才有力气办我们的婚事。”柳堤芳两颊飞红,又是羞又是喜的当自己是准备出阁的新嫁娘。

“不会有任何婚事。”是该说个分明的时候,不能让妻子误会下去。

“嗄?!”一怔,她不懂什麽意思。

“我,只有一个妻子,她叫长孙无垢,除非我死,否则将不再有其他妻妾。”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永不变卦。

“什麽,那我怎麽办?”她好不容易才博得姑母欢心,处心积虑地想当他的妻子,他竟说不离妻别娶,也不纳妾。

他居然拒绝她,无视她纡尊降贵的服侍,把她的一片真心视若无物,未免太欺人。

恼红眼的柳堤芳一肚子不是滋味,不甘心他眼中只有穷人家出身的正室。

“表妹的终身大事为兄的不便插手,只得有劳舅父费心。”意思是非他份内之事,他管不着。

“你……”哼!说得真无情,她偏不如他意。“姑姑,你要为我作主呀!侄女与表哥的亲事众所皆知,他要真舍了我,叫我有何颜面活在世间。”

哪有众所皆知,不过她们姑侄之间稍微提了一下。不过看她哭得泪眼汪汪,皇甫老夫人也不忍心的轻拥她。

“好,乖,姑姑一定不让你失望。”她没瞧见柳堤芳眼底泛起的狡色,头一抬看向儿子,“我要你娶你就娶,不得有二话。”

她想儿子一向孝顺,定不会有所违逆。

“娘要儿子还是侄女?”皇甫追命平心静气的问道,脸色清冷得有点疏远。

“什麽意思?”眉心一蹙,她听得出来儿子话里的威胁之意。

“若是娘亲执意要与舅父家结亲,那就抬着我的屍体去拜堂。”眼垂下,他平静得如一池死水。

“你……你不要吓娘,娘就你一个儿子……”闻言,她当下一慌的打翻茶水。

“我娘子呢?请带她来见我。”不见到她他誓不罢休。

“娘子、娘子,难道娘不如一个买来的女人……”

“娘,别再说她是买来的妻子,若非有无垢为追命调养身子,如今孩儿恐怕早魂归九泉,不能侍奉你左右。”他动之以情。

“这……”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无垢是孩儿的贵人,也是皇甫家的福星,谁若说她是祸害便是有意谋害孩儿的命,其心可议。”

他虽没点明何人所言,但所有人了悟的目光全看向犹无自觉的柳堤芳,包括皇甫老夫人,看得柳堤芳一头雾水。

“我知道了,我马上叫人把她从柴房放出来。”

儿子的一番话让她对侄女的爱护出现动摇,人都有私心,会偏向最亲近的人,儿子与侄女孰重孰轻,根本不需要比较。

“柴房?”失声惊呼,皇甫追命愤而起身。

“呃,这个……怕她趁机逃了……”一时在气头上,她也没多想地就叫丫头们把她关进去。

“关了几天?”算算他醒来也三、四天,再加上昏睡一日,那麽……

“五天吧!你一厥我就慌了手脚,所以……啊!糟了。”老夫人的语气忽地变得很慌张,神色不定地避看儿子的眼神。

“什麽糟了?莫非娘还下了其他指示?”例如鞭罚或是……禁食?

面色微白,皇甫追命紧张得起身想往门外冲。

“呃,大少爷,少夫人不在柴房。”

一道低如蚊呐的声音怯生生的响起,众人的视线看向秋菊。

他急急追问:“少夫人在哪里?”

“被二夫人带走了。”

☆☆………寒寒☆☆“什麽,被二夫人带走了?!”

惊天的一吼,以雷霆万均之势震得天地为之动摇,风雨变色。

谁都知道老夫人和二夫人一直以来纷争不断,明着比容貌,比财气,比受宠程度,无所不比地想占上风,谁也不肯退让。

私底下则互扯後腿,无时无刻不想着怎麽让对方失权失势,好让自己年轻时所受的气得以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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