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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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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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骁仿佛没听到,转身坐到床边,专注地望着她。
  苏漓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冷冷道:“还不走?”
  阳骁笑道:“看美人入睡是一种享受,怎么能走。”
  苏漓脸色一沉,翻身坐起,叫道:“阳骁!”
  “哎!”他居然得寸进尺,立即凑过脸来,“什么事?”
  “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么凶干嘛!反正你也睡不着,两个人一起说说话多好。况且你这么紧张我,又何必狠心赶我走?”
  “你说什么?”
  “你紧张我啊!你今天都为我掉眼泪了,正掉在我身上,衣服都打湿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温柔,令气氛也莫名地有了几分暧昧。
  苏漓心头一跳,却转开了眼,冷冷道:“不过做戏而已。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帮你,让你被人毒死。我也清净了!”
  “哈哈!你才不舍得!”阳骁怪叫一声,突然爬上床来,不等苏漓有所反应,他一把抱住她,低声道:“阿漓,我问你,如果今天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暗夜里,他目光亮得灼人,身上散发出清朗温暖的气息,轻柔地围裹住她,眼中少有的认真神色,似乎她的答案对他意义非凡。
  他死了,她会真的难过吗?她也在心底问自己这个问题。苏漓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少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外头哗哗的雨声,掩饰悸动的心情,感官却变得格外敏感。一道闪电划过,苏漓只见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唇几乎要挨上她的
  他再按捺不住,忽地笑出声来。
  “阳骁!”苏漓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显然动了怒,他却放开了她,倒在床上笑的喘不过气,全然没个正经,“你,你刚才很紧张啊。”话音未落,只听“咕咚”一声,人已经掉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阳骁惨叫一声,居然被她踹了下来!
  苏漓冷冷地望着他,“出去!倘若你再敢开这种玩笑,我会让你永远也笑不出来!”
  阳骁怔住,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方才起身走向门口,出门前他脚步顿住,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我倒情愿一辈子笑不出来,换你这一世开心到老。”
  苏漓心中一震,门轻轻合上,高大的身影已不复见,苏漓不由自主捏紧了双拳,开心到老?她唇角微微一动,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方才的事,她知道阳骁只是与她调皮玩闹,并不会真做出什么事,但是她仍然感到害怕,害怕那种亲近的感觉所能激发的记忆
  被阳骁这一闹,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雷声轰隆依旧,大雨瓢泼,拍打廊柱,犹如惊涛骇浪,这样的鬼天气,总让她不自觉想起离开晟国的那天。
  跳下澜沧江的那一刻,她头脑中真是一片空白,倘若没有事先安排好一切,就那么死了,或许也不错。仇报了,冤伸了,她活着还是死去,并无多大关系。
  披衣起身,她沿着长廊缓缓而行,看着倾天雨幕将天水连接,湖中青荷渐已凋残,她的心里又浮起不可自抑的疼痛。
  从袖中掏出夏伏安的那块锦帕,这绣景像极了禁苑雪景,那个冬天是那样寒冷,而这个雨夜,却似乎比那冬天更冷几分。她伸手去接雨,颗颗豆大的雨珠在她手掌上溅开,碎落碧湖,徒留掌心一片寒凉的湿意。
  对面好像有一道视线凝定在她身上,苏漓抬眼,微微眯起,滂沱的雨幕另一端,竟也站了一个人!
  是个男人。
  黑夜之中他墨发乱舞,身影颀长,站在距此不远的长廊上,与她隔空相望。苏漓心底一怔,脚下无移动,眼见那人朝她走了过来,她的心忽然止不住砰砰直跳,撞击着胸腔,难以平复。
  可当她看清楚他的脸,心顿时狠狠沉了下去。
  原来是夏伏安,她竟险些将他看成是另一个人!真是无可救药!微微闭了闭眼睛,将手中锦帕默默收回袖中,心底一片苍凉,原以为她已将他赶出她的视线,却不料她眼中仍处处是他的影子!
  为什么?
  她望着茫茫雨幕,内心有了一丝惶然。
  夏伏安目光轻轻一闪,缓缓走到她身侧,一股浓郁药香混合着几不可闻的淡淡清爽气充盈鼻间,有一点莫名的熟悉,更多的却是陌生。
  他微微叹息:“静夜听雨,勾人心事。想不到还有人和我一样。”
  苏漓收回目光,冷淡道:“雨夜寒凉,夏管事当心寒毒复发。”
  夏伏安轻声一笑,似乎浑不在意,淡淡自嘲:“寒毒发作也不过身痛数日,怎比得内心煎熬,日复一日。”
  苏漓微微一怔,他望过来的眼神,忽然有了几分难解的忧伤,她不禁皱了皱眉,不欲与他多说,转身就走,只听身后他低声道:“圣女深夜不眠,来此听雨,难道不是心有所触?”
  苏漓脚步微顿,没有回头看他,只冷冷笑道:“自作聪明。”
  他却叹道:“再多的面具,也只能掩盖一个人的面容,却藏不住内心真正的痛苦。”
  苏漓身子一震,脚步却不再停留,她疾步进屋,将房门紧闭,好似要逃避着什么。
  雨仍然在下,雷声滚滚,苏漓心情纷乱,始终无法入眠。临近天亮,她方才朦朦胧胧的睡着了一会,醒来只觉得头脑发沉。窗外的雨声小了,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湿润的空气清新扑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头脑也为之清醒几分。深夜长廊下男子的身影,已然不在,昨夜的几句交谈,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雨丝轻柔,飘落空中,碧湖之中残荷随风轻摆,这个秋季,已然无声无息地到来,她心中恍然生出几分萧瑟凉意。
  洗漱完毕,门扉轻响,她平静道:“进来。”
  夏伏安缓步踏进房来,将早膳放在桌上,神色淡淡,未见倦怠,仿佛昨夜的迟睡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托盘里照例是几款精致小菜,配一碗鸡汤馄饨,荤素适宜,色香味俱全。
  苏漓没说话,只坐下默默地用膳,夜里没睡好,她没什么胃口,可鸡汤的香气,鲜美的馄饨,滑落腹中立即勾起了几分食欲,她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很快用了小半碗。
  她来到圣女教的日子并不长,从未说过她的喜好,可夏伏安却总能将她的口味拿捏得恰到好处,此人年纪轻轻便当了总坛的管事,确是有几分超乎常人的本事。
  她心中微微一动,淡淡扫了夏伏安几眼。今日的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外袍,雪白的里衣,简单至极的衣饰,衬着一张清俊斯文的脸庞,明明是个总坛打理日常事务的管事,偏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出尘贵气。
  其实夏伏安的五官并不如何出色,是那类平淡得放进人堆里便挑不出来的容貌,唯有那一双深邃无波的眸子,精锐内敛,彷如夜幕里一点清冷的星光,轻易地穿透黑暗,直达人心底深处。
  或许就是这一点惊人的相似,才会让她对他起了疑,可查探到消息却并不如她所想,他的身份,至今是个谜。
  想到那人,唇角涌起些微涩意,无论她在人前装作多么冷漠多么平静,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痛苦的,甜蜜的,往事总会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越是拼命想忘记他,却怎样都无法忘记。
  原来,东方泽留给她的记忆,已经这样深刻。
  她停了筷,有片刻怔忡,夏伏安敏锐地有所察觉,不由自主转过头来,刚好撞上她不及收回的视线。窗外绵绵不绝的细雨,飘落在荷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谁也不能移开半分,彼此的视线相互胶着,纠缠。苏漓心跳陡然加快,门外长廊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她立即摆脱了失控的情绪,连忙移开目光,暗自惊心。
  屋门被人咚咚叩响,苏漓还未说话,来人似乎已经按捺不住,直接推门而入,发髻与衣衫薄薄地笼了一层水珠,他神色凝重,掩饰不住焦急之色,是项离。
  “玄风失踪了!”
  “什么?”苏漓闻言顿时一惊,“怎么回事?”
  “早上我去暗房巡查,人已经不在了,守卫的人竟然全不知情。牢房内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真是见鬼了!”项离眉头紧皱,简直不可思议。
  人在牢房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这其中一定另有蹊跷!
  苏漓果断起身,沉声道:“去看看。”
  项离与夏伏安急忙跟在她身后,快步出了房门,朝山底密道附近的暗房而去。
  与苏漓上次来看东方泽时相比,暗房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阴暗,潮湿,下了一整夜的大雨,寒气从气孔钻入,更添了些许冷意。牢房内地上堆着杂乱的干草。苏漓缓缓地仔细观察四周环境,心思越发沉了,正如项离所说,这里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究竟如何离开的?
  “若是有人来救走玄风,守卫不会毫无察觉,我已经反复询问过几次,口供一致,他们没有说谎,不像内应。”项离抚着下颚,眉头皱得死紧,“看样子,恐怕玄风自己逃走的可能更大。”
  苏漓走到老门边,道:“这里的锁是精钢特制,没有钥匙不可能打开。一定有人接应他。”
  “可最近总坛并没有人进出,除非这人潜伏已经有一段日子,若真如此”他话说一半却止住,望向苏漓的神色无比凝重。
  苏漓明白他的意思,能够潜藏总坛这么久而不被人察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项离望着那锁,恨恨道:“那接应的人也真会挑时机,昨晚下了整夜大雨,就算留下点痕迹也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如此一来,很难判断他究竟往哪个方向去了。”
  苏漓道:“他这一逃,只怕是凶多吉少,那幕后主使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他逃走,或许另有原因。”一直沉默的夏伏安忽然开口道:“昨日虞千机那番说辞,似是话里有话。”
  苏漓心中一怔,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此人洞察力果然敏锐,难怪他能在第一时间阻止玄风自尽!他说得不错,昨天那场审问,玄风原本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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