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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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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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绣球,“王爷,我赢了。绣球给你。”
    她方说完,便觉得喉中一阵腥甜,忍不住张口吐了一大口血,毫不客气地尽数地吐在了颜聿胸前的衣襟上,瞬间,便将他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对手到底是颜夙,不经意间早已受到了内伤,再加上方才那一坠,身子有些承受不住。而肩头上的伤口也里凑趣,疼得秦玖皱了皱眉头。她抹去了唇角的鲜血,强行压下胸臆间再次汹涌而上的想要吐血的欲望,朝着颜聿愧疚地一笑,“王爷,对不住,将你的衣服弄脏了。回头,我陪你一件更好的。”
    她说着,便撑起身子想要从颜聿身上爬起来,颜聿躺在地上,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脸,那目光中似乎带了钩子,又似乎含了浆糊,要将她勾住黏住一般。他并没有说话,但是搂着她腰间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秦玖以为颜聿要她手中的绣球,遂伸手竟绣球递到了他面前,嫣然笑道:“王爷,给你绣球。”说着,她将绣球放在了颜聿身上。
    枇杷早已快步奔了过来,他蹲下身子,使力将颜聿的手臂掰开,这才将秦玖从颜聿身上搀扶了起来,他在秦玖耳畔小声问道:“伤得重不重?”
    秦玖低声道:“稍后扶我到马车中去。”
    枇杷点了点头,将秦玖搀扶到了一侧的椅子上。
    周胜咋咋呼呼地奔过来问道:“秦姑娘,你没事吧?哎呀,怎么吐了这么多血,是受伤了吧?”
    “没事,自然是没事。”秦玖捂着嘴笑吟吟地说道。
    颜聿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在他的侍从急得团团转,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秦玖砸得受了伤时,他慢悠悠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穿着沾染了秦玖鲜血的衣衫,脸色平静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伸手扶住了椅把,才稳住了手指的颤动。
    方才,他的手指一直在微不可察地颤动,别人看不出来,可是他却是可以察觉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是他心中却感觉到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那就是恐惧,后怕,还有愤怒。
    当看到她从高高的竹塔上跃下来时,那一瞬,他脑中嗡地一声,空白一片。当时,他的心跳停止了,思维停歇了,听觉失灵了,目力失效了。
    周围众人的惊呼声,他根本就听不到。眼前的景物他似乎也看不到,一切都已经成了黑白的虚幻,只有那一抹红色是鲜明的,是他能看得见的真实,其余都是浮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竹塔下的,是走的?跳的?还是纵身跃过去的?他真的不记的了。
    他只知道自己要接住她,绝不能让她摔到地下。然后,他的确是做到了。
    他接住了她,当温玉暖香抱满怀时,他整个人才复苏了,周围的尖叫声和担忧的喊叫声才传到了他的耳中。可是他的手指却在不停地颤动。
    他知道,那是后怕,恐惧的表现。而在确定了她安然无恙后,在恐惧和后怕之中,又添了一样愤怒。
    她怎么可以跳下来?怎么可以?
    “王爷可曾受伤?”兵部尚书侯俊问道。
    颜聿舒了一口气,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笑吟吟地说道:“幸好九爷不太丰满,若是换了无忧居的小秋容,本王此刻哪里还能在这里说话,怕是早被砸伤了。”
    无忧居的秋容姑娘,是一个有名的美人儿,她是已丰满闻名的,只要在勾栏温柔乡中逛过的,都是听过她的。
    众人一听颜聿的话,轰地便全笑了起来。颜夙早已从竹塔上下来了,他在塔下立了片刻,才慢悠悠地从竹塔那边走了过来。
    一场比赛,最后颜聿这方是三局胜了两局。
    苏相到底也是有头脸的老臣,再不好说什么。因为今日前来观武的,大多是朝中重臣,众人亲见颜聿一方胜了。不过,因为秦玖等人都是天宸宗之人,他的神情不免有些不甘。
    秦玖见事情已经结束,便起身对颜聿说要先回去,其实,她实在是撑不住了。颜聿点点头,枇杷扶着她出了演武场。
    临去前,她回首望了一眼,只见颜夙抱臂斜斜靠在竹塔下,眯眼望着她,冰封般的眼眸中,掀起微不可察的细微波澜。颜聿靠在椅子上,正在和身边人嬉笑着说话。
    秦玖一到了马车上,便再次吐了一口血,再也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马车辗辗向前而行,她觉得自己好似行在雾中,又好似飘在云端。身上疼痛至极,胸口若堵,再也不能呼吸。
    很多人很多事,跃然脑海。
    那是她一生的梦魇。
    她蜷了蜷身子,偎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朱颜改 第129章 初遇(玖和叔)
    她蜷了蜷身子,偎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舒虺璩丣
    迷迷糊糊,仿佛是在做梦,她在黑暗中不断沉浮,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的折磨中半梦半醒。身子一忽儿感觉很沉,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一忽儿感觉很轻,好似一只失了轴线的纸鸢,一阵轻风便能将她吹走。
    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感抓住了她,她不自觉地依偎进来人的怀抱,伸手揪住他的衣衫,指尖触到了他灼热的体温。这个怀抱似曾熟悉,让她的心很安定,她轻叹一声,坠入到无边的梦境里。
    昏暗中,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回到了记忆深处,那一段她曾经极力想要抹去的过往。
    那是一个深秋的黄昏,夕阳已经落山,只余晚霞漫天。
    白素萱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绣骑马装,腰间束着绣着玉簪花的玉带,这身行头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只为了骑马时穿的。她其实才刚学会骑马,是颜夙教给她的。颜夙出丽京城去办事,她走之前,她还骑不稳当,在他离开这段日子,她日日都去马场习练,到如今已经骑得相当娴熟了。她从谢涤尘那里得知颜夙今日便会回来,便和父亲说要到马场去骑马。在马场,她让白绣锦引开了侍从,自个儿偷着骑马到这里来接他。
    她知他每次回京都会从宣德门入城,所以沿着宣德门外的官道一直向北而去。她一直打马到了一处荒山脚下,天色渐暗,却依然不见颜夙出现。
    古道寂寂,冷风幽幽,风吹野草,满眼荒芜。她双手抱臂,感觉到有些寒冷。
    这时候她便有些为自己的冲动感觉到后悔了,她虽然穿的是男子的衣衫,但她这身形,还是能让人一眼便看出是女子的,万一遇到了坏人可就不妙了。她记的,这附近的山中,也偶尔有山贼出没。这么想着,她便要拨马回去,便在此时,她看到沉沉暮色中,一队人马朝着这边行来,马队中间一人,被侍从们簇拥着策马而来。
    白素萱心中一阵狂喜,连城两个字方要呼出来,却狡黠一笑,纵马扬鞭向前驰去。她一边扬鞭奔驰,一边放声歌道:
    “俺待麝兰腮、粉香臂、鸳鸯颈,由你水银渍、朱砂斑、翡翠青。
    到春来小重楼策杖登,曲阑边把臂行,闲寻芳,闷选胜。
    到夏来追凉院、近水庭,碧纱厨、绿窗净,针穿珠、扇扑萤。
    到秋来入兰堂、开画屏,看银河、牛女星,伴添香、拜月亭。”
    白素萱的歌喉虽不是特别嘹亮,但是别有一番味道。这戏是她在茶楼里听说书人唱过,这会儿便有样学样地学了出来。她一边唱着,一边挥着鞭子,纵马从那队人马之侧奔驰过去,见那些侍从无一认出自己,反而驻马侧首朝她看着,眸光奇特诧异。她心中更觉的好笑,遂继续唱道:
    “到冬来风加严、雪乍晴,摘疏梅、浸古瓶,欢寻常、乐余剩。
    那时节、趁心性,由她娇痴、尽他怒憎,善也偏宜、恶也相称。
    朝至暮不转我这眼睛,孜孜觑定,端的寒忘热、饥忘饱、冻忘冷。”
    (出自关汉卿戏曲)
    唱完了最后一句,马儿恰好从侍从簇拥着的中间那人身侧掠过,她已经笃定那人是颜夙,在他身侧奔驰而过时,忽然侧首,朝着他猝然一笑,眨了眨眼。
    但是,她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那人,不是颜夙颜连城。
    白素萱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原本白皙如玉的脸色霎时间红到了耳根。
    那被一行侍卫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他身着一袭炫黑色袍服,模样俊美,好看的丹凤眼,配上高挺的鼻梁与棱角分明的嘴唇,俊美而性感,在淡淡的夕阳辉光里,竟让人有些不敢逼视。此时,他目光灼亮地望着她,两道墨画般的眉毛挑得高高的,神色有些忍俊不禁,有些好笑。
    这会儿,倘若有个地缝儿,白素萱一定会钻进去的。
    这人生得如此俊美,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来调戏他的吧。话说,自己方才确实是调戏他的,不过,她原本要调戏的是颜夙不是他而已。
    素萱被这些侍从以及那主人的目光看得窘得不行,最后实在受不了,一扬鞭子,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这么美的人吗?没见过男人调戏男人吗?”
    那些侍从闻言,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偷眼去看自家主子,却也不敢笑。
    白素萱却一拨马头,在马身上又甩了一鞭子,便要回去。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呼哨此起彼伏地在一侧的山坳里响起。
    此时,西天的云霞已经黯淡下去,天地间顿时暗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呼哨声让白素萱心中一惊,手一抖,雪花马似乎也受了惊,开始尥蹶子,将素萱一把从马背上掀了下来。她背上还背着一个新得来的五弦古琴,原本是打算要给颜夙看的,这一摔下去,她倒是没担心自己会摔疼,只担心着琴要摔坏了可怎么办。
    她摔下的地方正好是黑衣男子的马匹那儿,男子朝着她张开手臂,一把将她接在了马上。白素萱坐在黑衣男子身前,倒是毫发无伤,什么也顾不上,便立刻掀开包裹看了看那五弦古琴,确定没事了,这才发现自己此起彼伏的呼哨声是山贼发出的,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几十个山贼举着火把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白素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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