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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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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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有躬立的宫人,朝阳隐在云层后,这一日,天色是昏暗的。

  一如,谁的心。

  他的手覆于她环住他的手上,她的手觉到他的手一覆时,只把十指和他紧紧地交缠起来,再不肯松去分毫。

  “今晚,我会去城楼等你。”

  纵然知道这一役的时间谁都无法控制,偏是要说出这句话。


 他沉默,没有立刻答上她的话,只在她缠住他的十指,略颤了一下,方徐徐道:“去睡罢,替朕做好西米酷,等着朕回来用。”

  只这一句,她亦是心满意足了。

  她会为他做一碗西米酪,并且一直用心去温着这碗西米酪,直到他的凯旋归来!

  她骤然将手从他相覆的手中抽回,猛地越过他,往膳房奔去,一边奔,一边有声音传来:“奴才现在就去做,皇上早些凯旋归来。”

  容许她,没有勇气,看他离去的背影,容许,这一刻,不再看他!

  当他步出院落的那刻,带走的,也有她的心,她的心,会随着他一起出征这一役。

  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响起,她站在膳房内,费了很久,却是竞不出一碗象样的西米酪。

  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神不宁,每刻的流逝,都仿经个一样的难熬。

  她想冲到城楼上,目送大军的远离,可,她答应过他,不去送的。

  就待在膳房,用做西米酪填满她所有的思绪。

  一碗碗地做下去,不论他何时回来,都会是热热的。

  然而,只有最后做的那碗西米酪会是热的。

  但之前的呢?

  总归是凉了罢。

  即便做的再慢,即便再用暖兜捂着,都会凉。

  当第十碗西米羹在暖兜里凉去时,她听到,李公公惶张奔进院落的声音,以及,那个对她来说,几乎是刹那间,天塌下般的噩耗——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终章五:长相思兮君可知

  

  李公公匆忙地奔进院落,夕颜的手正触到第十碗置于暖兜中的碗盏旁。

  又凉了一碗,如同之前的九碗一样,都凉了。

  惟有不停地做西米酪,她才能不让自己去多想其他的。

  现在,月色才初起,接着上一役的时间,他还不会那么快回来。

  所以,她总是要再做的。

  李公公的步声响起于膳房时,她是带着惊喜回身的。

  若有巽军凯旋的消息,无意,城楼的守军会率先通禀于李公公,让他准备接驾。

  难道,轩辕聿已经凯旋了吗?

  对上李公公惶张眼神的刹那,甫起的欣喜,瞬间,烟消云散。

  “卓子,跟咱家走。”李公公行至她跟前,只说了这一句话。

  “李公公,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在李公公的惶张里,她忽然觉得连翕动嘴唇都那么困难。

  然,有些话,却是必须要问的。

  “快收拾行礼,咱家送你去锡常。”

  锡常?

  他对她说过的话,犹在耳畔,果真

  果真!

  那么快吗?

  不会的!他应允过她的的话,怎么可能才打了一仗就违背了呢。

  “究竟发生何事了?”

  “你这小太监怎么那么多费话,咱家是奉皇上的吩咐带你走,你不走,就是抗旨!”

  李公公上前就要拉夕颜的手,被夕颜用力挥开,这一挥,物置在灶台的碗盏砰然落地,清冷的声音落进了她的耳中,蓦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这片静寂中,她凝定李公公,只问了一句:

  “皇上,出事了?”

  李公公没有说话,这份沉默,愈让空气亦一并停滞不前,让人窒息。

  她闭上眼睛,不过须臾,再睁开时,越过李公公,只往外行去。

  李公公知道,这一去,并不是跟他走,而他不能小卓子这样胡来。

  他一边迅疾地拉住小卓子的手腕,一边带了几分厉声道:“皇上吩咐咱家,一旦有什么万一,不管怎样,先带你往锡常。这是皇上的口谕,难道你要违谕不成?”

  她被李公公拉住,李公公纵是太监,这一拉却蕴了十分的力,她冷冷的瞧了一眼李公公拉住她的手,冷笑一声,终是恢复本来的声音,道:“放肆!本宫问你话,你不答,现在又要阻着本宫?”

  这一语,虽说得极轻,又含了笑意,却是生生地让李公公握住她的手,不觉松了一松。

  ‘小卓子’,是皇贵妃娘娘?!

  说来并不是不可能,以皇上对小卓子的宠爱程度,若小卓子真的是皇贵妃娘娘,也就说得通了。
 夕颜伸出手,从脸上,撕下那张精制的易容面具,时至今日,再无掩饰的必要了。

  也惟有这个身份,才能做点什么。

  “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李公公甫要参拜,夕颜只往门外行去,他三步并做两步,行至夕跟前,哀求道:“娘娘,皇上临出征前,特意交待奴才的事,请您莫让奴才难做才好!”

  “大胆!皇上的口谕是让公公对着小卓子去说,还是本宫?”

  她不想再多说一句无谓的话,力气,仿佛瞬间怠尽一样,每走一步,都那么地难。

  李公公怔了一怔,确实,皇上是吩咐让他带着小卓子走,眼下,他对着的,却是皇贵妃娘娘。

  这道口谕的执行,可真真难煞他了!

  走出室门的刹那,却看到张仲站在院中,或者,确切的说,是他正朝她走来。

  “参见皇贵妃。”他行礼,复站起,语音平静,说出的话,终是让听的人无法平静,“娘娘,皇上御驾亲征之际,出了些许问题,所以,希望娘娘暂且离开杭京,毕竟,娘娘是千金之体,若留于此,有个什么闪失,亦非皇上愿意见到的。”

  这一语里的所指,她自是明白的。

  倘杭京不保,她若以皇贵妃的样子留在这里,乱军之中,死,是小。失贞,事大。

  若以小卓子的样子留在这里,那么,现下,她就该随了李公公去。

  张院正这简单一语,表面看上去,是让她不论以哪种身份,都必须去往锡常,实际,亦是禀从轩辕聿的安排杭京万一失守,洛水必定城危,夜军两路会合之时,定挥军直捣檀寻。

  这乱世之中,率二十万族兵回苗水,守一隅的现世平静,是他许她的用心。

  只是,他始终算错了一步,百里南,即存了一批一统天下的雄心,岂会容苗水一族独存呢?

  休养生息,再做谋图,是仁君所为。

  可,百里南,他不是仁君。

  不是!

  “院正,烦请把你知道的一切,先告诉本宫。”

  她望向张仲,这个人,她若猜得没错,和她母亲,亦有着渊源。

  旋龙洞溺水的记忆里,是张仲救起了她,那么,母亲手札里,除了关于父亲的只字片语之外,别外两个‘他’,是否其中一个就是张仲呢?

  他毕竟是神医,不是吗?

  所以,倘是他替母亲接生了她,倒是符合母亲手札里写的。

  这也说明,他对她,应该一直以来,都善意,从幼时,他替她诊出过敏的原因,以及开了方子为她调理身子,都可见一斑。

  所以,张仲的这番话,该仅是带到意思,却不会勉强于她。

  甚至,她想知道轩辕聿究竟如何,直接问张仲,反是比从别人口里知道,要来得快。

 果然

  “皇上率十万大军与夜帝在漠野一战,本拟将夜帝军队迂回引至牡勒山,利用山脉地形,各个击破。未料,方才有哨兵传回战报,夜军的人数远不止十万,似有双倍于我军之士兵。而我军有一半为斟兵,军心不合,死伤无数,皇上也于歼灭战中,御驾不知包踪,眼下,军心大乱。幸而因着夜色渐起,不利交战,夜军撤回山下将整座山团团围起,但,我军反被困于山上。”

  “不知所踪,还是知了所踪,却是忌讳的说呢?”

  夕颜咄咄问出这句话,张仲的神色,早告诉了她答案,只是,她仍是要他确切说出来罢了。

  “娘娘——”张仲欲言又止,道:“有兵士看到皇上最后和夜帝于其中一山头交战,接着,便再不见皇上踪影,现在,全军将士正连夜往山头搜寻。”

  “本宫知道了。”

  轩辕聿是想要这一役速战速决吧。

  毕竟,此战的先机,巽军已失去。

  洛水的兵败,便得骠骑将军不仅需率十万大军去解,更间接会让军心惶惶。

  所以,轩辕聿才会冒然和百里南正面交战。

  先前那一役,铁朱砂射入背内,该是隔着一希距离,兵器无法近身,才会以这类武器相搏。

  然,现在呢?

  昨晚的噩梦,犹在眼前。

  他答应过她,不会心软的。

  为什么,还如此呢?

  “院正是真不止精通医术。”她只说了这句,复问,“城中副将还有谁?”

  张仲知道她必是有所洞察,一名院正,怎会对军报知道得这般清楚?

  除非,是他有心去留意。或是说,轩辕聿准他去留意。

  是的,轩辕聿战前的那晚,除了唤他至书房,服了加倍的药控住对战时可能发生的毒性之外,亦给了他令牌,准他随时能察悉军报,一旦有什么万一,就速让李公公带夕颜离开。

  本来,他是不打算出面的,只让李公公传个意思,但,李公公果然是认死理的人,不肯将未得定论的军报说出去,而眼下形式严峻,掩饰下去,仅会适得其反。

  “骠骑、建武将军已往洛水应战,目前城里,只有墨阳将军一人,是以,皇上才担心娘娘,望娘娘不要辜负皇上的安排。”

  “守城的军士应该也只有十万不到了吧?”夕颜再问了一句。

  “是。”

  才十万。

  轩辕聿,这一战,分明是不成功,便成仁。

  可,她不会放弃的。

  她相信,一切总归会有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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