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休逃,妖妻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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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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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夭儿都感觉到空气中两股不同的气流冲撞,她耳膜生疼,心脏也生疼。这些凡人感受不到的东西,她一个仙子,却感受得清楚,两人剑拔弩张,倒真苦了她这修为不咋滴的仙子了。咬了唇,她一个箭步冲到芙苏云邪面前,背对着他,然后对着戴斗笠的男子盈盈一笑:“这位先生看着好生面熟,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青九。不过一介莽夫,以捕渔打猎为生,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闺阁小姐,哪里见过我等粗鄙之人,想必,定是认错了。”那人摘了斗笠,抬起头,看向她。

夭儿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立马别过眼睛。

那双眼睛,于她而言,有些可怕。

她看过夜羽清冷温的眼眸,记得芙苏云邪别扭却澄澈的眸子,见识过龙霆阴狠毒辣的视线,却远不及这双眼睛所传递出来的感情来得震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阅尽人间世事之后的锐利,是锋芒过后的沉敛与稳重,是仿佛只一眼,就能将人心洞穿的魔咒。仅管他刻意的掩饰着,她却仍旧感受得到他的眼睛里,外露的光芒与智慧。这个世界上,千山万水,芸芸众生,在他的眼睛下,仿若根本无处遁形一般。

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她猛的回头,却发现芙苏云邪脸色苍白,下一刻,他唇角溢出的血丝瞬间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儿,眼睛也变得有些血红。她惊异于自己的内心此刻居然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一种想将眼前的人杀死的冲动。那人却忽然拍上她的肩膀:“姑娘,他受伤了。”他持了白瓷玉兰杯子,唇抿了一口清茶,那话,却将梦中人一语点醒。

59帝君

眼睛瞬间清明;她阻断他们之间的对峙,强自镇定;气若幽兰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是九重天,青止帝君。”未及那人开口;芙苏云邪已然开口替她解除了疑问。他擦掉唇角的血丝,眸子里暗暗透着杀意。

夭儿不由后退一步;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凡尘俗世;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他朝夭儿盈盈一笑,“若姑娘不介意;大可与我同坐于此。”他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芙苏云邪;杯子轻轻置于桌上;不动不语;那种强大的气场便足以叫人心生寒意。

一向以天下众生皆生来平等为真理的夭儿此刻有些迈不开步子;心下苦笑道,也不怪这人世分三六九等,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有些人,生来注定便是尘埃,每日粗茶淡饭,闲话桑麻,平淡一生。

“坐。”帝君此刻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他二人身上,芙苏云邪冷哼一声,索性就此坐下,顺带将她也拉来坐下。气氛似乎有些微妙,夭儿眼神时不时向他们看去,见他们似乎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由揪起了心。谁能想像一神一魔此刻端坐在这里,却又如此风平浪静,对于一个旁观者来说是多么煎熬,倍受折磨。

“你此行的目的,不会得逞。我劝你,好自为之。”青止帝君悠悠开口,雕花窗格外,天已经变了颜色。行人和小贩脚步匆匆,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

“哼,青止老儿,话说得太早,是要闪舌头的。”芙苏云邪面色沉沉,眉锋斜飞入鬓,眼稍微撩,垂在身侧的手却忽然握上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了心思。

夭儿不动声色的反手轻轻握住,起身,往帝君的杯子里添一些茶,然后朝芙苏云邪轻轻摇头。

她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抓着她的手,是因为他不安么?可他依旧神色如常。是想安慰她?可又有些说不通他到底为何安慰她?难道真如帝君所说,他此行亦绝非是想带她来人间走一遭如此简单,而是,别有目的?

她沉思着,片刻,莞尔道:“帝君久居天宫,不知人间繁华喜乐,如今到这西唐都城来,该好好看一看这人世风景才是。”

“天宫虽好,却也不过年年岁岁,景色相同。倒是这人世间,花开花落,夏雨冬雪的变幻,更叫人心情愉悦。”看似云淡风轻的语调,他的眼眸间却幽深蔓延,深不见底。

“帝君可知,人间四季,花开花落,其实也缘于他们天性纯良,春有海棠,夏有木槿,秋有玉桂,冬有寒梅,季节交替,每一样花落,自有每一样花开,生生世世,循环有序,共相依存。”夭儿抿了口茶,神色仍旧有些拘谨,只是明显要比适才轻松了许多,“人间也好,三界也好,只要不打破制衡,神与魔,自然也可平安无事,相互依存。”

“木槿不与海棠争春,寒梅不与玉桂弄秋,这样,自是极好。”帝君看向越来越暗的天空,街上原本三三两两的行人已经作鸟兽散,不禁莞尔:“可是,若有花种硬要逆时而开,那么,它的下场只有一个,要么很快衰败,要么,天诛地灭。”最后这四个字,他咬得极重,眼帘轻扫,目光却仍旧看向外面。

夭儿敛眉,沉思着。有些事情,她终究是成了外人,那孩子不与她说,想来,定是还心存芥蒂。

“要起战事了啊。”帝君忽然勾唇道,“姑娘以为,这战事,境况该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夭儿看向街上,城门已经紧闭,原来山雨欲来,也是战事前兆,“四城相斗,无非是王者堕落,疏于朝政。其二便是,水土物产之争。雪城终年积雪,水源虽然丰富,但粮米果蔬却不富足。墨城虽多山峦,但风水极好,云城缺水源,都城却又极尽繁华荣宠,帝王声色犬马,不问世事,这四城之中自然明争暗斗不断。”

“不错。”帝君放下白玉瓷杯,赞许的点点头。芙苏云邪目光却始终透着丝丝狠意,看着青止帝君,身侧的手握成拳。

“可在我看来,这西唐虽然四分五裂,却终究,还是西唐的领土。内战虽然不断,但对外,还是西唐王朝。”夭儿语笑盈盈,不动声色的回握芙苏云邪的手,“不过一母同胞,家族战事。倘若有位明君治理,自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使得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哦?那现下的帝王,该当如何呢?”青止帝君幽幽一笑,目光多了几分探寻的意味。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反之亦然。四城虽然相争不断,但却迟迟未能有人篡位成功,想来,这沉迷酒色的帝王,也并非一无是处。”夭儿目光直视,无所畏惧,倒使得青止帝君一怔。

片刻,他话锋一转:“姑娘,我们打个赌,可好?”

“帝君请讲。”夭儿淡笑如许,比之之前,她似乎更加胸有成竹。

店里的小二见仅剩的三位客人只点一壶茶,却已经坐了半晌。而现在天色已变,城门紧闭,再不关门,怕是战事来了,小店就要遭殃,不由想催促他们赶紧走。但却在看到那人的眼睛之后,瞬间吓得脚迈不了步子,似乎被他的眼睛里所蕴含的强大气场所震慑,身体变得僵硬,不敢再朝前走一步。

帝君回过头,指尖在桌拂过:“倘若十日之内,你能将这四城之间的纷争平息,那我便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他看了一眼芙苏云邪,目光沉静,“倘若不能,那么,我便要拿走,你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夭儿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成败之后,再做商讨。”青止帝君抬眉看她,“不过,为免作弊,我要先封了你的法力才是。”

“不公平。”夭儿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三个字轻飘飘落于地面,悄然无声。

“青止老儿,你休想!死丫头,你敢答应他,我现在就杀了你!”手中长剑渐渐变长,通体漆黑,上面是魔族特有的圆纹图腾。长久以来,她似乎极少见过这把剑,而此刻,他正横在她的颈下,威胁她,“那是我的事,就算屠戮无数血流成河,也该由我来决定。”

“虽然不公平,但赌,还是要打的。”夭儿深吸一口气,刻意忽略身旁那个杀气腾腾的身影,眸间光彩仿佛濯过三月桃花,清丽婉转,却偏偏带着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因为,帝君你,必输无疑。”

“是输是赢,且看今后。”帝君食指轻弹,夭儿觉得仿佛身体被什么东西紧紧桎梏,四肢舒展开来,却并无异样。

“天色将晚,我也该回去了。”帝君负手而立,唇间微瞌。

“恭送帝君。”夭儿福身道。

片刻,她直起身子,帝君已经消失在眼前。却见他沿着长街行走,那雨打在身上,却没有溅湿分毫。

“我带你来西唐,只是想让你散心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我并未想让你插手,你缘何要答应青止老儿的赌约!”少年眉头皮皱,剑握得快要融化一般。

“可你并未出手阻止,不是么?以你的能力,想要阻止,便只是分分秒秒的事而已。”夭儿白他一眼,悠然坐下,“小二,给我随便来些吃的!好饿!”

“我倒是想!”芙苏云邪恨得咬牙切齿,近乎抓狂,“他娘的青止老儿居然在我们的位子上设了令,我没办法动弹!”

“既然明知如此,我若不应,你今天,可就玄了。”她笑意盈盈的看了他一眼,摸摸他的头,温和道,“放心,我一定能赢。”

“哼,死丫头。你可知,凡人命运由天定,青止是谁?青止便是这天!他若想你输,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芙苏云邪别过脑袋,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这老儿明显心怀鬼胎,不行,我还是要将你带回流云阁才是。”

“你以为,这赌约便可随意不做数?”夭儿叹气,神色黯淡,“他说如若输了,便要拿走我一样东西。仅此时,你我的命,都已经跟他的赌签了契约,倘若毁约,便是直接认输,要的,便是你我的命。这赌,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青止帝君已然心中明了,我们,无力回天。”

“好一个青止老儿!”芙苏云邪冷笑,黑衣猎猎,“终有一天,我要让他付了代价!”此刻他的气息狂狷而肆意,大有魔化的趋势,夭儿连忙用手附上他的眼睛:“不许胡闹,你该相信我,这赌,我们必赢。”

小二端了酱汁排骨出来,见这二人之间气氛微妙,生生停在那里,不敢前行,亦不敢后退。哆哆嗦嗦低头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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