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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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风云录-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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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兰见她兀自犹豫,正容道:“雨痕,你要想清楚,你身后的人可不是你能托附终身的良人,他既负你一次,焉知不会再负你第二次,你真以为他早知你身份才带你入宫的吗。”秋雨痕不解她话里意思,想问个明白,却见江雨兰背后不远处的树后露出半截衣带,情知有人偷听,暗暗愠怒,随手折下一截花枝,弹指射出。树后一声尖叫,银仙跌跌撞撞摔出来,手捂着肩胛,衣上已沁出血来。

秋雨痕嗔眉叱道:“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江念奴也冷冷道:“若无见不得人的事,就不怕被人听。”李南群道:“时间已到。圣女,把你姐姐带走。”秋雨痕道:“你要带她去哪里?”李南群道:“你不必管的。她们姐妹相聚,我们夫妻团圆,两家人何必要掺和在一块儿。”秋雨痕听他对已轻薄,愤愤地扭头不理。江念奴抓了江雨兰的手,“姐姐,我们走吧。”江雨兰甩开她手,江念奴面上笑容不减,五指呈爪形,牢牢扣在她腕上,江雨兰力甩之下也甩她不脱,反而手腕炙痛,如上铁铐,一条手臂全然无力,软软耷拉下来,一任江念奴拖她出去。

江雨兰受亲妹摆布,又气又急,又羞又愤,只是苦于脉门受制,半点不由自主,只是频频回首望秋雨痕。秋雨痕捺不住,冲前去挡住江念奴的去路,斥道:“她是你亲姐姐,你怎这样待她。”江念奴冷冷道:“既入圣尊宫,身体发肤皆属主公,忠于主公的人自然是我的兄弟姐妹,如若不然,兵刃相见又何妨。”江雨兰使眼色止住秋雨痕,道:“她是我的克星,家门的劫难,夫复何言。”

秋雨痕还想阻拦,腰间忽被人牢牢抱住。秋雨痕铁青着脸,用力挣开。李南群松了手,面上隐有笑意,显然江念奴刚才的话令他十分满意。秋雨痕气恨交加,根本不想与他再做口舌之辨,径自去追江雨兰,但还是慢了一步,江雨兰已不见踪影,只有江念奴好整以暇地在门口等着她,好似料准她一定会追来一样,说:“你夺了我心爱的人,我也不让你见到我姐姐。我恨死你了,从今以后也决计不会让你快乐。”秋雨痕扯住她的衣袖,说:“你恨我又何必牵累上你姐姐。”江念奴寒着脸,掌缘如刀截断衣袖,道:“我与你割袖断义,从今以后休再提什么姐妹情义了。”

秋雨痕木然僵立,悲痛之极,慢慢回过身去,李南群仍在原地遥望着她。儿时的青梅竹马,少时的生离死别,一切的一切如电光石火般重在眼前历现。朝思暮想的人正在前面,可彼此心的距离已相隔太远。

李南群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笃定秋雨痕会向他走来。果然,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仿佛步履千钧。李南群笑意更浓,但秋雨痕却在离他仅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与他四目相对,过了良久才道:“我想过了,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我还是走了。”李南群笑容僵住,“走?你能去哪里?”秋雨痕道:“天宇广阔,田园无限,世上无沈梦怜的容身处,总有秋雨痕的立足地吧。”李南群牵牵嘴角,“你一个人能去得了哪里?”秋雨痕道:“我有朋友,有两位大哥,有凌家兄妹。”李南群森然:“凌锋傲中了花毒,他还出得去吗?”秋雨痕道:“凌家兄妹是受我义兄所托来的圣尊宫,你心里若还有一丝一毫对我的情义,就请不要为难他们。”

李南群冷笑:“你当我这圣尊宫是什么地方,可任人来去自由。何况凌冰妆本来就是圣尊宫的人。”秋雨痕脱口道:“胡说。凌姑娘是何其高傲的人。”李南群道:“信不信由你,她是我安排在林忆昔身边的眼线及绊索。”秋雨痕倒抽一口冷气,“天哪,林大哥待凌姑娘何其真心……原来她一直心怀叵测。”李南群道:“人心本就叵测。”秋雨痕慢慢重复“人心叵测”的话,泪如雨下,道:“你我感情素来很好,若非魔剑风波也不至蹉跎至今。薜林二位大哥一直在为我察访害我的人,你若知道此人是谁,会怎样?”李南群忡然色变,喝道:“你从哪里听来闲话,阿梨告诉你什么了?”秋雨痕一脸激愤,“人心叵测之言用在清风道长身上才最适宜,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不知做过多少坏事。”
第二十四章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李南群沉默半晌,“阿梨全告诉你了吗?”秋雨痕见他表情肃然,隐隐害怕起来,不知他所言何指,但口中仍道:“你要瞒我多久?”李南群道:“你恨这牛鼻子,我也恨他,但如今你不能动他,总要等我三个月后能功行圆满再议。”

秋雨痕心念迭转,“你功行圆满与清风道长何干?”想到昨晚石室外的秦双儿,常人闭关练功总宜安、宜静、宜心平气和,为何他却要携一个年青女子一同练功,心头忽得一颤,“天哪!你练得是什么邪功?那秦双儿怎样了?”李南群被她逼问得退了一步,秋雨痕反向前跨了一步,举掌向他胸口击落。李南群微吸一气,胸口肌肉微凹,滑开她的手掌。秋雨痕掌势虽疾,却不带力道,被李南群内力一牵已带到一旁。她哼一声,二指一并,再刺李南群腰际。李南群连退好几步,秋雨痕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手上虽不带力道,但每招每式均令李南群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李南群心想:“魔剑绝学果真冠绝天下。本以为似我这般天赋、际遇的人天下无双,想不到她也已从昔日的黄毛丫头一跃成为武林高手。我与她若能同心协力联手,何愁大事不成,可她若阻我,只怕比昔日薜楚白更具威胁。”秋雨痕趁他思绪分岔,胸口空门大露之即揉身直上,李南群胸口“玄机”、“中庭”、“神藏”诸要穴立时在她拿捏之间。

李南群原本懒懒地,漫不经心只是想乘机眩耀自己的武功,谁知一招不备,反失了先机。此时此刻,秋雨痕只需手底力道一加,难保不受她重创,立刻表情肃穆起来,集气丹田,手掌微微上提,只要一发现秋雨痕有不妥之念,便可一掌震碎她的脏腑。秋雨痕出手迅捷,手底依旧不带力道,在他各穴上一触即放。李南群只觉胸口稍稍一麻,转口气已冲开穴道,虽心底稍安,但仍不敢有一丝松怠马虎。

秋雨痕身捷如猫,低头忽从他腋下穿过,绕至他身后,先拿他肩头“云门”、“通海”又扫至背心“灵台”,手指还是一触即放,口中轻咦,一脸的怪异,眉尖紧蹙,似在努力思考。李南群知她心疑,暗忖:“她自小读书甚杂,以后几年浑迹江湖,长了不少见识,我原想等成亲后再告之详情,看来是不行的了。”

秋雨痕兀自苦思,“薜叔叔说过,人身上之任督二脉间共有十四经,十四经上分布大小穴位三百六十余五,丹田之气,按昼夜十二时辰周围于诸经诸穴间,若气流逆转则会血气失控,有走火入魔之险,怎么你的丹田气却是逆转的,似乎另有一股强弱不定的内息未纳入正规。”

李南群听她自言自语,暗自骇异,“我练的武功早已失传百年,是清风从青城历代典籍的故纸堆中偶尔发现的,她倒眼利,几个照面便看出个中端倪。唉,若是常人,此时她正冥思苦想我正可出掌毙之,可是梦怜她到底会助我还是阻我,若是存心相阻,必是我大患,我素日杀人无数,怎么偏对她下不了手。”秋雨痕道:“你内息岔道须速速闭关将真元导入正规才是。”

李南群心有旁想,随口答道:“未逢月圆,阴阳不逢,勿需闭关。”秋雨痕惊跳起来,叫道:“你不是内息走岔,是气分二流,一月一会,彼此压制,彼此融会贯通?”李南群神情僵硬。秋雨痕追问:“秦双儿死了?”李南群道:“她咬舌自尽与旁人不相干的。”秋雨痕道:“她的尸体呢?”念头闪过,忽然掉头冲出意湄苑。她不熟悉宫中路途,所幸要找的地方正是李南群昨日带她去过的,故稍一辨方向,径向柳丛处而去,看似无路的小径尽头又一道小道曲折而去。

李南群尾随而来,喝道:“站住!你去哪里?”秋雨痕充耳不闻,小径尽头处木门紧闭,她索性手底蕴劲力击木门,将它震塌半副,然后一个箭步冲进去,人未站稳,面前已有寒芒闪烁,百忙中身形一矮,只听“笃”一声,一柄尖刀贴着头皮擦过,钉在后面的木柱。

秋雨痕定了定神,只见数名金甲武士一字排开挡在前面,她嗔目叱道:“滚开,你们可挡不住我。”人依旧往前冲,金甲武士蜂拥而上,秋雨痕身形一晃,夺了一刀在手,喝道:“谁敢无礼?”金甲武士见李南群尾随而至,各自收势。

李南群冷冷道:“你要看就看好了。”秋雨痕狠狠瞪他一眼,举刀去挥劈一张张如人手般的绿叶。层层绿叶下,枝蔓缠绕着一具尸体,全身赤裸,尸身发青发黑,几已认不出形貌。秋雨痕脑中晕眩,手中刀“当”然落地。

“小心了。”李南群忽然喝了一句,拖着她暴退数丈。秋雨痕定睛再看,花丛中伸出几支柔韧的枝蔓在她刚才驻足处探了探,又缩回去。秋雨痕想到凌锋傲正是被这些花蔓缠住险些丧命,惊出一身冷汗,喃喃道:“若非亲见,怎会相信世上有如此可怕的植物。我应该一把火把它铲除干净,以免遗恶人间。”李南群厉声道:“你敢!此本植物已濒临绝迹,我费了千辛万苦才栽培成活的。”秋雨痕逼视着他,“你比此本毒物更毒!”

李南群道:“我何尝愿意多伤及无辜。只是我同练父母所授武功,体内真气阴阳分岔,一月一融,只因阳刚克阴,故闭关时需以练武女子的内力摧和。”秋雨痕道:“近年来江湖上时有女子失踪,总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看来皆是你下的手了。”李南群道:“若非如此,我命早已不保。”秋雨痕道:“如此殃及无辜,你为何不及早回头。”李南群道:“你得魔剑也连累殃及他人,你为何不回头,何况我功练至今实属不易,功力一层层加上去,总有一天会阴阳交融。神功练就之日,我傲视宇内,天下唯我独尊耳。”秋雨痕道:“一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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