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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照毕，两人都累得几乎散架。萧阳和小玉到休息室的时候，看到另一间效果室里正在用电脑修正一幅婚纱照，原本平庸的脸，被换上不知什么明星的眼睛鼻子皮肤。萧阳想，现在只差下面的东西没有换了。不知道这种婚纱照意义何在。
小玉说，那照出来的都不是他们本人了。萧阳说，我们的不要那种效果。小玉说，我也这样想。
第07章 留宿
周末的晚上，萧阳很早就到了小玉家里，再过两个小时，小玉就该上火车了。
小玉的同事们来给小玉送行，吃过饭，一伙人在客厅里说笑，小玉将萧阳拉到房间，小玉的母亲和梅华也在，关好门，小玉说，萧阳，我走后这家里就你一个男人了，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下，往后你每个星期至少来两次，好吗？
萧阳感觉小玉的要求实在有些象霸王条款，小玉的母亲和梅华就期待的看着萧阳，萧阳只能点头。小玉一本正经的对梅华说，你帮我监督。梅华就笑起来，姐夫，你要是不来，我就告诉我姐姐。
小玉打开随身小包，拿出一叠事先打印好的信封交给萧阳，将萧阳叫到角落，悄悄说，一个星期给我写一封信，你知道吗？我很羡慕我们公司的一个叫李玉艳的女孩子，她和她男友写信都编了号，注明了每封信的收寄日期，保存了一纸箱，现在他们结婚了，过得很幸福。到了那边我会及时将电话告诉你，有时间打电话，国际长途太贵，还是写信吧，每隔一些日子就有人回国，除了寄发信件，我也会让他们带信回来的。
一行人匆匆赶到车站，小玉的母亲中途到一个亲戚家去了。萧阳和梅华送小玉。
站台上风很大，车是始发的，小玉在卧铺箱里安顿好，下车来和萧阳梅华道别。萧阳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的夜色，心里不知怎么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小玉说什么，萧阳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突然汽笛就响了，小玉说，我说的话你都记在心上了没有？萧阳很认真的点点头。一会儿，汽笛就响第二遍，小玉握住萧阳的手，风中，小玉的眼神有些伤感，突然用力狠狠的掐了一下萧阳的手，转过身进了车厢，列车就启动了。小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站台上昏暗的灯光下的萧阳。列车就远了。
回过头，萧阳看见梅华在自己身后，眼神仿佛有些迷茫。风有些凉，两人都有些受不了，梅华看着萧阳说，我们回去吧。
车上，梅华说，你以后就该我管了。萧阳说，那可很麻烦的，管我的人必须得给我做饭洗衣服。梅华认真的说，以后有衣服你拿过来，我帮你洗。见梅华说得认真，萧阳便说，那行。
下了车，萧阳便要转车回去，梅华停下来，说，我妈不在，妹妹晚上不回来，你到家里去吧，我一个人怕。萧阳想，去坐坐也行，反正一会还是要走的。
两人进了门。梅华看萧阳一身是汗，便说，我去给你拿一套干净衣服，你洗个澡吧。说着话，梅华就去拿衣服。
萧阳也实在是累了，见衣服拿来，自己就进去洗了澡，梅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现在想睡吗？萧阳就不说回去的话，事已至此，干脆就留下来过夜。两人面对着面在沙发上玩牌。
那一夜，萧阳睡在小玉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忽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熟悉的或不熟悉的，相对于离别，总是一种无法排遣的惆怅和痛苦。好几次，萧阳几乎就想起床回公司自己的寝室去，直到黎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梅华在另一间房里睡觉，萧阳突然就很想和梅华坐起来说说话，月光从窗隙里酒进来，很冷落。
头一次，在别人家里，和一个女孩子晚上独处一室，萧阳有些担心小玉母亲晚上突然回来，自己就象做小偷被人抓住一样，好象有些难堪的感觉。
天蒙蒙亮，萧阳就起来了。梅华见萧阳起床，也便起来，让萧阳吃了早餐再回公司，萧阳说，赶着回公司还有每天例行事务待处理，便走了。
回到公司，萧阳请了一天假，一个人有气无力的关了寝室门，睡到近天黑。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晚上，果然梅华就来电话，问萧阳今晚是不是过去吃饭，小玉不在，萧阳推脱起来就方便多了。小玉母亲也说，小玉走的时候说过了，你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空就过来吃饭，晚上就在这过夜。看来小玉的母亲也希望萧阳晚上在那边休息。吃饭尚可，可是晚上留宿在别人家里，萧阳无论如何就做不到。告诉梅华说自己过几天再过去。
萧阳的一个客户老董过来拜访，其实是想接近一下和萧阳的关系，萧阳对老董的感觉也还好，并不象所有生意人那样刁滑可耻甚至卑劣。随老董来的还有老董的一个亲戚老何，萧阳和老何打过几次照面，聊过天，吃过饭。老何是一个乡村医生，有一次给女病人看病，老何借口检查身体，手伸到女人大腿下，女人遂告老何强奸，老何因此在牢中度过五年。老何后来偷偷对萧阳说，其实那女人一直是他的情人，两人正在幽会时被村人捉住，那男的要挟女人告老何强奸的。老何出狱后，在村里继续开了几年诊所，赚了一堆白条，就来了南江，老董老何有一个亲戚在民生路办事处，老何诊所属无照经营，南江查得严，老何只能偷偷摸摸开张，得到亲戚的通风报信后，立马就关门大吉。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做着江湖游医。时常在酒桌上和萧阳谈起高墙之内，老何恨恨的心有余悸的说：地狱！并表示自己晚年要致力于写一部监狱内残酷生活的书，向世人披露监狱的无耻黑暗。萧阳就笑。老何说，许多事情，我如果说出来，听的人会觉得是空穴来风，但却是我的亲身经历。萧阳对中医颇有兴趣，自己业余读了不少中医药书籍，有时间便和老何坐下来谈中医的养生之道。二人因之投机。
老董给萧阳带来了老家特产粉蒸泥鳅，可惜是冷的，需要加热。老何说，我儿子快结婚了，到时我亲自来请。萧阳笑着说，我吃东西的时候喜静。老何说，这是养生之道，静有利于肠胃对食物的正常吸收，到时我给你在楼上单人单桌单间，不过有个小小要求。萧阳等老何的下文。老何说，希望萧部长能带上自己的情人一起去。
老何的话勾起了萧阳许多心事，身边看起来好象有几个女人，可是真说起来，却一个也带不走，自己又是孤独的，筱晴远在西安，小玉去了国外，带谁呢？女人之于萧阳如水之于森林，没有水，森林会枯萎，没有女人，萧阳岂非也一样会枯萎呢？
第08章 王建的女人
老何老董走了，萧阳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小玉害怕萧阳背叛，但作为男人去等待一个女人，萧阳一直觉得惭愧，也许，许多男人可以对女人说我等你。但萧阳却做不到，在萧阳眼里，男女关系是一种主次和从属关系，很多人就会说这是一种大男子主义，殊不知，人类正因为有了这种男女主次的差异，男女间的情感才得以维系，试想想，两条平行线，正因为没有差异，能走到一起吗？再说，值得男人去等的女人在那个男人眼中该是怎样的一种女人？自己和小玉，说到底算什么？直到此时，萧阳才清醒过来想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小玉。
午饭时，萧阳在客户王建那里吃了一顿便饭，因为在王建的工作室里，饭吃得很简单，王建很抱歉，王建的搭挡郑伟也回来了，王建便说，晚上，大家一起去长虹桥家里吃饭。
郑伟一直没有女人，属民间说法：大龄青年。王建老婆李淑娟在楚国夜总会做招待，人很漂亮，郑伟暗暗觊觑李淑娟，看着郑伟在李淑娟面前卖弄讨好，萧阳觉得可笑，不过话说回来，郑伟为人尚是厚道，对王建女人大约也不存在非份之想，不过是觉得漂亮罢了。但王建和李淑娟两人关系一直貌合神离，王建当着萧阳和郑伟说李淑娟是他用卑鄙手段搞到手的。郑伟就笑，李淑娟毕业于长春师范，没有为人师表，却下海做起服装生意，王建隔三岔五去李淑娟的服装店买衣服，出手阔绰，一来二去，就到手了。情欲这东西本来就昏头耷脑的，其中的细节常人也不去想，但肯定耐人寻味。而李淑娟一提起王建就头疼，说自己根本看不起王建那种档次的人，本来有一个相爱的，可是竟被王建骗上了床，最后也就认了。可王建却说，你听她瞎说，她爱别人，可别人不喜欢她呀，她被那个男人玩弄后抛弃了，谁知婚后却一直不守规矩，到处搞皮绊，象妈个妓女。夫妻二人简直就是同床异梦。王建说自己好多次就想和李淑娟离婚，却最终忍了，萧阳问原因，王建毫不在乎的说，我就看在我们性生活彼此还算合谐的份上，你看我那个做电机生意的朋友，老婆又漂亮，又听话，不是吹，萧阳你信不信，晚上在床上，他让他老婆怎么做他老婆就怎么做，让她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唉王建叹气，郑伟竟也跟着叹气。听着王建的话，萧阳突然明白王建的话里暗含着一种对性生活强烈的不满，男人骨子里希望女人在床上乖巧听话善解风情，而一对同床异梦的人怎会有和谐的性生活？萧阳对王建的说法很怀疑。
萧阳其实很明白，王建和自己交往，这其中有一个原因，在萧阳眼里，王建算是一个市侩商人，而商人本性非奸即诈无奸不商，萧阳一向对商人无所谓好感，有时看见暴发户，萧阳胃里就有些想吐，这决非常人以为的酸葡萄心理作怪，从骨子里，萧阳想返胃，虽然萧阳自己也在为暴发户的老板做事。但和王建就有些例外，李淑娟外面有许多朋友，这已是公开的秘密，王建也就很需要身边有一个象萧阳这样有学问品位的朋友好在李淑娟面前给自己装点门面，这一点萧阳很清楚。不过王建也算真诚，萧阳骨子里也对王建表示理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