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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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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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萧阳,“你中午到我家去,我给你做一盘烤辣椒好吗?”
  萧阳坚决的摇头。海棠就不勉强。从竹床上下来,出门去了。一会手里端一个大盘,上面用碗扣着,放到萧阳面前,揭开,满满一盘香椿炒鸡蛋,萧阳愣了一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海棠:“这样你可以喝酒了。”
  笑着。
  妹子忍不住也吃了几筷,萧阳说:“这是你做的吧?”
  海棠点点头:“你就吃咸菜,会得胃病的。”
  借着酒,萧阳身上那股酸劲冒出来,得意的就要说起历史上某某某划粥断齑吃咸菜根的事,突然门外又进来一个女子,竟是文华,猛地愣了一下。很尴尬。
  文华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场面,她是来找萧阳妹子的,竟和萧阳海棠不期而遇。文华红着脸,看看萧阳,看看海棠。
  海棠依旧笑春风,看了萧阳一眼,萧阳一时拿不定当着海棠的面自己到底该不该和文华打招呼,犹豫了许久,终于在桌边笑说:“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文华剪着短碎发,打扮得很时尚,不冷不热的对萧阳点点头。泼了萧阳一头冷水。萧阳心里很生气。当着海棠的面,文华竟如此不给面子,萧阳觉得实在是自己送上去碰了文华一个钉子,早知如此,就该干脆不理文华。
  海棠大度的和文华笑着打招呼,给文华让出座位。
  萧阳再没有心思吃了,呆呆的坐在桌边,听几个女孩子说话。看着文华和海棠这一对情敌满脸含笑的互相攀谈着,萧阳觉得海棠实在很聪慧。文华却狡黠的有意看看萧阳,又看看海棠。萧阳心里有些不快,几句粗话就很想冲到嘴边,居然当着海棠的面给自己脸色,算什么东西?这让海棠觉得自己好象以往就是自作多情,有心想拿话作弄文华。
  “你在喝酒呀?”
  文华看萧阳面前的酒杯,好象才发现似的,显得妖媚的惊讶,“你不吃了?”
  “我才从下头湾子里回来,你父亲喝醉了倒在田梗上大家看稀奇!”萧阳冷笑了一下,有恃无恐的捏造着文华父亲的丑闻。
  果然文华就呆了一下,手足无措,很不安,脸上有些尴尬,德生老头总是喝醉了东南西北出洋相。
  看着文华失措难堪,萧阳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文华好象想起什么:“你骗人!我出门时父亲明明还在屋里和别人下棋”
  “可是我真的见过,难道不是”
  萧阳故意含糊其辞,卖着破绽让文华明白自己的捉弄。
  小妹和海棠不明白,但却有些相信,听着萧阳的话,说:“可能是看错了吧。”
  萧阳假装就又想了一会,坚持说:“不会错呀,我还看见有满脸的胡子,还”
  海棠笑着问文华:“你父亲是这样的呀?”
  文华愣了一下,无辜的看着萧阳,萧阳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文华脸气白了,恨恨的掉过头。
  海棠明白了萧阳的恶作剧,深深看了萧阳一眼,轻轻的说:“你也是,那么喜欢记恨。”
  文华满脸气愤的指着萧阳:“你真缺德!你污蔑”
  萧阳不笑了:“我不过开个玩笑,你怎么急眼了呢!”
  海棠的气就越出越粗,惭愤得几乎要哭出来。
  捉弄了文华,萧阳觉得很没面子,走到后院,一个人也生着闷气,觉得和文华这种小女人一般见识实在不值。
  天有些阴沉,太阳半明半暗的,终于就象滴尽了血,越来越苍白。
  海棠走到后院:“你是怎么弄的,把文华气成那样?”
  萧阳不屑:“我不过寻开心,她爱生气就好好生气去,我懒得理她!”
  海棠幽幽的看着萧阳:“我想文华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恨你!”
  萧阳呆了一下,不说话。海棠伸手轻轻碰了他一下,歪着头:“你不说话?好了好了,你是男人,真的要跟我们女人家一般见识呀!我希望你度量大些。”
  看看前屋:“她走了,你还没有吃好饭吧。”
  看着海棠的脸,萧阳手里摘了一片叶子轻轻触着海棠的面颊,海棠轻轻闭着眼,并不回避,萧阳有些冲动,突然就吻了海棠一下。
  海棠垂下头:“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也是这样的?”
  萧阳:“你觉得还有谁比你更可爱?”
  海棠:“我怎么知道。”
  抬起头,“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
  萧阳不好意思的将一只脏污的袖口缩回去,衣服上也破了好几个洞。
  海棠低低的笑:“看你人白白净净千人爱,可是”
  天色阴沉了。竹林子里一只晴蜓寂寞的飞走,破敝的蛛网在风中摇晃,荒凉,几片竹叶飘落下来,颜色很丰满。
  萧阳有些失落,海棠象一只蝴蝶飞过后院去了。



  第20章 雨虹
  风卷着雨星,溅在窗帘上,象蒙着一层厚厚的积尘,很快洇透了。
  萧阳伏在靠窗的书桌上,感受着风缭过面颊,很凉,四野很安静,雨静静的洒落,风悄悄的飘过,燕子在屋檐下的巢里低低的啁啾,远山媚黛,丝雨濯叶,嫩绿如滑过女人丰润的肢体。
  想象海棠脱衣的样子。一种寂寞掠过他的头颅。他呆呆的看窗外的檐溜,如珠帘垂挂,恍若隔世的年月,感觉象挂着水帘的老宅,绿苔满阶。忽然有一种渴望,海棠从那一溜帘子里走来
  萧阳很冷。
  萧阳觉得文华其实并不比别的女人差,可是总让他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许多男人都有过,直到某年的某一天,萧阳才把这个问题弄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其实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看透的,一种是看不透的。可以看透的女人,有一种是清澈明丽,让人顿然陶醉,清凉隽永;另一种则是骨子里的阴暗龌龊和肮脏写在脸上,赤裸裸的丑恶让人生厌,外表虽说哪里也不比前一种女人差,可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正如酒里掺了滴滴畏,不仅不可爱,而且可憎。打个最恰当的比喻,红色如果染在漂亮女人的裙子上,一定风情万种,可是红色如果出现在鬼魂的绣花鞋上,你只有毛发倒竖的份了。后一种女人正如此。那看不透的女人,有一种似乎很深奥,起初,慢慢品读,让你感受到许多乐趣,可是总觉不够淋漓畅快,正如一个酒徒,有人在酒瓶上做了标记,使你永远体会不到酩酊狂醉的感觉,又象井底蛙,好不容易跳上两步,不幸而又掉下去,久之,就身心疲惫了;另一种看不透的女人,则是有意将水搅浑,让你摸不着头脑看不清底细,等到你一脚陷下去,才知道原来竟是一池烂泥,水浅没胫,可是烂泥却没了你的顶,只有大呼救命了。
  萧阳骨子里是一个酒徒。慌不择路,寒不择衣,饥不择食,贫不择妻,饮鸩止渴,萧阳也顾不得择酒,哪怕酒里真掺了滴滴畏,可他丝毫也管不住自己的放浪在骨子里碰撞,眼见得大火卷过势不可挡,干脆破罐子破摔。和文华的那一次即是如此。
  拾荒的人最初提着空蓝子出门,担心会一无所获,只要是个物件便会放在蓝子里,可是越往后,好东西越多,甚至就捡到了宝石,还要那些劳什子作甚?萧阳感觉自己有些象是拾荒的,差点将文华嫣红拾进了箩筐。
  一连好几天,萧阳都没有见到海棠,很想和海棠在一起。在萧阳的意识里,和海棠已经渐渐接近一种事实。
  海棠没有来,萧阳就想潜到海棠的窗根下,渴望做那种幽会野合的事,每当看到那张竹床,就想起那个月色笼罩的夜晚,他一遍又一遍回味着月梅在身下扭动的感觉,渐渐的,意识里,那个扭动的身子变成了海棠。海棠成为一种水的形象。
  想象终归不是现实,眼下于萧阳的干渴来说,最现实的是,解渴就行。忍不住,哪怕喝一杯掺了滴滴畏的酒,死而无憾文华一件一件的脱衣服,渐渐一丝不挂,萧阳受不了滴滴畏,企图将酒过滤出来,文华的身子于是抽象成了大腿根部心潮狂澜,抛上浪尖突然,象断线的风筝,跌跌撞撞的栽落
  萧阳有些想呕吐。现在终于就明白了,那死在花架下做鬼也风流的花架,并不见得就是姹紫嫣红,不定就是残花败柳,反正是花架。
  雨终于就停了。
  萧阳卷着两条湿裤腿,从豆角藤里钻出来,土梗上的青草软麻麻的,稀泥从脚趾缝里冒出来。
  棕榈树下一眼小小的泉水,清凉濯足,很惬意。棕叶深绿如翡翠,鹅黄的嫩叶如公子掌中半开的折扇,优雅的舒展着。萧阳在泉边默想,期待脖子被海棠搔痒的感觉。
  黄昏,天边就出了一道虹。群山里,挂起一条七色彩帛,水上桃花红,月映丹霞橙,碧螺沉浮,浩渺如烟,如仙姬凌波微尘,衣袂飞扬,玉色瑗姿,舒云卷月。在群峦叠嶂里缓歌缦舞,挹深山碧绿盈把。水痕淡淡,在黄昏风中飘落。
  织锦在黄昏夕照下变幻着,若风中飘带,无色无味,无牵无挂,随风飘拂,又成了一幅童稚天真的水彩,随心所欲的勾勒在天屏上,渐渐的,那水彩色泽饱满起来,仿佛浮游云端的蜃楼,近了,明丽了,在眼中透明清朗着,这时,你才发现,这原来竟是一座巨大华美的拱桥,五色玉砌,那些镶嵌的宝石闪着夺目的光,桥的一端在这座山头,跨过几座山,架在另一座山头上,云蒸霞蔚,浮云雾霭从桥下飘过,想象着那些天神仙姬跨鹤乘鸾,羽扇纶巾,逐浮云逍遥远去,也不知飞向哪里了,心中仿佛惆怅,若有所失。
  天边一朵云浮来,也不知是哪座山头的仙子,婉约动人,仿佛笑着,仿佛轻盈的弄着体态,透着风情,挽个小小蓝儿,蓝子里的鲜蔬滴着清露,走着,渐渐的就匆忙了,象是赶集,象是走亲戚,又好象急着回家做饭的小姑子,又走着,步履就乱了,身形在风里紧裹成一团,终于没有影子,终于连痕迹也没有了。
  呆呆的看天边,渴望这曼妙的仙子或许会重来,或许会有另一个不期而至,望眼欲穿,心神疲惫,始终没有出现,呆呆的凝眸等在桥头,心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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