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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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记(女尊)-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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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玠一震,眸光复杂地看着她。
  
  “难道你想说,你胸怀宽广,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舒妙烟手下动作加重,顿时疼得他直皱眉。
  
  见她根本没有停下继续蹂躏他的手的意思,沈玠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将军,花前月下和海誓山盟,那只是道听途说的吧?你可有亲眼所见?我与三殿下幼时相识,有些情谊也属正常,至于那狩猎之事,纯属意外而已。”
  
  他曾在谨帝面前发过誓中,绝不泄露少时小竹笋的身份,那自然也不能说出多年前非她不嫁
  
  那次狩猎,正是他听说她与安亲军几个副将在,所以才央了舒妙泉陪他去,却没料到也因此欠了舒妙泉一个极大的人情,若不是她挡在他的身前,此时他身上绝不是一道伤痕那么简单。
  
  “沈公子的解释真正让我意外——”舒妙烟眸光一冷,放开他的手,淡淡一笑,“看来,我对你实在了解太少,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她便不用对他太过用心。
  
  说完,她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沈玠心里一紧,凝住她的背影,轻声开口,“将军,你不信我的清白?”
  
  舒妙烟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沈公子多虑了,我自然是相信皇姨的,她帮我选的,总不会错。”
  
  “可是”沈玠低低地叹了口气,目送她的背景渐渐远离。谨帝早就料到了这一刻吧?当年的一句话,竟换来了这般的难受
  
  到底何时,她才能自己认出他就是那个曾让她在意的小竹笋?如今这沈玠的身份,怕是怎么说也没法让她相信他的感情
  
  他至今依旧记得当年那个斜阳暗淡的黄昏,骊书院的山脚下,一道明黄的身影隔住了他正远远凝视她的视线,威严中带着审视。
  
  “为了她,你怕不怕吃苦?”
  
  “不怕。”
  
  “包括受人所不能受之痛,忍人所不能忍之事?”
  
  “是!”
  
  “那么,除非你答应朕,永远不告诉她你就是她的小竹笋,朕便让你嫁给她,如何?”
  
  “好!”
  
  三句一诺,换来一生纠缠,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
  
  可眼前这短暂的痛,何时才能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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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昼短夜长,太阳吝啬得早早没有了踪影。不过是酉时中,天际就已染成了浓墨,整座内苑朦胧地缀了几盏宫灯,偶有零星的人影晃动,颇有些寂寞空庭的味道。
  
  对面舒妙烟的院子十分安静,一整日只有两名尽责的安亲军守在院廊下,明显其主子并不在房中。
  
  晚膳后,沈玠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便意兴阑珊地上床歇下。习惯性地捧着书卷看了大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半点睡意。想到舒妙烟早上离去时的冷漠表情,他第一次感觉到有心无力的挫败感。
  
  被冷落也就罢了,偏偏她连这道院门都不许他走出去。
  
  且不说别的,于情于理,他都该去探望一下宇皇子罢?可就连这点想法都被千柳婉转地拦下,只是表情平淡地请他在院中好生休养手伤。
  
  这算什么?变相软禁?也罢,他忍。
  
  原想悄悄唤青龙卫去查探一番,可临到嘴边的话还是强自压了下来。若是被她知道青龙卫去过宇皇子那里想到她可能出现的各种表情,他还是明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今这敏感时期,和她的关系已是如履薄冰,实在不宜再雪上加霜。
  
  况且,隔壁院中还住着个虎视眈眈的樱雪公子,那从比邵含雨聪明百倍,若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状况,八成会在第一时间趁虚而入。
  
  他才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将她往别人身边推。
  
  “怎么办呢?”沈玠轻叹一声,泄气地将书合上。
  
  小竹笋的身份不能说,舒妙泉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无法对她下手,这两件事搁在一起,等于是将他逼入了一个僵局,即使再努力也不可能靠近她半分
  
  心爱之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这种感觉还真是叫人有苦难言。
  
  “小玠儿,可是想我了?”一道清爽含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听上去心情极好。
  
  沈玠暗暗低咒一声,将手中书卷一扔,低头迅速滑进被子。
  
  隔着幔帘隐约看见他这赌气装睡的小动作,千柳不由忍笑。
  
  门帘才卷起一半,便觉屋内空气一凉,一袭黑衫的虞米裹着夜风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咦,这么快睡着了?”虞米朝人影模糊的床幔里张望了一眼,摇摇头,极为可惜地慨叹道,“可怜我这么着急赶过来报信,人家却连话都不肯和我说。”
  
  沈玠心思一动,慢吞吞地爬起来撩开床幔,没好气地瞅他一眼,淡淡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子瑜!”虞米眯眼一笑,大步走到床边撩袍坐下。
  
  “我心里只有你!”他极其认真地凝视着沈玠微垂的眼眸,语气坚定不容忽视。
  
  “你去死!”沈玠脸颊微红,恨恨地瞪着虞米忍不住弯起的嘴角,抬手就将手边的枕头砸了过去。
  
  他就知道免不了要被家伙嘲笑一顿
  
  “咳咳,”见他愠恼,虞米勉强收起唇角的弧度,抓着手里的枕头嗅了嗅,意味深长道,“果然是不一样了,子瑜,你床上居然有女人的味道!”说完,他倾身凑到沈玠身前,伸手就去扒他的亵衣,“来来,让我看看,都到哪步了——”
  
  “虞米,你到底有完没完?”沈玠忍无可忍地揪住他的耳朵,眯起眼睛饱含警告地瞪着他,“再提那句话,我一定拧掉你的耳朵!”
  
  “哎,你轻点!”虞米疼得直皱眉头,又是忍气又是好笑,“从小到大一急就揪人耳朵,你这习惯往后再不改她可怎么受得了你。”
  
  “让我想想火这么大,不会是她没碰你吧?”
  
  “你还说?”沈玠沉下脸,撒手放开虞米,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明显不悦到了极点。
  
  “好吧,我不说就是了。”虞米无趣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嘟嚷道,“就知道欺负我,亏我还好心帮你去办事,我的委屈跟谁说去”
  
  “爱说不说!”沈玠气鼓鼓地打断他,对他吊胃口的样子极为不爽。
  
  “唉,看来是被她气得不轻。”虞米佯叹了口气,忽而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精致的莲纹小酒壶,右手拇指一摁壶塞,立时便有清洌的酒香扑鼻而来,隐含着芬芳的杏花香,直令人馋涎欲滴。
  
  沈玠眸光微闪,狐疑地看着他,“杏花露?你又去偷酒喝了?”
  
  “你就不能装笨点么?”虞米白他一眼,干笑了几下,献宝般地朝他眨眨眼,“我这可是去大姐的小酒窖里偷来的,怎么样,要不要尝尝?二十年的陈酿”
  
  “二十年?”沈玠盯着那个小酒壶,颇为挣扎地蹙起了眉。
  
  这家伙居然能找到二十年的杏花酿,不可谓是神通广大。须知这种杏花酿是珍品中的极品,就算是皇宫内院,恐怕一年也只能得一两坛而已。
  
  只不过——
  
  “算了,你知道我不能喝,你既得闲,就陪我坐坐吧。”
  
  “真的不喝?”虞米轻笑一声,也懒得再劝他,“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不能喝酒的。”说完,他慢悠悠地挪了几步靠到沈玠旁边坐下,对起酒壶直接抿了一口。
  
  那般心满意足又带着不屑的神情看得沈玠心头火起,他转眼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千柳,又低头略一思索,便抡手将虞米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嗤道,“我有什么不敢喝的,明里有你和千柳,暗有青龙卫,难不成我还怕了不成?”
  
  为了佐证这句话的真实证,他也不待虞米回答,就自顾自地仰头喝了一口。
  
  顿时,浓烈清馥的酒香顺着舌尖蜿蜒入腹,清凉而醇厚,像是冰天雪里的炽热火焰在燃烧,又像是盛夏里甘醇沁脾的寒冰的融化,将两种极端的滋味曼妙地融于一体,也只有这冰雪水所酿的杏花露才能做到,真不愧为千金难求的陈年佳酿。
  
  沈玠极为满意地眯起了眸子。
  
  “怎样,不错吧?”虞米得意地朝他昂起下巴,转身又从怀里摸了一壶酒出来递到他面前,豪爽道,“来,我们继续!”
  
  “好!”话才一出口,沈玠便觉意识有些不随大脑,直觉这酒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想到之前虞米曾先饮了一口,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他皱眉问虞米,“你方才说帮我查事,查到什么了?”
  
  “,你在院子里关了一天,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查到了。”
  
  “什么?”
  
  “你最想知道她今天做什么去了,对不对?”
  
  “对。”
  
  “她去彻查邵家的事,应该是为了找三殿下和邵含雨的下落。”
  
  “”沈玠不语,埋头闷闷地灌了一大口酒。又是邵含雨
  
  虞米意味地勾了勾唇角,又道,“你还想知道,那宇皇子的事情,可对?”
  
  “不错。”沈玠瞪他一眼。
  
  “我只查到宇皇子中了毒,是樱雪求他师父治好的,而后——”说到这里,虞米故意停顿了一下,不出意外地看到沈玠脸色变了变。
  
  “然后怎样?她答应他什么了?”沈玠几乎是咬牙切齿。
  
  “听说她答应了要陪他游碧烟湖!”虞米摇头晃脑地喝了一大口酒,笑嘻嘻道,“孤男寡女泛舟湖上,怎一个痴缠了得!”
  
  沈玠迅速低下了头,眼里立时漾起了一片水雾。是这酒太过醺人?还是他多年不饮酒,酒量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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