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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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童话-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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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抱出,用他那永远不会苏醒过来的爱人的指尖,在自己的心上划下一道今生今世都无法愈合的伤痕,最后再用那淌着鲜血的唇,给予“回忆”冰冷的尸体深情一吻。
但是,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这里的时候,大地就会将“回忆”的身躯重新吞没,不留下一丝的痕迹,甚至连守护这里的人都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昨夜的一切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有人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因为,思念的心上,残留着一道依然在淌血的伤痕。
又或者,这名叫作思念的男子在平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譬如说,叫作“执着”。
他自己,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充当过这名叫思念的男子的角色?
许多时候,他都不愿意让自己回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担心这样做会让自己的心难过,受到伤害。但是,虽然他能够克制自己在理智的时候充当“执着”这个守护者,却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变成“思念”出现在这心冢里面。
他一直都相信别人告诉他的一句话:人总是有两种性格的。所以他根本就无法判断自己此时此刻究竟是以“执着”还是以“思念”的身份出现。因为这两种看似不同的身份,实际上都是他们自己,只不过,对于执着而言,思念只是一个理智的疯子。
心,原来不过是一个荒冢而已。
而现在正是夜深,正是那名唤作思念的男子现身的时候。
至少文清明觉得,这个神秘的客人现在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并且在牵引着连文清明自己都以为忘记了的过去。而与之同时,一种微微心痛的感觉也随之出现。就好像在高中毕业的最后一次班级出游,文清明在海边静坐的时候的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
在深夜观海,感觉真的和白天很不同。
那是一种受伤的感觉。
曾经有人告诉他,记忆是一种伤害,而在这种夜晚,记忆伤人更深。说这句话的人很明显害怕被伤害,却又无法拒绝过去,只能继续被伤害,不能停止。而在当时,文清明只是不以为意地告诉说这句话的人——
——其实,长久以来,一直在伤害他的,是他自己。
今晚,自己也在做着被自己曾经嘲笑过的人所做过的事情吗?
文清明想起自己所听另外一个朋友在半开玩笑的时候说过的另外一句话:“生活就好比是强暴,如果你没有办法反抗,那么你就好好享受。”说这句话的朋友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明显是在这场强暴中占了上风。文清明之所以会想起这句话,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些微的酒力的作用下愈加无法阻止潜意识中记忆的涌现。往事如同不受控制的叛乱份子,从自己平日以为坚不可摧的内心牢笼中争相逃脱。
既然压制不下了,那就任由它们逃出来吧!
那么,最先逃出来的究竟是谁呢?

第一部 童话之开端
第一章 “我们是非法组织”
试过和你自己对话吗?
我试过了。
在深夜,我问隐藏在影子中的自己。
你是谁?
他狂笑着回答:
我是一个理智的疯子
星期天对于所有的学生来说,是一个快乐的终结与痛苦的开始。因为它说明两天短暂的休息日将告结束,新的一周课程又要开始——虽然有人说过逃课是大学的必经之路,可是对于进入大学不过才一月有余的大一新生来说,这个举动未免还是过于猖狂。
正因为如此,周日对于不少人而言存在着一种假日的最后留恋之情——简单说来,就是一种类似于睡懒觉的情绪。
“起床了!”谢伟亮拍拍汪亮的床沿“帅哥,走了!”
仍然在回味昨夜美梦的汪亮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半只眼睛,用一种令人心碎的声音颤抖着说:“是伟哥啊……让朕再睡五分钟吧……”
这个自称为“朕”贵州男孩是这个宿舍唯一的外省人,同时也是文清明进入大学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文清明记得自己在入学的当天,拎着大包小包地爬上位于全校最高最边缘的宿舍报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有着灿烂的笑容的男孩子。在知道彼此是舍友之后,二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而在得知彼此都虽然是理科生,却都对中文情有独钟之后,二人更是臭味相投——或者是酸味相投,整天吹水不休。虽然都是酸人,不过二人却术有专攻,各有所酸。文清明喜好纯粹的文学,而汪亮则好政治历史,这也导致二人将来在大学中走上虽然方向不同却都各自精彩的社团之路。
“把他抓起来。”已经开始在穿鞋子的文清明用毫无怜悯之情的语气冷冷地说,“上次他说要睡五分钟的时候,他在下午才睁开眼睛。之后仍然在床上逗留超过3小时。”
绰号与某种蓝色壮阳药相同的谢伟亮——自从该药品问世后,名字中含有“伟”字的男性一般很难逃脱这个宿命一般的外号——在授权下再次猛烈地摇动汪亮单薄的铁架床;“起床啦!不然我们就真的要走了!”
谢伟亮在宿舍里面除了懒一些之外,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至少在女生的眼中是这样。文清明有这种看法倒不是臆断,而是有证有据,建立在铁一般的事实上面的判决。除了他作为一个男性的条件在该宿舍中最为优秀之外——接近一米八的身高,配合一身恰到好处的健硕肌肉,和俊朗的容貌——最主要的证物就是一封情书。全宿舍之中唯独他有如此艳遇。然而此公却比对方更为害羞,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圣人古训,对女方的见面要求考虑再三,结果考虑太久,过了约定时间而不自知,所以一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干什么啊!”受到池鱼之殃的宋傥在床上翻了个身,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们要干什么就干去,不要搞到别人。”
谢伟亮和旁边正在看书的许家能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宋傥是一个标准的倔强脾气'奇‘书‘网‘整。理提。供',说出来的话有时候硬得可以同时砸死几个大汉,但是偏偏他又是无意的,所以众人平时也只好采取糊涂战术,假装没有听见地混过去就算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许家能在宿舍中是隐藏得最深的人——至少文清明这么认为。许家能平日惜字如金,如非必要,决不多言半字。即使是必要,也是考虑再三,十足一个政府领导人在会议上的发言姿态。正因如此,其每出一言,必定言惊五座——文清明的宿舍虽然可容六人,却只有五人入住。以后文清明每回想之,觉得似乎在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早已决定了自己的大学生涯的固定模式——故此,许家能在宿舍中被尊称为“神”,是众人课余饭后闲聊的时候参拜的一个偶像。
宋傥动气,汪亮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了。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汪亮终于从床上慢慢地爬下。然后在文清明与谢伟亮二人的逼视下,慢条斯理地洗漱。
“你也太慢了吧!”文清明信手翻着自己桌面上的《道德经》说道,“本来你昨天让我们叫你起来吃早餐,结果不出所料,我们终于还是要赶午餐。”
“不使惊(不用怕)!”正在漱口的汪亮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一句广东式的普通话。当初在汪亮得知宿舍中只有他一人是外省人之后,欣喜万分,兴致勃勃地要求众人承担起教他广东话的责任,并且要求众人平日尽量讲广东话,希望自己能够在不知不觉中被同化。结果一段时间下来,众人均不厌其烦。倒不是汪亮资质问题,而是众人无法忍受一句话需要同步翻译说两个版本的过程。结果宿舍中其余四人反而被汪亮同化,众人一致通过在这信息学院所属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X班寝室,也就是东区十四栋 716宿舍实行普通话为标准语言的提案,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语言教学活动流产。可是如同一些门面工程一样,之后的副作用才慢慢浮出水面来——众人由于广东话的语法习惯问题,有时候会忍不住将一些方言融入普通话中。汪亮结果也受众人毒害,学习了一些叛经离道的词汇。
“走吧。”终于洗漱完毕的汪亮此时显得容光焕发,“小谢子,小明子,随朕来,看看今日的社团大会可有新意。”说完之后,在文、谢二人出手算帐之前,已经出了宿舍大门,扬长而去。
真是好天气。
走在大学校园的路上,文清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学的空气和高中的空气并没有什么区别吧?并没有象某些时下流行的小说中写的那么天壤之别啊!不过,之所以没有什么区别,大概也是和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在学生中传说的地狱有关吧。
所以今天自己也就只能在这所大学里面,而不是如那些悬梁刺股,闻鸡起舞的同学一般在那些在学生心目中如同圣地一般的校园里微笑。文清明知道,虽然收获和付出不一定有必然的关联,但是付出的努力少了,获得收获的机会总是会小一些的。
平心而论,文清明觉得自己就读的这所大学虽然现在还不过徘徊在二、三流的名单上,但是总算也是一所正式的国家高校,而且校园建设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他不喜欢校方领导总是以“全国排名第二的面向海洋的综合性大学”作为注解。人所周知,全中国只有两所海洋大学,排名第二算不得本事。就好像你在一场只有两人的比赛中输了,却还要洋洋自得地说自己得了亚军的那种感觉。
“想好了吗?”汪亮突然探头问道,“小肥明,准备报什么社团啊?说出来让朕参详参详。”
文清明嘴角微微一扬,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文学社。之后可能会跟着你到你特别感兴趣的口才学会去看看。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耍嘴皮子,所以可能只是随你看看。”
谢伟亮耸耸肩:“随便你们咯!我只要报了我最主要的羽毛球协会之后,你们去哪里我就跟着凑一下热闹咯!”
文清明微微一笑,反正自己也就对这些文字上面的功夫有些兴趣了。其它的社团估计都是和自己风马牛不相干的吧。
然而日后,文清明自己也承认自己当时的想法错了。因为很多时候事情并不能想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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