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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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三国-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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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天机同学大概算男三,至于甚么身份,暂时不说哈。。。


☆、(四十五)驻营

  却说魏帝和江雨薇在坠马翻滚之中纠缠相扯到了一起,落到苇丛中那一刻,曹丕正好紧抱住雨薇,而此时的她发髻松开青丝散落,那柔软的身体和近在咫尺清新气息,让曹丕倏然间愣住。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秀丽脸庞,眼中浮起疑惑。雨薇的心骤然一凛,她暗觉不妙,慌忙推开曹丕,挣扎着站起之时,才见滚滚热浪已扑面而来。
  “陛下,快走!”
  顾不上许多,她拉起曹丕就往前跑去。曹丕也回过神来,见身后汹涌火海漫卷而来,不由地大惊失色。
  干枯的苇草成了最好的燃料,在风的助力下,火势的蔓延速度远远超过人的奔跑速度,意识到这一点后,曹丕绝望地放弃了徒劳的奔逃,仰天而叹:“想不到朕纵横一世,竟要葬身于此!”
  “陛下,不要放弃!”雨薇叫道,情急之下却灵光乍现。
  “可有火折?”她出人意料地问,未等回答已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在风中煽燃了,奋力向前方未着火的芦苇丛中掷去!
  “你!”曹丕怒不可遏地看向雨薇。
  前方仅剩的一片苇丛也被点燃,大火肆无忌惮地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陛下,卧倒!”雨薇突然拉着曹丕伏倒在地。
  灼热的气流在身周交织流窜,但料想中葬身火海的痛楚却迟迟没有来临
  一直到那些半人高的芦苇烧尽,大火才渐渐熄了。两人毫发无伤地爬起,才见广阔的苇地早已烧成焦黑一片,却独独留了他们身周一丈见圆之地幸免于难,那场景奇怪诡异到彷如神造。
  曹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久久回不过神来。身后响起人声马蹄,雨薇慌忙挽起一头秀发。
  黑压压的人丛齐齐跪倒:“陛下受惊!”
  曹丕终于如梦初醒,他略抬了抬头,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厉。跨上御林卫牵来的御马,他忽然回头看了眼一身狼狈的雨薇,目光复杂难言。
  “给江令丞再找匹马来吧”他淡声道。
  “谢陛下。”雨薇揖礼谢恩,心头却忐忑至极。
  一连串变故下来,面对神出鬼没的东吴军队,魏军上下人困马乏,人心浮动,就连曹丕自己也疲态尽显。
  谋臣刘晔乘机进言道:“此去南郡尚有数百里之遥,东吴动向不明,而我军疲乏,恐不胜颠沛,不如先驻营修整,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话虽不错,但何处驻营为妥?”曹丕问道。
  蒋济道:“此处西去十余里有一山名叫西塞山,山上四季如春、草木葱郁、且有山溪纵横,若在此处驻营,既便于饮马补给,又可居高临下,易于观察敌军动静,并借住地利优势防守克敌。”
  曹丕思忖了一下,点头同意。
  刘晔又道:“陛下此次奔袭荆州乃计划之外的奇兵,恐在南郡江夏的曹真徐晃人马未能领会陛下用意,不敢轻易出兵。陛下不妨派一支轻骑潜回江北,宣旨调兵,责令曹都督率部前来汇合,一旦两部会师兵力大增,任他东吴再虚张声势,亦是徒劳”
  曹丕听后,终于展眉:“子扬所言不差,朕也正是此意。”
  正思虑传旨的人选时,忽听部将来报,道是有一队魏军正从江北泅渡而来。
  曹丕正感意外,即令部下去探。那队人马却已渐渐临近,只有二三百人而已,为首的那人赭袍轻甲,骑于一匹白马之上
  但见他来到魏帝跟前,翻身下马,单膝跪下:
  “末将司马昭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果然是那熟悉的音容身姿,雨薇惊讶之余,心头竟有一丝微温的暖意。而他也微微睨了一眼魏帝身后的雨薇,眼神中尽是担忧关切之色。
  “你不是司马仲达的次子吗?你不是应在许昌,怎会出现于此?”曹丕疑惑道。
  “昭奉父帅之命督运军粮至江夏大营,适逢探马报对岸柴桑地界火光冲天似有战事,徐将军恐陛下南征之战有变故,深为忧虑。末将便主动请缨,率三百轻骑,悄然渡江,而来一探究竟”司马昭禀道。
  “原来如此。”曹丕赞叹道,“只带三百人马就敢渡江,胆识倒是不小。在长江之中竟未遭到吴军战船阻击吗?”
  “末将从前曾到过此处江岸,知道柴桑以西之地有一处江域,水浅浪静且相对隐蔽,正是吴军疏于防守之处。徐将军派了十余艘轻舟以作接应,助末将暗渡过江来,倒未曾遭遇吴军。”
  曹丕听了不禁赞许点头,雨薇心中更是明白,所谓渡江之地,便是那回为求青蒿与他涉险私渡的地方。
  “既然如此,朕倒是正有一事要你去办!”曹丕斟酌了一下道,“朕即封你为前将军,持朕的虎符再次率本部人马潜回江北,调徐晃水军和曹真的虎贲精锐渡江围攻柴桑,并与朕在西塞山汇合,一举进攻东吴境内的荆州各郡!”
  “是!”司马昭愣了一瞬,即低头领命。
  “此事极其重要,务必极为小心!”曹丕又道。
  “末将定不辱命。”头次接下如此重任,司马昭眼中不禁露出兴奋之色。
  而雨薇心中却掠过一丝忧虑,曹丕的信任不言而喻,但此行的危险亦显而易见,她不由朝着司马昭深望了一眼。
  已然转身的司马昭亦在此刻回眸,眼神交汇间一个关切忧虑,一个坦然宽慰,乍然重逢却说不上片语,而那一丝纠结着的情愫却欲理还乱,尽在不言中
  司马昭受命而去,而曹丕一行却行至西塞山中。
  如此大军浩浩而至,山下的几个村寨自然难以幸免,在粮食牲畜被劫掠一空后,便化为一片焦土。
  “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与盗匪何异!”雨薇心中愤恨,不由暗自嘀咕,再想起当初与子上来此求医问药,那回遇到的吴人都是像顾大婶方丈大师那样的良善之人,而如今却不知他们的生死,她更是担忧愧疚起来
  身旁曹丕却像看穿她地心思似的,冷冷一笑:“不过是几个敌国的村寨而已,若为了标榜仁义虚名对百姓不犯秋毫,却放任自己的士卒饥寒而死,那才是妇人之仁,愚不可及呢!”
  雨薇低头不语,心中冷然。
  此时,各营在山中水草丰沛之处分屯扎下。又有部卒来报,道是半山有座白露寺,寺内僧人皆已逃得没了踪影,唯有方丈在禅房内已然坐化。御林军已搜索过整座寺院未见异常,正可供陛下修养驻扎。
  雨薇闻言,脑中嗡然一响。想到那外冷内热心怀慈善的方丈大师竟已驾鹤仙去,心头止不住地阵阵抽痛。
  魏帝曹丕下令将主营设在白露寺内。而雨薇在踏入寺门的那一刻,眼中看到的只是那熟悉的禅房花木,如今呈现出的一片凄凉萧索。
  接下来的两日,迟迟没有援军的消息,山上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气温更是降到了极低,魏军本是连日奔袭而来,一路之上粮草补给又丢失不少,此时全军上下缺衣少食,许多士兵甚至露宿雨中,连个遮蔽之所都没有。如此一来,军中伤病骤增,困苦不堪。
  雨薇虽然也极度地疲惫,但身为医令,此时面对满营伤患,却不能坐视不理因而,她早已顾不得劳累,带着阿术和几个医官,奔走于各营,忙碌于救治伤病。
  曾是外科医生的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创伤。但那些残损断折的肢体,血肉翻卷的伤口,还是如此怵目惊心。纵使缺医少药,也明知那些伤者未必经得过下一场战事,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地去救回每一条生命。而且就她自己而言,也仿佛只有沉静在这样的忙碌中,才能暂时忘却各种烦扰
  曹丕没有过多在意雨薇的动向,他从未提起那日火海脱身的事,更未曾宣她诊脉问疾,镇日里与几个谋臣在房内商议战略,脸色始终阴沉地如同那笼罩在冷雾中的天色。
  直到第三日黄昏,哨骑来报,山下有一匹白马驮了一人,踏着泥泞的山道蹒跚而来
  魏帝急命人去看。
  而雨薇闻知后大惊失色,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头升起
  她不顾一切地飞奔而去,见到的正是浑身是血,从马上滚落的司马昭
  一间简陋的禅房里,司马昭躺在榻上,身上各处的箭伤都已清理完毕,好几处伤都穿破甲衣、深可及骨,靠雨薇缝针才勉强止住了血。因为一路上失血过多,他面白如纸,始终没有醒转,唯有那深锁的眉头、颤动的双睫,仿佛意味着那依然未曾消散的梦魇。
  “子上,醒醒”雨薇在他耳边柔声呼唤,只希望助他逃离那刀光血影的恶梦。但那些体无完肤的伤口,那沾满血污的脸庞,映入眼帘,却汇成了最让她胆颤心惊的痛楚
  曹丕进来,看到司马昭的样子,眉间凝起忧虑:“他的伤怎样了?能醒转了吗?”
  “有五六处箭伤,还有许多刀伤,虽都未及脏腑,但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若再不醒转,仍有性命之虞”雨薇答道。
  “这么重”曹丕有些意外,又问身边的一个椑将,“一起去那三百人,只有他一人回来了吗?”
  “是的。显然是遭到了吴军阻击。”
  “子上,你说什么?你醒了吗”忽然传来雨薇焦虑的声音。曹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见榻上的司马昭双睫颤动,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似再说什么,他凑近过去,终于听清了那切切吐出的那个字眼:“天机公子!”
  “又是这个天机公子!”他惊愕站起,怒而喝问道,“此人到底是何来路,为何竟如鬼魅般阴魂不散?”
  跟从的几个谋臣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作答,只有刘晔犹豫了一下,才道:“臣曾听到过一些旧时传闻不知是否当讲?”
  “讲!”
  刘晔道:“传闻是七年前,因关羽进攻襄樊,水淹七军致樊城被围,先帝自汉中急回洛阳坐镇,半途中路过一处庄园时头风之症发作,御医无策。却得庄中一锦衣少年赠药,缓解了病症。其后先帝更曾与之讨论时局,并得其献上的破解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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