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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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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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得青紫,但是想想除夕大过年的一家团圆不容易,憋着气进厨房收拾东西不愿意说话。
  因为张仲文把过腮的长发剪了一半,一半的意思是说,右侧剃成了板寸,左侧剪裁成锋利的一绺,凄凉地遮住小半张脸……这真是个有点儿韩流又有点儿风尘的义气小弟Look。于是整个下午大家都没什么话,张世荣已经决定把全部希望和感情投入到次世代产品上了,全情投入地在和孙女玩。乔月兰决定半夜里等张仲文睡着之后自己用剪刀处理掉这半块心病。张仲文挑衅地坐在沙发上努力向父母们展示自己的潮头,可惜吸引的只是女儿的注意力,匣姑大概是把那个半边天一撮毛当成某种动物的尾巴了,总是又哭又叫地伸手过来抓,张仲文心里略微有点儿恼火,但是看见匣姑奋力想要脱离爷爷怀抱向自己靠拢,也是很扬眉吐气,于是就夺过女儿抱在怀里任凭她扯自己的头发用手拍打自己的脸,很快他就被女儿的小手撕扯得泪花直流,脸色淤青,但是依然佯装无谓强颜欢笑。不远处的张世荣傲慢地抱着胳膊,一言不发,只是用非常痛快解恨的眼神静静地欣赏这一切。
  暮色降临之后,四口人匆忙简单地吃了一顿团圆饭……他们家的生活水平从来没差过,对吃喝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又没有客人,所以年夜饭就只具有时间特点而已。乔月兰收拾好碗筷就匆匆忙忙地去抢电脑打网络麻将去了,孩子睡着了,张世荣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在茶桌上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股票和网页。
  张仲文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团圆”,心里渐渐涌起很多伤感。
  什么时候大年夜变得这般无聊乏味了?
  因为张世荣是上门女婿,又因为经济问题和两个兄弟关系闹得很僵,所以不太常回张仲文的奶奶家。印象中他幼时的绝大多数新年都是在自己的姥姥家里渡过的,北方传统大家族的新年对儿童来说是以年龄成反比天堂级的感受,那个时候过年才叫过年。他也觉得自己的姥姥和姥爷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亲最好的人,可惜前几年相继去世了……乔月兰说都是被他气死的,张仲文持不完全保留意见。姥姥临终前他并不在身边,但是生病弥留期间给包括他在内所有的兄弟姐妹每人都缝制了可以一年一双穿到四十岁的毛袜子。姥姥去世之后姥爷的精神一直很好也没有什么疾病,可是一个月之后就无疾而终,在梦中悄悄告别了人世。等他拖妻带子回乡的时候,只有坡顶合坟花草茵茵。
  后来,似乎那一大家子人就散了。两个舅舅都搬上了楼房,哥哥姐姐也置办了新居,他和乔笑茹都各自漂泊在外经年不归。他觉得人真的是一种随遇而安且离久情疏的动物,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也没有什么长久不长久;依偎同哺巢中燕,几番新雨各天南;每个人都有归宿,而他要面对的是最胡扯最神圣也是better   than everyone的鲜血前程,趁自己还能和骨肉父母说几句话,那么就不要无谓的纠结和犹豫了,收拾好打点一切才是正理。
  于是他辗转反侧半天,回房间翻了半天,拿出几张支票跟文件来。
  他的神龙薪酬和封海资产是用任何方式无法转移的,但是一般屏蔽社会关系之前公司会根据员工的级别和整体财产水平给其直系亲属一定安置金。芍露崖就是负责核算和发放这笔钱的部门,深谋远虑的他在踏入吉祥社会服务总公司大楼的第一天就准备好了这个资金……因为他知道自己仇家众多前途叵测,搞不好哪天小命一没那么所有财产就是任人分配的鱼肉,他其实未雨绸缪早给父母和女儿铺下后路,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摊牌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张仲文攥着这几张纸走向张世荣的时候,恍然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小孩,正战战兢兢地拿着考试成绩单走向父亲。好不容易来到茶桌前,他老大不情愿地坐在父亲身边,轻轻咳了一声。
  张世荣根本没有理他,独自专注地看网页。
  “呃……这个。”他虚弱无力地哼了一声,把支票推到了张世荣的电脑旁边。张世荣斜了一眼,愣住了。
  “是给你和我妈妈的。”
  “嘿嘿……真的假的啊?”张世荣拿起那几张数额不菲的支票,对着灯泡带着怪笑仔细地欣赏起来。
  “这个文件,是我和小艳离婚的时候签署的一些协议。有些关于女儿的问题……请你们,一定要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关于匣姑的教育……”张仲文冒着虚汗说。
  张世荣听出他话里有话,警觉地瞪着他。
  “我过俩月,可能……要出一趟远门……”这句话一出口张仲文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很蠢,平常一般都是“本老妖本大仙本龙王本仙翁+定要+各种神话型动作词组+将+蔑视打击对方年龄外貌文化程度户籍和性别的名词词组+充满四字成语俗语的毁灭性条件假设句+努力在模仿萧亚轩但实际上还是很像蔡依林的拟声语气词”……总之吓不死人也能让人吐血三升的威胁恐吓或者潇洒留言。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他就是被打回原形的草履虫,除了自体分裂什么也干不了。
  张世荣眼中凶光一闪,默默地闭上了双目,喘息了片刻,又缓缓睁开眼睛,竟然用很缓和的口气说:“你不要慌,不要慌!第一步:家里有货么?现在立即都冲进马桶里去。第二:账薄自己能记住多少记住多少,马上烧掉!第三:快去把头发剪了,连夜就走!千万别去机场火车站和长途客运站,关掉手机不要开,五天后我会在幼儿园西边的游乐场和你见面,我会给你打点一切的!”
  张仲文咧开嘴傻住了,看着自己父亲深沉严肃的脸。
  “别愣着了,现在要争分夺秒!我不会告诉你妈的,快去收拾东西啊,小点儿声,自然点儿!”张世荣压低声音,非常冷静地催促道。
  “爸……我从小就会密室中培养植物,我又东奔西走很多年,我又娶了一个家在深山老林里的老婆,且定居在云南,又经常出差不回家有很多来历不明的财产,这些并不不等于……Shit!哈哈哈哈哈。”张仲文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啪!”张世荣并没有笑,突然挥起手掌对着张仲文的脸就是一个大耳光,表情凄厉地怒视着他,胸口剧烈地在起伏。
  人类的掌括真是清风拂面,张仲文不疼不痒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轻描淡写地说:“是不是我做的任何事情,你都觉得一定是歪门邪道?”
  “我有冤枉你么?”张世荣底气十足地反问。
  “……”张仲文一时语噎。
  “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和你妈就没睡过几天安稳觉,每次家里电话一响我们就会心惊肉跳!自从你神神叨叨搞黄我的金矿又跳江走了之后,其实我和你妈一点儿都不相信你真的死了,但是我们害怕,你知道我们害怕什么么?我们害怕有一天公安局找上门来!说你现在是个逃犯通缉犯要我们配合抓捕!我也是造过孽的人,所以我不怨天不怨地,只怪我自己没有管好你这个畜生!我和你妈现在年纪都大了,都老了,折腾不起了!你不看我们养了你十几二十年的份上,也看在你亲生闺女的份上,求求你,饶了我们两条老命,不要再整天胡搞瞎搞,要我们安安生生地合上眼,死了算?”张世荣老态毕露地仰在沙发上,用手捂着头气息奄奄地说。
  “哦……呵呵,好的。这些钱……”张仲文憎恨地又拿起支票说。
  “你别说了,我不想看,我不要,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情。你那点儿破钱想塞我的牙缝,也太瞧不起老子我了。你不是神仙么?你有没有什么法子一下子就在我面前消失……我和你妈都觉得,家里就我们三口挺好的。你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闹心了。滚,滚,滚!”
  张世荣厌弃地挥着手,示意张仲文离开。
  张仲文转身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挑了一套最具爆发力的天龙战衣换上,哼着歌梳理了头型。乔月兰其实早就听到了外面的父子争吵,没发现什么新词和非常规的内容,觉得十分无趣,看见张仲文又要出门,苦着脸问:“这大过年的你又要去哪儿啊?”
  “走私贩毒卖淫嫖娼去!”张仲文其实比较善于欺负他的妈妈,把余恨和嗔怒发泄到了乔月兰身上,站在门口大吼一声。
  “嗯,多贩少嫖,多带点儿钱回来。现在奶粉可真贵。”乔月兰淡定自若嘱咐道。待张仲文夺门而出,乔月兰立刻没好气地走向张世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道:“我这辈子就答应错了两句话!第一次是在公社后山的梨树林子里,你说要看看我的裤衩啥样,我说行。第二次是在你姥姥家草屋里,你摸着我的裤衩说,要是有蛇仙投胎到咱家来,你生么。我说生!这两件教训让我觉得,我必须永远反对你,因为你提出的要求都是不可以答应的,你永远是错误的!”
  乔月兰就是因为答应错了这两件事,所以才被家里两个男人训练出,或者说,开发了她万事豁达渺视浮云的性格。其实她有一个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就是她相信自己的男人和儿子都是神,至少都不是人,不管是公安局还是黑社会都无法中断他们俩永恒无尽的战争,而这场没有胜利的战争中她将是永远的失败者和受折磨的对象,所以,反正自己已经失败饱受折磨了,那么还有什么可担忧虑心的呢?有千年道行的儿子夜不归宿?还是老公在股市上赔尽万贯家财?呵呵别开玩笑了老娘刚又在网上买了一个家里绝对放不下的桌子正愁没有话堵你们呢,走吧,吵吧,反正最后有理的是我。
  张世荣不想在大年夜里与妻子争吵,跑到阳台上偷偷地吸烟。吹着冬季很干爽的夜风,听院子外的榕树沙沙作响,他不知是怨还是恨地看着灯火氤氲的满城春景夜色独自惆怅了许久,突然几点微凉的雨点点滴滴洒在额头上。赫然听见一声闷雷响,恍惚中他好像看见小区花园中拔地而起一束冷峻的青光,在天际中忧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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