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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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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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细婉见到谢锦渊,眼神都亮了起来,一把抓住谢锦渊的手臂,“锦渊,你还不快走!你父皇都要到宫门口了!再不走,就没命了!”
  谢锦渊一把甩开刘细婉的手,淡淡道,“我不走。”说完要拉着阿脔往外走。
  阿脔却不肯动了,紧紧盯着刘细婉道,“你说什么?拂身要回来了?拂身没有死?”
  刘细婉哪里顾得上阿脔,见谢锦渊甩开自己,又狠狠抓住谢锦渊,眼里都是泪花,“锦渊!你父皇一回来,你就是死罪一条!听娘的话,赶快从偏门出去,娘找了人定然带你出了这馥城!”
  谢锦渊不为所动,反倒是去拉阿脔,阿脔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拂身!”
  谢锦渊左手被刘细婉抓着,仅仅凭着右手差点抓不住阿脔,眉头一挑,从腰间抽出佩剑,一剑刺向刘细婉,直插心窝。
  鲜血洒在那雪地上好似墨梅园中的红梅一般,红得耀眼。
  刘细婉满眼不可思议,目瞪口呆地看向谢锦渊。
  “母妃,父皇回来也不会饶了你,还是让儿臣送你上路好了。”
  谢锦渊松开手,刘细婉轰然倒在了雪地里。
  阿脔吃惊不已,愈发害怕谢锦渊,嘶声道,“放开!放开!放开!”
  谢锦渊双手抓住阿脔,不顾阿脔嘶吼,拉着阿脔往前走去。
  走了半日到了烟轻湖,湖面早就结成了冰,谢锦渊一路不停,拉着阿脔进到了湖边的观湖楼。
  阿脔一进到楼内,就闻到了的一股刺鼻的味道,阿脔忙着挣扎,也未放在心上。
  谢锦渊抓着阿脔上到了顶楼,楼中空无一人,只见一张檀木桌上放着个酒壶和两只白玉酒杯,桌上还燃着只红烛。
  谢锦渊一手抓着阿脔,一手拿起那酒壶倒了两杯酒出来,盈满了白玉酒杯。
  阿脔紧张的看着那酒壶,直觉那酒壶倒还好看,上面雕着的那梅花栩栩如生。
  谢锦渊自己喝干了一杯,将剩下的一杯递给阿脔,“阿脔,父皇就要回来了,你也要离了我,这杯酒算作送别酒,你也喝下,可好?”
  阿脔听的谢锦渊这般一说,心里很是高兴,利利索索的接过酒杯,喝了个干净,“我喝完了,你放了我!”
  谢锦渊见那白玉酒杯已空,忽的笑了起来,笑得恣意,笑得舒畅。谢锦渊平日里表情淡然,好似全无感情一般,阿脔从未见过谢锦渊如此开怀大笑,一时间呆了一呆,“你笑什么呢?”
  谢锦渊松开阿脔,拿起一旁的红烛,说不出的愉悦,“阿脔,你终于只是我一个人的了,没有人能带走你,没有人……”
  阿脔听得心烦,哼了一声,见谢锦渊没有抓着自己,得意道,“我自己走!”
  谢锦渊看着阿脔,眼里那情意浓的阿脔心惊,“你走不了。”谢锦渊说完,将那红烛从楼上扔下,红烛一落地,楼下马上燃起了大火。
  阿脔这才想起楼下那股刺鼻味乃是香油,谢锦渊竟然想放火烧死自己!
  “你!”
  谢锦渊大声笑了起来,“你就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你!父皇也不能!”说完那气桌上的酒壶喝了尽兴,那酒还未喝完,谢锦渊忽地倒在地上,滚到了那楠木桌后,口中都是鲜血,那血红中带暗,暗中发黑。谢锦渊手挣扎着伸向阿脔,眼睛睁得极大,好不吓人。过了一会,那手落了下去,谢锦渊也闭上了眼,嘴边带着个笑容,那笑好似白骨上开出的花朵,看得人发寒。
  阿脔吓了一跳,想到楼下还燃着大火,趁着火不大,连忙想向楼下跑去离开这观湖楼。
  阿脔刚迈了一步,直觉腹部绞痛,好似被火烧灼了一般,口中一阵腥甜,阿脔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小路子见谢锦渊砍杀了刘细婉之后拉着阿脔到了观湖楼,观湖楼此刻又燃起大火,吓得魂魄都要散了,连忙跑到了宫门外,想向着刘启禀报。
  谢拂身骑在马上,立于宫门前,只见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拂身看了一眼,只见刘启跪在前头,挑眉问道,“阿脔哪去了?”
  刘启也不知道,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
  谢拂身远远只见有个小太监朝着宫门跑了过来,那小太监跑近,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声喊道,“皇上,不好了!大皇子绑了公子到了观湖楼,奴才见那观湖楼着火,大皇子怕是想烧死公子!”
  谢拂身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强自稳住心神,一拉缰绳,朝着观湖楼奔去。
  谢拂身还未到观湖楼,只道湖边,便见观湖楼黑烟四起,火势汹涌。
  谢拂身心急如焚,一扬马鞭,策马奔到了观湖楼,观湖楼底楼起火,火势不容小觑,但还未曾烧到顶楼,谢拂身心中全是阿脔,翻身下马,冲进了楼中。
  底楼已是火海,谢拂身呛了几口烟雾,连忙用衣袖掩住鼻口,找到了楼梯,朝着楼上跑去。
  阿脔疼的头上全是冷汗,随身处火海,但身子冷若寒冰。
  谢拂身到了顶楼,视野清明,只见阿脔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谢拂身心内大惊,一把抱住阿脔,“阿脔!”
  阿脔直觉落入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暖的连心都热了起来,口鼻间全是熟悉的龙涎香,阿脔微微睁开眼,只见那抱着自己的确是谢拂身,阿脔再也忍不住落泪,泪珠滚到腮边变成了可可圆润的珍珠,“拂身,你可回来了……”
  谢拂身心里酸涩不已,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阿脔嘴边的血红刺痛了谢拂身的心,“阿脔,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阿脔性格单纯,但心思聪慧,见谢锦渊喝了那酒吐血身亡,便明白那是壶毒酒,自己定然是中了毒了,阿脔微微摇了摇头,咧嘴一笑,“我没事,就是见到你,高兴呢!”
  谢拂身眼光扫到那檀木桌,一见那雕着梅花的酒壶便失了血色,那梅花好似变成了魔物一般,在谢拂身体内撕扯起来,仿佛将谢拂身的心都撕成了碎片,谢拂身从不流泪,此刻却只觉眼角湿热,一滴滴斗大泪珠顺着脸庞滴了下来,滴到了阿脔脸上,两人的泪混在了一处。
  谢拂身深深吸了口气,压住泪滴,放柔声音道,“阿脔没事,没事的……”
  阿脔神思昏弱,浑身泛着冰凉,脸上却是带着笑,那笑容干净美好,好像一朵画在纸上的茉莉,“他们说你死了,我又生气,又难过,生气你不要我了,现在见你回来,我就不气了,心里都是欢喜。”
  谢拂身只觉得胸口传来阵阵痛楚,从喉间涌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谢拂身用袖子轻柔地给阿脔擦净了血渍,眼色柔情的好似十五的月光,“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我既为夫妻,便是一辈子要在一起,我万万不会不要阿脔。”
  阿脔被那烟熏得咳嗽了一下,忽的想起楼下的大火,心内着急,但气息微弱,断断续续道,“拂身,楼下,楼下着了火,我中了毒,没法走了,你,你快些走……”
  阿脔想抬起手推开谢拂身,怎奈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谢拂身微微一笑,握住阿脔的手,声色温柔,好像那三月里的春风一般和煦温暖,“阿脔,我从今说过,没了你,我是活不成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虽然不能白首,但我真真不能和你离分。这火烧的也好,能让我和你一起走。一会子暗神伤,一会子暗销魂,但如今身似一处,满心欢愉。”
  阿脔痴痴看着谢拂身,眼中的泪却是怎么也停不住,心里暖的发烫,却又透着股浓重的悲哀,阿脔眼眸好似夏日里被阳光缓缓催开的睡莲,看得人心醉神迷。
  阿脔还想同谢拂身说些话,但却毫无力气,连口都张不开,只得静静的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知晓阿脔气若游丝,神魂渐渐消散,强压住悲痛,面上淡淡一笑,温柔至极,将阿脔包裹其中,“阿脔,还记得我出征前同你说过的小村子么?我想过了,若是我两移居到那,光是打猎怕是不行,你爱吃桂花糖糕,我便在院子里种满桂花,等到来年夏日香气四溢,天天给你做了吃……”
  阿脔越听越开心,脸上带着笑,靠在谢拂身怀里,慢慢闭上眼,忽的想到谢拂身一直询问自己对他可否喜欢,自己一直不言语,其实现下一想,原来自己是喜欢的,只是少年不知情重,到了如今,却再也没了机会。
  那一日,观湖楼火光冲天,烟熏蔽日,
  那一年湖边初见,容色清丽,粉面桃花,不染红尘。
  那一眼,情思深种。
  只可惜情思成灰,终究不得圆满。
  待来日冬去雪化,春来姣好,湖面上对对鸳鸯,依旧是个良辰美景艳阳天。
  阿脔身上凌寒消散,身子暖了起来,缓缓睁开眼,只见天上一轮圆月,月色极好,自己坐在院中,只见前方搭着个戏台,好似在演皮影戏。
  阿脔耳中都是唱词,看向那戏台,不禁泪下。
  这乃是阿脔第一年入王府时的中秋。
  谢拂身站在台后,手上灵活的操纵的皮影,眼中带笑地唱着戏词。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阿脔不自觉跟着唱了起来,“我日日透骨髓相思病缠,怎当你临去秋波那一转,我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幸得今日心愿了,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月色正好。
  院中的茉莉正香。
  作者有话要说:笔拙思倦,才情困乏,总感觉还是没能完全写出心中之感,总是不够圆满,也因此特别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每次看到大伙的留言都能量满满,真心谢谢大家。
  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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