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大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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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大帝国-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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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黄河西侧为乌兰布和沙漠,当时西北风大起,沙漠被风吹动,由冰上成片成股地流向东岸的鄂尔多斯高原。鄂尔多斯高原也是有沙漠的,乌兰布和沙漠东流,鄂尔多斯高原积沙当然更多。好在冰封黄河每年只有几个月,不然这里的黄河东西两侧,都成了乌兰布和沙漠了。不过史从文感觉到,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沙子少了一些,看来三北防护林已经有了一些效果。史从文掏出纸笔,将这个现象记录下来。

经过一日冰上疾驰史从文到了函谷关,函谷关曾经是有名的关隘。函谷关有旧新两关:旧关在今河南灵宝县东北,新关在今河南新安县城东,是汉武帝时迁徙的。我这次考察的是旧函谷关。旧关已无关城,其地今为化胡村,就是取老子过函谷化胡的典故。

化胡村濒弘农河西岸,村西一面漫坡,坡上是光秃秃的一片。坡上高差并非过大,因而漫坡也非甚陡,显得平夷无阻。这样的形势,如何能称为雄关?这样的差异,乃是后来人为作用的演变,当年并非如此。

“函谷关城,路在谷中,深险如函,故以为名。其中劣通,东西十五里,绝岸壁立,崖上柏林荫谷中,殆不见天日”。据此可以想见,函谷关不仅道路两旁有森林,整个弘农河畔的漫坡上都应是森林。所谓“崖上柏林荫谷中,殆不见天日”,正是这样的意思。森林如此荫密,只能由谷中道路行进。

这正是险要的去处。其实所谓函谷,是东自崤山,西至潼津这条大道的通称。这条大道“邃岸天高,空谷幽深,涧道之峡,车不方轨,号为天险”。可是现在化胡村所在的漫坡,了无林木,就是西到潼津的大道上也很少树木,既非“空谷幽深”,也难得都是“车不方轨”,因而也就说不上“天险”。这不能说自然形势就没有变化,主要应是人为作用有所促成的。

黄河峡谷之东和其西一样,不仅有原,而且还多是大原,峨嵋原就是其中之一。峨嵋原位于汾水之南,黄河之东,涉及万荣、临、闻喜诸县的土地。稷王山就在峨嵋原上。稷王山西南还有一座孤山。峨嵋原相当平整,可是四面沟壑的沟头都在向上伸延,就是稷王山南北向上伸延的沟头甚至都能连系起来,原面虽未残破,可是残破的趋势是难于避免的。

和峨嵋原相关的几个县中,临县是原来临晋和氏两县合起来的,万荣县也是万泉县和荣河两县合起来的。其中万泉县的名称就曾经引人注意过。河东人有几句谚语,说的是当地有几个县的名不副实。

“平陆不平,稷山无山,万泉无泉”。所说的倒也符合实际情况。平陆县位于中条山和黄河之间,山高水低,山河之间到处都是沟壑,没有平坦的地方。稷山为县是以稷王山得名的,后来稷王山划到别的县去了,稷山县竟成了无山之县。

俗谚所说的“万泉无泉”,也不是无所据而云然的。因为后来万泉县城附近不仅无泉。而且还十分缺水。万泉县老城不仅沟壑多,而且都很深邃。这样多的沟壑,要增辟新的居住区,都会感到困难。沟壑既多又深,地下水原早被切断,怎么还能有井有泉?

史从文到万泉的时候,正值万泉迁城之时,竟无人留在原地。很快就完成迁城,老城已经圮毁,竟然看不出原来还是一座县城。上面所说的谚语,久已流传于人口,可知当地的沟壑不是近年才形成的。就峨嵋原说,万泉老城只是其一隅之地。这一隅之地的变化,也可预示峨嵋原以后的遭遇。

看照这个古今迥异的关塞,史从文不仅叹息,掏出笔来在笔记上记载

“化胡村,绿化有进步,不过仍然沙化严重,村中老幼众多,连生活饮水都不能保证。村周围水坝建设数量为23处,16处没有蓄水,也。:有排淤现象。即便是7处可:u|题,坝体不坚固,甚至可以用手将提坝上的土掰下来!”

第九卷 盛世卷

第四十一节 … 水库三日谈(五)

潼关往北,可以称道的还有两座关隘:一为蒲津关,一为龙门关。蒲津关还有遗迹可寻。龙门关则应在韩城市和河津市之间的黄河侧畔龙门山旁。可是在龙门东西山坡同遍寻,皆无所获。史从文的第二站就是这里,虽然关城需要寻找,不过山下河水湍急,舟渡艰难,却是险要去处。

此处交通仅有铁索浮桥。桥上铺板,可以行人,偶遇大风,即将所铺之板撤去。史从文运气不好,那天刚巧碰到大风,只好冒险踏着铁索过去,上面是盏盏蓝天,下面是冰冻银海,浮动着一层层沙浪,目为之眩,神为之多,战战兢兢几不能行。

到了榆林以南,搜索十几日仍然不能找到龙门关遗址,以往作为查找定位的县城已不可考。在以前悠久的年代里,山和原都有变迁,而原的变迁特为显著,原上一些县城要邑也不能不为之一再迁徙,尤以洛川县城最为显著。

洛川县就在洛川原上。洛川原迄今犹为陕北的大原,其旧城在今县城东北,已近于原边。旧城始建之时,史料记载是缘山,由于附近的沟头伸延,竟然成了临壑,最后不能不另行迁徙。而根据洛川县城查找龙门关就成了刻舟求剑,史从文不得不悻悻而返。

黄土高原的侵蚀是悠久存在的现象。黄土高原多沟壑,就是侵蚀的具体显现。史从文在黄土高原带的时间长了,对于沟壑就不感到陌生。

不过即便如此。黄土高原地沟壑还是会引起他的惊叹,以看看过去是数不尽地沟壑。到了高岭上。徘徊瞻顾,极目远望,竟然都是纵横的沟壑,难得见到一块平川。不仅没有任何树木,也几乎无绿草。

这才是黄土高原的特殊!史从文后来走到的地方不断增多,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先注意到沟壑,观察它的宽度和深度。并探索沟头的所在。沟壑到处都是,仿佛成了正常的现象。黄土高原本来到处都是有原地。原是高起而上面平坦的地形。这应该是黄土高原的一大特色。可是这样的特色已经在减少,甚至已经不再具有特色。

因为原上已经有了沟壑,有的还不只一条,甚至原面为许多沟壑所切割,已经不成其为原了。前面提到过大原、彭原、良原还有董志原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变迁,遭遇到破坏。黄土高原也和其他地区一样,设了许多县。县有县治。

以前县治都筑有城郭,颇具规模。沟壑的切割使县城内外难于有立足之地。县城也就不能不另迁新地。这样例证不少,史从文也多次看到荒废后的县城。县城迁都如此普遍,至于乡镇村落那就难说了。有许多村落被沟壑冲毁了,当地的人们就只好居住到沟壑地边缘或坡道的顶上。

黄土高原的侵蚀是普遍的现象。县城和乡镇村落地迁徙只不过更为显著而已。应该说,只要地面有倾度,就会出现侵蚀。黄土组织疏松,也容易被侵蚀。地面有倾斜度,经过侵蚀就更显得低凹,若不予以整治,就逐渐发展成为沟壑。

这不仅地面不能耕种和从事有关的建设,所侵蚀的泥土必将辗转经过溪涧以及黄河的支流,汇集到黄河之中,使黄河下游河床抬高。甚至引起决口泛滥,以至于改道等灾害。这不仅不是什么小事一宗,而是关系到国计民生地要务了。

在他的日记中,对榆林地区的淤地坝建设给了一定的认同,这些淤地坝修建得比较规整,而且有明显的淤积,有些小沟壑已经出现了弥合的痕迹,长久下来,在榆林地区的黄土地,将会变成早前地平原,而且史从文还注意到,有些地方种了树,为了防寒,这些树身上都紧紧裹着一层稻草。

陕北一些县城濒于黄河,其间设置都有一番考究,大都是为了能够易于利用地理形势,而以吴堡,佳县最为独特。故途中绕道前往,一探究竟。吴堡县城位于河畔原头,原头高耸,河岸陡峻。道路就在河岸边缘,又复狭窄难行,若是发生战争,确实是易守难攻的要塞。吴堡县城夹处于府州和麟州之间。

府州和麟州都有沟壑,具体情况却不尽相同。麟州治所即今杨家城,到处都是沟壑。府州治所高耸原头,还不至于有这样的现象。今府谷县有几条川道,其中清水川的涨水,特别引人注意。河川以清水为名,想见川中流水的清沏。清水川在无雨之时,名实倒也相符。

稍遇大雨,所挟带的泥沙独为最多,水头形同壁立,水流为之不畅,这在黄土高原实为少见。史从文专门到过府谷,瞪了半个月才看到这样的奇观。当真是壁立千,让人不敢置信。史从文冒雨将照片拍了下来,还得到了一家报社的一千块奖励!

县循窟野河北行,至店塔镇偏向西北,可至红碱淖,多斯高原。鄂尔多斯高原上河流稀少,水源缺乏,然亦间有湖泊。湖泊大都集中在高原的中部,南缘却很少见。所可以提到的,应该数得上这个红碱淖。红碱为淡水湖,其中有鱼。湖旁水甘草肥,明代鞑靼南侵,亦尝取道于此,以便厉兵秣马。

不过昔时征战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几十万人日夜施工,巨大的水管有远处旖旎而来,又蜿蜒而去。史从文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防备允许进入工地。在他的印象里,这里原来是萋萋白骨地,现在却变成了柳树成荫的大森林。在某官员的解释下,史从文知道,这里每年接受由贝加尔传输过来的几十亿立方米的淡水,然后源源不断的传输到三北,主要是蒙古和关中这两地。

虽然只是一年光景,不过史从文也能看出来,这些人亦颇费心经营。近来看到旅游者在当地所摄照片,为之惊讶不已。在古战场遗址的城外沙漠中,竟然植起树来,而且纵横成行,绿荫与黄沙并存,虽极不调和,却显得新兴气象。如能继续不辍,不出十年必然绿树成荫,沙漠变成森林!

史从文继续西行,直至定边县。陕北长城已多圮毁,定边东西尚稍完整。长城由定边县南,折向北行。按照现在的情况,仿佛是长城穿过定边县城。其实始筑长城时,定边尚未设县。当时只是在长城之下,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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