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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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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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说话。但我感到我的手被她狠狠捏了一下。我胆子变大了,也狠狠捏了一下她的手,但她竟然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生气地望着我。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情绪,叫做怜香惜玉。
    “对不起,开玩笑的。”我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就这样讨女孩子的欢欣吗?不喜欢她,也要装出喜欢的样子啊,特别是在大街上。”
    呵呵,这好像有言外之意。但是,我只是笑了笑。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又停了下来了,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问呗。”我望了望对面的商场。那里,是我前年给朝烟买衣服的地方。真是见鬼了,那次买的衣服也是黄色的,不过不是风衣,是夹克。
    “你和别的女孩子上街,是不是也走左边?”
    “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因为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陪女子上街的说话,总会不自觉地走在女子的左边的。”
    “有这篇文章吗?”
    “千真万确。你说,你是不是这样的?”
    我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和朝烟或者石榴青走路的时候,我都是走在左边的。她们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难道因为太年轻,不知道观察别人?
    这个,呵呵,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走路走哪边都很随意,并没有可以去走哪边。“我这样回答她。其实,是回避了她的问题。
    她就没有追问了,只是握着的手又加了一点力。
    面对滚滚人流,我偷偷地问自己,元无雨,你这么快就投降了?石榴青从你身边离开,才一个多月呀!是你太寂寞,还是这个叫樯燕的女子太优秀?你和石榴青相越四十年后相聚,是情痴所致,还是一时的冲动?你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这时,我们走到了一座雄威的大楼前,我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凝视这它那银色的巨大身躯。大家都猜得出,这就是B 市的国税大楼。几年前,我挽着谢红叶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我曾说了那句和希特勒的演讲词一样疯狂而没有基本理性的话:将来我也有这样的一幢大楼!
    我苦笑一下,不要说这样的大楼,就是B 市一中的蜗居,也快要卖了。
    我回头对身边的女子说道:“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拥有这样一幢大楼,他会怎么样说话?”
    “他会很累呀?”
    “为什么呢?”
    “打扫卫生很困难啊,这么多房子,扫一遍得半个月吧!”
    多么聪明的女子。我心里感叹道。
    “是啊,打扫卫生很困难。”我大声说。心里想,谢红叶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去年那次看朝烟,在超市听那女人讲,谢红叶已经去了郑州,不知道现在,她打扫的房子有多大?
    不知不觉,我们拐进了一条小巷,那是前年朝烟从D 大回来看我时,我差点被那业余老头剃了头发的小巷。这背街的小巷,一如往日,宁静祥和,下棋的还在下棋,做生意的还在做生意,挑菜叫卖的还在叫卖,拉家常的还在拉家常好像一切都刚刚发生。仿佛朝烟刚刚离去。那个下棋的业余理发师,嗓门还是那样大:“将军!”
    然而,往事已如不远处的长江水,一去不复返。上次和朝烟经过此处,已是670 天之前了的事了。两年,对于这些代表B 市历史的小巷而言,只是一眨眼,而对于我来说,是沧桑而又沧桑了。
    “我觉得,这里和N 县那些小巷很相似,你说呢?”她突然问道。
    “是的。”我说。
    我不是搪塞她,的确很相似,尤其和我们吃烧鸽子的那条小巷很相似―――我们仿佛就走在那条巷子里。
    “我们吃点什么吧?”我提议道。
    “好啊,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呢!”她也高兴地说。
    我们走进一家比较干净的餐馆,坐了下来。
    “你吃点什么?”她问“应该是我问吧?”我说,“你怎么抢了我的风头?”
    “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嘛!老板,过来。”
    “我喝豆浆,吃小笼包子。”我赶紧成全了她。
    “我吃小笼包子,喝豆浆。”
    我们相视而笑。
    “你帮我拿着吧!”她脱下刚买的风衣,说,“不要弄脏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这种角色?
    我当然不能说我不拿,就接了过来,放在腿上。
    “哟,这不是元老师吗?”突然,一个夸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胖阿翠!哦,不,是潘科长。真是久违了!
    “是潘科长啊,你好!”我慌忙站了起来。
    “你不是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的一双小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樯燕。
    “是调走了。回来办点事。你也吃饭啊?”
    “呵呵,有出息了,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难怪你跑到那个小县城去了!”
    “当然啊!介绍一下,这是市教育局的潘科长―――这是N 县一中的凌老师,我女朋友。”我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看了看樯燕,她没有露出愠色,我放心了。
    “不错不错,吃喜糖可别忘了老同事。”
    “我忘了谁,也忘不了老领导!”
    “嘿,还会挖苦我了。”
    “不敢不敢。你吃什么?我请客。请领导吃饭,还不容易啊!”
    樯燕瞪了我一眼,大概说我太油腔滑调了。
    “好吧,两根油条,一碗绿豆汤!”
    晕,她还真让我请客!
    吃了这该死的早餐,出了餐馆,终于看不见胖阿翠了。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我知道我刚才话没有说好,太自以为是了,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说她是我女朋友。她是看胖阿翠在那里,成全我,现在可能要算帐了。不过这样已经不错了,至少没有让我在胖阿翠面前丢脸。即使她骂我一顿,我也心甘情愿。
    “对不起。”我主动道歉。
    “你知道自己错了啊?”她终于开口了。
    “是啊,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
    “是的。”
    “哪里还有以后?我以后还会跟你出来吗?”
    我很难受,好像我占了她很大便宜似的,不就是临时借用了一下她的身份吗?那是虚的,又没有受什么损失,何必那样较真。说得不好听一点,太较真,就是矫情!
    “好了好了,没有以后。今天我错了,行吗?反正那个女人又不会去N 县,这个临时称呼就不会玷污你的清白!”我一生气,说话就不中听了。
    她就不理我,一个人在前面急匆匆地走着。我只好追了上去,走在她的左边。我想牵住她的手,又怕被她拒绝,当众出丑,只好贴着她走。还好,她没有往旁边闪,而是让我贴着她。我就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她战抖了一下;我轻轻握住了那手,她也反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们都不说话,却让手在交流,在较劲。
    第六十六节樯燕客串我女朋友回到N 县以后,我留了一个心,发现樯燕并没有穿那件黄色风衣。我心里就有些不爽。难道故事在哪里发生,就在哪里结束?
    她又骑着电动自行车上班下班,见了我也只是点一下头而已。至于我的房子,哦,不,她们家的房子,她几乎就不再来了。哼,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家的房子,有一天晚上,我气愤地对想象中的她说道。
    这样说的时候,我还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这手还握过她的手呀!
    不来往,拉倒!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话虽然这样说,心里终究不舒服,所以,我就得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时候,江上云的能力就表现出来了。
    “这几天肩膀好疼。”有一天傍晚,打球之后,我对他说。
    “是吗?带你去轻松一下。”这家伙精得很,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意思。
    “有没有正规一点的地方?”我装着严肃的样子问。
    “都是正规的地方啊!你什么意思?”他鬼鬼的笑着问。
    “我初来咋到,得打听清楚啊!”我辩解道。
    “好了,回去洗澡,洗干净一点;要不,人家还不给你按呢!”
    我就怀着激动的心情回来了,三下五去二的脱掉衣服,一边洗澡一边报复似地想,你拽什么拽,除了你,我就没有地方消遣了吗?
    我想象着那特殊时刻的感受,心里美滋滋的。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但我没有法子去接,以为手机放在外面。自从和朝燕拜拜之后,我洗澡和上厕所都不带手机了。那铃声响了好几遍。我仍然慢腾腾地洗澡,心想,谁这么急,报丧啊?
    擦干净身子,穿了衣服,我才打开手机,看来电记录。一看号码,吓了一跳:是家里的!
    我忐忑不安地按了通话键,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紧张地等待回话。
    “无雨吗?”
    是老爹的声音。
    “是啊,爸爸吗?”
    “是的,你最近怎么不打电话回来?你妈天天惦记着你呢?”
    “哦,我很忙。妈妈好吗?”
    “好是好,但还为你的事操心哪!”
    我知道他的意思了。我不愿意打电话,也是怕他们在电话里唠叨我的“个人问题”。但是,在资讯发达的时代,我终究逃不掉他们的关怀。唉!
    “你们不要急,我自己知道。”
    “我们不急,还会有谁急?”老爹提高上了嗓门,“你舅舅给介绍了一个姑娘,21岁,高中毕业的,在深圳打工。舅舅说了你的情况,姑娘和她家里对你和咱们家都满意。你回来和姑娘见一面!”
    我立即感到天旋地转。我知道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怎么办?我知道这次父母的决心非常大,非消灭我这个光棍不可。再说,咱们家的香火也靠我来衔接,千万不可断了啊!
    我也不是故意要当光棍。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能怪我吗?
    我知道我不能明确拒绝了,否则他们会和我拼命的。六十多岁了,还没有孙子(自己的孙子,不是外孙)可抱,在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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