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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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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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陪老板喝几杯。”秘书说。
    女孩倒满一杯酒,不知从谁开始,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秘书指了指法官。
    法官指着检察官,说:“他年纪大些。”
    女孩又走向检察官。
    检察官笑道:“陪我喝酒可以,但你要老实回答我两个问题。”
    女孩子自信地说:“只要你喝酒,两百个问题都可以。”
    律师带头鼓掌。大家都鼓掌。
    “第一个,你真的是师院的学生吗?”检察官盯着她问。
    “当然是,我可以给学生证你看。”女孩子坦然地说。
    我的心里一惊。
    “好,我相信你。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进这个包厢的规矩?”他的脸上明显写着两个字:淫荡。
    “嗯,你说吧!”女孩子含糊其词地说。
    大家都张大了嘴巴。
    “就是,我们派一个代表和你喝酒,如果你喝不过他,他喝一杯,你就脱一件衣服。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我突然想炸掉这罪恶的包厢!
    我想起了朝烟和石榴青。我知道她们不会沦落到当陪酒女郎和脱衣服的地步,但是,这个女孩子,也是她们的同龄人哪!
    谁知,那女孩豪爽地说:“没有问题。”
    “好!”大家又鼓掌,发出狼那样的嚎声。
    我借故出去了。我知道,这些男人,为了看见那青春的躯体,会拼了命去喝的。
    第五十四节新年快乐!
    从那天以后,我又开始消沉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以前厌恶教书,安慰自己说,可以去当律师啊!现在呢,律师也当不了――我们怎么能去拉皮条啊?
    我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这样浑浑噩噩的到了春节。今年倒好,我的父母到我这里过年了。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免掉了被质问“无雨媳妇怎么不回来”的难堪,二是免去了挨家挨户拜年的辛苦。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谁陪灶王爷过年了。
    我是热烈欢迎他们光临的――有人给我做饭,而且让我免于孤胆单。只是母亲整天罗嗦,家里脏啊,厨房里油烟腻子刮不下来呀,腌腊肉的缸太小啦!烦死人!
    我父亲则整天抽闷烟,我知道他感到特别的挫败。想他儿子元无雨,名牌大学毕业生,连个老婆也没有找着,害得连村子也不敢回,三个人偏安在这个地方过年。郁闷!
    其实,我一方面应付着两个老人,心里还牵挂着另外两个人,朝烟和石榴青。我知道,她们都回来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和我联系。我也不会主动和她们联系。不管怎么说,我曾经是她们得老师啊!
    大年初五那天傍晚,我刚从老刘家出来,突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不认识!正在困惑,里面有人说话了:“我是朝烟哪!我给拜年了!”
    我觉得好陌生,同时又感到一阵莫明得兴奋。
    “哦,是你呀,新年快乐!”我也说了句大众化的话。其实,我心里要说的话太多了。
    “学校的变化好大呀!我前天去看了×老师。”
    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到了×老师家,居然不来看看我,不来看看曾给她带来无数欢乐的房子。我和×老师是对门哪!
    “是啊,”我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你在那里好吗?”
    “蛮好的,你放心。你也好吧?”
    “好好好。”说完这三个字,我居然找不到可以说的话。我现在的想法是,看一看她,看她头发长长了没有,胖了没有,皮肤白了没有。但我知道不能开口。她到了家门口,都不愿意进来,说明她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啊!我总不能自讨没趣吧!感情诚可贵,尊严价更高!
    “那我就挂了。再祝你新年快乐!”
    “一样。”我也关了手机。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这时候,鹅毛大雪从天而降,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晚归的人缩着手,哈着腰,急急地走着。宽阔的街道,变成雪中空旷的山谷。我是这山谷里孤独的野兽,寻觅着永远不能寻到的目标。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变得这样冷漠,到了我家门口,居然有勇气不来问候一下。难道,这样的彻底,就是真正的洒脱?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机械厂门口,望着这熟悉的大门,熟悉的水泥甬道,熟悉的红色楼房,我心如刀绞。那个让我牵挂无数日日夜夜的人就在几十米远的地方,我却不能去看她,而且,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
    也许,她会知道我在这里等她,会出来见我的。我这样欺骗自己,竟糊里糊涂地站在了机械厂门口的雪地里。
    雪越下越大,房子里都透出温暖的光芒,飘出浓郁的酒香,还有一家人欢聚的歌声。我却屹立在雪中,几乎是一座雕像。我清楚地看见,我的眉毛变成了白色的冰刷子。真的,在窗户里的人看来,这个白色的类似生命的东西,就是一座雕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没有出现。我这才明白,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我抖一抖身上的雪花,在看门人惊异的目光中,向该回去的地方,走了。背后,是一行孤独的脚印。
    第二天,我睡了一整天,没有吃早饭,没有吃午饭。
    “病了。”我对父母说。
    “这样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母亲一边端来姜汤,一边埋怨道。
    父亲仍是抽烟。他的眼睛告诉我,他知道我的心事。他们都没有提起朝烟,他们猜得出我和朝烟分手了。也许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所以寻问也是多余的了。前天,三胖和红霞带着三个孩子来拜年,是我们这间房子最热闹的时刻,父母的热情,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除了挽留他们吃饭,还给了每个孩子100 元钱压岁!母亲则不断地用围裙擦眼泪,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到了傍晚,我终于起来了――饿啊!
    母亲十分高兴,忙给我做饭:“吃什么?鱼圆子,还是肉膏?喝什么汤?”
    “随便吧,能填肚子就行。”我不耐烦地说。
    正准备吃饭,手机响了,一看,是石榴青。说实话,我已经不激动了。我懒洋洋地开了翻盖。
    “是我呀。”她说。
    “哦,我知道。”
    “我给你拜年哪!”
    “谢谢。”我说。
    “你好吗?”她这话让我微微激动,尽管是一句百分之百的废话。
    “好啊!你好吗?”
    “我也好。”
    “那就好。”我觉得自己得了语言贫乏综合症了。
    “你有时间吗?”她似乎鼓了勇气,这样说。
    “我在吃饭,”我说完这句话后,又后悔了,马上补充道,“快吃完了。”其实我还没有开始吃呢!
    “哦,你慢慢吃吧!”她的声音明显冷淡起来。
    “好。你吃了吗?”
    “嗯,没有吃。”
    我看了看厨房力母亲忙碌的身影,说:“妈,我不在家里吃了――三狗的同学来了,叫我过去陪。”
    “你这孩子,做好了又不吃――不要喝酒。”
    “知道。”
    我父亲并没有说话,仍是抽烟,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阵心虚。
    出了门,我拨通了石榴青的电话。
    “是我呀!”我学着她的口气说。
    “我知道。你吃完了吗?”
    “我还没有吃呢!”
    “哦。你有什么打算吗?”
    “你在哪里?”我反问。
    “这个,可以不告诉你吗?”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不要告诉了。”
    “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
    “是吗?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我仿佛不是一个两顿没有吃饭的人,飞快地向大门口跑去。
    到了大门口,果然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那里。不用说,她就是石榴青了。
    “你怎么不早说呀?在雪里站这半天,不冷吗?”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忍不住埋怨道。
    “没有关系嘛!怕你不出来,犹豫了半天才打电话的。”
    我仔细看了看她,竟比暑假白胖了一些;头发修剪成了半圆形,很洋气。那件红大衣我也很熟悉,领口镶着一圈白色的兔毛。
    “我变了吗?”她大方地问。
    “变漂亮了。”我开玩笑地说。
    “一见面就取笑。”她其实很高兴。
    “好好好,变丑了,可以吧!”我改口道。
    “这才是真话,是吗?”她明显不高兴了。
    我忙换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二十天了。”说完,她低下了头。她也觉得,这么长时间没有和我联系,不妥当吧?
    我就不好意思去追究了。
    “什么时候去啊?”
    “初十就去,还有作业没有完成呢!”
    “真是个好学生。”我笑道,其实心里很酸,不知道为什么。
    “总是取笑我,这么多年,从来就瞧不起我。”
    我听了“这么多年”几个字,很有感慨,就笑着问:“这么多年,是几年哪?”
    “四年。”她轻轻说。
    我心里说,是啊,从刚认识她的时候算起,头尾有四年了。
    “我可没有瞧不起你,”我看着她说,“你瞧不瞧得起我啊?”
    “你是老师,怎么敢瞧不起?”
    我觉得好扫兴。
    我们无声地走了一段路,她停了下来,抬头问:“你带我去哪里呀?”
    她真会推责任,她约我出来,变成了我“带”她。但我不能和她计较啊,就说:“去吃肯德鸡,怎么样?”这时候,只有肯德基在营业。
    “好啊!”她高兴起来。
    我们打的到了肯德基门口,下了车,我却尴尬起来,因为肯德鸡得门边有一面大幅的情人节宣传画。原来明天就是情人节!
    唉,我现在哪里有这个概念?情人节,似乎是古老的传说了。
    我们都装着没有看见那幅画,上了二楼。
    因为过年,所以顾客很少,我们的到来,引来了一阵注目礼。我可不喜欢,因为我觉得那些目光带有敌意,好像我是拐骗妇女儿童的嫌疑犯。
    她坐在那里,我去取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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