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回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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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回纹针-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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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园。南校园的建筑物比较新,生物,物理等科系都在南校园。

按照程序,冕良先去UCLA西边一个非常显眼的红楼里报道,再去系里报道。

物理系大楼的楼下有个很大的倒置喷泉。冕良看到那喷泉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和钩子画里那个喷泉一模一样,只是缺了一位穿着绿纱衣服的女孩儿,嗯~~其实,那个女孩儿一直在这儿等他呢吧?所以,冕良对着喷泉傻笑了好一会儿,被廖书伟骂脱线。廖书伟骂人也是那种柔糯的声调,好听,但没骆远均有爆发力。而无疑,骂人是需要爆发力的。

有见到自己的教授Elvin·Gadd,一位头发灰白,有着睿智神情的中年男人。难免把新老师和吴昊做对比,结论,Elvin·Gadd比吴昊严肃。冕良想念吴昊。

去图书馆建立图书卡。UCLA的图书馆,北美洲地区最大的三座图书馆之一,藏书超过800万册。这个图书馆让冕良想起家乡,送他一张书城六折卡的老罗,冕良想家。

去银行开户。选好课程。加入CSSA的Email List,就是洛杉矶最大的中国学生联谊会。冕良因此认识了很多朋友,当然,这得益于他不错的球技,这拨人每周六下午在学校的操场踢球。办了身份证,相信冕良需要依赖这张新身份证,在这座几乎一年四季都阳光灿烂的城市好好活几年了。

UCLA校园内有许多地下和地上的停车场,可即使这样,停车场的数量还是不够。学校向职工和从远处来的学生提供优惠停车可能,鼓励住在离学校五英里以内的学生使用公共运输工具。冕良因此很听话的去熟悉一下搭乘巴士。这里的巴士很特别,是用拉绳来提示司机乘客要下车的。和远钧在物理系的倒置喷泉下吃简单午餐的时候,冕良说起洛杉矶巴士的这个特色,话题自然而然绕到车子的爱好上。远钧长长叹气,“好怀念我那辆吉普。最受不了扁扁的跑车,感觉象蹲在地上跑,真别扭。”

冕良说,“要不要考虑买辆二手Range Rover?”

远钧眼睛就发亮了。

冕良炫耀,“我没开过,但我熟那种车的内部构造。”

“哪天出去找找?”远钧心思活动,好像那二手Range Rover就在街上随便被她找找便能找到似的。

冕良自认而然用手指蹭掉远钧唇角沾的一抹沙拉酱,同意,“行,去找找。对了,今天晚上几点回来?”

“晚上值班,我们实习生不就这命吗?”

唉~~冕良真沮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有次路过学校西边宿舍的Housing Office,看着那里发布的关于住房或征人合租的信息,冕良深深庆幸,庆幸他有远钧。

UCLA位于的Westwood Village(西木区),是洛杉矶最精华最时尚最安全的地段。星期天远钧上班,书伟要读书,家明带着简安扬和冕良出去开眼界。车子慢悠悠开在Wilshire Blvd大道,家明说,“去贝莱尔(Bel Air),比佛利山庄(Beverly Hills),还是圣塔摩尼卡(Santa Monica)?”

冕良和简安扬都不要去,明星豪宅光看又买不起,不解恨。

这几个没钱的人没啥逛街的欲望,甚至对演唱会也没兴趣,更吃不起美酒佳肴,最后,车子沿着Wilshire Blvd一直往西开,开到了海边。Santa Monica海滩正在涨潮,太阳在岩石缝隙的浪尖上金光闪闪。

找到收费停车场,三人下车,脱下鞋子感受沙滩的温暖和太平洋的浪涛汹涌,海滩边上有一露天西餐馆,凭海临风,三人点了个最便宜的trout,要了冰水,结帐时候却发现冰水要三美元一杯,又被气得半死,很小人地在海滩上用中国话骂美利坚骂半天。

冕良晚上回家,一进门就对横在沙发上的远钧说,“喂,冰水三美元一杯,你说这儿有多变态?”说完发现远钧没回音,细看,原来睡着了。

望着她的睡颜,冕良的心就软下来,他清清楚楚的记着,在家乡的某个夜晚,这个女孩儿怎样的睡在他身边,他又怎样的为了让她睡的安稳,开着车子跑了一夜,耗光她车子里的燃料……

用最轻柔的动作把她抱回床上,远钧蹙着眉头咕哝句什么,翻身继续苦睡,可怜,累这么惨。冕良屏息在她眉心印了一吻,唉~~怎么这么难呢?可是有多难就有多甜。

闻名遐迩的迪斯尼,冕良是和学生联谊会的朋友一起去的,冕良对迪斯尼没什么大兴趣。

去参观Getty博物馆,则是远钧还有隔壁那三只男人一起去的。博物馆建在临海的山上,坐Tram时能从各个角度目睹405双向堵车的盛况,冕良觉得这个真绝。

书伟和家明对那些雕塑和宗教色彩很浓的绘画兴趣浓厚,冕良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倒是简安扬这小鬼口出惊人之语,“要是把那些活的艺术家复制一个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拥有更多的艺术品。”

然后这孩子被舅舅开导,“达利之所以是达利,那是因为他独一无二,满世界都是达利有什么好?”

冕良不是很同意,“是不是只有独一无二才被珍惜呢?随时存在的东西我们就不会被感动?”

书伟气得,“当然啊,你会珍惜你手里的矿泉水吗?只有在沙漠那东西才会被珍惜吧?”

冕良说,“可是在这里,米饭也随地都有,你不是也一样会渴望吃一碗好吃的大米饭吗?”

书伟语塞,简安扬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对啊,所以即使我复制出十个达利,达利一样是珍贵的。”

家明和书伟面面相觑,最后大摇其头,“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去看画。

料不到回转身远钧赞冕良,“喂,干得好,总算有人收拾收拾书伟了,叫他眼睛长头顶上。”

冕良大喜过望,直言不讳,“真的吗?我以为你喜欢那个弱男?”

“啊?”远钧盯着冕良的脸看半晌,笑,一笑再笑,最后笑不可抑。

冕良是不知道远钧笑什么,不过她能笑他就开心。结果人家看画和雕塑,他走到外面外面眺望LA和太平洋。博物馆脚下的花园很美,而冕良此刻的心情和这个花园一样美。

从博物馆回家的时候,这伙人去了超市,廖书伟买了虾和肉,让韩冕良复制一份油焖大虾出来,说,除了艺术部分,其他的他同意冕良的观点。

有天早上,冕良终于知道远钧在博物馆一笑再笑,笑不可抑的原因了。

他弄好早餐,出去丢完垃圾回家,门刚刚关上,听见隔壁有人出来,就想跟邻居打个招呼。因怕吵醒还睡懒觉的远钧,他轻轻开门,还没等全拉开,就从门缝里,看见穿着运动衣裤的家明,用一种超级亲昵的方式照顾几乎是闭着眼睛的书伟。他从书伟身后抱住他,给他拉运动衫的拉链,并吻着书伟的耳朵,“乖,醒醒啦,我们去跑步了哦。”

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个就是传说中的GAY啊~~冕良惊吓的头皮发麻,站在门缝后面一动不敢动,大气不出,呼吸压浅浅的,直到那两个人下楼不见。

他是被远钧拍一记才回魂的。

“看什么呢?”远钧说,耙着一头乱发,大大咧咧不甚清醒。

冕良食指挡在唇前,“嘘,别声张。”他极度震惊后傻乎乎瞪着大眼睛,喘气,“远钧,我看到家明亲书伟。”

远钧的眼神立刻清醒,她也对冕良嘘嘘,推开冕良,占据他刚才的位置,趴门缝里往外看,地面是地面,楼梯是楼梯,气,“哪儿有啊?”

冕良大力捶胸口,迫使自己回到现实,“走了,下楼了。”

远钧关门,顿足,“啊,怎么被你看到?我一直想看都没见着,太过分了吧?”

哇,这什么心态?不过,这就难怪,他刚来那天,远钧断然拒绝简安扬让冕良和家明书伟共住的要求。她该不是怕他韩冕良立场不坚定吧?

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远钧给冕良压惊,“我知道你传统,你会不会歧视同性恋?”

“我没有,”冕良这会儿是惊魂全定,理智恢复,“我以前只听说过又没见过,猛一见自然吓一跳。虽然不太理解,但会尊重。对了,GAY群体不容于传统吗?”

远钧点头,“很排斥。”

“不一定吧?可能是欠缺沟通。我传统,但我没排斥。”

远钧喝牛奶,瞥眼冕良,笑骂,“你就是个神经病,能用常理推断吗?”

在这个阳光透明的加州上午,她长发随意用只夹子束在脑后,几缕自然卷曲的发丝垂在脸颊旁,令向来气质清朗的她添几许妩媚,半回眸间竟有着别样风情,害冕良心跳都开始不规则了。很想抱抱她,不过好像该去上课了。

清清喉咙,冕良摒弃自己那满脑子的遐思异想,说,“我这个神经病今天晚上要去参加新生Party,你能陪我去吗?我没舞伴。”

“今天晚上?”远钧想想,“行,我可能会晚点到,而且没时间换漂亮衣服,你不怕丢面子我去啊。”

哇,居然答应了?冕良本来以为她会拒绝。虽然心内狂喜,冕良表面却波澜不惊,收自己的杯碟去厨房,“我去接你吧,你几点下班?”

“不用接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在哪儿办party?”

结果,在那个临海的露天party上,冕良十点才等到远钧,他等得都快睡着了。party主人见他无聊,几次想另找舞伴给他,都被冕良婉据,他相信远钧一定会来。就是~~她的事情从来都不容易,冕良愿意多等等。不过因此怠慢了很多新朋友,都没请别的女孩儿跳舞,他被同学批评浪费资源,切~~谁规定资源不能浪费一定要共享的?

当姗姗来迟的远钧出现,冕良整个人就飘了。她确实没慎重打扮,白衬衫,牛仔裤,厚底大头鞋,想是赶来的急,脖子上的吊着的工作牌这会儿才忙忙收起来。不过,她有化了点妆,涂着淡淡唇彩的唇看上去诱人得~~让冕良想咬一口。对冕良来说,这样的远钧就是他的宝藏了。他牵着她的手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同学认识,嘴角是藏都藏不起来的笑,脸颊上的大酒窝象汪了蜜,哦,哪至于就开心到这个份上?没道理好讲。

心情大好,好到被远钧怀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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