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琮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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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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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还好,这一说,阿株气上加气,“你光想着她,你可曾想过你!”
  彼岸点头:“想过。若我救她,她活着找到红琮,可以跟王在一起。若我不救她,等王救她,我怕她肉体凡胎,熬不到王回来找她。其实,还是王救她好些,我更想溟濛跟王之间有更多的机会,我更想,溟濛能真的爱上王。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阿株气不打一处来,反问道:“真的就能安心吗?!”
  彼岸好笑不笑的看着阿株,“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那几百年的淡然都是你伪装的吗?”
  阿株赌着气,厉声道:“是又怎样!”
  彼岸失笑道:“那我以后可得小心些,免得遭你骂。”
  见他神色渐渐转好,阿株这才将心放下,知他脾气秉性,怕是骂也无用,沉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管你在阳间做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我为了你欺骗王的前提。”
  彼岸柔柔一笑,“我知道。”
  “唉。虽知道,但还是要去做,是不是?”
  会心一笑,彼岸道:“是。”
  真是恨极也无计可施,阿株沉声道:“真不知你到底是懂事还是不懂事!”
  那如石榴石般酒光熠熠的眸间无声流泻一抹娇柔,轻轻掷进阿株的心湖中,只见彼岸静静垂眸,淡淡一笑,清声道:“为了王,不懂事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突逢变故

  溟间的天殷红如血,那弯月虚藏在残云之后,影影绰绰,叫人看不清哪一片是月,哪一片是云。气势磅礴的溟王殿外,一群魂女步履匆忙,穿梭在大殿和溟河之间。
  阿株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殿内殿外大小一切事宜,甚至幽溟阴司和幽溟地司呈送上来的奏本,都由她归纳分类,按照时间顺序一一摆好,放置案上,等待溟王回来批阅。
  往常阿株心思细腻,行事张弛有度,但今儿个却显得心不在焉,魂女汇报各宫殿诸事时,她几次神思游离,吩咐事情也略显急切,众人心底都明白,溟间那个举世无双的奇珍——彼岸病倒了。
  怪不得任何人,彼岸阴阳两间行走本就大大消耗他的灵力,加上这次为凤晟音解毒,如此作践,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
  阿株一忙完就匆匆回到彼岸的房间,刚一踏进室门,就看见青丝散乱,安睡于榻上的娇媚美人,唇间淡淡浮现一味笑意,阿株悄声来到彼岸身边,缓缓坐在榻边,安静的看着他。
  此时的彼岸,半侧身子仰躺在垫枕上,他最爱的那件炫光薄绸轻拂在腰际,一缕断发被他握在手心里,发丝漆黑,发尾静垂。
  目光中闪现一丝眷恋,如果,只是如果,能这般看一生。。。。。。
  一个魂女端着药盏上前,见阿株回头,屈膝行礼,小声道:“按照您的意思,三碗熬成一碗。”
  微点头,阿株抬手接下,正欲搁置,想让彼岸多歇会时,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拿来我饮了它。”
  不想他早就醒了,阿株将药盏递给他:“可是睡不着?”
  “不是。”彼岸慵然抬眸,探出手接下药盏,轻轻吹开汤药上飘着的零碎花瓣,“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睡饱了,不想动弹,干脆躺着。”
  阿株淡淡道:“也好。”
  彼岸闻言扑哧一笑:“反正只要我不出去,做什么你都认为好。”
  阿株关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责怨:“还有一个月溟王就回来了,若你不想整个宫殿的魂女为你陪葬,不想阴司地司那些个官员因你受牵连,就莫要胡闹了。”
  “还有一个月?”彼岸心头一紧,自言自语的低喃道:“这么快。”
  确实很快,连凤晟音都没有想到自从彼岸离开的那天起,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竟是容不得她有丝毫的喘息,而情绪亦是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山谷腹地开阔平坦,顾璋川的军营就驻扎在这可容纳万人的山岭前,因少典飞鸽传书要求顾璋川在徐城南边的山坳处扎营,所以全军休整。
  根据上一次楼信彦对行军布阵的几点建议,顾璋川重改布兵设防,在重点处加派暗哨,使其更加森严,方圆数十里无人敢接近。
  至于少典为何要让顾璋川停止前进,这话要倒回去说了。
  那日凤陌南跟彼岸做成交易后离开了京都,他知道顾璋川要南下,便留了个心思,与其另辟蹊径,不如远远的悄身跟在大军之后。
  少典本来打算借第六道溟卷为幌子引凤陌南入他设好的局,可经密探查报凤陌南居然胆子大到跟着顾璋川南下,这如何不让他又气又喜。气的是凤陌南如此狂妄,是他根本就没有把七少放在眼里还是他真就凭恃着什么,故而成竹在胸运筹帷幄。喜的是一旦顾璋川的四十万反扑,不消自己动手,凤陌南就为他自个儿设了个死局。
  正在少典暗自窃喜之际,凤陌南悄手布置着南下的路线,一来他有至高无上可呼风唤雨的彼岸,他才不顾忌顾璋川大军反扑,大不了让彼岸用个障眼法隐去身形,入敌方军营如过无人之地,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二来经过上次淮城一役,楼炽、楼信彦和天楼帮是否可信有待商榷,而他们提供的关于第六部溟卷下落的真实性,凤陌南也不敢轻言。于是他更加小心谨慎的选择南下路线,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以,他悄无声息的跟在顾璋川的大军之后。
  天将黑,红云如火,在西方的天空绽放出一条炫丽的鲛绡纱,于那蔚蓝天际相得益彰,美得让人窒息。
  凤晟音坐在草地上,双手抱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痴迷的看着变幻莫测却又圣洁无暇的云,身边放着一个竹筐,里面装了半筐的草叶,都是吴煊吩咐她采摘的,作为一个大夫应该认识的最基本的草药。
  任务一完成,凤晟音便想要偷会懒,安静的发发呆也好,跟新鲜的花草说会话也好,总之她想独处片刻,放任思绪的游离,享受无压的时光。
  就这样,她一直静坐着,不觉枯燥,若是天下太平,彼岸允许,她愿在此筑建一所属于她风格的小木屋,每天都沉浸在夕阳那一片无垠的柔光中。可惜,日沉山脊,天光渐渐隐退,凤晟音无奈轻叹,现实与理想总有一段让人愤恨的距离,她不情愿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和枯草,弯腰拿起竹筐,再次仔细的检查了里面的药材,确认没有遗漏后,她转身,欲要抬脚离开,不曾想,眼前一幕,让她当场震在原地。
  三个黑衣人,按照左中右的位置,站在她面前,左右两个人,她都不认识,唯有中间那个,亮金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周身弥漫的肃冷之气如同他面具上散发的冷冽之光,叫人不敢近身半丈。
  凤晟音不知道他们是已经来了很久很久还是刚刚到,不管哪种,她对天发誓,她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若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那岂不是自己被看了许久?
  心中有些不爽,语气自然也就不佳,她微恼道:“来了也不吭一声,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仿佛被惊醒一般,楼信彦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窘迫,随后被浓烈的冷淡填满,右手手指随意一抬,向凤晟音所站的位置一指。那两个黑衣人接到命令,向她走去。
  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凤晟音心底隐隐的察觉情形不妙,下意识的向后退:“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人安抚道:“姑娘莫慌,若是姑娘不吵不闹,配合在下,我二人皆无意伤害姑娘。”
  另一人接着说道:“可要是姑娘不配合,那我二人只好对姑娘说声抱歉了。”
  言毕,先说话那人自袖口拿出一根干净的绳子,将凤晟音反手绑住。
  另一人则拿过凤晟音的药篮,说道:“姑娘只管跟着我们走,切莫多言。”
  那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绑住了凤晟音的双手,她只觉不挣还好,一想挣脱,绳子越束越紧,微蹙眉,她道:“走去哪里?多言怎样?不多言怎样?”
  对面的那个黑衣人从袖口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四方白布,往她面前一抖,那白布在渐黑的山林间静垂,瞬时让凤晟音想起了太平间里遮面的尸布,寒意陡盛。
  那人不客气道:“若是姑娘多言,在下就用此物封堵住姑娘的嘴。”
  凤晟音可是看明白了,这一次楼信彦的姿态较上一次有天壤之别,上次算是半个请,这次是实打实的拘,只不过看在她是个姑娘的份上,他为她留了些颜面。
  她将视线从白布上移开,一点一点挪到了楼信彦的脸上。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披风都渐渐溶于暗沉的夜林,唯有那金色的面具,正直直的面对着她,凤晟音很想看清面具背后隐藏的那双眼睛,很想知道他现在的神情,可纵然她很努力的去看,也半点都看不清。
  目光未有转移,她盯着楼信彦:“从你杀我雾十开始,我们便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所以我对你没有信任,先前你未经我同意就将我送到顾璋川身边,此时你又未经我同意将我绑走,楼信彦,我告诉你!看在顾璋川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说话,我可以做到配合,但请你记住,你欠我一个解释!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我没有听到回答,不论你将我困在哪里,我都会离开!”
  此话一出,饶是两个久经沙场的黑衣人都愣住了,在这种情景下,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还有胆子对帮主进行赤*裸*裸的挑衅,无声对视,谁都不敢说话。
  不去理会身边那两个人,凤晟音举步缓行,眼睛紧紧揪住楼信彦那张金颜,眼洞黑沉,幽暗无比,似是半壁金滩下如墨的海底。
  虽然被绑,但就气势而言,凤晟音丝毫不输于他,而刚才那番话语,亦是字正腔圆,说的大气凛然。
  一步一步,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她已然走近他的身前,在距离还有半丈的地方,她止住了脚步,借着那极其微弱的一点天光,她看到了他的眼。
  应该说,凤晟音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楼信彦,从一开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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