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神魔乱- 第88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自娱自乐，夜煞明明是在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却夹杂一丝颤音，蕴含在他的话语中，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无可奈何，欲哭无泪。

“果然，只有血和杀戮，才能够让我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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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晓蹲在控制室的台阶之上，手里面捧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试管，里面装着不同颜色各异的液体。他数来数去总觉得少了一个，点算来点算去都觉得不对劲，不由得无奈叹息，看来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弄掉了，真是该死，这么珍贵的材料。

一想到自己的实验材料消失的事情，赫连晓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怒气冲冲的走到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个鸟人旁边，狠狠地再次踹了几脚。那鸟人啊啊地痛呼两声，顿时没了力气，闭上眼睛装死。

“真是的，费了我这么大的力气！”赫连晓环顾四周，控制室里面一地的残肢断臂，还有掉了满地的羽毛，奄奄一息还没死透的几个鸟人在呻吟，除此之外，之前那个还耀武扬威的神王，也是十分颓废的被赫连晓绑了起来，垂着脑袋坐在角落里。

“早叫你不要惹我了，我烦躁了可是不会理会纪颜命令的，像你这种白痴一样顽固的老家伙，居然能够霸占神王之位这么多年，可真是一个奇迹啊！”赫连晓蹲在了神王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咧开嘴冷漠的笑。

“比那个什么夜煞还不如，难怪当初的千年之战，你们神族会输的那么惨。”

“……我们没有输！”神王顿了一下，忽然低沉着语气开口道。

“别逞能了老家伙，你应该承认你已经大不如当前，死撑着干什么呢？这个所谓的神王之位，早就应该让贤了，被你这种笨蛋霸占着，不堕落，就奇怪了！”

“哼，与其在这里说这些无聊的话，你至少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吧。”神王似乎心有不服，抬起脑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赫连晓，愤怒之间似乎还有什么莫名的复杂眼神，他灰蓝色瞳孔里面倒映着的，似乎不仅仅是赫连晓的影子。

“担心自己，为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赫连晓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涌出一口血来，莫名其妙看着自己胸口突然窜出来的一把剑的剑尖，他稍微有点反应迟钝，好半天在发现是有人背后袭击，恍恍惚惚的转过头望去，却见之前还被人逼得走投无路的夜煞，此时就站在他的背后。

“……为……为什么……你不是……死了吗？”赫连晓一脸的惊愕，纪颜绝对是杀了他没错的，纪颜从来不会传递假消息给他，而且……夜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都站在背后了，一向敏锐的赫连晓居然直到被攻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存在！

“我已经死了。”夜煞面无表情地说。只是，忽然又一次绽放出一个扭曲到极点的笑容：“可是现在我又活过来了，从地狱里面回来，来报仇了！”

赫连晓顿时说不出话来，夜煞把魔灵剑一把抽回来，黑色的刀刃收回，赫连晓的身体顺着刀身自然地向前倾倒，血色和黑色似乎在他眼前重合了，赫连晓喃喃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但是此时已经没有兴趣的夜煞，早就不会不在乎他说些什么了。

然后，赫连晓就倒在地上，灿烂的鲜红色从他身下扩散开来，这个曾经是纪颜手下大将，如今被人尊称异临者，在幻世混得有头有脸的家伙，就这么被人一剑杀死，生命的脆弱，在此时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只是赫连晓似乎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朝着他的前面伸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想抓住什么东西，或者是想抓住什么人，他临死之前心里想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谁知道呢？不过就是一个快死的家伙罢了。

然而恍恍惚惚之中，仿佛又有什么熟悉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来，赫连晓似乎又看见那个人在他面前举着笛子，慢慢悠悠吹着不变的旋律，感觉就好像从来没有改变，他仍然是当初那个初来异世，身受重伤，被人从海底捞起来的笨蛋。而那个人，仍然还是满世界到处跑，像风一样自由的精灵。

即使这样了，我都没能够再见上你一面。

我们……或许有缘，但……终究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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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人是没有意义的，凌看都没看一眼，他跨过了赫连晓的尸体，一步走到了神王面前，神王并没有看他，只是颤颤巍巍的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赫连晓，这个老家伙似乎是在害怕着的，但似乎又显得十分平静。

“你杀了他啊。”神王平淡的开口。

“哼，你眼睛瞎了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夜煞似乎稍微有点不屑，他脸上露出以前惯有的那种不屑一顾、狂妄自大的表情，仿佛最初的那个夜煞从未改变过。

“不要装了，你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夜煞，你是谁？”令人惊讶的是，年老色衰的老神王居然能够一眼看出这其中破绽，几乎就是瞬间识破了表面为夜煞的伪装。

“神王……你老眼昏花了吗？我这幅模样，不是夜煞又是谁？！”

“不，你不是。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敌人有时候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我很了解夜煞。了解到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我都能够猜出上千种有关于他的想法，我和夜煞之间千年的战争，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体会的……就算如今的我，已经衰弱到如此地步！”

“是吗？真没想到，还是小看你了呢。”夜煞……当然他到底是不是夜煞我们此时不做猜测了，反正顶着夜煞的身体，顶着夜煞的名字，做着夜煞才会去做的事情，是此时的凌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行为。

“算了，你到底是不是夜煞我也懒得想了，不过你杀了赫连晓，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呢。”

“愚蠢？为什么？”

“只有赫连晓才能够开启冥界之门啊！虽然此时的冥界之门已经是半打开的状态，但是能够真正掌握它的人类，至始至终只有赫连他一个人，你杀了他之后，这扇门将会一直处于半开不开的状态，要是一直关不上的话，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的！”神王皱着眉头，解释道。

“哦？那可真是神奇了，神王你居然还会为这个世界的人类或者其他生物担心吗？真是奇迹中的奇迹啊！”

“不，你错了，我并不是为别人担心。跟你说实话吧……能够彻底打开冥界之门的赫连晓已经死了，被你杀了。所以为了彻底打开冥界之门，就必须要献上大量的灵魂作为祭品！但是你听说过吗？能进入冥界的人，只有死人！
只有灵魂才能够跨入这个禁地，也就是说，如果我要进入冥界的话，死亡这一道程序是必不可少的。同样的说法，如果我想要获得上任真神的认可，我必须要到冥界走一趟，而且必须抛弃以前残破的躯体，所以……死对于我并不可怕，这只是我跨入神域的一个必须要走的路程！”

“我害怕的是……现在就死！”

夜煞似乎是有些不理解，歪着脑袋：“现在死？现在死和以后死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你都会死。”

神王摇摇头，说道：“你不明白，现在我要是死了话，只会成为为了彻底打开冥界之门的一个祭品而已，我要是现在死了，我的灵魂就会作为祭品被冥界之门吸取了全部的力量，从而灰飞烟灭形神俱灭！因此，我一定要等到冥界之门打开之后，才能够死！”

“祭品……吗？哼，难怪纪颜那家伙要召集那么多人在海上开聚会，难怪他会让赫连晓把基地浮出水面，他早就猜想如果赫连晓要是死了，这扇门要如何打开，真的很厉害啊，完全想好一切突发状况了……不过，仅仅只是为了开一扇门而已，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真神之位，你们居然要付出如此多的生命！这种东西，对你们来说就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吗？！”

神王笑了，虽然他已经苍老，但可能是久居上位的缘故，笑起来却仍然有些不威自怒的味道，他看起来更加苍老了一些，不仅白发苍苍，满脸的皱纹，似乎连说几句话都让他疲惫不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情吗？夜煞……哦不，你不是夜煞……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我老了，我不想再争了。”

神王突如其来显露的疲态似乎令夜煞有些吃惊，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想再争了，我后悔了……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要后悔，真是太可笑了不是吗？我追逐了上千年，为了得到一个虚无飘渺的力量，为此我牺牲了大量的族人，还有我遗留人间唯一的血脉，可是我到现在才忽然明白，我真的老了，我已经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对手，只是遗憾的是……就算我现在知道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神王充满无限感慨的话仿佛并没能够打动夜煞，神王也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会打动眼前这个人，虽然只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灵魂顶着夜煞的皮囊在行动，但是这个陌生灵魂似乎在刻意模仿夜煞的行为及思维方式，因此……神王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幸免于难的，他会死的，在这里死去……然后灵魂作为祭品，献给这扇冰冷的冥界之门。

真的后悔，还是假的后悔，早就不再重要了吧。

夜煞盯着神王，看见这个老人似乎很坦然的闭上了眼睛。夜煞忽然笑了笑，他稍微弯下腰对着老人鞠了一个躬，即使自己不是真正的夜煞，但是他也能够代替夜煞，用最真诚的行动表达对这个千年对手的敬意。

“收回先前的话，神王，您果然不愧是神族之王，在我的眼中，您还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神王摇摇头，充满自嘲的语气：“这种恭维话就不必在说了，这么多年，我真是听够了！你要动手的话，就赶紧动手吧，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那么……”夜煞低下头，微微闭上眼：“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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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权杖吗？”夜煞蹲在阶梯上，低着头观摩着手中类似于魔法师用的那种魔法长杖的权杖，有金色的龙纹，很长大约有两米，能够当成拐杖之类的东西使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