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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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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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初满腹委屈,回来的路上就酝酿好说辞,得主子询问,她立刻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
  那幽若住的院落竟有几个太极殿的宫娥随时伺候,洗脸水都有人打!
  她屋里那些摆设就更不消讲了,件件珍贵,随便挂在墙上的字画都出自名家之手。
  还有莲初去时,她未起身,懒洋洋的披了件价值连城的外披出来,像是刻意炫耀似的,态度何其嚣张!
  从她口中那些不客气的说话,莲初统统讲给袁洛星听,抑扬顿挫的声音,末了还要加一句,“娘娘,奴才可是您身边的人,她这样跋扈,目中无人,俗话说得好,打狗还需看主人,她”
  “够了!!”
  未道完,袁洛星蓦地站起来,回身之余信手将握在掌心里的钗狠狠砸过去,怒骂道,“才!哪个喊你来跟本宫煽风点火的?!”
  莲初被吓得连忙跪下,低着头轻声道,“奴才、奴才都是按照娘娘的意思”
  “我的意思?”气势汹汹的走过去,几步来到跟前,袁洛星探手将她拎起,恶狠狠的,“本宫喊你去打个照面,你倒好,就会挑拨生事,到处招惹是非!!”
  “娘娘”莲初打着颤眼泪汪汪的抬起脸看了她一眼,小心道,“您、您是怕得罪那贱婢么?”
  得罪?得罪?!!!
  怒火中烧!!
  袁洛星爆喝‘我没有’,猛然将人推开,再向她踹去两脚,绝狠道,“打狗看主人,好一个打狗看主人,看来本宫养了一条只会乱叫的狗啊!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莲初凄厉的求饶声远去,天还未亮,这宫里又要多一缕亡魂了。
  寝殿中静悄悄的,其他伺候的宫婢大气不敢喘。
  袁洛星气急败坏的大口喘息着,忽而望见镜中的自己,那面貌何其丑陋狰狞,饶是她暗自惊动,眸中波涛汹涌得可怕。不是这样的
  她曾经美得倾国倾城,她自以为能得尽天下宠爱,她该拥有世间所有的宠爱,包括祁云澈的!
  他是如此睿智的人,怎会不知道幽若和慕汐瑶的不同?
  就算他不知,他身边那些能人会不知?那粉乔把人送到他的面前是何用意?
  不,不对
  心中忽然生出一念,蓦然将她全身刺痛。
  祁云澈知道!他知道!可他宁可看着那张脸,看着那假货,睹物思人
  “哈哈,哈哈哈哈”袁洛星笑了起来,凄惨不堪,狼狈悲戚,倒是将殿中的宫人好一个吓。
  那面目似哭非哭,似笑又非笑,空洞的大眼流转着诡异的光,因为方才的暴躁,连带她垂散的长发有着几许癫狂的散乱。
  难以言语的可怖。
  “你们以为本宫疯了么?”
  她喃喃自语,无人敢应。
  她才没有疯!
  她只是恨!
  她对他恨之入骨!!!!
  
  下朝,祁云澈将将来到殿外,就见袁洛星着了一身盛大节庆才会穿的礼服,跪在太极殿的正殿外。
  二月的天,寒气说退却未真正褪尽,地上冰冷,宫里的妃嫔各个金枝玉叶,怎禁得起如此折腾。
  起先还有几个宫人对她好生劝着,见龙驾而至,纷纷跪下请安。
  祁云澈正行到她身侧,他面无波澜,低眸,算是给了她一个正眼。
  袁洛星抬首,双眼略显通红,像是哭过,苍白的脸容不喜不怒,难得没有对他笑着讨好。
  “贤妃,你派人去了幽若的小院?”
  只这启唇一语,足以证明他心中孰高孰低。
  袁洛星朱唇轻颤,对这个男人到底还是抱着期望的,“皇上可容臣妾解释?”
  这宫里死的死,疯的疯,面目全非,满是疮痍,至少她还活着,至少他一时动不得她,那么可否再容她为自己争取一二?
  这次不用任何手段,只凭她一己之力。
  她不相信她还比不过长相与慕汐瑶几分相似的那一张脸!她不相信自己爱祁云澈,会比慕汐瑶少!
  至少,莫要让他将自己想得那么坏。
  然
  祁云澈对她何其绝情?抬步便迈入殿中,冷漠的背影只留下一语淡语,“没有必要。”
  “皇上!”
  跪地的袁洛星倾身想追,被鬼宿正正拦住。
  又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要是他的,都会对她绝情绝义。
  “本宫不会回的,哪怕是跪死在这里!”她拒绝任何人相劝。
  鬼宿仿佛冷笑,同情?嘲笑?皆有,又皆没有,因为于他而言,亦是没有必要。
  刘茂德从偌大的殿中行出,“传皇上口谕,贤妃居心叵测,今后每日,除未时外,不允踏出揽星宫半步。”
  袁洛星先是黯然伤神,继而想明白了什么,面容上绽出惊喜的笑来。
  他囚了她,终归给了她一丝期望。
  
  自那日之后,贤妃每天未时都会跪在太极殿前,风雨无阻。
  为此,袁正觉心痛的煽动群臣联奏,为女儿求情,为此,纳兰岚以太后之名相挟,祁云澈皆不为所动。
  她那一跪,便跪了数月。
  每日的未时,午膳罢了,总会看到一道身影坚定不移的跪在那处,宛如一尊石雕,未时一过,无需哪个多言,她便自觉的回了揽星宫,明儿个再来。
  时日一长,进出于太极殿的宫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先几日袁正觉还来陪女儿跪上一跪,做个样子,不想袁洛星将他劝走,她心意已决。
  无论哪个与她说话,她都听不进。
  不管祁云澈有心折磨她也好,至少她每日来跪,他亦可感受到她的真心。
  那个幽若她也见过了,长得确实像,但像又如何?
  慕汐瑶死了,她死了!
  天下除她袁洛星之外,还有哪个能与祁云澈比肩?
  皇后哪个去做无所谓,她只想要他!!
  
  云昭八年,六月,圣驾前往东都避暑。
  临行前的一日,天将暴雨,尤为未时下得最猛烈。
  瓢泼大雨狂肆而来,势要将整座城池的污秽冲刷洗尽一般。
  袁洛星笔直的跪在太极殿外,还是那个位置,雨水早已将她周身淋湿,飘摇的风雨中她看上去渺小脆弱非常。
  为她撑伞的奴才被她轰走了,雨太大,四下不见人影,只有倾盆的雨声交叠,雨滴不断打在身上,竟有些痛感。
  她倔强的跪着,身上温度渐失,越发的觉得冷了。
  自小,她从来没有为哪个这样轻贱自己,可她认为值得。
  哪怕留存一丝念想也好。
  她总是期待着有一天能以诚意将他打动。
  就在这时,殿中有一影缓缓行出,闯入她的眸中。
  袁洛星惊觉抬头,却见是个穿着宫装的女官,那女官姿态轮廓于她早就熟悉,来人竟是她
  只见幽若举步优美的迈出高高的门槛,把手中那柄绘了彩绘的油纸伞撑开,提着裙角,走到她的面前。
  蹲下,同时以伞遮住袁洛星,为她挡去片刻风雨。
  “贤妃娘娘此举实在感天动地,幽若见外面暴雨不绝,都心疼了。”
  听听这语气,再看她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孔,袁洛星冷笑,不语。
  幽若出来就是为了奚落,见人不开口,她接着再道,“奴婢方才在陪皇上下棋,对弈一回悔了好几步,最后还是没赢,唉”
  她佯作自恼的叹了口气,眼波流转,又露出笑意,“不过还好,皇上说来日方长,只要持之以恒,总会有所精进,奴婢便求皇上每日都与奴婢对弈一次,你猜,皇上可应了我?”
  袁洛星还是不说话,只与她相对的眸子里,慢慢的渗透出恨意。
  幽若淡淡的撇嘴,觉得她不说话是很淡然无味。
  不过不打紧,她自得其乐,“想来让皇上与奴婢下棋,可比让皇上原谅贤妃娘娘要容易多了,故而皇上自是应下了,娘娘,您说您这是何苦?毕竟”
  她抬手自傲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娇笑,“您没有一张与先皇后相似的面皮呢。”
  说起这张她曾经主宰她生主宰她死的脸容,此刻她兴趣尤为浓厚。她好奇的问袁洛星,“听说娘娘与先皇后一起长大,不知娘娘看来,奴婢与先皇后到底有多像呢?是眉眼还是神态?可奴婢又听淑妃娘娘说过,先皇后性情与奴婢全然不同,她说了许多,依着奴婢觉得,一言蔽之,便是太软弱了,其实奴婢先在这宫里也害怕得紧的,可适者生存,奴婢只能狠一些,娘娘您觉得奴婢做得对吗?”
  言罢,袁洛星不恼,反倒不屑嗤笑了声,“你以为皇上不知你的心思?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仗着一张和慕汐瑶张得相像的脸能得到皇上一时宠爱,那份恩宠却不是给你的,你永远都只能做个替代品!”
  “聊胜于无啊娘娘。”幽若温言细语,状似极有自知者明。
  “奴婢自然晓得,可皇上喜欢纵着奴婢,连奴婢说想出来透透气,看看贤妃娘娘,皇上都将这把伞交给奴婢呢。”
  他都知道,可他愿意。
  他宁愿纵容一个长得像慕汐瑶的贱婢,也不愿多望每日跪在太极殿外心心念念的袁洛星一眼!
  何其可悲!
  说着,幽若望见她有了痛苦之色,摇头啧啧出声,“上元节那日,娘娘若没有对奴婢赶尽杀绝,奴婢又怎会死死抓住皇上这根救命稻草?”
  “那日的事不是本宫做的!”袁洛星激动起来,压抑在胸口的窒闷几欲呼啸而出。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幽若下意识的往后退避半分,却丝毫不见惧色,“就算不是娘娘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皇上宠谁。”
  攥紧了双拳,袁洛星咬着泛白的唇瞪视她。
  幽若一诧,“娘娘在恨奴婢?”
  早知今日之事,何必当初所为?
  “幽若,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咬牙切齿,袁洛星不知是被她惹怒,还是在嫉妒。
  她浑身都在颤抖,先前还觉周身冰凉,此刻胸腔里却是要烧出让世间一切灰飞烟灭的炙炎来!
  恨不得把所有积怨都化成诅咒!
  “你所得的一切皆因你的脸貌,要让本宫说,你比慕汐瑶差得太远!连她的丝毫都不如,还妄想做本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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