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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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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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忽的明了,原来父皇知道
  “还是你又不愿意?”这一句,祁尹政是对贾婧芝说,刻意加重了那个‘又’字。
  她已经擅自退了冷绯玉的婚,难道这一次连圣旨都要抗?
  从外姓王妃到亲王的正妃,除非她真的疯了,一心想死,否则谁会拒绝?
  得圣君问话,贾婧芝连忙诚惶诚恐的行到阁中,端正而笔直的跪了下去。
  即便臣服如此,她清丽如寒雪傲梅的脸容,布满了未曾料到的不安,仿佛连她的人都是懵然无知的。
  这道旨下得何其艰难?
  所有人的心都为之悬起,被卷入了挣脱不开的死局,谁也不能幸免
  最后,都纷纷向云王看去,这个从来不容人左右,更不允人妄自猜度的男子,在皇权的面前,他会如何决定呢?
  由是在这个时刻,他们才发现正是无动于衷的云王其实长得异常俊美,只他往昔时候太沉默,实难引人瞩目。
  虽他母妃身份成谜,可是这也无法改变他身为皇族中人的事实。
  他是大祁高贵的王爷,能嫁给他,是件多荣耀的事情?
  单着片刻风云变化,在纳兰岚的眼里有是另一番想法。
  无论怎样天翻地覆,祁云澈总能化险为夷,全然脱身。
  他看似最没有威胁,是辅佐十二争夺储君之位的左膀右臂,只要斗垮了冷家,再厉害都无用武之地。
  可他身后有财富能够动摇江山社稷的颜家,与之相比,沈家算什么?
  纵使他任何时候对所有表现得漠不关心,那却是一种纳兰岚并不陌生的沉静,是帝王对眼底脚下苍生万物的了然于心
  再问贾婧芝和慕汐瑶之间的相似?
  无论性格、家世、样貌她们都不相同!可一旦把她们任何一人放到祁云澈的身边,便就都是一样的了。
  沉下一口气,洞悉了帝王心的纳兰岚,气定神闲的陷入更加深沉复杂的思索中去。便在此时,祁云澈倾身向前,缓步踱出。
  
  这天早晨的时候瞧着还艳阳高照,岂料未时刚过,暴雨倾城。
  漂泊大雨将整个皇城晕染在朦胧不清的水雾中,伴着那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天要垮下来
  清未宫,女子嘤嘤啜泣飘荡不止,加上那不时打在头顶的响雷,扰得才将午睡醒来的袁雪飞不得安宁。
  她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伸出芊芊柔荑,由得跪在榻边的宫婢为自己染上艳红色的蔻丹。
  对铺在脚边那处哭了许久的人儿,看都不多看一眼。
  炎夏窒闷燥热,她身上只着一件绣着牡丹的透明轻纱,里面那淡粉色的衬裙轻薄如蝉翼。
  即便她早就过了徐娘半老的年纪,可长期养尊处优,加上保养得当,使得她如玉肌肤仍富有少女的光泽。
  与纳兰岚不同,对祁尹政,她又是另一番心得。
  无论皇上有多无情可怕,他始终都是个男人,都会好女丨色,这是她留住君心的手腕之一。
  她不要皇上的爱,但她要帝王的宠。
  过了好一会儿,袁洛星哭得人都快脱力晕过去,不得姑母半句安慰,她只好抬起头来,用那那红肿的泪眼巴巴的求望过去,抽泣不止。
  对上那无力又无用的眼眸,袁雪飞实在抑郁,怎她袁家的嫡长女是个这般没出息的?!
  “哭够了?”
  扬声,语气凉薄如斯,倘若这可怜见的只要说个‘没有’,那么放任她哭到死,袁皇贵妃娘娘的眉头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感觉到姑母的不悦,袁洛星抽抽噎噎的挤了眼睛,委屈的娇唤,“姑母”
  虽她也知道,哭是没用的,可圣旨已下,她这辈子就算有机会进云王府,也只能做侧妃,和小妾有什么区别!?
  袁雪飞应声叹息,倒没想到皇上会忽然给贾婧芝与老七指婚。
  如此一来,她和纳兰岚的如意算盘都白打了。
  横竖算不过她们的夫君,真是输得喊都喊不出来!
  想到此,眼角流出一抹锐利,袁雪飞道,“那个贾婧芝算什么东西?只要是我袁家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说法!”
  “姑母,您、您能让皇上收回成命么?”袁洛星傻傻的问,一脸憨态。
  袁雪飞侧眸望去,那张哭花的脸虽不好看,眼睛也红肿得不像话,但略作收拾,也能算得个姿色出众的美人儿。
  总算,她在自己蠢钝的亲侄女身上,看到了这优点。
  探身起来,抬手轻轻抚去挂在娇嫩脸颊上的那滴泪珠,袁雪飞笑得狡黠奸诈,“傻丫头,君无戏言,眼下才是指婚,连婚期都未定,这当中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定的。”
  话罢了,她又收回身,倚回软塌一端,支起头颅,合眸假寐。
  袁洛星见姑母只说了一半,拿不准话中意思,便壮了胆子追问,“星儿不明,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她是真心喜欢祁云澈的,在芳亭阁听到赐婚的圣旨时,她差点没有窒息死去。
  若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正是心如刀绞时,听得袁雪飞对她宽慰道,“莫急,夏猎不是马上要到了么?”
  
  太极殿。
  睿贤王与明月郡主出宫后,祁璟轩和祁云澈一言不发的伴了圣驾回来,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倾盆大雨困在他们父皇的寝殿中。
  此时殿内檀香袅袅,因着大雨,连光线都暗淡非常,气氛安寂得近乎诡异,呈上来的茶,谁也没有多动一口。
  祁尹政坐在宽绰的桌案前翻阅奏折,王福四季如初的候在旁边。
  不时,他抬起老眼瞥向坐在殿内左侧的云王。
  得见云王神色和往常几乎没什么分别,心里便起了疑惑,莫非是自己真的老了,在芳亭阁时,把七王爷脸上闪过的惊动看走了眼?
  可分明在领旨前,所有人都看出他的迟疑。
  难得啊
  大半生侍君左右,皇子公主们的性子均被王福摸透,独独对祁云澈,最是拿捏不准。
  他还以为,皇上亲自选定的储君,同样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这边思绪缓慢的想着,忽而一声响动,竟是祁璟轩猛地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可否容儿臣先行退下?”
  他话里满满的都是抵触的语气,诚心找训似的,惹得祁云澈都向他递去示意的一眼。
  祁尹政却未抬头,深眸只盯着手中的折子,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默了少许,才道,“下去吧。”
  祁璟轩因此更加恼火,紧锁眉头看了案前那位帝王一眼,气急败坏的转了身,大步跨出去!
  外面的大雨毫无消退之势,王福探长脖子,目光追随至他转出外殿,才听祁尹政再吩咐道,“去给十二皇子送把伞。”
  老太监晃有一怔,接着听命的勾身退了出去。
  皇上有这么多儿子,璟王爷被雨淋了又如何?
  使他出去,只为与云王单独说话罢
  
  待王福追出去,这殿中便只剩下父子二人。
  沉默并未持续下去,祁云澈稀贵的先开了话匣子,直问,“为何是她?”
  似乎他已经忍了很久,问话出口,就是祁尹政都心有一讶。
  望向自己素来寡言的儿子,反映和他预料之中还是有少许差别的。
  只此时祁云澈端坐在那处,情绪掩藏得极好,好得青出于蓝,连他这个父皇都要甘拜下风!
  想他随他回到这皇城数十载,主动开口与他说话,是第二次么?
  心中虽诧,祁尹政却没有表露出来,肃然着君王的脸色,试探道,“莫非你还想娶慕家的那个?”
  这话是种只有祁云澈才听得懂的提醒,就算他是将来大祁的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
  可是天子之位,他真的想要?
  “为何娶不得?”他仍旧是问,隐忍平静的音调,挑衅意味十足,他已经不止一次让众人为之畏惧的天烨皇帝萌生想要怒吼的冲动。
  当然,那都是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蓦地拍响桌案,祁尹政站了起来,青筋在额上突跳,咬牙斥道,“大祁天下由不得你做主,你生来就是为此,连朕都不能改变,若你不继承这天下,朕当初你带回来何用?!”
  他有那么多的儿子,如若皇位传与谁都可以,祁煜风,祁明夏,祁璟轩哪怕是造反的祁成昊,他都可以给!
  偏生事与愿违,这是他无法选择的。
  暴怒的吼声回荡在阴暗森冷的殿中,回应他的,是祁云澈不屑的轻笑。
  “父皇。”他也站了起来,却是要离开的姿态,“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你要把我带回来?让我被狼咬死,岂不是更省事么?”
  祁尹政闻言一窒,从没想过逆来顺受的七子会在此事上忤逆自己。
  可他很快就意识到关键之所在,眯了眯深目,他问,“可是为了慕汐瑶?”
  觉出那杀意,祁云澈反而更从容无谓了,转身去,留下一句大不敬,更淡到极致的话,“除非你想祁家天下亡。”
  慕汐瑶死的话,祁家的天下就没了。
  多么轻描淡写的要挟,祁尹政不能不当真!
  望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尽头,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实难平静,可又无可奈何
  这就是他和她的儿子,今后君临天下无可替代的人选!
  
  狂风骤雨,将白昼变成黑夜,将皇宫变成死囚的牢笼,将她守好的心重重击成碎片,碾成粉末,再用混了泥泞的雨水冲刷得不着痕迹。
  那么不如,连她也一切带走吧
  芳亭阁外早没有晌午前的嬉笑人声,贵女们早早的离了宫,女官们也各自忙碌而去,只剩下慕汐瑶僵若木石,站在那颗参天大树下。
  雨水浸湿了她的全身,点滴带走她身体的温暖,她却麻木不然,脑海里反反复复想起前世今生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让她重新活一次?
  若为眷顾,那为什么要让她痛?!
  站在树下,早前耀阳下的心花怒放恍如隔世,隔世?都说深宫度日如年,原来是真的
  “汐瑶!!!”身后,祁璟轩急迫的喊声近乎被淹没在暴雨中。
  他冲出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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