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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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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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令他十分尴尬,可嘴乾喉涸又不能拒绝眼前的甘露,他不情愿的垂下眼,一边大口大口的喝光了杯。

「想吃东西吗?」

被人按在怀里很不自然,偏偏两个都是大男人,而且他身上属於男性的味道很强烈,害他连正视一眼也不敢,天晓得他被人压著做了一天,对这种气味有多抗拒。

「不要,我要睡。」男人噢的一声,把他放回床上,「有需要我话叫我吧,我就在外面。」

燕琦珣强行扳过身,背对著福斯,这个动作已经让他额上冒出了汗珠,他思前想後,最後在他离去前说:

「昨天的事……谢谢……」他从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特别吃力,「甚麽的我可不会跟你说!」

背後的门稍稍被关上,燕琦珣抓过被子窝在里头,脸颊微红的直至睡意来临。

他昼夜颠倒的睡了一天,夜深人静快接近天亮才醒来,神奇的发现身体的沉痛已经不翼而飞,在这里特别强壮的身体大概是最令人庆幸的事了。

燕琦珣站起来活动手脚,虽然身後仍有著钝痛,却不阻碍行动,他步至门边,却想起那一句“有需要的话叫我吧,我就在外面。”

外面吗?

「福斯。」他对著门板说,并没有任何动静,他轻笑一声随後扭开门。

怎可能有这麽大号的傻子?不过既然人家照顾了我这麽久,也该去道谢一句。

才打开了门,走廊迎面便睡了一个人,他平均的呼吸声和著微微起伏的胸膛,静静的抱著双手盘起脚,睡姿不太好,醒来手脚一定会麻痹。

「哼,真是个傻的。」燕琦珣正要绕过走廊,他残馀无几的良心却有点过意不去,回头替福斯掀了张毯子才踏出大门。

总之,先到那道墙逛逛。

这里的夜晚跟原来的没两样,不过那是当然的,他看见的大概都是自己在脑海里制造的构想图。

烦躁的空气困住了无止的吐息,燕琦珣迈著急步,这里的环境真是太糟了,单是想想便有种仍踩著自己熟识土地上的幻觉。

他气吁吁的直奔面前巨大的矗立,眼前的景象渐明朗,没一会那面墙就像贴著他的脸般涌近,他急的停下来,脚下差点踩了个错步绊倒在地。

彷如巨人一样,远看还勉强看得见顶,站在这里那几乎高耸入云,左右无穷的拓展,自己像被环抱了一样渺小,如同蝼蚁。

平滑的表面深深散发著黑夜的冷澈,寒冰似的竖起,吸收了空中的冷度此刻竟令人置身冬天一样,燕琦珣搓著双手走近,没走了几步,地面便如崖壁端松散的石头般碎裂,他猛的後退,只见墙身附近的泥土如水波的涟漪敞开,切断了去路。

掉落的泥土都不知埋在哪里的残骸去,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偶尔还会传出甚麽东西撞上石壁的清脆声,他疑惑的往边上走,无论往前後退都是同一景象,越发凄冷的夜里他打著颤,唯始终看不出任何破绽。

果然应该先收集一下情报……晚点再来过吧。

燕琦珣看著它,向後踏出两步回头,冷不防身後一个呼啸,那本该而塌下的地面变的完好无缺,就像嘲笑他的愚蠢一样。

「真是个麻烦的游戏……不过我奉陪。」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19

他拍拍手袖,转身回去打算继续睡觉,谁知才刚走进那小旅店,便迎面的撞上了福斯。

「你还带不带眼……」屁股差点亲上地板之际,福斯捞住了他的手臂,并紧张的捉紧他两肩。

「你去哪了?我怕你又要发作……」肩头被牢牢箝住,连指甲也要扎进去一样,燕琦珣吃力的甩开他,眼神带点怒意。

「你在说甚麽啊?」昨天的事令他很反感,被莫名其妙的肉欲吞噬,像个发情的动物般不停勃起,没东西比这种事更令他感到屈辱了。

虽然矛盾,但他对眼前人并不讨厌,要不是他,自己又会变成甚麽惨状?

燕琦珣深深吸了口气,有时他真的很憎自己拉不下脸的性格,毕竟他还要靠这枝明灯指路。

抬眼一看,福斯脸有难色,眉间打了几个摺,那凝重的神情令他不安。

「是关於昨天的事吗?怎麽回事?」

「那是被猘咬过的副作用……总之,你现在到处跑会很危险。」他平淡简洁的说,那双啡色的眼珠却不敢对上他的。

「对不起,我不知你被猘咬过,要不我一定不会让你外出……抱歉。」福斯歉疚的低垂著眼帘,乾燥的头发挡住了眼,紧抿的唇并不打算再说任何话。

「那不可能关你的事吧。」

男人脸上的阴霾令人恐惧,本想令他振作的手也抬不起来,燕琦珣直截了当的问:

「究竟怎麽了?」

福斯二话不说,从兜里翻出了一个小纸袋塞到他手中。

「先拿著这个。」

「那个药会让你好过一点……」手心温暖的热度竟让他觉得讨厌,燕琦珣抽走了被攥住的手,蓝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福斯。

「好过一点是甚麽意思。」

湿冷的阴影倒进了阳光,倾斜的灌注在影子中慢慢成了灰色的迷雾,黑夜被融和,视界明亮,可他的体温却随黑夜消散似的。

冷色调的眸稍稍丧失了焦点,他玻璃色的眼望著那张惶惑的脸,就像之前看过的风景般,那样令人作呕。

他的脑好像被铁锤折磨了一轮,福斯的话许久许久才传到他的耳中。

「他们的唾液就像一种毒药,会不断蚕食你的身体,被那些副作用折磨著,直到那个匙孔不见了,直到变成他们的同类为止。」

啊啊。

全身的毛孔好像泡进冷水中,不断叫嚣咆哮,头皮发麻,四肢有种被刺伤的痛觉。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

燕琦珣抬起了右手,看得见的,捉得住的东西,明明还连著他的身体,可此刻竟是冰冷的透彻、透心,彷佛下一秒就会断裂的骨头在嘎啦作响,不仅是眼前的东西,就连身体,瞬间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

或许,从踏进死亡的一刻,他已经不再属於自己了。

「也不知你下一步怎麽打算……」

耳鸣,口舌乾燥,连眼前的东西也渐变成焦黑的,单调的颜色,死去的颜色。

「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

眼睛所及处铺上了滑腻的黑,湿漉漉的黑,被剥开的世界的美丽表像变得腐烂,像强酸般刺鼻的臭气直卷而来,侵袭了大脑,简直痛的让人挺不直腰背。

「换作我大概也只会躲起来等死。」

「所以……」

关节也许再撑不住,在摇摇欲坠的身体倒下之前,他问。

「多少,时间?」

「我还有多少时间?」

「呃!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是用那些家伙的牙齿造成的,吃过之後短时间会见效,不过越依赖的话,抗药性亦会越显著。」

燕琦珣挨上了墙,狠狠的按住了太阳穴,刺痛能使他清醒一点。

「行了,告诉我怎样爬过那道墙。」

「你!你要过去?」混沌中的福斯紧张的大吼。

「留在这等著甚麽时候变成那种怪物吗?」

「但是……」

「你不说罢了。」燕琦珣站直了身子,一转脚跟便要踏出旅店。

「别意气用事!那边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福斯追在他身後,用力的扯过他的手腕。

「你怎麽知道?」

「那是……」

「不要再多管閒事了,本来我跟你就不是同夥。道不同,以後各走各路吧……谢谢你之前的照顾。」他冷漠的抛下这句话,甩开他的手钻进了小巷。

 ◎    ◎    ◎

我快乐得快没时间观念了
时间,时间…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20

今天的空气似乎夹送著凉风,从消极的方向想,也许这是自己添加上去的幻象,就连自己已经不再可信了,眼见的所有东西又怎能算是现实?

敞开的领口乘著微风,锁骨间的孔隙有种痒痒的感觉,燕琦珣抓起衬衫,把钮扣全都扣上。

他烦躁的踢开地上石头,一边往之前走过的狭道前进,既然已经时间无多,也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他再次站立在那道墙前,少了黑夜中的冰冷也不减它的宏伟,排山倒海般的压迫力扑向他,燕琦珣紧握了拳,还没多踏出一步,身後却传来了窸窣声。

零星的人从草丛中钻出,慢慢步向同一个方向──那里有个木建的简陋房子。

刚才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东西……

燕琦珣随著那些人走到房子外,他们全都进了屋里,说是房子也显得太过大,它只能算是个小房间。

从窗子望进去,几个人与一个男子接头後,从男人身上得到了甚麽後便走进了房间的後面──那个房子的後面连接著墙。

燕琦珣踩著木板步进了屋内,里头的男人并未抬头,他缩在柜台後,闭上了眼睛。

「告诉我过去的方法。」他劈头就问,只见男人连眼皮也没撑开,一点要理睬他的意思都没有。

「不要再让我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渲染著怒火,可男人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怒气,合上的嘴哼哼哼的发出不明的叫声,这让燕琦珣直接抡起了拳。

喀──

一柄枪压在他眼前,巨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男子接过他的枪,嚼著空气的嘴终於开口说了一句。

「Deal。」他跳下了椅,爬到柜台下翻起东西来。

「你来干嘛啊……」燕琦珣睨了他一眼,这人总是挂著微笑,就像一点也不感到绝望一样。

「给你饯行。」福斯抄出一小布袋塞在他的手掌心去。

「拿著吧。」燕琦珣摊开手,黑色的药丸躺在袋里,他用力的抓紧布袋,最後还是塞进了裤袋。

这个人跟他不一样,他可不会在这种环境里还笑得出来。

柜台下的男子还没出来,燕琦珣看著那个弯下去的身影开口问:

「那不是你很重要……随身带著的东西吗?」

「啊,用不著的东西就是废物吧,要是有地方能用上的话,它也会高兴的。」福斯爽朗的答道。

「白痴。」

柜台下的男人站直了身,递上了一个小包,燕琦珣接过那轻飘飘的包,走到门前,福斯从後抓住他的手,耳语了一番。

「恶魔都是金眸血瞳的,记住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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