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灵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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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灵异生活-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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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麦听得很糊涂,只好安慰她说:〃人七天不喝水才会渴死,我们一走,警察这时候肯定找到他们了,不会死的。”

    女人苦笑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看小麦:〃你很倒楣。”

    小麦愣了一下,过了一会点点头:〃是啊。〃确实是很倒楣,不说露水姻缘,也不说短命,就说这一车人,怎么就单单挑上了他?

    女人又把脸转过去看着远处:〃你看见前面那两棵大榕树了吗?那就是古道的入口。”

    小麦极目望去。前方的树林里,确实有两棵巨大的榕树,似乎比他们现在坐着的这棵还要大。女人伸手抚摸着榕树的板根:〃这是碑榕,那是门榕,看见碑榕就到了古道,走过门榕就进了古地,只能向前,不能退后。〃她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走过门榕之前,你要逃出去,否则——只好看你的运气。对不起,我要给我丈夫报仇,如果我有别的办法,不会带你们进古道。〃她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子走开了。

    小麦愣在那里。女人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她说要给丈夫报仇,这意思很明白,她要杀了这六个歹徒,领他们进古道,就是杀他们的方法。她屡次叫他逃走,其实她肯定知道他是外地人,很难在山里走出去,这就是说,即使在山里迷路走不出去,也比进古道强。这个古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虽然是白天,小麦却起了一身的寒战。因为他忽然把刚才的几队蚂蚁和女人所说的〃只能向前不能退后〃联系了起来,那些蚂蚁都向着一个方向爬走,是不是也因为只能向前呢?

    六个歹徒吃饱了,把剩下的一只兔子割下好肉另外烤着,才叫小麦和女人过去。女人只喝了一口汤就不动了。小麦饿得厉害,费劲地啃着那些连筋带骨头的剩肉,一边还在思索女人刚才说的话。女人看了他一眼,拿起根树枝在地上乱划,划几下就用脚抹平,然后再划。小麦发现她是在划字,划一个就抹掉一个,他把她划的字连起来读就是:过门榕,不吃活物。虫咬蘑菇可吃。

    小麦嚼着那些很难嚼烂的肉,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女人在告诉他如果逃不出去走进古道,要注意什么,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吃活物,活物里有什么呢?有毒?可是活的东西,又怎么会有毒呢?难道是像河豚一样,洗不干净就会中毒?

    军师把那些兔子肉烤好装进背包,就招呼起身上路,仍旧是把女人和小麦夹在中间。肚子里有食,走得格外轻快,没半个小时,小麦就看见了前面那两棵巨大的门榕。两棵榕树都生出无数的气生根,有些气生根扎入地下又长出小树来,绵延百余米,全是这些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树根,竟然像围墙一样挡住了去路,只在两棵主干之间,有一个仅容一人的空隙,果然像是门一样。不过这〃门口〃生满了齐膝深的野草,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小麦心里砰砰乱跳,他假装扭了一下,扶着一根树根站住,眼睛左右看了看,却找不到可以逃跑的机会。他一停下,背后的横肉就用枪口捅了他一下,恶声恶气地说:〃干什么?快走!”

    〃扭了脚,活动一下。〃小麦假装活动脚踝,四下打量。林深树密,如果是黑夜,逃出去还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是白天,林子里很难走,如果他要跑,能稍微逃远一点,这些树就可以掩护他,可是——小麦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别说逃远一点,只要他现在往旁边走出三步,军师就会开枪打死他。

    〃快走!〃横肉又捅他一下。

    〃马上,我系一下鞋带。〃小麦弯下腰系紧鞋带,还是得试试,虽然女人说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但门就在这里,如果他刚进去就找到机会逃,那再退出来应该还是可以的吧?小麦心里想着,手上系紧鞋带。这时候,他忽然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横肉鞋子上糊了一层半透明的东西,因为夜班里大家的鞋都沾满了泥所以看不出来,但现在他离得这么近就看了出来,那是一层细小的,半透明的,身体扁平的虫子,而这种虫子,他从来没见过……


52、有进无出

    门榕之间的缺口仅容一人。军师让哑巴打头先进,后面是矮子,女人排第三个,后面是横肉,再后面是小麦,他自己和老大跟在小麦后面,竹竿断后。

    女人进入门榕之前又看了小麦一眼。小麦很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军师几乎是紧贴着他在走路,枪口一直从背包下面伸过来紧顶在他肋下,这种情况,除非他的肋骨是铁打的,否则没等逃出两步就会被打个对穿。小麦极力回想从警匪片里看来的擒拿术,最后发现还是老实点的好。

    门榕密密麻麻的气根居然形成了一条通道,虽然不像入口那么狭窄,但气根间攀生的藤蔓缠得密不透风,非常明确地指出——只能走这条路,旁路不通。

    军师一边走一边观察两边。这里似乎只有气根和藤蔓类植物,树上没有鸟,地面上也没有一般森林里常见的啮齿类动物,安静得出奇。只有藤蔓的叶片间时时会有细微的沙沙声,极轻,如果不特别注意,就听不见。虽然暂时没看到危险的野兽或毒蛇之类,军师心里却总有些隐隐的不安。走了十几米,密密麻麻的气根仍没看到头,军师忍不住扬声问女人:〃你带的这是什么路?”

    女人头也不回地回答:〃这里就是古道的入口。”

    军师忍不住抬头看上面屋顶一般的茂密枝叶,那里只有一片浓绿,初升的阳光被一层层叶片过滤之后,变得有些阴森,昨夜积存的雨水不时会滚下来几滴,滴在脖子里一片冰凉:〃这里——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深山老林,你想要什么动静?〃女人的声音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带着点回音似的,〃进入古道不要喧哗,小心打扰到不该打扰的东西。”

    横肉哼了一声,举举手里的枪:“老子有枪,怕个啥?”
    女人淡淡地笑了笑,没再说话,径自往前走。横肉从鼻子里又哼了一声,跟了上去,显然对女人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

    军师的脚步不由得放慢。自然,山深林静,这是常识,可是所谓的静,并不是这种死一样的寂静,他看来看去,只在高处的树干树叶上看见一些蠕动的小东西,像是些甲虫,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会动的东西了。他又侧耳去听,甚至耸动鼻子用力去闻嗅,然而除了树林中雨后常有的泥土和腐叶的气味之外,什么也没有。

    小麦也抬头看看上面,他自从服了灵芝露之后耳目之聪明远超常人,军师只看见树干高处有些小甲虫似的虫子,他却看见那是一种瓢虫类的虫子,翅膀是极亮的红色,满布黑点——不对,那不是黑点,而是一群蚂蚁,正爬在瓢虫的身上撕咬。也就是他仰头看这一会的工夫,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十几只瓢虫被一群蚂蚁分食殆尽,只留下一对对红色的鞘翅,被风一吹就飘散不见了。而蚂蚁重新恢复成一队,从树干上爬下来,继续向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小麦觉得这些蚂蚁似乎比他在碑榕树根上看见的那些要大一点,当它们爬过树干上一个光斑的时候,黑色的甲壳反映着阳光,亮得耀眼。

    军师在这里四下张望,前头的哑巴和矮子已经走出了通道,矮子大声叫起来:〃出来了出来了,前头没有气根了,好大一片林子!”

    军师厉声喝斥:〃看好了人!〃这时候他们也已经走到通道尽头,虽然还有几步路,却也能看得见前面忽然开阔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树木。这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树木参天,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树干上生满各种寄生植物,层层叠叠,起了楼似的。

    军师看见丛林,心里倒松快了一点。他们这些人都在林子里钻过,只要手里有枪,并不害怕,倒是刚才那些形成通道的榕树气根让他觉得反常,心里反而发虚。

    女人第三个出了通道,矮子赶紧用枪指着她,让她到一边站好。接着横肉和小麦也都从气根通道里挤了出来。这时候,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的哑巴突然变了脸色,拼命向后面的人打手势。

    因为气根通道狭窄,军师和老大被挡在小麦背后,并没看见哑巴的手势。横肉倒是看见了,却没看懂,大声吆喝了一句:〃哑巴,你又比划什么呢?”

    横肉吆喝了这一声,却见哑巴猛地操起手里的枪,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闪,同时拔出自己的枪:〃哑巴,你娘的想干什么?”

    这时候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走出了气根通道,军师乍一看哑巴举枪,也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发现哑巴的枪口是举向上方,立刻扭头往上看。小麦觉得顶在背后的枪口突然一僵,随即军师倒吸一口凉气:〃蟒蛇!”

    小麦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去。就在他们刚刚走出来的气根通道上方,榕树的枝干之间,盘着一条棕色的,足足有水桶粗细的巨蟒!这东西跟榕树的树干完全是一个颜色,加上树荫下光线黯淡,刚才他们屡次抬头,竟然都没发现。这时候它大概是被矮子和横肉先后的叫喊声惊动,正从树杈之间垂下硕大的头颅来。

    蟒蛇这东西,当真可称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看着它垂滑下来似乎很慢,实际上只是那么一下,大半个身体就滑下了树。因为现在只有竹竿还没走出通道,这脑袋一垂下来,就到了竹竿头上。竹竿本能地举起枪就是一梭子。他拿的是一杆大口径的钢珠枪,打出来的是大颗粒的钢珠,射击面积大,近距离的杀伤威力也很强,可是那些钢珠打在蟒身上,竟然没一颗能打进去的,只在蟒身上留下了些白点,反而把蟒激怒了,粗如水桶的身体再往下一滑,就到了竹竿眼前。竹竿一看不妙,一边频频扣动扳机,一边撒腿就跑。他当然跑不过蟒,幸好老大离他很近,提起枪就来了一梭子。老大拿的是支微冲,火力与钢珠枪不可同日而语,一梭子扫出去,蟒身上就见了血,当下扔下竹竿,冲着老大就来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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