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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毅第一次觉得，这警察做的太窝囊了。
许可韵一直在安慰着萧奶奶，心中也是一团火堵在心里，烧的难受，从警校出来之后的各种美好的想象都仿佛已经烟消云散，而自己一直认为的正义，公平还有为民请命保一方平安也好像已经背道而驰了，小姑娘的双手放在老人的肩膀上，能不断的感受着对方抽泣带来的那种触动，而她的心，也随着老人的身子在不断的心颤，不断的悲哀跟无奈，医生当场而来，已经证明刘天良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加上方明这个混蛋的施压，暂时的让他走恐怕也只能是唯一的选择。
“萧奶奶，我叫孙毅，东城分局刑警大队的队长，这位是小许，萧成的案子就是我们负责的。”
“孙队长，你可要你可要为我家萧成伸冤啊，他救人，他是救人啊”萧奶奶颤抖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你们知道什么？”马小天大怒，“刚刚刘天良明明已经来了，你们为什么不抓，啊为什么？”
孙毅无言以对，他明白此时马小天的心情，也理解他心中的感受，换作是自己，也会问出同样的问题，给自己同样不好看的脸色。
“马小天。”许可韵抬起头，望着这个一脸怒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的小子，平静的说道：“刘天良做的准备很充分，我们没有办法，只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去精神病医院了，你放心，他们会寸步不离的看着这个混蛋，只要查出他伪装精神病的事实，会随时逮捕他。”
马小天一阵冷笑，“许警官，你们真的有把握抓住那个混蛋？”
一句话，顿时让孙毅跟许可韵哑口无言，说句心里话，他们实在是没有把握，刘天良的度很快，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够出动这么多人为他开脱，为他奔波，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混蛋的双手会更加深入的渗透到每一个司法部门，时间拖得越久，就会让他越的难以控制，对此，孙毅跟许可韵都是心知肚明的。
马小天不再说话，心中已经有了不少的绝望，在他看来，对付这种混蛋，还是要用他自己的那套方法，那就是守株待兔，一个月不行，就守一年，按照刘天良的秉性，他绝对还会出来飙车闹事的一天，到那个时候，马小天就会一步一步的接近他，三尺长刀，血债血偿。
一辈子能为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而死，马小天认为很值，无疑，为萧成报仇现在已经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马小天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那便是希望 能够让萧奶奶跟萧雨去见萧成的最后一面。
案情已经水落石出，萧成的尸体也已经没有多少的有用价值，所有的报告都已经出来，萧成，肋骨断了六根，小腿骨粉碎性骨折，肝肺都严重受创，胸腔大量出血，而最致命的是猛烈的撞击以及断裂的肋骨直接插入了心脏，这一切孙毅已经知晓，只不过暂时他却不想让马小天知道，这个小子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也绝对是一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人，他害怕事实的真相会将马小天变成一个疯狂的复仇者。
孙毅思考了一下，当即点点头，答应了这个一点都不算过分的要求。
依旧是冷冰冰的停尸房，萧奶奶跟萧雨的哭声就跟永远不会停歇一般，让所有人都是一阵落泪，老人颤抖的抚摸着萧成那张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老泪纵横，整个人要不是马小天扶着，恐怕早就已经支持不住，而十八岁的小姑娘萧雨也是一声声呼唤着自己的大哥，一双眼睛红肿的不像话，跪在萧成的面前，好几次昏厥了过去。
这一幕孙毅看了一会是在不忍再看，背转身子，点燃一根香烟，凶狠的抽了起来，整张脸都快要变型了。
警察，这就是警察，看着杀人凶手离开，而死者的亲人，却只能是在冷冰冰的停尸房肝肠寸断。
马小天一直死死的忍住眼泪，默默的看着萧成，一手扶着老人，而另外一只手却是狠狠的抓着不锈钢床的铁管，拽的死死的，拳头的关节早已经白。
“队长，我们还算警察吗？”许可韵突然问了一句，眼睛却是远远的望着那副悲伤绝伦的场景，眼中饱含着泪花。
孙毅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抽烟，抽烟
公安大楼的三楼，陈光明的办公室，此时的老局长也是手上夹着一根烟，抬起头，望着墙上那个庄严的国徽，在不断的想着什么。
在国徽的下面，是五个深入人心的金色大字，为人民服务，不管何时何地面临何种处境陈光明总是牢牢的记住自己的使命，而现在，在停尸房里面，那个哭的悲天悯地的老人以及那个充满绝望的小姑娘难道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撒手而去吗？
一股热泪慢慢的出现在了陈光明的眼中，这五个大字也渐渐的变的模糊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公道自在人心
目送着萧奶奶跟萧雨的离开，又看着马小天那个倔强的身影，孙毅跟许可韵都是再一次的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队长，萧成的尸体我们是不是早点处理一下，暂时不能为他伸冤，总要让他早点入土吧？我想，这也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了，也算是对萧成的一种尊敬。”许可韵的心中千方百计的想着无数个主意，就希望 能够给萧奶奶带来一点安慰，她想过陪伴老人一段时间，也想过给老人买东西，送温暖，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认为，萧成的后事才是目前最为关键的，而老人，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好孙子一直躺在那张冷冰冰的床上？
孙毅点点头，一脸的气愤难消，说道：“你跟局长方面反映一下吧，还有检查科信息科的同事们，对了，萧成的手机跟那块手表也一起拿回来，我想到时候一起归还给他们，这也是萧成留给他们唯一的一些东西了。”
“知道了队长！”许可韵轻轻的说道，她能够理解此时此刻孙毅心中的感受。
“好了，你忙了一天，下午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我要去精神病医院盯着那个混蛋，他装，看他装到什么时候，不让他伏法，我孙毅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队长，我跟你一起去！”许可韵立马倔强了起来。
孙毅冷着脸，“叫你回去就回去，这是命令，听见没有？”
说完猛的转身离开，许可韵愣住了，从来到警队开始，孙毅从来没有跟她过火，而今天许可韵知道孙毅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太累，可是他一个人吃得消吗？想到这一点，许可韵立马醒悟了过来，不错，自己是应该休息了，休息好才能换队长的班，现在是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队长想盯着这个混蛋不假，但是人毕竟不是铁打的，两人轮流看着，起码能够保险一点。
虽然陈光明已经派人去监视刘天良去了，可孙毅跟许可韵心中却是有着同样的想法，看到萧奶奶肝肠寸断的那一幕，他们认为自己有责任也一定要监护起这个责任，亲力亲为，让这个混蛋无所遁形。
想开了的许可韵没有丝毫的迟疑，飞快的收拾好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开门的是老妈黄成玉，一见风尘仆仆全身脏兮兮的女儿，刚想怒，突然又是一阵心痛，喋喋不休了起来，“哎哟喂，我的宝贝女儿啊，叫你别干警察别干警察，你偏要干，好好的元宵节过不了，还折腾了自己一个晚上，你这是何苦，啊。”
“妈，我饿了！”亲人，见到亲人的这一刹那，许可韵不由的再次想起了那个跟自己年龄相差不了多少的萧雨，顿时言由心，一句话说了出来，黄成玉更是疼惜无比，看着女儿脸上的那副委屈到要落泪的表情，顿时停住了嘴巴，快无非的冲进了厨房。
“韵韵啊，你等着啊，别急别急，妈这就给你做好吃的的面条，你说，吃猪肉的还是牛肉的！”
黄成玉就是这样的一副急躁脾气，说话干净利落，做事更是绝不拖泥带水。
“妈，随便就好！”
许可韵坐在沙上呆，失去了自己亲生的哥哥，以后的萧雨跟奶奶相依为命，那该是何其的艰辛？女儿是父母心头的一块肉，难道哥哥就不是妹妹心中最珍惜的那个人吗？
“最珍惜，最珍惜”许可韵喃喃的说道。
十多分钟之后，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已经煮好，香味怡然，些许的白菜，少量的辣椒粉，漂浮在汤面上的油沫星子，色香味俱全。
许可韵什么都顾不得了，脸也不洗，快的吃了起来。
黄成玉在旁边看的那叫一个心疼，不断的说道：“傻丫头，你慢点，慢点，吃完还有，吃完还有知道吗？”
许可韵拼命的点着头，一大口一大口，冒着汗，喝着汤，五分钟之后，完美的解决了战斗，抬起头的一瞬间，微笑连连。
而黄成玉已经是感觉到了一点不自然，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问道：“韵韵，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刚刚说完，许可韵的眼睛里猛的流出了眼泪，竟然哇的一声扑在了自己母亲的怀里。
“不哭，不哭啊，韵韵，你告诉妈妈，到底谁欺负你了？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妈妈不会放过他的！”黄成玉一边呵护着自己的小宝贝，一边狠狠的说道，大有一副立马要拉开战争的架势。
泄了，平静了，许可韵也是一把擦去了眼泪，动情的说道：“妈，昨天晚上生了一件大案子，在家乐商场的门口，两位富家子弟飙车，直接将一名见义勇为的青年撞死了，这个青年的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