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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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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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了,但能让人这么直接扛走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回去吧!张家的事已经和你无关了。”张春江到了门口背对着张春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张春独自咬牙切齿,他的四肢在身后被绑在一起,扭了半天毫无松动,此时就像一只蚯蚓一样在床上蹦跶。
  翌日,张春被敲门声吵醒,他全身因为一直维持一个姿势早已麻得没有知觉,只得叫安若去前台拿钥匙来开门。当酒店经理打开门看到张春时先是一阵惊叫,激动得马上要报警,劝说了好半天她才终于半信半疑地接受了张春所说的朋友开玩笑的理由离开。而张春的四肢终于被解救下来却疼得更加厉害,躺在床上半天动不了,安若丝毫不同情地打趣他说:“你跟夏树开什么玩笑啊?他人呢?”
  张春脸色一暗,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安若连忙扶了他一把,张春干笑了两声,说:“安若,张春江出事了,我可能还要耽搁几天,你们先回去吧!”
  “什么事?”安若吃惊地盯着张春,好奇地问道。
  张春嗯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说,他确实不知道张春江到底怎么了,叹了口气说:“说不清。替我和你哥说一声。”张春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就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若,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再见。
  张春风风火火赶到张守宁家却空无一人,兜兜转转好几圈才好不容易问到张守宁回张家镇办丧事去了,让他不禁觉得张守宁是故意在瞒他。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往张家镇赶,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回去。这一次张春没有那么赶巧,在车站等了两个小时才上车,等到镇上时天突然阴下来,下起了暴雨,他先慌乱了跑了几步发现已然全身湿透,索性慢下来,不紧不慢地往张家老宅走去,不时抹一把糊住视线的雨水。两旁的街道全都模糊在一片雾气和水气当中,天色暗得如同夜晚,甚至要刻意分辨才能找到方向,除了雨声和雷声张春再听不到其它声音。张春在雨中看起来煞是悠闲地前进,突然一个人影迎面朝他走来,他撑着一把伞,步伐平稳,看起来似乎走得很缓慢,但一眨眼就到了张春面前,在离张春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住。张春终于能看清对方的模样,他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穿着灰黑的清式长衫,在昏暗的天色中那把伞仿佛成了唯一的颜色。他看着张春一动不动,张春不由自主朝他走近几步,最后停在他面前,张春没有忘记这是第四次见到他,看着他的眼眸仿佛有什么即将脱口而出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他将手中的伞递给张春,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过身便消失不见,张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把青色的伞确确实实在他手中。接着前方一阵喧闹,模模糊糊出现了许多人影,张春走近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张家老宅的门口,那些人正在拉棚遮雨,张春收起伞几步冲进了大门内,时不时有人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
  院子里亮着几盏黄灿灿的灯泡,撑起的棚布遮了半个院子,明明是盛夏却在院子里结起一片雾气。雨棚下零散摆了几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处理过的猪肉蔬菜,前前后后的人都在忙碌,向这样的小镇一般邻里之间有什么事都会放下自己的活过来帮忙,但显然这些人里没有认识张春的,以至于他在门口站了许久都没人上来搭话。张春盯着正对面大堂里的棺材,张春晓正在棺材前面埋头烧纸,他正想过去,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
  “花儿?你怎么弄成这样?先换身衣服去,别着凉了。”张守宁一脸凝重地说,张春看着他吱唔两声点了点头,跟着张守宁去了一旁的屋子。
  张春换衣服的时候张守宁一直在旁边,等他换好衣服随手递了一条干毛巾过去。张春一愣接过来擦起头发,琢磨心里的疑问要怎么开口,但没等张春发问张守宁先说道:“花儿,你不该来的。”
  停住擦头发的动作,张春盯着张守宁看了半晌,说:“二叔,这到底怎么回事?春江哥怎么会突然?”他咬着牙,问不下去。
  张守宁却低下头去,深深吸了口气,许久才说道:“我问你,如果这屋里姓张的一定有一个人会死,你愿意这人是谁?”
  张春瞠目结舌地瞪着张守宁,他明白张守宁话里指的是谁,很久之前张春就已经把张守宁一家当成了亲人,这个问题他自然希望谁也不要死,而问题的本身在此刻问出来显得别有深意,他却想不明白。
  “既然答不出来,你就回去吧!”张守宁漠然说道,然后转身往屋外走。
  “二叔。”张春叫住张守宁,等他转过身来,张春继续说道:“你还没告诉我,春江哥到底怎么了?真的死了吗?”
  张守宁脸色一沉甩手离去,张春愣了一下跟出去,却没看到张守宁的踪影,于是他往大堂那边走去。
  雨越下越大,院子里的山风吹来张春不由瑟瑟发抖,他快步走到张春晓身边,火盆里的纸钱烧得很旺,张春顿时感觉到一阵温暖。张春晓转头看了看张春,先是一惊,接着嘴角一撇就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说道:“张春花,你说他平时没事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怎么会,怎么会,张春江他怎么会死!”她说着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张春看得出来之前她一直都憋着。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哀乐,不是音响放的那种,而是传统的锣鼓,几个老人坐在一角面无表情的敲打着,混着张春晓的哭声,给原本就灰暗的空间又平添了一股死气,仿佛世间万物此时都在衰败一样。
  张春抱住张春晓的肩膀,抹了抹她脸上的泪,轻声说道:“春晓,还记不记得那时你跟我说了什么?”张春晓停不住哭泣,肩膀不住地抽搐,她看着张春摇了摇头,张春接着说:“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叔娘走了我还有你们。”张春晓点了点头却哭得更加大声,紧紧搂着张春的脖子,眼泪全抹在张春的衣服上。
  按照习俗,如果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尸体必须要在家停满三天才能入土,而这三天一直在下雨,时大时小却是没停过,将原本和煦的小镇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这三天张春一直陪着张春晓就如那时他母亲去逝张春晓陪他一样,至于张守宁他甚至连面也没见过几次。闲暇的时候张春想了许多问题,包括在酒店张春江问他的那几句话,确实如张春江所说,他的记忆并不完全,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因为经历了一次死亡造成的,但有人问起他才发现他不记得的事远不只这些,以至很久之后他都会想如果不是先接到张春晓的电话,他是不是当时就完全相信了张春江的话,那么以后的事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但是现实往往没有如果,就像张春趁没人的时候走近棺材去确认里面躺的是不是张春江一样,因为心里的疑惑压过了悲伤,只有当张春晓哭的时候他才隐隐觉得难过。经过张春三番五次的验证,棺材里确实躺的是张春江,但也因为如此反而更令他疑惑,如果张春江确实死了那带走夏树的人又是谁,如今夏树又身在何处,是否安好,这些问题都令他惴惴不安。直到最后一天的凌晨,张春晓一连几天没睡终于支撑不住被张春硬拖去睡觉,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出殡,张春坐在棺材前烧纸,他知道张家早逝的后人都是要埋进张家祖墓的,他打的就是跟进去看看的算盘,却没想后过后面发生的事。
  雨一直在下,一般来说夏天这样连续下雨是不正常的,结果往往就是涝灾,镇前的那条河明显水涨起来了。此时院子里除了两个守夜的大汉就只有张春在,张春缩着肩膀对着面前的火堆,连续几天下雨气温降了不少,他缩了缩脖子感觉一股冷风直接灌进了身体里,浑身一颤。他抬起头来,不知何时院子里的灯都灭了,那两个原本在喝酒的大汉如同被定格的画面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动,四周安静得只有稀稀哗哗的雨声,张春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般,他直了直身却没站起来,因为他看到一群黑压压的影子正从大堂两旁的通道涌出来,惊恐如同蚂蚁爬满了他全身,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面前的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院子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棺材前的长明灯,一明一暗的闪烁,张春不自觉摸了摸口袋,除了夏树的那块玉环什么也没有,他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身上连张护符都没带。那些影子走出来,在离张春几米远的地方他终于看清了是什么,正是他见过很多次也无法对其免疫的多脸黑影,那些黑糊糊的脸此时仿佛都带着邪气的笑容,就像在酒店时的张春江一样。张春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缓缓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棺材里突兀地传出两声闷响,张春转头忘过去,只见本该在躺在里面的张春江此刻突兀地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春。张春猛然吞了吞口水,不敢出声,而那些黑影就像没看到张春,直接到了棺材前,严严实实围了好几圈,由于被挡住了视线张春看不见黑影对张春江做了什么,等它们再动起来时张春江被簇拥在一堆黑影中间朝着它们出来的路走去。
  “春江哥。”张春脱口喊了一声,张春江和黑影都同时停下来,转头盯住张春,张春全身寒毛一竖,身体僵住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停了。张春江对着张春笑了一下,那个笑张春看得异常清晰,然后那些黑影也同样跟着一笑,张春不禁吓了一跳,然后感觉大脑越来越重,身体快要支撑不住,最后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第四十九章  分别

  “春江哥被带走了!”张春大呼一声猛然起身,结果头撞在硬物上面,又重新躺回去,他揉着额头睁开眼睛,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一摸上下左右全都触手可及,直觉告诉他现在他是躺在棺材里面。想到这个张春不禁想骂人,这是他第几次跟棺材扯上关系了?敢情当年该把名字改成张官财,说不定就没这么背,还能升官发财。他想着伸手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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