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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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新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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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梦里?”他眯起寒气四射的双眸。“那些鬼魅也全是你搞的鬼?”

“我搞的鬼?”玲珑气得双拳发抖。“我倒想请问你,为什么你要勾引那些丑陋恶鬼一起闯入我梦中?”之前她一个人在迷雾中悠哉游哉,直到他的出现才打破那份洋和。

“注意你的口气。”他阴寒地钳起她的下巴。“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不容女人对我如此放肆无礼。”

“放肆的是你!”可恶的熊掌,居然完全扳不开。“你怎么不想想刚才是谁告诉你鬼是无法砍杀的,是准教你逃到清水里躲过一劫的?”

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沉默良久,才颓然放手,转身坐在一块大石上遇有叹息。

逃,他一直认定自己的生命中绝没有这个字的存在。十多年来的浴血征战中,他从不曾如此闪避敌人。半生原则,竟然砸毁在这荒谬的一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中了什么邪?

“喂,你还好吗?“冰冷的湿漉小手轻轻推他的肩头。“你在害怕刚才那些妖魔鬼怪吧。”

他在自己双掌中恼火地皱起眉头。

“其实你根本不用佯装毫不畏惧的模样、强逞英雄,刚才就连我这种很习惯看到鬼怪的人都被它们吓到了,更何况是普通人。”方才倔强的傲气一下子转为悲悯。

没办法,她实在无法对一个脆弱的人发脾气。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做了什么冒犯亵读的事?”不然怎会平白无故招来那么可怕的妖怪。

他真想一掌打掉肩上那双安抚他的小手,却又有些好奇。她知道她现在安慰的是什么人吗?她知道他在现实生活中是何等人物吗?

“你坐过去一点。”站着好累。

他发誓,要不是这只是一场梦,任何胆敢对他说这种话的人别想活着见到明早的太阳。

“你是武将吧。”看他那身镶黄旗军的战袍就知道。“人在沙场,难免杀戮过多、招来怨灵。你平时多烧烧香、做善事,就不会被妖魔鬼怪死缠不放。”

“战场上不杀敌,就是被敌人杀。由得了我吗?”

“喔,也对。”她坐在他身分沉思好一会儿。“但我还是觉得战争很蠢,大家有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旦动武,双方都遭殃。”

坐下来好好谈……她以为这是在扮家家酒?

“不管谁赢谁输,倒榻的都是士兵们。为什么不派那些居上位的出去当代表,彼此打一架算了?”

这女的脑袋简直是浆糊做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梦见那些厉鬼?”

“六天前。”

“难怪你看起来这么虚弱、苍老。它们一定天天在你入睡时作怪捣蛋,让你无法安歇吧。”尤其是他眼眶下仿佛千年不化的黑眼圈,让好好一张俊脸变得分外阴沉。

“你说什么?”他微眯双眸,语气轻柔得骇人。

虚弱?苍老?

“难道不是吗?”看他的模样应当是夜夜都被鬼缠没错。“你不用再逞强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坦白一点又何妨。”

她不觉得怕鬼有什么可耻,也不觉得被鬼缠身有什么好丢脸的。

“我说的不对吗?”干嘛这样狠狠瞪她?

“从来没人敢说我虚弱、苍老。”

“嗯……”她认真地审视一下。“与你对战的敌军恐怕就觉得你很勇猛强悍。”光凭他这副虎背熊腰与凶猛气势,站在沙场上就足以吓得对方脚软。

“不只是沙场上的男人这么觉得。”

“喔”

“连床上的女人都颇有同感。”

玲珑还未领悟到他的意思,就被满含惩戒意味的狂吻突袭,整个人被捆在铜墙铁壁般的怀抱中。

他这是在干什么?玲玫努力闭紧双唇抗拒他的侵略,却被钳在下颚的巨掌悍然施压,强势的唇舌立即进犯,深入地占有她的樱桃小口,完全封锁她微弱的抗议。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她像是被他捏在指下的小蚂蚁,一切的奋力挣扎都是白费工夫。

在他突然更深入她口中的进攻之下,玲珑吓得倒抽口气。钳在她颈边的大手不断以粗糙的拇指抚弄着她的耳垂,恣意享受细腻柔嫩的触感。

她怎么了?为什么会浑身无力地颤抖?这个不要脸的恶徒对她施了什么法术?

“放肆的小丫头,你早该好好被人教训一顿。”

玲珑还来不及在他低咒的刹那喘口气,就被另一波狂野的深吻侵袭。

这个不知死活的娃儿!一般人站在他面前连讲话都会怕得发抖,她却叽哩呱啦个没完没了。居然说他虚弱、苍老?

娇小的粉举狠狠扑打他的厚实肩头,却仍阻止不了他愈发蛮悍的唇舌纠缠。猛然一个闷哼,他放开她的唇,捆在她腰上的铁臂却更加抽紧,几乎将她断为两截。

他意味不明地瞪着拚命喘息的玲珑,许久后才以拇指抹掉他唇上被玲珑咬破而流淌的鲜血,视线不曾自她脸上移开过。

下流的东西,活该!玲珑硬忍着被他紧搂的疼痛,极力摆出有生以来最凶狠的眼神,令他眯起兴味浓厚的双眸。

“你叫什么名字?”

“除非我想被人作法控制,否则我才不会笨到在梦中说出真名!”

“你对这种神怪之事十分熟悉。”

“至少懂得比你多!”明知挣扎无用,她还是想逃离这家伙的胸怀。

“可是你却不懂用言词挑衅男人的下场。”

“是你挑衅我,还敢把错往我身上推?”

他眼中闪过一道似笑非笑的光芒。“你入成是家中老么。”

“你怎么知道?”愤怒在瞬间就被好奇取代。

“老么向来就是什么都不会,却事事装懂,处处反抗,硬要证明自己很有一套的模样。”

玲珑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从他嘲讽的神情中抓回神智。

“乱讲!你…湖说八道!”她哪有这样!

连日来被厉鬼搞得夜夜难眠的恶劣情绪逐渐被这个怪异丫头的新鲜感取代。但他无法忘记刚才和她初见时的耻辱——

那是他被夜夜杀鬼之事纠缠得最疲惫的一刻,也是他这辈子唯一自制力失控的一刻。这丫头竟然撞见了他此生最狼狈的一面。

“……大人……大人,时辰到了……”远方传来模糊而幽远的呼唤,声声回荡在荒凉的梦境草原。

“我该醒了。”他吩咐过属下,每隔一个时辰就叫醒他一次,省得他沦陷在恶梦中过久,杀鬼杀得心力交瘁。

“你快滚吧!以后专心作你自己的大头梦,少跑到我的梦里来拖人下水!”

他冷眼一瞪,她非但不怕,还自以为很有魄力地狠瞪回去。

“我们明晚梦中再见。”

“见你的大头鬼!”居然敢颐指气使地对她下命令。“今晚碰到你纯属倒楣,本格格才不会再——”一个蛮悍的吻重重压在她唇上,突来的吮啮痛得她抽气呻吟。他咬破了她的嘴唇!

“这是给你的警告。”他用力地搂紧疯狂捶击反抗的娇躯。“下次面对我的时候,注意你该有的服从态度。”

“服从个头!你这个不要脸的恶棍,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见到你。滚回你的十八层地狱去!”正想给他来顿狠捶猛打之际,他却消失了。“下流、低级、卑鄙无耻又自大恶心的胆小鬼,若是再让我瞧见你,我就要你好看!”

“忘恩负义的臭男人……脑筋有毛病的大色狼……”

一声声娇嫩的咒骂在他耳边回荡,渐行渐远,直到他睁开双眼。

“海东青大人,您还好吧?”侍从们焦急的神情第一个跃人眼帘。

“什么时辰了?”他从打盹用的软垫上坐直身子。

“寅时,天还黑着呢。”侍从们脸色惨白地候在他四周。“大人,您怎么……全身上下都湿了?”

海东青这才赫然发觉自己湿漉的模样,活像摔进水里过。

刚才那场地狱般的梦境,是确实发生的事?

他倏地抬头张望四周。清简的内房、冷锐的布置、守值的侍从……这是他在黑龙江的府邸没错。之前的地狱战斗,只是一场恶梦。

他下意识轻抹嘴唇,感觉到唇上仍微微作痛的小伤口,向来没有丝毫笑意的嘴角向上勾起满意的角度。

“海东青大人?”侍从们全傻了。大人居然笑了,他是不是被连日恶梦整到精神失常?

“拿纸笔来。”

“是。”大人要传军令了。“传信使就在外头候着。”

“不必动用传信使,派个家仆替我把信送到北京亲王府就行。”私人书信犯不着动用军营人力。

“啊?派家仆…妥当吗?”向来经手重大军情的海东青大人,一旦动笔多半是关乎生死的军国大计,哪能交给一般家仆传递?

“我只是要托京里的朋友替我找个人。”海东青知道若不把事情讲明,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铁定会骑战马、带大刀地“护送”家仆进京。

“大人,您要找什么人?”

他顿了下在纸上飞腾的笔墨,眼神深遽。

“一个说得一口漂亮京腔的小格格。”

侍从们愣得目瞪口呆,却又不敢放胆追问。任谁都明白,北京城里多得是符合这条件的格格。

但没几个会如此精通阴阳神怪之事,也没几个有那股不知死活的硬脾气,更没几个生得一张娇美可人的脸蛋、却有副玲珑有致的身材——他记得很清楚,那丫头自河里爬出来后的薄湿衣裳底下透出多么绮丽的胴体。

他已经决定,非把这梦里的丫头揪到现实中来。

“咒杀失败了。”男子淡然开口。

“海东青还没死?”幽暗而华丽的厅内,一名女子斜倚在炕床上,白皙丰润的胴体毫无遮掩,神色自若地和这名美男子交谈着。

“原本预计他今晚会在梦中心神崩溃,半途却杀出个程咬金,坏了我的好事。”

“哪儿来的不识相家伙?”女子妖娆下炕,走向桌边脸色阴森的男子。

“一个自称是格格的女娃。对灵异之事似乎很熟悉,也不怎么怕鬼,排行老么,说话带北京口音。”海东青和那女娃在梦中的一言一行,他全观察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角色有什么能耐坏了你连续六日施咒作法的好事?”女子由男子背后轻轻贴近,青葱十指恣意游走于他衣襟内的结实胸膛。

“她激起海东青的求生意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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