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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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绝天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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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人也从未遇见这情况,慌慌张的去禀报炽熠帝,怎知那仁厚天下的帝王却只是眉头轻促,应了就打发他去。
  出门是却遇见了立为王储的荻锦,只是这王储却不好权势不理朝政,本行过礼后正欲离开,却被长帝姬抬抬手叫住。
  “冷妃娘娘怎样了?”出口,就直奔主题。
  刑部只道三皇子接到密报,炽熠帝也有令,配合了去擒了冷妃来,却不知内里到底有些什么究竟。
  “回殿下,”刑部大人叹一口气,“娘娘已两日滴水未进。”不知是赌气还是自绝,这都不是他能揣测的。
  荻锦眉头也是促起,刑部大人却是感慨,毕竟血脉,即便这帝姬是名女子,却还是皇族传人,不用声色,仅是见她颦眉就以心惊骨寒。
  “你”踌躇这不知道要说什么,却还是胸口闷闷,长叹一声,再挥了挥手,“下去吧。”
  若是花绝知了,定回阻止她,阻止她去牢狱见那冷妃。只是她一直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旁人的命数,却要用自己的血脉填补?那旁人究竟有多么重要。
  心寒了寒,忽就想起了花绝,想起花绝诉说嫣然中咒时自己微微起的怜悯却在听说要解嫣然之咒许将咒引至花绝身上时怒气冲天。
  或者父皇、母妃与花绝同摆天平时,自己还倾斜些,但单是嫣然一事,就足以说明,自己也是这般啊。
  心口最重的人,不是用血脉丈量的啊。
  这样想来,自己也不过比冷妃幸运,幸在花绝天仙化人,能力非凡,幸在花绝心里仅她绝无旁人,幸在花绝绝不会摆出谁重要谁先后的难题。
  可自己还是要去。
  去见冷妃,去问她嫣然已死,还欲如何!
  遣去随身的侍女,念想还在左右不定,恍惚间,青衣水香甚是熟悉。
  熟悉的入己指掌。
  抬头看果然是那人,那个坠在自己胸口,沉淀也甜蜜,甜蜜却罪恶的人。
  “花绝。”微微启唇,念出她的名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与她登高站着,已能看间她头顶发旋?
  闻荻锦叫她,即便现在荻锦仿佛失魂落魄,花绝还是璀然一笑。
  “你,怎么出来了?”即便是住在皇宫中,没有荻锦陪着,没有炽熠帝的圣意,花绝也足不出户。
  “陪你一道。”花绝说。
  她果然是知道。
  这世间有何她不知吗?
  荻锦深深的呼吸,颔首却无言,可是,即便花绝什么都知,什么都晓,那不入她思绪的,便是如何都不会动容。模糊的已经不知道她是慈悲还是残酷。
  天下牢房,恐怕没有哪间是阳光普照的。
  皇族极少涉足于此,所以,荻锦到时狱头很是蒙了一段时间,当然,花绝那张招牌似的脸也是原因之一。诚惶诚恐的带了这尊贵的两位女客进门,心里还不停的嘀咕。
  荻锦似是预感,握紧了花绝的手。
  低头抿抿唇,花绝回握荻锦。
  然后,牢狱的潮霉腐朽之气外,多了些缭绕的腥。
  血腥。
  炽熠帝的冷妃,选择了最凄厉的一种死法。
  右颈上翻滚狰狞的伤口其实并不致命,但是够深,够深到若无人救治,并会生生血尽而死。
  她娇艳的容颜已是死灰,而那灰色的丧服,却是诡异妖娆的红。而脸上,更是留下浅淡若有似无的笑。
  荻锦一声尖叫哽在喉咙,只是死命的攥紧了花绝的手。
  狱头跌跌撞撞的打开狱门,胆战心惊的慌忙查看,又跌跌撞撞的跑去禀报。
  为候炽熠帝十八年夏,炽熠端淳冷妃薨。
  召告天下,只说冷妃念女成疾,郁郁寡欢药石不进,终薄命红颜。
  可花绝知道,荻锦知道,珙景知道,这宫中的人都知道。
  冷妃是自绝的,用最凄厉的方式惩罚般自绝的。
  “她,为什么?”是夜,西娘娘刚脱离险境,荻锦一身疲惫爬上花绝安睡的榻,花绝她,应是知道才兀自出门,陪自己一同去了。
  她的体温一直与这气候相同,天热时便暖了,天一凉就寒。
  现在拥入怀里的柔软身体,是高于自己体温的。
  花绝似是没睡,背依在荻锦怀中轻轻的应声。
  “她的执意,只是未了承诺,若非承诺了那人,怕是早早就追了过去。”
  “为什么?”爱不是甜蜜的吗?柔软又让人心安,像现在怀中的身体一样啊。
  “因为她是心里装了一个人,就占的满满的人。”不是心小,是心本就量体裁衣,专门定做,那人要的多,就大些,那人要的少,就小些。
  “你呢?”荻锦怔怔,搬花绝转身过来对视,那花绝天下的容颜啊,她如何都看不够的容颜,为何现在看来,却不是满足,反倒心慌?“你心里,装了什么?可有满满?”
  “我要的。”她伸手抚她的脸,我要你没有我也不受伤害,我要你坚强的不舍弃我,“我一定会得到。”
  无由来的寒,在这夏季的夜里摧毁她一般的紧拥。
  
  珙景不懂为何皇后会垂泪,冷妃在世时她们从未交好,且每每暗斗,自己上报父皇冷妃下咒就是母后旨意,在宫中玩弄咒术得此下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还是母后本着同为人妻的念想,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理应珙景不懂。
  
                  第 29 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可能挺枯燥,主要是因为六千基本上已经把她们遗忘了的说
让六千先顺下哈~~  炽熠帝四位美的各异的妻子,只剩下两位了。
  而那六个乖巧孝顺的孩子也夭折了一个。
  “母妃,去了哪里?”柔然这样问西娘娘时,那张本应不谙世事的柔媚小脸上,却是明知故问的刻意。
  “柔然的母妃”西娘娘哀伤的看她,却不知应如何回答,生她的母妃和养她的母妃,若是从其他时她就阻止了,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就不会自责?
  “柔然的母妃去看柔然的嫣然姐姐了。”荻锦正巧进门,暗暗叹一口气,替母亲解了围,“乖,厨房刚送来镇凉的甜茶,去找怀柔一同喝吧。”
  柔然还来不及消化吸收荻锦的话,就被这甜茶引去了注意,欢天喜地的找怀柔去了。
  “母妃身体可好?”荻锦伏西娘娘依靠软榻上,坐在一边。
  “还好。”西娘娘柔柔的一笑,却在伸手抚住荻锦面颊时落下了眼泪。
  荻锦又叹一口气,拥自己纤细的母亲在怀,像当年她安抚噩梦哭泣的自己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本是命里注定的事情,母妃也莫要太过伤悲,坏了身子。”
  贵族家的女儿,当今帝王的后妃,她怎么会不懂,怎么会不知?只是,看不开啊,看不开为什么简单的事情一定要变成复杂来结束。
  拥着女儿知道心思稍稍平静,西娘娘抬头认真看女儿的脸,“荻锦,去找你父皇吧,告诉他王储你做不了,让他另选他人,彩茂和珙景已经适龄了,而且还是男孩啊。”而且,他们还是皇后的孩子。
  “好,”荻锦温和的回答母亲,“等这阵子事儿过去,父皇心情平静了,孩儿就立刻去禀报他。”
  “要快啊。”西娘娘不放心,谆谆叮嘱。
  “嗯。”荻锦点点头,却不知道,等炽熠帝心情平复是到什么时候,而她提出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在炽熠帝烦躁的心思上添油加醋。
  
  “不行。”当荻锦踌躇不定去询问花绝提出这件事的适宜时间时,花绝却简洁明了的告知。
  “为,为什么?”荻锦一怔,真正的不解。
  “你要成帝。”花绝合眸依靠在荻锦身上说。
  “可是,”荻锦是真的愣了,“可是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当初’有很多事我没有料到。”花绝的语调睡意浓浓。
  “什么事?花绝?花绝?”睡着了。
  真是的,前些日子还夸奖她,夸奖她绝不会摆出谁重要谁先后的难题。可是,现在,母亲的命令和花绝的拒绝,她,该选择听谁的?
  
  自从冷妃死亡后,皇后莫名其妙的变的安静,安静的一如她从不曾叫嚣过,珙景不明白母亲的改变,但是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况且,他已经满十六岁了,虽然那个生日过的并不完美,而得力的帮手也突然失踪,但,他还是到了那个有很多事情可以自己上手的年龄了,也算是好事不是吗?
  只是,那荻锦的势力和花绝的能力依然不容小睽,所以,他也一如皇后的安静,默默无声的筹划,以及等待。
  彩茂却不明白,不明白那个扳倒花绝绝佳的机会为什么他的同母兄弟要来刁难,而之后嫣然和冷妃连续的死亡后,为什么他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尊贵皇后却隐秘起来不再出声。
  这种奇怪的平静在彩茂的不解中维持了一年。
  西娘娘等不及荻锦的说辞,再一次自己找到炽熠帝,得到的却是:“她总归是皇族的女儿,在这种时候,就让她为了解解忧吧,等到她的珙景十八岁的时候,我自有定夺。”
  话说到这份上,西娘娘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只得无奈的叹口气,郁郁寡欢。
  炽熠帝柔声安稳她:“先不说荻锦确实有震慑群臣的能力,但是她选出来的祭祀长,就可以助她坐稳天下。”
  “不可以的!”西娘娘急急的说,“不可以让荻锦”
  “我知道。”炽熠帝拥住他的妃子,结束这个他们在两年前也曾进行过的讨论,“我只是打个比方,等珙景能力再强一些的时候,我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荻锦换下来的。”
  “那么,”再一次得到炽熠帝的西娘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那么,就让荻锦出阁吧,今年入春时新招录的才俊中,定有一个匹配的起荻锦,让荻锦出阁吧。”给她找个对她忠贞不二又能力平庸的夫婿,这样炽熠帝也没有理由执意让荻锦做王储了吧。
  十八岁,确实也是适婚的年龄,“我会找祭祀长的。”他的长帝姬出阁,暂时还是顶的王储的身份,一定要让那天赐的祭祀长给好好算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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