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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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白头偕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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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挽着手向外走,苏菲出现在哪里都会吸引许多目光。我低头吃东西,她笑吟吟地看着,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多么喜欢她。她的柔情像深潭一样,我掉进去,无法自拔。吃完饭我上厕所,回来发现有两个男生在围着苏菲搭讪,我急忙过去,拉起苏菲,“老婆,有事吗?”其中一个男生忙说:“我问题,问题”,就忙不迭地走开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走远,转头埋怨苏菲,“你看你也不会保护自己。”
    苏菲每次在超市买米太重提不回来,都是打电话向马力求助,怕耽误我时间,从来没叫我陪她去过。我下课回来,她看到我疲惫的样子总是心疼得要命。这个时候我忘记了她也考过研,也郁闷艰苦,而且没有人照顾。
    平时在家我都是日夜看书,很少有时间跟她聊天,还好她十分喜欢读书,不工作的时候就一本接一本地读,不给我添乱。
    偶然休息时我给苏菲唱歌,她特别喜欢水木年华的《蝴蝶花》:
    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
    那一朵蝴蝶花
    它在你头上美丽地盛开
    洋溢着天真无暇
    慢慢地长大曾有的心情
    不知不觉变化
    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
    经不起风吹雨打
    岁月的流逝蝴蝶已飞走
    是否还记着它
    如今的善变美丽的谎言
    谁都得学会长大
    早已经习惯一个人难过
    情爱纷乱复杂
    想忘记过去却总又想起
    曾经的无怨无悔
    谁能够保证心不变
    看得清沧海桑田
    别哭着别哭着对我说
    没有不老的红颜
    谁学会不轻易流泪
    笑谈着沧海桑田
    别叹息别叹息对我说
    没有不老的红颜
    后来她把我唱的歌都录下来,我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听。
    这时家里的常客就是马力了。她经常来吃饭,有时候买些吃的过来做。小丫头野得很,经常走穴赚钱,出入的都是我没机会进去的五星级酒店,虽然总被穴头剥削,但是收入仍然很可观。苏菲又给她介绍了几个要学中国民乐的老外,作为学生,她实在赚得不少。
    马力的学姐找了个北京BOY,毕业直接去京城,老公给她开了个琴行,马力一直把这个当作自己的奋斗目标,想吊个金龟婿一步到位。我总嘲笑她,“都像你这样我们这些穷小子就得打光棍了。”她顽皮地笑笑,“还是有我姐姐这样单纯的女人地!”也是从她的口里我才得知在认识我之前有个大款喜欢苏菲,当时是车展,苏菲给打工的师兄帮忙,被老板看中了。一直找到学校,托了许多人说项,苏菲一口回绝。她带的留学生里也不乏追求者,我问她为什么不发展一下。苏菲说自己不想出国,而且这么喜欢做菜,两个人口味不同生活就少了一半乐趣。使得她导师很不高兴,常说这女孩子眼睛长在了头顶上。
    我搬出来不久,妈妈来看我了。她听说我租了房子紧张得一夜没睡,一定要来看看才放心。
    我想起第一次和李白见面时她们相处的情形,十分担心,就跟苏菲谈了我妈多年守寡做事想法都有些偏激。她笑笑,说可以理解。
    中午的车,苏菲提前把菜饭都弄好,然后我们去接老人。她买了一大束花,粉兰色,很美,但是不张扬。我问这花叫什么名字,苏菲说是佛朗,好奇怪的名字。妈妈还是穿着工作服,走在红男绿女的人群里,显得格外寒酸。
    接过花,妈妈十分高兴,她上下打量着苏菲,悄悄跟我说,“这个还不错,斯斯文文的,哪像那个,妖精似的。”看我脸色不悦,她就不讲了。
    到家后苏菲忙活炒菜,妈妈问我房子多少钱,我按家乡的标准说:“三百,”她果然大惊失色,连声嚷嚷“太贵太贵,也就一百五。”我想要是说一千她非晕倒不可。吃饭时妈妈吃得非常多,吃了几碗饭,她比较胖,饭量极大。我怕苏菲笑话,但她一次次给妈添饭,丝毫也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
    吃完了,苏菲去洗碗。妈妈详细地询问了苏菲的家庭情况,听说是小镇居民,就有些不虞。我说“你可真麻烦,上海的你说靠不住,不朴实,小地方的你又嫌小了,咱们不也是小城市的?”妈妈笑着拍我一下,“妈不就你这一个儿子么?能不仔细把把关?”苏菲进来后,妈妈把给她的礼物拿出来,一看就是在地摊上买的做工粗糙的布包,苏菲哪能看上?但是她高高兴兴地接过去,说“谢谢伯母。”然后每天我们上街,出去玩儿,她都大大方方地提着那难看的包。回过头来苏菲给妈妈买东西可就像样得多了,一条宝蓝色的丝巾,即使不识货,用手一摸我也知道是好东西;她出国拜年时买的紫金的项链,苹果形的吊坠闪闪发光;还有衣服鞋子。妈妈私下里跟我说,“你这个对象挺能花钱的,养得起吗?”我心里暗想,谁养活谁呀,我就喜欢她能花钱。但嘴上却说:“这不是你来了吗?平时可仔细了。”
    
     
   
第九章 回家


    
    因为妈妈来了,所以苏菲就暂时回学校去住。每天起早跑过来,带我们出去玩儿。以前妈妈来过几次,但都因为经济原因没能好好逛逛,这回就全补上。海盗船也坐了,双人自行车也骑了,每个景区都没拉下,全走了个遍,光胶卷就用了五个,大部分拍的都是妈妈的照片。
    这天苏菲来时妈妈对她说,“以后没事你就不用总过来了,我儿子要看书呢,租房子这么贵你总来会打搅他的。”苏菲楞一下,然后轻轻地说“好的。”因为我一直对妈妈说房子是我租的,她把每月的生活费给我调到了五百。
    最后妈妈快走时我们去一家过桥米线吃饭,苏菲给我们娘俩叫了最出名的沙锅,自己点了份小碗的凉拌。我们的大沙锅端上来,把桌面都占满了,她的那小碗一会儿就吃完了。回来后妈妈十分不满,跟我嘟囔,“吃饭都给自己开小灶,这姑娘可真是地,一起吃饭自己吃另一样!一点都不实在。”
    我送苏菲的时候跟她说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一起吃饭自己单吃,不跟我们吃一样的,一家人不是做什么都应该同步吗?”她略微有点吃惊,“你们吃的是饭店的招牌啊,三个人吃是不够的,我的那碗才三块。”“那会让我妈怎么想,还以为你自己开小灶呢!”她回过头来,忍住气对我说,“这些天花销挺大的,我借马力的八百也都花光了。工资还没开,我口袋里的钱不够。”她转身往前走,我忙追上去,“好了,别伤心,一生气都不漂亮了。以后注意就行了。”她仰脸看着我,“你们不要总是挑毛病,这些事都不值得闹矛盾。比如每次吃饭你都和伯母互相往碗里夹菜,‘儿子,快吃’,‘妈,你吃’,从头到尾,好像我不存在一样,我从来都不讲你们,为什么老批评我呢?”一想起每次吃饭确实都是这样,我不禁有点发烧。“妈妈不是以为房子是我租的吗?吃的用的全是我的,她节省惯了,以为你在这儿蹭饭才”我说不下去了,有点贼喊捉贼的心虚。伸手抱住她,“对不起,辛苦你了!”她回抱住我,“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
    苏菲回宿舍取东西,出不来了,当时传言很凶,说发现了几个非典病人,她们封校了。有的毕业生出去联系单位被开除了,一连开除了八个。我去探班,她们真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还有流动监察。怕她在校内没胃口吃东西,我特地去买了肯德基全家餐,送的过程充满惊险。我躲在栅栏外的树林里,等流动巡逻人员过去了才敢把东西递过去。她接过去用装衣服的篮子盛好,巡逻的问她说是换洗的脏衣服,要不要看看?检查完证件是研究生就放一马。妈的真是有病。我们学校也封闭,但是请假就可以出去,而且假还好请得很。
    苏菲不在我一个人无聊死了,尤其是饭菜那么难以下咽。林林要走了,给我打电话有点吞吞吐吐,我明白是要钱。从最后一次去上海见李白到现在的确很久了,也不好再拖,不过俩个学生养家还是挺难的。我把钱还了,心里想着穷人真是可怜,总缺钱。
    在读书的空隙里,我会想苏菲在做什么,但是在静静的夜里,我不可遏止地想李白,像吸毒成瘾的人,明知道不好,却不可自拔也拔不出来。我们俩在一起,她总是高昂着头命令我,“脱!”激情源源不断,像俩个垂死的人都想拼命榨干对方的最后一点温暖。
    苏菲有什么不好?我在心里痛骂自己,可是那个风骚入骨的女人仍然雷打不动地站在那里,挡在我和苏菲之间。只要她发出召唤,我肯定会应声而去。最可怕的是,她也许永远不会召唤我。爱并不对等,也不公平。她之于我,刻骨铭心!我,也许只不过是她多桩艳遇的一宗。过两周还要上数学辅导班,我忽然觉得好累。
    在书桌前写完字,我伸长胳膊抻懒腰,不行了,我得休息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拉开门没想到苏菲站在外面,十二点了怎么出来的?“跳墙,快熄灯时我溜出宿舍楼,十一点半基本没人看管,保卫比较少。我跳栅栏出来的。没想到学校把栏杆加高了一米,不好跳。出来后没公汽,我打车回来的。”我抱起她,她的上衣都刮破了。我无比怜爱地搂着苏菲,半天才问她,“带我去你们家好吗?”
    苏菲的家在极北的一个小镇,已经是北国边陲。沃野广袤无边,种植着黄豆、玉米、甜菜、小麦,以及其他少量种植的作物。
    苏菲告诉我:秋天是最忙的季节,挖马铃薯,然后把它们捣碎了漏成粉,地里的菜一样样收完,晒成菜干或者腌制起来。大白菜放进木桶里,用盐和水积在一起,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好吃的酸菜。甜菜削好堆成垛,各种机器一起欢唱,割豆子、拦小麦,玉米被一穗穗地掰下来。一口口大肥猪被宰杀,人们忙着熏腊肉和填香料,灌腊肠,也用猪血灌制血肠。猪肉大块大块地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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