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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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故事-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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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焱道:“他被人下了降头。”说话间唐岛和许愿都已走了过来,唐岛是为了确认这人的身份,许愿却是好奇传说中的降头,便以法医的身份仔细检查着这个拖了一地内脏的脑袋。这时事发经过也被目击了飞头的人七嘴八舌地拼凑起来——最先看到飞头的是一名保洁人员,地点是在酒店五层,客人退房离开后她便推着保洁车前去打扫,刚准备推门,就见这颗飞头从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冲了出来,毫无章法地左冲右撞,吓得她立刻大叫起来。然后这颗飞头冲进电梯间,从窗户飞进了六层,又吓坏了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忙用对讲机叫了楼下的保安上来。保安上到六楼才得知那颗头又往楼上去了,再追到八楼就是他们刚才目击的一幕,就见那颗头正猛烈撞击着0811的房门,口中还发出“啊啊”的叫声。现在酒店五六两层的墙上和地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八层一片狼藉更是渗人,酒店经理也赶了过来,心中暗暗叫苦,见走廊里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警方也不再让无关人员近前,只得先退到了电梯间的空地。
  张焱和乔源汇报完了情况,也蹲下来身来和许愿一起研究这颇为诡异的降头,他家学渊源颇深,却是第一次亲眼得见这种南洋邪术,难免有些兴奋。唐岛无意在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上深究,转而去端详0811房门上的斑斑血迹,又走到警戒线外,叫了酒店经理过来,问道:“0811那间屋里有什么?”
  酒店经理哪知道他想问什么,说到0811又想起前两天客人投诉的半夜敲门事件,当时还以为是对方无理取闹,现在却觉得这房间恐怕真有问题。因为那个“住酒店不能住在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的传言,所以除非是旅游旺季,不然很少有客人愿意住在0811这样的房间里,是以春节过后,0811已经有快三个月没人住了。
  前两天客人投诉后她还特意拿了钥匙进房间看过,见被褥整齐,房间内也并无异状,便锁了房门出去,谁知道今天又是这个房间出了问题。酒店经理心里发慌,忙把那天的事和唐岛说了一遍,又让人把0811的房间钥匙拿了上来。
  唐岛知道0810里住着的人和唐屿关系不浅,暂且不去想这其中的关联,径自开了门进去。0810和0811是同样的格局,都是用日式推拉门隔开了前厅和卧室,此时那扇圆形的推拉门并未合上,露出里面铺得整整齐齐的床铺和朝阳的窗口。唐岛先是在屋内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视线最终停留在那张床上。他先是伸手摸了摸床面,而后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褥,露出了下面的床垫和床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慢慢恢复更新的,但是家里突然出事了,没办法只能继续断更,最近一周可能都没办法写文,抱歉。谢谢喜欢这篇文的小伙伴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而言之谢谢你们,只要还有一个人看我就会把这篇文写完。
  应该不会有太多留言,不过我还是说一下,最近我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而且最近貌似一直吞评论,所以不要觉得作者是个不热情而且乱删评的坏蛋……

  ☆、第九十五章

  
  跟着唐岛进来的人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那个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猛撞0811的房门,但现在整个房间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那唯一会有蹊跷的就是卧室里的这张大床了。唐岛掀了被褥,露出下面白色的弹簧床垫,见床垫十分干净,并无异样之处,便叫人过来,示意对方抬了床垫的一角,自己则抬了对角线方向的另外一角,二人一起将床垫从床板上抬了下来。床的高度在半米左右,去了床垫也就剩下三十厘米,下面则是箱型的床体。唐岛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床体是可以从上面打开的,便又和同事合力将最上面的床板拉开,赫然发现原本该是中空的床体里竟堆满了灰色的水泥方块,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唐岛不知道酒店房间的床下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水泥,便再次找了酒店经理问话。酒店经理对床下水泥的事情也颇感诧异,床下的空间本不宽敞,最重要的是不便打开,所以酒店方面从不考虑能在里面放什么东西,基本是不纳入可利用的范围之内,如此一来对水泥的事情更是一问三不知了。唐岛确认了这些水泥并非是酒店的东西,差不多也能断定姚攀飞头执意进入0811的原因必定与这些水泥有关,但一时也看不出这些水泥的蹊跷之处,便叫技术大队的人先把这些水泥带回去再说。
  走廊里张焱仍在研究这颗属于姚攀的脑袋,许愿从法医的角度来看,对肠胃可以如此完整地脱离人体也感到十分惊奇,只是这一摊血肉模糊的肉块再加上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想要把它带回警局似乎也并非易事。降头术原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泰国降头和湘西蛊术更是被并称为东南亚的两大邪术。张焱出身武当,家学颇丰,又深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道理,故此他对父亲口中的这些“歪门邪道”也多有涉猎。此刻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姚攀的眼皮,眼白上翻,果不其然看到上面竖着的深黑色直线,正是中了降头的症状,然而在细节上似乎又和他了解的降头有些出入。
  据说飞头降是所有降头术里最为神秘也最为可怕的首席降头,所谓飞头降,就是降头师利用符咒,以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是一种用来提升自身功力的降头术,却从没听说过那个降头师会用这飞头降让别人身首分离的,这是其一。且降头师练飞头降多是在午夜十二点整,为的是避免阳光,如果天亮前头颅未能返回到降头师身上,只要阳光照到飞头,降头师便会连人带头化成一滩血水,是很可怖的死法。可如今走廊里的阳光虽不明亮,但也不似夜晚,总有光照,姚攀的这个飞头降却还好端端地躺在地上,虽然口鼻出血,那也只是方才唐岛打的,和化为血水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这是其二。
  张焱心中不免疑惑,便取了白布慢慢擦拭着头颅脸上的血迹,见血迹之下脸色青白,一时之间也难以断定姚攀究竟遭遇了什么。就在这时许愿忽然“咦”了一声,手下动作愈发小心,用镊子在姚攀缠绕的肠胃间慢慢挑起一根细长的红线,叫道:“小明。”
  张焱接了镊子来看,见红线上颇有异色,心中一动,又掀开姚攀的眼皮,见他已经发散的瞳孔里像是有一层雾蒙蒙的灰色,这才道:“他不止是被人下了降头。”
  许愿道:“怎么?”
  张焱解释道:“飞头降是一种用来提升自身功力的降头术,一般降头师是练成了之后害人,但很少会给别人下这种降头。目前看来是降头师设法控制了姚攀,并且在他身上用了这种降头术,但因为姚攀本身并不是降头师,所以他的飞头就算被阳光照到,尸体也不会跟着化成血水。姚攀失踪这么久,应该是被人拿去练这种邪术了。”
  许愿奇道:“还能这样?”
  张焱道:“所以我不明白用意何在。”说着看了一眼0811的方向,喃喃道,“恐怕姚攀的尸体……唐岛说在屋里发现了水泥?”
  技术大队的人把床里的水泥块收拾进了袋子,这时已经将袋子抬出,一人倒退一人向前,抬着袋子朝电梯间的方向走去。两人正从姚攀头颅旁边经过,倒退走的那个却一不小心踩上了先前保安掉落在地的警棍,脚下一滑,袋子又没封口,最上面的那块水泥便跟着滚落下来,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正好摔在了张焱脚边。张焱正要伸手扶起,却忽然发现这块水泥被摔裂了一角,断面处赫然是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掌以及白森森的骨节,是个犹在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姿势,状似痉挛地微微蜷缩着。
  许愿自然也瞧见了,皱眉道:“水泥封尸……”显然觉得事情十分棘手。
  张焱心中虽已隐约有过这种猜测,但此刻得到证实,仍是不免心里一沉。水泥封尸需要一定的时间,那姚攀被害肯定是在飞头出现之前,一个人身体遭到分尸脑袋却还活着,行尸走肉还是阴魂不散,总要有个说得通的逻辑才行。
  不过……他看向地上那颗属于姚攀的脑袋,又想到水泥块的掉落和它此前撞门的举动,忽然觉得这是姚攀故意让他们发现这些也说不定。
  因为酒店经理提到了前两天的半夜敲门事件,与这件事有关的谭靖昀也需到警局再做一次询问笔录。谭靖昀想既然出现了这样的事,饭自然是吃不成了,这一去又不知会在警局耽误多长时间,便叫谭翊和唐屿先回学校,吃饭的事情改天再说,警局还有许愿,也不用他们两个担心。谭翊正在犹豫,就见唐岛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先是让人把封着姚攀尸体的水泥块搬上了车,之后便朝这边走了过来,略点了一下头,对谭翊和谭靖昀说了一句简短的你好,算是打过了招呼,而后示意自己和唐屿有话要说。唐屿当着谭靖昀的面,也不愿捅破自己和唐岛之间的矛盾,兄弟两个看似心平气和地站在一处,唐屿道:“干什么?”声音削薄了似的。
  唐岛道:“叶伯来了,有时间你跟他见一面吧,他挺想你的。”
  提到叶天峰,唐屿的语气总算有了一丝缓和,问道:“叶伯怎么来了?”
  唐岛道:“他过来协助我们办案。”
  唐屿道:“是吗,什么案子?把叶伯都惊动了。”
  唐岛道:“唐屿,当初没回去见妈最后一面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唐屿不料他会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静了半晌,方摇头苦笑道:“当初妈要是能听见你这句话多好。唐岛,你跟爸一样,都是为了工作能不要家的人,永远工作第一家庭第二,可现在呢,家已经没了。你也好,叶伯也好,我不反对你们人民警察伸张正义,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你们,妈不在了,叶晓澜也……你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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