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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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银河-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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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千秋淡淡嗤笑了一声,似乎毫不在乎那篇将自己抨击得体无完肤的报道,更没把写那篇报道的北川放在眼里,没再理睬一旁的北川,白千秋迈开步子在保镖的簇拥下继续往前走。
  
  见白千秋就那么走了,北川靠在墙壁上,好半天才缓和过来,才重新变回平时的北川。
  


57、五六

  拿了注射器后,北川推着改动过的轮椅往回走,在走廊口正好遇见抱着拉尔法的洛文启天。洛文启天一脸焦急,全部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怀里的拉尔法身上。仅仅用余光扫了一眼北川手中的轮椅,洛文启天就在人群的簇拥下从北川身边走了过去。
  
  北川背对着走过去的人群,哂笑了一声。拿着充满注射液的针头回到走廊时,他发现天河正用肩膀顶着墙,一点点上推着身子,似乎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天河!”北川喊了一声,将轮椅推过来,准备扶着天河坐上来。
  
  “我自己可以。”天河似乎是微笑了一下,淡淡的应付,并不理会北川伸过来的手。
  
  北川挑了挑眉毛,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自然的插在口袋里:“你刚刚遇见他了?”
  
  天河的动作迟缓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嗯”了一声。
  
  抓住天河的胳膊,北川死死盯着天河脸侧的肿痕,霸道的口气隐隐含着愠怒:“他打的?”
  
  天河微笑着用手指掰开北川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没有说话。
  
  “别笑了,这种事一点都不好笑。”北川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天河还能微笑出来,正常的反应该是气愤才对啊。“你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忘不了他!”声调有些高,北川扣住天河的手腕,一把将天河拽起来按在墙上,盯着天河的眼睛,北川将身子前倾,慢慢向他凑近。
  
  用力扣着天河的手腕,沉重的气息喷在天河的薄唇上,北川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如果他有需要,你还是会马上回去对不对?只要他动动手指,你还是愿意立刻为他卖命对不对?”
  
  天河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北川的眼睛,淡淡的回应:“他不会再对我有需要了,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说完,天河将目光从北川的脸上移开,他现在已经残废了,还能做什么呢,再出现只能碍爸爸的眼罢了,失去了双腿连卖命的资格都没了。
  
  “你忘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么,你忘了上了一次你是怎么‘死’的了么?看着我,天河,看着我。”
  
  天河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微笑里好像充斥着淡淡的自嘲,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现在还活着,还没死。”以为死过一次后,心就麻木了,可再次面对时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
  
  “你爱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爱着他是不是?”北川没想到天河会那么回答——还没死?北川是真的想不到天河对洛文启天的爱会至死方休。
  
  天河不知道该什么回答北川这个问题,索性选择了不回答。
  
  见天河不说话,北川认命似的点点头,愤怒而用力的蹂躏着天河的手腕,将天河手腕处的皮肤搓弄得红肿起来。
  
  “也对,他是帝国身份最尊贵的人之一,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又是你从小到大的主人,你爱上他似乎也没什么说不通的……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经常站在洛文城堡的门柱后偷偷看你的家主大人,那时的你大概也就不到十岁吧。”
  
  那年北川只有十二岁,和白千秋一起去洛文家做客时,他第一次遇见了天河。那时他嫌天河站在角落里总往这边看,就故意找茬把一杯热可可泼在了天河的身上,还陷害是天河撞翻了他手中的热可可。不过他没想到天河因此遭到了一顿毒打。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天河长得好看,自那以后,他开始注意天河,这些年来,更是没有一刻忘记过天河。
  
  不等天河说话,北川就粗暴的将天河推倒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什么会这么心痛,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么想要发泄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将针头扎进天河的断腿处,北川用力一推,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全部的液体都推了进去。天河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双腿开始痉挛。北川一时回过神来,见天河疼得直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定是注射得太快了。
  
  将头靠在洛文启天的肩上,用手臂环着洛文启天的脖子,拉尔法安心的享受着洛文启天温暖的怀抱。
  
  洛文启天行走的速度很快,拉尔法看着洛文启天额头上的汗水说:“父,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
  
  “就快到了。”说着,洛文启天加快了脚步。拉尔法的腿一直在流血,血越流越多,洛文启天知道必须马上将拉尔法带回医疗舱医治。
  
  洛文启天的胸口很痛,虚汗越出越多,并且有些头晕。也许是病又加重了,洛文启天知道自己的病情其实很不乐观。将拉尔法放在医疗舱的床上后,他将拉尔法的裤子剪开,准备亲自给拉尔法处理伤口。
  
  拉尔法看出了洛文启天的脸色不好,顾不上疼痛,抓着洛文启天的手,担心的问:“父,您怎么了?”不等洛文启天回答,拉尔法就惊讶的说:“您的手怎么这么烫?”
  
  洛文启天冲拉尔法笑笑,轻声说:“我没事,是你的手太凉了。”说着,洛文启天用蘸了酒精的纱布将拉尔法腿上大片的血迹擦下去,让伤口暴露出来。
  
  “父。”拉尔法还是不放心。片刻后,拉尔法自责的说:“您的身体还没康复,是我太不懂事了,不该任由您抱着,都怪我……父……”
  
  洛文启天让拉尔法用纱布按住伤口,将附近的血迹擦干,对拉尔法笑着说:“傻孩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走么。”
  
  “父……”
  
  拉尔法的声音软软的,洛文启天心头一软,扬起目光,发现拉尔法的眼睛红红的。
  
  “你这孩子,眼泪怎么这么……”话音未落,洛文启天就被拉尔法抱住了。
  
  “父,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求求您。”
  
  洛文启天敛下笑容,神色有些凝重,第一次没抬手去抚拉尔法的头。以前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这次,面对拉尔法孩子气的恳求,他无法再安心的承诺什么。以前从没发现拉尔法这么依赖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突然死了,拉尔法会不会接受不了?想到这,洛文启天觉得心里像压了什么东西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别担心,我会好好的,会健健康康的,看着你们成家立业。”洛文启天安慰着拉尔法,准备将拉尔法拉开,给他处理伤口。
  
  “我不要安家立业。”拉尔法低下头,看着洛文启天的手说:“我就想一直陪着您。”
  
  洛文启天笑了笑,没在意拉尔法的孩子气。
  
  伤口暴露出来后,洛文启天才发现其实子弹并没射进去,只是擦破了腿上的一些皮肉。用沾了药的棉签擦着伤口时,洛文启天突然发现,擦伤的方向有些不对劲。子弹并不像是从前面射过来的,反而像从后面,或者说更像是……
  
  棉签从手中掉了下去,洛文启天突然弯下了腰,在拉尔法的惊呼声中,按着胸口蹲了下去。
  
  “父!”拉尔法从床上翻下来,扶着洛文启天的肩,吓得脸色都变了。
  
  片刻后,洛文启天才抬起头,嘴唇毫无血色。刚刚胸口突然痛得厉害,洛文启天没忍住便蹲了下去。对拉尔法吃力的笑笑,洛文启天将惊魂不定的拉尔法扶到床上,喘了口气,继续查看拉尔法的伤口。
  
  见洛文启天的脸色苍白,拉尔法不安的按住洛文启天的手,发觉洛文启天的手烫得厉害。
  
  “父!”拉尔法几乎是尖叫着喊道。
  
  “我错怪他了……”洛文启天没理会拉尔法的呼声,想着天河,喃喃自语。突然,洛文启天问拉尔法:“刚刚是谁对你开的枪?是……天河么?”
  
  洛文启天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看到拉尔法受伤,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冲动之下竟稀里糊涂把拿着枪的天河当成了伤害拉尔法的凶手。洛文启天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惭愧,难道真的是粗暴惯了,伤害天河成了习惯?所以才不问青红皂白就怀疑,如果拿着枪的不是天河而是俊,他肯定不会有一丝怀疑,更不会脑子一乱就冲过去教训人。
  
  看着纱布上的血,洛文启天不禁想起天河无声挣扎在刑室里的场景,鲜血刺痛了洛文启天的神经,这样的鲜红,多像天河曾经流出来的那些血啊。洛文启天想马上见到天河,马上。
  
  见洛文启天脸上的神色怪异,拉尔法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是天河开的枪么?”洛文启天急切的看着拉尔法,虽然已经确定不是天河伤的人,但他还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好像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后,他就能真的抛弃过去,试着接受他的私生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愿意去想的事情。人一生病,尤其是得了危及性命的疾病,不知不觉间思想就会发生变化,心态也会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失去天河的这段日子里,他渐渐想明白了天河的好,渐渐体会到了天河对他的忠诚和孝顺,渐渐不再逃避,选择正视自己心灵深处的一些情感。
  
  拉尔法低头不语的时候,洛文启天突然想起了北川手中推着的轮椅。猝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一瞬间,洛文启天胸口很痛。难道天河的腿真的……可是刚刚看到天河时,他明明是站着的。
  
  思绪很混乱,洛文启天的头更晕了。
  
  “拉尔法,不是天河开的枪是不是?”洛文启天比刚刚更直接的询问,只要拉尔法点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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