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帖亡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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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帖亡魂令-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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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如何去想!”

“前辈在什么情况之下,才肯表露身份?”

“永远不会!”

甘棠心内不由打了一个结,把心一横,道:“晚辈既能为前辈打听到血洗‘圣城’真凶,当然有资格知道前辈的动机!”

“条件互惠,谈不上资格两个字。”

“如果晚辈不准备履行这条件呢?”

怪女人淡淡地一笑,道:“你必须会履行,否则你不会来,同时,‘天绝门’数十年来,等待的是什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为的又是什么?”

甘棠傲然道:“话虽不错,但晚辈可以另找线索!”

怪女人嘿嘿一笑道:“老身敢说,这秘密除了老身与凶手之外,普天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未见得!”

甘棠不由没了主意,事实上,他不能赌这口气,更不能空手而回,义母还有四个月不到的生命,他不能让她失望,不能让她含恨以殁,当下旁敲侧击地又道:“晚辈听说‘武圣甘敬尧’还有一位元配夫人在世!”

“你说的是‘凤凰女’?”

“凤凰女?”

“噫!难道不是?”

甘棠有些失措,他第一次听到“凤凰女”这三个字,他根本不知道母亲的名号,记忆中也没有母亲的影子,更不会听人提到过,他这一问本是想迫出对方的真话,甚或在表情上有所透露,想不到反被问住了,只好硬起头皮道:“凤凰女是谁?”

“你不是说听人言‘武圣’元配尚在人世?”

“不错,传言如此,但没有提及甘夫人名讳!”

“嗯!这老身知道,‘凤凰女’与甘敬尧在‘圣城’事变之前数年,就已断了夫妻情义,生死互不相问……”

提及身世,甘棠沉不住气,急声道:“夫妻因何反目?”

“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绝世佳人!”

“谁?”

“老身久已不履江湖,是无意中听来的,说是陆秀贞那女人!”

“哦!她!”

“你知道?”

甘棠咬牙点了点头,道:“知道!”

“娃儿,你对甘敬尧的家事似乎特别关心?”

“‘武圣’宇内同钦,非独晚辈一人!”

怪女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也许不尽然!”

甘棠心中一动,道:“也许前辈是唯一例外?”

“就算是吧!”

“仇?抑是恨?”

“不谈这个,我们言归正转,你愿不愿交换条件?”

甘棠当然不肯放弃这露出端倪的话题,母亲,在一个劫后孤雏的心目中,份量是相当重的,为了母亲,他可以付出一切,不计任何代价。

“前辈,恕晚辈饶舌,以‘武圣’的为人,难道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而遗弃结发之妻,这似乎……”

“你是来履行条件,还是谈‘武圣’的家事?”

“晚辈既已找到当年血洗‘圣城’的真凶,对这些似乎也有知道的必要!”

怪女人无可奈何地喘了一口大气,道:“好吧,我告诉你,甘敬尧夫妻反目,除了那女子之外,还另有原因。”

甘棠尽量制住狂动的情绪,道:“什么原因?”

“他原配的妻子‘凤凰女’不贞!”

甘棠反目一瞪,退了两个大步,采声:“什么?”

“他妻子不贞!”

“不会,没有这样的事!”

甘棠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母亲,在他心目中伟大、崇高、圣洁、无可非议,毫无瑕疵,这“不贞”两字,使人无法忍受,似一柄利剑直插入心房。

怪女人惑然道:“施天棠,你怎么了?”

甘棠激颤地道:“甘夫人决非这样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

“我猜想。”

“你如此激动,又为了什么?”

甘棠不由语塞,一时答不上话来。

怪女人冷冷地道:“你是崇拜‘武圣’入了迷?”

甘棠顺水推舟地道:“不错,这对‘武圣’是一种侮辱。”

怪女人从鼻孔里冷嗤了一声道:“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事实。”

甘棠一颗心顿往下沉,一股寒意,从内心升起,他感到晕眩,痛苦,这未免太残酷了,自己日夜思念,千方百计要找的母亲,竟然是个不贞的女人。他不能也不愿接受这事实,他不甘心美梦被无情地打破,当下狂声道:“是真的?”

怪女人似不解又似不屑地横了甘棠一眼,音调仍然平淡冷漠地道:“你以为是假的?”

甘棠内心起了一阵撕裂的痛苦,沮丧地一声苦笑道:“前辈是听谁说的?”

怪女人不经意地一摇头道:“忘了,我说过是无意中听来的。”

甘棠半晌无语,心想,自己的猜想错了,如果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她不可能自认自己不贞,而且是一副漠然的神情,那她是谁呢?为什么要打听血洗“圣城”的凶手呢?至少,她与“圣城”有所渊源,但神色上却又不是,这个谜底就令人莫测了。

不管如何,母亲的下落必须查明,这谜底也必须打破。

心念之中,沉声道:“前辈可知‘凤凰女’的下落?”

“你问这个干什么?”

“前辈可答则答。”

“她可能已不在人世,或许永绝江湖……”

“何以见得?”

“血案发生已十年过外,她如在世该有所行动,不过……”

“不过什么?”

“她既被甘敬尧遗弃,血案也许称她心意。”

“前辈不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

甘棠默然,他的心是狂乱的。

怪女人意颇不耐,沉凝地道:“施天棠,说,谁是血洗‘圣城’的真正凶手?”

甘棠意犹未释,道:“前辈的动机是想要为‘武圣’复仇,还是……”

“嘿嘿!老身为‘武圣’复仇?那岂非天下的笑话。”

“不是?”

“不是!”

“那是什么?”

“施天棠,你定要知道?”

“不错!”

“好,你先说出真凶是谁,条件交换之后老身告诉你。”

怪女人既已让步,答应交换之后说出原因,甘棠自是无话可说,他先整理了一下紊乱的思绪,然后才一字一句地道:“血洗‘圣城’的主凶是‘九邪魔母’……”

怪女人面色一变,打断了甘棠的话头,道:“你说谁?”

“九邪魔母!”

“不错,‘魔母’前身叫‘四绝女朱蕾’……”

“哈哈哈哈……”

怪女人纵声狂笑起来。

甘棠被怪女人笑得头皮发炸,冷哼了一声道:“前辈有什么可笑?”

怪女人敛住笑声,道:“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晚辈亲自打探到的。”

“你知道‘魔母’是什么样子?”

“一个半百妇人!”

“‘四绝女朱蕾’成名一甲子之前,岂止半百?”

“安知那女魔不是驻颜有术?”

“你根据什么来认定对方的身份?”

“第一,对方姓朱!”

“嗯,天下姓朱可不止‘魔母’一人,第二呢?”

“第二,当年在太行山下,‘武圣甘敬尧’力战‘九邪魔母’,结果诛九邪之六,重创‘魔母’及另三邪,晚辈所查到的,正是母子四人!”

怪女人面孔抽动了数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倒巧得很……”

“巧,什么意思?”

“对方自认是‘魔母’?”

“这……”

甘棠不由心神一怔,答不上话来,在口头上对方的确没有自称是‘魔母’,自己只是从各方面加以判断而认定,同时自己也不曾当面揭破对方的身份,但证据确凿,岂能推翻,这怪女人何以要盘根结底?

怪女人又是一声冷笑,道:“你认为‘九邪魔母’母子为报当年之仇而血洗‘圣城’?”

“不错!”

“还有什么证据?”

“现场遗下‘鹰龙魔牌’……”

“什么,‘鹰龙魔牌’?”

“是的,据说是‘魔王之王’的信物,对方也承认是家传之物!”

“你说‘魔王之王’?”

“不错!”

“这与‘魔母’有何关系呢?”

“他们是师徒之份!”

“谁说的?”

“难道不是?”

怪女人一摇头道:“根本不是!”

甘棠骇然道:“不是?”

“你且说另外还有什么证据?”

“武圣死后遗体剑创是奇形剑创,而邪子所用兵刃与此吻合。”

“有这等事?”

甘棠被问得心头火大发,一瞪眼道:“前辈一再提出质疑是什么意思?”

怪女人冷冷地道:“你说得过于离奇,而且全非事实。”

“何以见得?”

“你知道老身是谁?”

“前辈……是谁?”

“老身便是‘四绝女朱蕾’!”

甘棠不由怦然大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怪女人竟自称是“魔母”,那自己以往的推断全错了,怎么可能呢?当下向后一挪步,栗声道:“前辈便是‘魔母’?”

“一点不错,老身现在孤孑一人,三子业已在太行山之役后伤重不治。”

“哦!”

甘棠面红气促,脑海里乱成一片,天下竟有这等出人意料的奇巧事,“魔母”既然要探查血洗“圣城”的凶手,这证明事非她作为,但林云的姨母该是谁呢?还有“奇门今主”、“三目老人”?

“魔牌”为证,她们纵非不是“九邪魔母”,但仍是凶手无疑。

令人想不透的是对方也姓朱,恰巧又是母子四人,大庄主自称使用的是奇形剑,同时不择手段地追问“魔牌”的来路。

怪女人自称是“魔母”,追查血洗“圣城”的凶手目的何在?

她的话可信吗?

心念之中,目光迫视在对方面上,凝声道:“前辈的确是‘魔母’?”

“老身难道有说谎的必要?”

“前辈提出这条件的动机是什么?”

“这并不包括在条件之内。”

“可是晚辈必须要知道!”

“如果老身不说呢?”

甘棠一咬牙道:“晚辈非要知道不可。”

“莫非你要动武?”

“必要时会的。”

“你自认能胜得了老身?”

“必然。”

“好狂妄,你不打算交换条件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条件当然要履行,但这一点非明白不可?”

“何不出手试试?”

甘棠冷冰冰地道:“晚辈尚不打算取前辈的性命!”

“魔母”面色一变,道:“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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