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帖亡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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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帖亡魂令-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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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惊疑之间,忽然瞥见一株巨松之后,露出半个箩筐和半截扁担。

心里冷笑一声,追了过去。

树后,那村农斜倚树身,口中含着尺长的旱烟管,正以火镰取火,模样儿可是个道地的村俗人。

甘棠走近前去,冷冰冰地道:“大庄主,久违了!”

“首邪”陡地抛去手中烟管,骇然起立,脸色刹那间数变,最后似竭力隐忍地道:“朋友说什么?”

甘棠带煞的目光直迫在对方面上,更冷地道:“真佛面前用不着烧假香,洛阳城外豪华巨宅确不等闲!”

“首邪”神色惨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朋友,你到底是谁?”

“少时自会明白。大庄主,太夫人与二庄主大概也在此不远吧?”

“朋友目的何在?”

“不期而遇,正好奉访!”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在下说过不久就会明白!”

“朋友还是说的好!”

“为什么?”

“恐有不便!”

“什么不便?”

“恐怕要得罪!”

“哈哈哈哈,在下不在乎这一点,倒是大庄主得要劳驾引见太夫人。”

“首邪”再退了一步,面上涌现一片杀机,厉声道:“朋友真的不肯提名报号?”

甘棠不屑地道:“不错,怎么样?”

“既是如此,朋友是咎由自取!”

喝话声中,一掌击向了甘棠当胸。

“砰”的一声大响,甘棠不闪不避,也不还手,硬接了一掌,身形仅微微一晃、而“首邪”却被无形罡劲反震得连退两步,登时面如土色,双方功力的悬殊,已是不言可喻的了。

甘棠冷森森地道:“大庄主,相烦带路引见太夫人,如何?”

“首邪”额上涌出了大粒的汗珠,脸上的肌肉阵阵抽搐,连话都答应不出来。

甘棠迫近了一步,道:“是否要在下动手奉请?”

就在此刻——

一个冷漠但不失娇脆的声音道:“阁下未免欺人太甚!”

甘棠闻声一惊,转目望去,只见五六丈之外,一个极其眼熟的窈窕倩影,背向而立,细一打量,忍不住全身一颤,暗道:“是她!”

这女子,是判断中“魔母”的女儿。

神秘的牡丹笺,缠绵的留字……

往事,刹那间,一古脑地电映心头,在“奇门派”总坛之内,迷毒发作,她该杀他却反而救了他,为什么?想着,想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俏丽的背影,再度发话道:“阁下意欲何为?”

甘棠是以“天威院”掌院程琦所给予的易容丸易了容的,他能认得出对方,对方却无法认出他。

狭路逢仇,岂能失之交臂,当下定了定神道:“在下想求见令堂!”

“什么,要见我母亲?”

“不错!”

“你知道家母是谁?”

“太夫人!”

“太夫人这称呼未免太笼统!”

“姑娘要在下说出令堂的大号?”

“阁下就说说看?”

“魔母!”

那女子陡地转过身来,厉声道:“谁是魔母?”

甘棠一见女子真容,如中雷击,蹬蹬蹬连退三步,脱口惊呼:“是你?”

这俏生生的背影,他做梦也估不到会是情仇交缠的林云。

旅邸初传牡丹柬,古陵约会,口盟兄弟……变来变去,想不到竟是林云本人,谜底在刹那之间全部揭晓。

这情况的确太出人意料之外,甘棠有些疑幻疑真。

他想到林云为他求药,反被毒倒,峰顶疗伤,识破了她是女儿身那一幕,不禁耳根发热,心儿狂跳。

牡丹笺所留哀怨绯恻的词句,已说明了她的用心。

这一份情仇,是她无法解脱的枷锁。

一时之间,他呆若木鸡,冷汗直流。林云惊异地扫了甘棠一眼,由于“天绝门”的易容丸妙绝法规,与天生的一般无二,她无论如何也看不破甘棠的真面目,惑然道:“我!阁下知道姑娘我是谁?”

甘棠自知失口露了破绽,当下硬着头皮道:“姑娘是‘奇门派’女少主,不错吧?”

林云秀眉一蹙,道:“阁下怎么知道?”

甘棠自然不能暴露身份,信口道:“这并非武林秘辛,姑娘的身份,在下相信知道的并非在下一人!”

“那么阁下是谁?”

“这……容后奉告!”

“阁下称家母为‘魔母’?”

林云似乎未想到甘棠口中的“魔母”是“九邪魔母”,以为是侮辱之词。

甘棠冷冷地道:“抱歉,在下说的是令姨母!”

林云娇躯一震,栗声道:“我姨母?”

“不错!”

“你要见我姨母?”

“是的!”

“为什么?”

“现在不便奉告。”

林云沉思了片刻,道:“阁下到底是敌是友?”

“两者均可!”

“阁下如不说出来意……”

“怎么样?”

“人见不到,也不可全身而退!”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你阁下看着办吧!”

“在下势在必见!”

“你办不到!”

“不见得!”

“阁下可别自误生命!”

林云的情意可感,但仇却不能不报。

当下避开林云的目光,转向大庄主,正待……

香风飘处,林云快愈闪电地横在大庄主身前,道:“大表兄,你退开!”

大庄主自知力有不逮,极快地退到数丈之外。

甘棠心中大感为难,他不愿和林云动手,但如果不动手,决无法迫出“魔母”的隐匿处所,好在林云并没有认出他的真面目,否则这场面就更难应付了。

林云语音带煞地道:“阁下,既不通告,也不说来意,到底居心何为?”

甘棠横了横心道:“在下向太夫人索一笔帐!”

“索账?”

“不错!”

“什么帐?”

“见面自知!”

“无论什么帐,本人可以代接!”

“姑娘接不了!”

“是人命帐?”

“可以这么说!”

“阁下划出道来吧!”

“在下说姑娘接不了!”

“何以见得?”

“冤有头,债有主!”

林云一窒,沉声道:“阁下最好报出名姓,说出真正意图,我带你去见家姨母,否则……”

“否则怎样?”

“阁下别打算活着离开!”

“姑娘口气不小!”

“阁下不妨试试看!”

甘棠心念一转,一式“追风化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向数丈外的大庄主,林云喝声尚未出口,大庄主已被甘棠扣住。

林云双目尽赤,粉腮涌起一片恐怖杀机,厉声道:“放手!”

甘棠早已横定了心,冷冷地道:“歉难从命!”

林云恨得牙痒痒,但投鼠忌器,无法出手,咬牙切齿地道:“你自己找死?”

甘棠回手一带大庄主道:“带路!”

大庄主腕脉被制,使不出劲道,但仍怒吼道:“办不到!”

甘棠冷厉地道:“那就别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你敢!”

厉喝声中,林云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左掌迅速无比地拍向甘棠。

甘棠顺手一带,把大庄主的身躯迎向林云。林云掌势不变,左掌从极其诡异的角度,电光石火的横切出去,这一手,的确既诡且辣,令人想象不到,右掌只是佯攻,并不着力,劲道全在左掌这一击。

“砰!”

甘棠被震得横移了两步。

林云出手如电,如影附形地跟着戳出一指。

甘棠不知道是有意抑或无意,竟让她戳个正着,这一指戳的是腹间死穴“地阙穴”,以林云这等修为,被戳中者必然应指而毙。

但,事实大谬不然,甘棠仅只身形一晃,这就是“天绝”武功异于常轨之处。

林云粉腮大变,寒气顿生,骇然退了一个大步。

甘棠冷冷地道:“姑娘,请带路!”

“办不到!”

“姑娘不愿令表兄尸横就地吧?”

“你敢?”

“这有何不敢!”

话声中,举手拍向大庄主天灵……

就在此刻——

一个苍劲而冷厉的声音,起自身后:“把手放下!”

甘棠心里大吃一惊,被人欺到身后而不自觉,这人的身手未免太骇人了,以他目前的功力,可说十丈之内可辨飞花落叶。

林云喜孜孜地唤了一声:“外公!”

甘棠心中又是一震,林云的外公,当然是“魔母”和“奇门令主”的父亲,他是谁?心念之中,收掌回身。

两丈外,站着一个须眉俱白的老者,一件土蓝布长袍,齐腰曳起,两眼神光奕奕,最刺目的是额头上一个拇指大的疤痕,深深凹入成一个黑洞。

这额有恶疤的老人是谁?

林云称他外公,难道他会是“魔王之王”?

想到这一点,甘棠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这太可能了,“鹰龙魔牌”是“魔王之王”

的信物,父亲遇害时握在手中,巨宅之内,“魔牌”被“魔母”所夺,不择手段地追问“魔牌”的来处,当初判断“魔母”与“魔王之王”可能是师徒,但只是判断,未经证实,对方何尝不可能是父女?

一股热血,从内心深处翻涌而起,家园被血洗的那一幕,又映眼前。

血!

尸体!

瓦砾!

他身形晃了一晃,振腕间,惨号陡起,大庄主一只左腕被活生生扭折,人随着滚出三丈之外。

林云厉喝一声:“我劈了你!”

“砰!”

甘棠一个踉跄,但目光始终不离额前有恶疤的老人,面上的杀机像是凝结住了。

林云一击之后,反而呆了,对方明明功力深不可测,但不闪避也不反击,为什么?

额疤老人白眉一蹙,扬手止住了林云的动作,沉声道:“娃儿,你似乎怨毒极深?”

甘棠尽量使自己冷静,他知道面对的敌人如果是猜想中的人物,想是非常可怕的,自己是否对付得了,大成问题,当下咬了咬钢牙,反问道:“阁下何方高人?”

“什么,武林尊卑有序,你娃儿称老夫为阁下?”

“这并无不妥!”

“哼,你叫什么名字?”

“本人先请教阁下!”

额疤老人目中凌光一闪,道:“娃儿,我老人家怕其中有误会,所以才耐性问你……”

甘棠在事态未明朗,报仇无把握之前,当然不愿说出身份,强傲地打断老人的话头,字字如钢地道:“阁下是‘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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