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系列五桃花源(全2册)作者:尘夜[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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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系列五桃花源(全2册)作者:尘夜[出书版]-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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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准备请人依照本子来画一幅画,结果某天苏月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提供了这幅画。
    而张峰也是那个时候才想起来,二十年前他就曾经见过苏月容。他说,当时他还小,因为和元洮住得近,他父母和元洮又都在影视基地工作,所以曾经去元洮家玩过多次,当时在元洮家里,张峰曾多次见过苏月容和另外一个年轻男人。他因为害怕苏月容会追问剧本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惴惴不安,奇怪的是苏月容绝口没有提剧本的问题,而且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看起来二十多岁的苏月容到了今天居然没有一点变化,实在太可怕!
    「另一个年轻男人?」祝映台疑惑地问,「谁?元洮的朋友?」
    张峰这时的态度颇有些暧昧,虽然依旧吓得簌簌发抖,但说话的口气里却有了一种流里流气的腔调,这必然是很早以前他在提及这件事时便养成的习惯,以致于无论在何种状态下,都学不会放尊重点,他说,那个年轻男人当时和元洮相好。
    「现在看起来其实没什么,不就是同性恋而已嘛,不过那个时候社会风气没那么开化,我们那的人提起元洮和那个男人都会摇头。他们也不知道害羞,常常当着许多人的面同进同出,亲亲热热,那个男人有时还会留下来过夜,死同性恋就是……」梁衫柏一剑削去了张峰半个脑袋的头发,吓得他差点连舌头都咬下来。
    祝映台拉住梁衫柏,问张峰:「和他同居的男人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张峰吓得一泡鼻涕一泡眼泪地努力回忆了半天,但是男人的模样已经想不起来,只说:「生得很……狂!」他吸溜着鼻子努力回忆着,「真的是很狂的那种感觉,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说话也总是很嚣张,不知道为什么人缘却很好。」
    「叫什么名字?」他回忆着,「这个我倒是记得,我听元洮一直叫他昭,上官昭。」
    祝映台和梁衫柏听了,愣了半晌。
    原来是这样的,创作剧本的和配图的是一对情侣,一个叫元洮,一个叫上官昭,但是二十年前的大火中,元洮被烧死了,那么上官昭呢?身为上官沐使役鬼的苏月容和他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张峰摇摇头,「影视城大火以后就没看见过他了,但也没听说他被烧死,反正后来元洮的遗物他也没来领过。」
    「那幅图你以前见过没?」
    张峰再次摇头:「没见过,不过苏月容说那是上官昭专门为《桃源劫》这个剧本画的,也是她说让我以后把画还给杜家豪。」
    然后杜家豪死了。
    在祝映台开始翻看元洮留下的剧本的时候,梁衫柏找到了一份当时死难者的名录,因为这是一支剧组,所以开机时难能可贵地留下了一张全组合照,虽然如今看来,这张照片简直就是一张集体遗照。他在上面成功地找到了元洮的影像,虽然因为是黑白印刷品看不太清楚,但基本轮廓的确很像他们曾经在画上看过的那个书生。
    上官昭将自己的爱人画入了画中,是作为留念吗?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元洮的遗物中为何没有这幅画的原因,因为这幅画很可能是在二十年前的大火后,上官昭为了纪念自己的爱人所画的,所以整幅图中,只有这一个人是花了最多的心力,也下了最大的功夫!
    可是,上官昭为何没有来领取元洮的遗物呢?似乎在这场大火以后,这个人也就此销声匿迹了,或者,他是在大火之前就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元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梁衫柏思考着,视线在那张照片上扫来扫去,突然,他发现了两个人。
    「映台!」他喊,「你来看这个!」
    祝映台转过头来:「怎么了?」
    梁衫柏指着大合照中立在队伍一角的两个人:「这……这对夫妇……」
    祝映台愣了一下,出现在大合照中的两个人他也认识,是一家三口合照中他那对表情古怪的父母,没想到他们也死于那场大火。
    「映台,你……你没事吧?」梁衫柏抓住祝映台的手,似乎想靠这样小小的动作将勇气传递过去。
    「不,我没事。」祝映台深吸了口气说,「我一早就知道他们和元洮是有关系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而已。」因为在他的梦中,元洮曾经收藏过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但他也没想到,原来这对夫妇同样死于烧死了元洮的这场大火。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一个人独自流落在外吗?那么这些年来,在他缺失的记忆里,到底是谁藏在幕后每月定期给他汇生活费,让他长大?那个金英岛上的神秘人?
    祝映台根据照片,一一核对着死亡名单,不久找到了这对夫妇的姓名:元祥根,沈银娣,没有一个人姓祝。祝映台皱了皱眉头,那他为什么姓祝?难道他的神秘赞助人姓祝?
    「这个男人也姓元,这个姓并不多见,」梁衫柏说,「而且你说元洮家里有……那张照片,也许他们是亲戚。」
    「很有可能。」祝映台想着,原来过世的元洮还可能是他的亲戚。这么想着,他突然有了一种不想再将这件案子查下去的冲动,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他深觉其中藏有阴谋!
    他看向梁衫柏,这个人还在很认真地翻看着报纸,似乎想要查询到更多关于这对夫妻的资讯,他将他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一般来看待,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想要帮助他查明身世,但他觉得比起现在,比起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什么是更重要的,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起案子如果再继续查下去,很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不想查了。
    真的不想查了!
    「阿柏!」他喊了一声,反手紧紧握住梁衫柏温暖的手掌,「阿柏……」
    「嗯?怎么了?」梁衫柏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看到祝映台脸上凝重的表情便有些担心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问,「怎么了,你……你是不是心里难过?」
    「我想我们……」
    摆放在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震动起来,梁衫柏抱歉地看看祝映台:「我接个电话。」他说着拿起手机,走出阅览室去接听。祝映台站起来,默默地归还了所有的资料,然后跟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梁衫柏又匆匆进来。
    「啊,映台,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去。」
    「都收拾好了,怎么了?」
    「刚刚是小朱来的电话,他说他的寻人咒好不容易捕捉到了陆隐的气息,正在往那个方向赶,让我们一起过去。」他边说边拉着祝映台往外走,冬日的冷风吹来,一瞬间冻得祝映台打了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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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羽君没法给他们具体的地址,但是用术法给他们一路都留了记号,梁衫柏驾车跟着普通人看不见也看不懂的法术符号一路穿过B市的闹市区,往偏远地段开去,开出了一段距离后,祝映台看着电子导航仪,低低「咦」了一声。
    「怎么了?」梁衫柏问。
    「是艺苑影视基地的方向。」祝映台轻声说。
    两个小时后,他们在原先的艺苑影视基地门口停了下来。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将这个新建的影视基地付之一炬,四十三条鲜活生命在此陨落,从此以后,这片土地便一直维持着当年的样子,再也没有人踏足于此。不是没有人想要将这片空置的土地翻新建造新的建筑物,但据说凡是接手这块土地的房地产商都莫名其妙地遇到了不幸,不是生意蚀本破产,就是得了重病,人们传说,因为四十三个亡魂聚居于此,至今不肯离去,所以,直到如今都没有人敢再踏足此地一步。
    梁衫柏和祝映台将车锁了,步行进入影视城中。
    城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烧黑的砖瓦控诉着廿年前的那场大火有多么可怕,而杂草便在这些残破的建筑中不屈不挠地生长,冬天里枯黄着一片连一片,将砖瓦肢解,将一切全都覆盖在颓靡之中。
    这像是一座空城!
    行走在其中,人不由自主地便会觉得心头凄怆寒凉。祝映台看着这空无一人的残破街道,几乎以为自己重新又回到了那个梦中,但幸好,此刻有梁衫柏陪在他身边。
    他的恋人看着周围的景象,样子有些戒备但也有些好奇。
    「哇,这里好像是拍摄古装片的场景。」梁衫柏指着一处还算保存完好的花楼说,「像不像怡红院?」他说着,伸指轻佻地在祝映台下巴上勾了一下,「美人,给小爷笑一个!」看祝映台不言语,马上又改口,「要不爷给你笑一个?」跟着马上傻兮兮地咧嘴一笑。
    祝映台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耍宝,梁衫柏见他笑了,才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总算开心点了。」
    「嗯。」祝映台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重新打起精神。他不能为自己莫名的担忧所打倒,无论怎样,至少先把陆隐找回来再说。
    一路穿行过几个残破的景区,他们找到小朱留在一处狭窄巷口的记号。在走过这一段狭窄的道路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八、九十年代的街区布景,一条长长的街道向着远处延伸,道路两旁满是空置的店铺,玻璃窗破落,门扇也已倾倒,只有当时摆放在店门口的水果茶叶蛋还在,衣裤还在,小玩意还在,但统统已经被岁月的车轮碾成了一滩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烂泥……
    祝映台遏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巨大的恐惧在刹那袭上他的心头!
    「是这里!」他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子,「是这里!」他又重复了一遍,忽然甩开梁衫柏的手向前飞奔起来。
    「映台!」梁衫柏叫了一声,也赶紧跟上去。
    五金店、水果摊、食品商店……理发店门口的蓝白彩条灯笼已经停止了转动,灰头土脸地隔着玻璃罩子看着这个飞奔而过的不速之客。
    转弯,这里转弯!
    祝映台转过去,看见已经不像样子的车站,看见一蓬蓬倒塌的枯草,看见那块高高耸立的路牌,他浑身脱力,几乎就要跪下去!
    「映台!」梁衫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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