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方生方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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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方生方死(中)-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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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形容之感-
  这一路天山,怕是风起云涌了-
  〃帝尊,那麽属下先去前路打点!〃闻人角冥精明外露-
  〃不必了呐!一切由檀公子引导呐!〃上官瀛邪看著檀微雨,分明有弦外之音-
  
  天山派,午後倦怠正浓-
  叶薰一端著一碗热气氤氲的药,步入一间偏殿,殿中很暗,供奉著太上老君的木雕像,他随手挪动烛台,雕像左侧霍的打开一道暗门-
  通常暗门之後,总是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天山派的秘密,是躺在床上的一个人,一个病人,曾经奄奄一息,至今还无法从床榻上起来,包裹了层层纱布,凌乱的发丝,以及弥漫的血腥药味,让这并不狭小的密室也浑浊起来-
  〃笑,该吃药了-〃叶薰一再也不见平素的懒散风流气度,此刻神色一本正经的,坐在床边,拿枕头塞到那人腰後,扶他坐起-
  〃咳咳。。。。。。龙-〃那人声音带了几分虚弱,却依旧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沧桑笑容,掺杂了几分世事坎坷,还有人生舛恻,〃不用再。。。。。。再-〃
  〃笑,不要多说什麽,先吃药!你的伤最重要,等到伤好了。。。。。。〃叶薰一带了几分心酸,眼前被沈冗伤势折磨了堪堪大半个月的男子,正是他的师弟,笑莲隋黯子,腊月廿十天山之变的时候,他与上官瀛邪交手落败,隐匿入山,却发现了一处著火的猎屋,和挣扎著从火场中冲出来的隋黯子,生命垂危,他救回隋黯子,安顿於此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祈苒一,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继续做这样的天山之莲,到底有没有意义了-
  任人摆布,助纣为虐,祸乱江湖,兴风作浪,他是一念相随所以无悔,但是他不希望,也看著自己其他同门如此被蒙骗在内,所以他救了隋黯子,甚至希望,给他一个重生,可惜,他并非司掌天命之神,他能做的,只有救命而已-
  不能救运-
  
  隋黯子品尝著苦涩一如药汁,发觉自己的吞咽开始变得困难,一身伤痛,武功尽废,他活著甚至不知道还有什麽意义-
  一切都是为了衡尹曦,衡公子的惊世之才,衡公子的名正言顺,上任焰帝衡巽的离奇失踪以至於传闻焰帝身亡,还有上任朱雀衡离最後不支持自己的侄儿,偏偏去支持一个外人登上帝尊之位,最後同样身亡,一切显得如此诡谲没测,他隐约知道,几位长老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超脱,但是他同样知道现任帝尊,同样来者不善,那麽他,此刻俨若废人的他,究竟还要做些什麽-
  〃笑,不要胡思乱想了-〃叶薰一叹息著,为他擦拭著唇侧溢出的药汁-
  〃龙,你不觉的苦麽?〃隋黯子看他眉间微皱,相处这麽多年,自是知道他情苦,天山这麽多人,他也只和龙莲走得最近,两个人分明知己,但是感觉又是遥不可及-
  〃。。。。。。〃叶薰一怔了一下,明白了他得一语双关,〃苦又如何,我甘之如饴-〃倾慕於那个人,那个他永远高不可攀的男子,可是他也无可奈何,付出的真心毕竟早就难以收回了-
  〃也许吧-〃隋黯子怔了一下,他又有什麽资格评论他人,他不也是为了一个人,赴汤蹈火,至死不渝-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忽然静了下来-
  
  窗外一阵飞鸟扑闪翅膀的声音,算是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不甚陷入的静默漩涡-
  叶薰一心中一震,那是祈苒一和他联系所用的异种禽鸽,他放下药碗,来到窗前,从鸽子足上的小竹节中抽出一卷绸纸,小心翼翼的展开,上书几个字-
  〃斩草留根待春风-〃
  他唇侧僵硬起来,忽然有些怔忪,有些痛心,那个人,真的疯了麽?
  。。。。。。C38D7B小:)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67)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那麽多纷扰了-〃末了,叶薰一也只能说著这样虚无的话,虽然知道没有任何安慰的效果,但是聊胜於无-
  〃。。。。。。〃隋黯子苦笑一下,〃一切自作自受而已,龙你也不必可怜我了-〃
  〃笑。。。。。。〃叶薰一黯淡了几分,江湖纷扰,谁又不是自作自受自寻死路却甘之如饴呐?
  只有缓缓关闭的木门,带了一缕淡淡的药香,留甘-
  
  此时天山,也不过留驻区区十人,其余皆跟随祈苒一追剿寻魔医,其间七人应对元夕与净莲派的所谓比武,叶薰一此刻要去找的,便是那七人-
  七个於最近刚刚加入天山派的,甚至连天山众人都不甚清楚的神秘七人-
  他们平素在天山派最为隐匿的历来只有掌门人知悉的隐莲地宫中,调息修养,只为元夕之战准备著-
  又是缓缓的,叶薰一拉开了石麒麟口中衔得兽环,一扇厚重得石门,打开了一道蜿蜒向下的台阶,他随手挥袖,两侧烛火纷纷点亮却依旧无法掩饰那小路尽头的溃黯-
  〃不请自来之辈!哼!〃有人怒吼,仿佛就在耳侧,事实上,距离却在数丈意外-
  叶薰一也不生气,拱手道,〃鄢阁老,您老的酒是不是又喝完了?〃他自是知道这七人的底细,刚才发作的鄢阁老,本名鄢风,本是玉腾山庄的二庄主,与大庄主袁拓施乃是结义兄弟,但是江湖名声要远在其兄长之下,年过五旬而已,便自号阁老-
  〃小子莫要嚣张!〃鄢阁老足下轻点数步,已然来到叶薰一身边,他引以为傲的正是他的腿上功夫,自创的百八鸳鸯拔腿,虽然罕有人知,那是因为凡是见识过的人,都已经没有性命了-
  〃薰一不敢!〃叶薰一赔著笑,忍一时而不乱大谋,〃已经让快马去为鄢阁老去西湖拿您去年埋入湖底的女儿红了-〃
  〃哼!明日比武,没有酒,老夫是绝对不会动手的!〃鄢阁老甩甩袖子,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却惹得一阵阴冷的笑-
  
  〃呵呵-〃笑的俨若鬼魅一般-
  〃死秃驴!笑够没有!〃鄢阁老飞起一腿,但听唰唰声起,如同北风卷地,大有百草枯折之势-
  〃阿弥陀佛!在下不喜杀生,阁老何必苦苦执著!〃那是一个白色僧袍的男子,参差的短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却依旧无法掩饰他刚刚还俗的事实,叶薰一并不敢小觑这样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的男子-
  男子从前乃是少林藏经阁的普通僧人,法号知乐,而知字辈正是少林如今最低的一辈-
  少林一百单八绝技,平常人至多也不过同时精通十数绝技,哪里有人如他一般,一百单八,样样超凡,原本他也是安贫乐道,也许一辈子都只是胸无大志的小僧知乐而已,人如其名,知足长乐,但是他不小心,有了欲望-
  世间种种罪由,皆因欲望而生,是非情劫,非是债孽,前世今生,终究是要还的-
  〃老夫不用你这毛都没长齐的秃驴教训!哼!看上去就倒尽了胃口!〃鄢阁老甩袖要走-
  〃罪过罪过。。。。。。〃知乐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求助的看著叶薰一-
  事实上叶薰一也并不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绝对与世无争的平凡僧人,到底是出於怎样的心理背叛少林,另入天山,这几乎对於所谓名门正派,是毁灭性的抉择,但是看他堕入天山之後,却安之若素,几乎把这里当成佛堂一般,除了蓄发之外,其他诸如茹素念经之事,没有任何改变-
  
  〃鄢阁老,您少安毋躁,薰一也是奉了掌门之命而来,有话通传大家!〃叶薰一没有忘记正题,技巧性的又兜转回来-
  〃废话少说!老夫的酒虫又在叫了!〃鄢阁老也不客气,便在这台阶上叫嚣起来-
  〃烦请其余五位也听下!〃叶薰一并不喜欢这隐莲地宫,如果可以,他甚至连台阶尽头的大门都不愿意步入,这里隐藏了他太多的难以启齿的耻辱,那些加之於身体上,心灵上的伤口,或许今生也无法痊愈,只能任凭溃烂结疤再重复撕裂-
  〃唔-〃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应声,叶薰一几乎不能辨出那是谁的声音,抑或说,这七人除了骄横如鄢阁老,还有纯善如知乐,其余人虽然性格各异,但是却同样的孤僻冷漠-
  〃刚才薰一收到掌门的传信,‘斩草留根待春风',薰一以为,各位可懂?〃叶薰一试探的问著,他也自有识人的技巧,机敏百变,否则也不会得到龙莲的称谓了-
  
  一时间,静默充斥了整个环廊,仿佛有水滴的声音,夹杂著一丝紊乱的呼吸-
  平素的高手,即使心乱,气息也不会乱,叶薰一深信地宫中这七人的武功超绝,事实上以他对祈苒一的认知,若没有绝对的利用价值,是不会花费如此的心思笼络的,他的。。。。。。苒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天真骄傲的孩子,他的心很远,抑或说已经在九霄之外,根本都不是他可以碰触得到的,所以他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是遵循他的每条命令,做一只最听话的只有耳朵没有眼睛的狗而已-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他连一只狗都不如,至少主人还会偶尔善心大发的给块骨头,而他,什麽,都没有-
  〃斩草不除根麽?〃回答的,是一个阴侧侧的妇人声音,叶薰一也只是模糊知道,这七人之间,有两位妇人,一者年轻,一者老妪,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来历,女子,是这险恶江湖中远比暗器要厉害得多,所以在他不知底细的三人当中,女子便占了两席-
  事实上,有些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掌门临行前曾经吩咐在下,元夕行动分除根不除根两种,若是不除根,便要劳烦大家在七场比武中胜四场,输三场,输又要输得够狠,让对方嬴却不得超生!薰一相信各位都是聪明人,不用点透,至於谁输谁嬴,请各位商量选择吧!〃叶薰一撩袍转身,不再留步,他身後,一阵须臾静默,然後是霍然而起的纷扰-
  大凡不过争吵,谁装输,谁要嬴而已-
  他们的如意算盘,实在的妙在毫颠了-
  
  (68)
  大凡名门正派,总是有一些难以宣之於口的秘辛,秘道,密室,知悉的人,也只有掌门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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