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我们收拾收拾，下午就出发吧。”陈曦完全没有陈阳的烦恼，回答的到挺干脆。
“小曦，你愿意跟哥哥走？”陈阳不解中带着欣喜。
陈曦无神的望着陈阳的方向，轻轻笑了笑，然后拉着陈阳的衣袖口摇了摇“哥哥，我不跟走走我去哪？”
陈曦孩子气的举动，让陈阳胸口溢满了不可名状的兴奋，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陈曦的一举一动能牵扯他的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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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那……外婆我们就先走了。”时间总是一晃就过去了，特别是幸福开心的时候总觉得留不住的光阴淌的更加快，陈阳与老人挥手道别，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这回家路不会那么平静，难道男人也有第六感？
收拾好一切东西，告别了老人。
看了看一旁一声不吭的陈曦，陈阳怕他是因为舍不得居住了那么久的村子，万一要是不肯跟他走，那可不是好事，于是也不愿再多想，拉着陈曦就往回家的客运站前去。
客运站说远不远，可是路十分不好走，翻过一座小山，还要走上一截相对平坦宽阔的路。
没走多远，陈阳就觉得疲惫了，可是又不想再陈曦面前表现的太无用，坚持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样快速度的上山，挥挥手，让陈曦坐下来歇一会儿。
陈曦微微的翘着嘴，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瞧不起陈阳，只是有些不满的抱怨“我们再不快一点，就不能再天黑之前赶到山下了，夜里的山路很危险的。”
这一切陈阳当然知道，可是发麻发软的腿不是他能控制的。和一直住在山里的陈曦比起来，倒是在城里长大的陈阳显得娇生惯养了。
“谁让你带这么多东西。”陈曦这话时不假，刚才帮陈阳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被陈阳重重的背包吓得不轻，正常人怕是不会带这么多东西爬山路吧。
不过陈曦这么一说，陈阳倒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脑袋，放下背包，拿出了两大包准备送给老人的礼物，可是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忘记了。
“怎么了？”陈曦耳朵动了动，不解的望着在背包里翻个不停的陈阳。
“我忘记把本来送给外婆的东西拿给他了。”陈阳望了望老人的屋子，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影子，两人并没有走多远。
“那快送回去吧。”陈曦催促着。
“可是，你怎么办。”陈阳自然是不放心陈曦一个人在这里的，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我一个人在这帮你收着包，你这样就可以快一点了，快去快回就好，不用担心我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陈阳还是不太放心，但是陈曦看不下去他的磨磨唧唧了，推了推陈阳“哥哥你快点啊，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耽误下来天都黑了。”
陈阳想也是，一咬牙就往老人木屋的方向跑，山并不高也不陡，下山的路比上山快多了，可是也危险多了，陈阳差点打滑了好几次，可是一想到陈曦还在等着他，就停不下脚的往前小跑着。
陈阳粗喘着气站在门口，依旧和他来的时候差不多，大门虚掩着，屋内静悄悄的一片，陈阳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只好推开门去看看。
院子和屋子都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底生出阵阵寒意，陈阳咽了咽口水，侧耳仔细听。他相信老人应该不会走远，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看见老人，至少有人了，恐惧感也会变少。
静下心来仔细听，倒也听出一些不同，尽管模模糊糊的不真切。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找过去，是陈阳昨天休息的房间，而老人正在那片小竹林忙活着。
陈阳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老人在那片竹林忙活着。拿着铲子埋着什么，渐渐消失的白布，让陈阳想起了那晚梦中的女子，不，或许那根本不是梦。
老人的动作很缓慢，旁边帮他的人在帮她盖土。这才是陈阳吃惊的原因，因为眼前这人是本该在那头等着陈阳的陈曦。
陈阳紧张的慢慢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轻声谈论着。
“婆婆，我真的要去吗？”
老人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你的选择吗？”
“可是……”
“去吧，陈阳是个好孩子。”看不见老人的表情，但是陈阳能清楚的感知到老人的声音融合了男的的慈爱，平时那种的疏远和冷漠全都不见。
陈阳忍受住全身不停的颤抖，静静的退了出来，却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竹林里的两人都静静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各自若有深思。
等到他离开屋子，老人才缓缓的踱步而出，门口静静的靠着墙的是陈阳带来的礼物。
第五章 车站
等陈阳再次回到和陈曦约好的地方的时候，陈曦站在那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迎接陈阳，陈阳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压抑苦闷的感觉让他愈发纠结。
“哥哥你怎么了？”陈曦也感觉到了陈阳的不对劲。
陈阳的眉头早已拧在了一起，看着陈曦无辜的脸，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或者那一切直视一场幻觉，不然以一个孩子的脚力怎么可能丝毫不喘气的在自己之前赶回来。
“小曦，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兄弟？”
陈曦摇了摇头不明白陈阳为什么要这样问。
陈阳静静的垂下头，他不想让自己诧异奇怪的眼光伤害了陈曦，轻轻的摇头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好。”陈曦乖乖的点着头，伸出手想要向之前一样拉住陈阳，可是这次的陈阳却没有勇气牵着他一起。
“自己走就好了，我手脏。”陈阳拒绝了陈曦，以为陈曦会难过，因为他自己也知道现在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可是陈曦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应声好，拉住了陈阳的衣摆。
村子在大山之间，要去长途汽车站得走好一会儿路，徒步翻过小山，能看见田间小路，和几户人家，比起山里那清冷荒又偏的地方，这里给人的感觉放心的多，陈阳被自己突然生出的感觉吓了一跳，什么叫放心？
大概走了近两小时左右，两人终于看见了马路，其实也不算马路，只是比较刚才那弯弯延延的小径，这条路稍微宽上一些，刚好可以一辆车通过，顺着记忆中来的路返回去，应该是沿着这条大路往上走就是那个破旧的客运站了。
客运站在一个相对热闹的小镇外，距离有点远。
担心晚上都不能走出去的陈阳的步子很快，陈曦吃力的跟在后面，可是还是紧紧的拽住陈阳的衣摆，右下的衣摆已经被陈曦的手握的皱成了一团，折痕斑斑。好不容易感到客运站，陈阳低头一看表，都快到五点中了。
说是客运站，都算是夸大了，车站里只有一辆车，仅供把来往的人送出大山，去山外较大一点的正式客运站等车。
车站很冷清，两人进来发出的声响惊醒了里面的人，一位年轻女子抬起头来，看了看两人，语气不太友善“要出山的去旁边等着，待会儿走的时候会叫你们。”
陈阳闻声和陈曦走到了一边的竹椅坐下，守在车站的女子已经不是陈阳来时遇见的那位。
女子对着陈阳说完之后，就埋下头继续看她的书，很久没有与人交谈的她，没有任何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这让陈阳松了一口气，一想到自己来的时候那位中年妇女，恐怕是很久都没有看见有人来着偏僻的小山村了，一件陈阳便高兴的迎上前，一边好心的问东问西的，一边给陈阳提建议可以去哪里走走，让不擅长去人交谈的陈阳应付不过来她的热情，只好选择傻笑着点头。
不过现在看那女大学生应该也没什么和人攀谈的那几分热情，至始至终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连抬头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清。
陈阳低头看了看表，离发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远处大厅外的司机正坐在车上悠闲的喝着茶，陈曦靠着陈阳打起了盹。陈阳也不慌张，伸出手看着陈曦的小巧精致的脸庞，忍不住轻轻的摸了两下。躺在候车室椅子上的陈曦，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陈阳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轻哼了两下，引得那名女大学生条件反射性的抬起头看着陈阳，眼神有些奇怪。
陈阳坐在候车室的凳子上静静的等着，时而用指尖滑过躺在他腿上的陈曦的脸颊，本该漫长的时间在他的手里过的好不悠闲。快要临近发车的时间了，陈阳扫视了一眼整个候车室，似乎除了他和陈曦就没有其他人了。
听着司机启动汽车，那发动机轰轰的声音，陈阳自觉的抱着快要睡着的陈曦走了过去，司机是本地人，强壮的体魄和陈阳一对比，给了他无形的压力，看见两人迎来立刻热情的笑了笑，或许是一般肤色偏黑的人，牙齿都显得特别白吧，那太不搭调的洁白牙齿让陈阳不由自主的转过脸不愿看，司机视乎没有看出陈阳的躲闪，依旧热情的想要和陈阳攀谈几句：“小伙子，看你不像是这里人吧。来这里走亲戚？”
陈阳轻轻的把陈曦抱到旁边的椅子上，仔细的系好安全带，看着陈曦渐渐的沉入睡梦中，刚才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但是对陈曦的照顾就像与生俱来的，看见陈曦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刚才的情绪统统消失不见，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做好之后，陈阳才回过身来刚才司机问自己话呢“对啊，我是在H市长大的，这次回家是来看我外婆。”出于礼貌和从小的教养习惯，陈阳还是一一回答了。
“小伙子，你外婆是哪人啊？说不定我认识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山里吧。”陈阳不确定的说，补充着“就顺着这条路下去，山里的一个村子。”
司机笑了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四周看看“我知道你说哪里了，不过那边很少人住，再往山里就更少了，几年前发生那件事，我还以为那村子不会有人住了……”司机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大喊“小伙子你运气真好，今天这宝贝车可没出毛病啊，这不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