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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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假虎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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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顺与掬嫇的关系素来不睦,在仙界并不是秘密,甚至有不少好事者都躲在暗处等着看这两夫妻的笑话。
  青术的出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改变了敖顺夫妻相敬如冰的局面,也堵上了悠悠众口。
  所以掬嫇才将他视为己出,待他格外的好,尽到了身为人母能尽到的一切责任。
  青术成年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掬嫇亲生的儿子,为此骄傲自豪的不行。
  然而在青术总角那年的那场高烧,却打破了他自以为的幸福。
  和人间代指小儿八九岁头上一边扎一个发鬏不同的“总角”不同,龙族的“总角之年”是真正的长角,意指年龄在九十到一百岁之间的小龙有了出生后的第一股灵力,长出额顶形似桂枝的一双龙角。
  总角之后,小龙们就到了念书的年龄,四海龙王会亲自为自己的儿女聘请龙族最有学问的先生前来授课。
  跟其他同龄伙伴不同的是,青术从九十岁生日那天就莫名的开始发高烧,连烧月余不退,昏迷数日难醒。
  掬嫇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看护着青术,恨不能以己身代他病苦。
  掬嫇对青术真切的母爱,感动了整个北海知情不知情的所有人,只除了夜夜笙歌的敖顺。
  当年,掬嫇是敖顺从他的兄长敖轲那里强抢来的,本就理亏于先。所以掬嫇始终不孕,他也无计可施,并不敢以“七出”的理由废后。
  那一夜,敖顺又一次喝的酩酊大醉,冲进了掬嫇的寝宫欲与她欢好。
  掬嫇顾忌青术在场,婉拒敖顺的亲近,却被对方视为“反抗”,便借酒装疯的对掬嫇大打出手,且边打边骂,辱骂嘲讽极尽能事。
  在母亲悉心照料下病情渐趋缓和的青术,就是在这样的激烈场面中醒了过来。
  入眼所及的,就是掬嫇褴褛的衣衫蓬乱的发鬓,和凄厉之极的那声“敖顺,我——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今天小电中毒,更的晚了,抱歉抱歉




12

12、第十一章:莽玄青出洞寻小仇,恶紫衣挟人迫青术 。。。 
 
 
  傍晚夕阳西沉的时候,一股植物被焚烧而产生的焦糊气味,随风飘进了岩洞。
  正眼巴巴瞅着爹爹烤肉干的墨染皱了皱鼻子,又抬头看看顶上露着一角深橘色天空的豁口,“好臭。”
  沙玄青边翻弄着燃烧的柴禾,边抬头看看洞顶的豁口,又瞅瞅鼻子快皱成一团的宝贝儿子,“染,你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墨染用力点头,“嗯、嗯!很、很臭——很、很奇怪——”
  荀秀植把烤熟的干粮取下烤架,担忧的与沙玄青交换了一个眼神,“玄青,小仇到现在也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下午,仇琰借口自己熟悉外面环境可以摘些山菜野果,说是给吃腻了烤肉烤干粮的墨染一家改善下口味,简单的打过招呼后,也不等沙玄青他们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虽然春末夏初的时节日长夜短,可再怎么说仇琰也出去一两个时辰了,时间未免也太久了点儿。现在嗅觉灵敏的墨染又闻到了奇怪的臭味,他们实在没法不担心仇琰的安全。
  更何况,他走前还明确的说了一定在晚饭前回来的。
  “小仇到底也就是个才‘束发(注:十五岁左右)’的孩子,真遇到了事情可怎么好呢,”沙玄青叹口气,站起身来,“要不,我也出去看看?”
  禁卫军大张旗鼓的搜山缉凶,来的人绝对不会少,万一小仇有个闪失……
  将近半月的相处中,仇琰虽没有对青植二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性格也是少年人少见的淡漠寡言,但不管怎么说,他到底也是在他们一家遇难的时候毫无迟疑的伸出了援手。
  若说仇琰是在报他们救命的恩情,现下就是他们欠了他的
  ——仇琰救的,可是他们一家三口啊。
  “爹、爹——你,别、出去!”墨染想起仇琰走前的叮嘱,跑到沙玄青跟前,扎开两手拦住他,“仇、仇哥哥,不会,有、有事的!”
  他不敢让爹爹们出去,一是他觉得外面很危险,二是仇哥哥嘱咐他要紧不能让爹爹们出去,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不想再重蹈昨晚的覆辙。
  大爹爹的功夫是很厉害,却不根本知道仇哥哥能变成白虎,要是跟他一样给仇哥哥添了倒忙怎么办?
  “染儿,”沙玄青叹气,低头瞅着小孩儿紧张的贴在脑袋后边的白耳朵,“你不是很喜欢仇哥哥的吗?他现在可能会有危险啊,你不想让爹爹把他平安的带回来吗?”
  墨染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是拼命的摇着头,急的脸都白了,“不、不行——”
  荀秀植伸手把反常的墨染拽进怀里,低声问道:“染儿,你怎么不听话了呢?”
  “爹、爹,”墨染在荀秀植怀里脱水鲤鱼似的打着挺,尖叫着阻拦沙玄青,“别、出门,别、别——别出门——不——不行——”
  荀秀植两手抓紧发疯的墨染,冲沙玄青努努嘴,“玄青,你快走吧,早去早回。”
  “嗯,我知道。”沙玄青憨厚的对他笑笑,摸了摸墨染的小脑瓜儿,转身走了。
  在他身后,墨染背靠在荀秀植的怀里尖叫着、挣扎着,漆黑的眼角绝望的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沙玄青出了岩洞,学着进洞时仇琰所做的那样,很费了些力气才把石板勉强推回原位。
  站在地势比较高的岩洞口往四周观察了一下,他抬脚往北边儿隐约冒起渺弱青烟的树林走去。
  到底是草木旺盛的初夏时节了,虽然才几天的功夫,但林子里早已开满了各色的花朵,一眼望过去,绿色的绒毯上绣着朵朵繁复细丽的小花,自有一番清新动人的韵味。
  沙玄青走进林子,刻意放轻了脚步,小心留意着耳边响起的各种细微声音,一路无事。
  而距离他所处位置约有百十步远的黄泉潭边,袁紫衣正单手握着足趾舍利口中默念伏魔咒,绕着潭边逡巡游走。
  他手里悬垂的桃木剑在芦苇丛根部的湿地上徐徐划过,所到处,剑痕细微,有烟岚弥散。
  袁紫衣所带来的那些个好手,按照他事前的指示,依据北斗星和某幅镇邪卦象的图形,分散了在芦苇深处守住各个位置,为袁紫衣护法。
  随着袁紫衣在潭边的走动,原本平寂如镜的水面渐渐起了变化。
  细微的涟漪以深潭中心为圆点,以惊人的速度扩散成滔天的浪涌,柔软无形的水波像是有了自主的意识,自下而上的把潭底沉积的朽木枯枝、残骸断骨统统翻搅了上来,在波峰浪谷间忽隐忽现,场面壮观中带着令人惊骇的诡异。
  芦苇丛中的佣兵们震惊的注视着眼前举世罕见的景致,再不敢胡乱揣测袁紫衣的能耐。
  就在进山之前,他们还在猜想这容貌娇丽身材瘦弱的小道士,是“怎么”说服那老奸巨滑口蜜腹剑的京兆尹的。
  此际此刻,他们的胡思乱想全体不见,不敢再有。
  袁紫衣对佣兵曾经的怀疑毫无所觉,只是握着舍利侧身而立,远远看着浊浪中上下翻涌起伏的一堆杂物,嘴角忽然冷冷一笑。
  紧接着,他冲着潭水笔直的抬起桃木剑,当空挽了个剑花,凝目暴喝一声,“起——”
  话音落地的同时,整个黄泉潭的潭面就像被一只巨手扯住的水色绫缎,腾空而起!
  刚才还翻滚在浪顶的东西随着跃到极处后猛然沉坠的潭水稀里哗啦的掉落下来,砸在潭边的湿地上,一砸就是一个坑。
  袁紫衣站在四处泼溅的冰冷水幕中,面无表情的盯着水位迅速下降的深潭,手里握住的舍利逐渐泛起柔亮的透明红光,“孽畜——你还不现形——”
  男人嘹亮尖利的笑声打断了他未竟的怒吼,一道青黑光影顺势破开被袁紫衣术法控制的水缎,直扑潭边的袁紫衣。
  佣兵们悚然一惊,压抑的低呼声错落响起,透着惊惧惶恐。
  逐渐暗淡的天光下,一条巨大的青螭虬曲盘绕,熠着寒凛辉芒的指爪戏耍似的拂向提剑与他缠斗的袁紫衣,每一次挥动都堪堪掠过他的要害。
  '小道士,你实在不地道,'青术边与他斗,边以密音与他言说,语速流畅从容,'那日我放你归去,怎么也算饶你一命,你不感恩也就罢了,今日居然带着舍利来寻我的晦气!'
  “孽畜,你甭跟我说那些好听话!”袁紫衣反手一剑刺空,切齿痛骂,“我用不着你‘饶’!”
  一人一螭再不多说,你来我往凶狠的打斗起来。
  仇琰站在旺火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俩恶斗,身边围坐着几只神态温顺的吊睛白虎。
  他在等,等一个能够将将袁紫衣一击必杀的时机。
  即使不去问青术,仇琰也知道,那家伙现在根本就是在逗那个道士玩儿。
  袁紫衣很谨慎,还知道提前布下高深的伏魔阵,但却不幸猜错了青术的身份。
  青术是龙族的上神,就算他被拘禁在黄泉潭底“思过”,他也还是一个神詆,而非袁紫衣口口声声所说的“妖魔”、“孽畜”。
  想那袁紫衣也是道行尚浅,居然忽略了连一般百姓都知道的常识——须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再说,青术的原身长的再不像龙,身上散发的灵气却不是寻常精怪能有的。
  袁紫衣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还说什么伏魔诛妖呢。
  逐渐深暗下来的夜色中,仇琰的全副精力都集中到了青术和袁紫衣身上,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沙玄青的贸然到来。
  而等仇琰发现的时候,沙玄青,已经被佣兵抓住了。
  “袁道长,”佣兵甲横刀拦在沙玄青脖颈上,兴奋的大吼,“抓到一个凶犯!”
  袁紫衣挑眉,闪身避开青术探来的利爪,急退到那人身旁,“做得好!”
  沙玄青垂眸看着颈前寒光闪烁的刀面,心内暗叹自个儿运气之背,不过是踩断了一根枯枝,竟然就被守卫的佣兵逮住了。
  无奈的皱了皱眉,他索性抬起头,欣赏起眼前常人绝难见到的人螭恶斗的大场面。
  袁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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