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作者: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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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作者:卫风-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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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些小家夥传不清楚话……”
淮戈把纸一揉,随手扔进了火盆里:“我出去给你探一探。”
杨丹站起身来,淮戈还以为他要拦阻,刚说一句:“我自会当心……”
杨丹说:“我和你同去。”
淮戈一怔,随即笑了:“你又不能变化身形,不及我方便。”
“谁说不能?”
杨丹虽然不是纯粹的羽族人,可是他幼时出壳便是胖胖的一只鸟儿,小时候没少被家中长辈取笑他小时有如一只小胖黄鸡。这事可算得他的隐私,对谁都没说过。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吧,谁也别笑话谁。
过了不大功夫,从外头看,窗缝中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圆圆的,浅金色的。
然後整个身子钻出来。
只比麻雀大一点儿,但是要是比美,那麻雀得羞得去钻雪洞。尤其是长长的翎尾,上面金红之色深浅变幻,仿佛有火焰在跃动一般。
它後头跟著出来的是个雪白的小脑袋,也是先看了一看,才有些不情不愿一样整个身子探出来,寒风一吹,还打个了哆嗦,毛都哆起来了。
嗯……
淮戈回过头去招呼它一声。
这个……
这个……
嗯……
杨丹平时看起来,绝对是风姿翩翩的美少年,身姿如玉树临风,绿柳笼烟哪。
可是咋变了身之後,这麽,这麽圆润?
杨丹自己也很想咬牙……不过这会儿他嘴里没有牙,想咬也咬不了。
他怎麽知道自己过了这麽多年,居然还是一只胖鸟呢?
圆圆的鸟身有些费力的从窗缝中挤出来,雪白雪白的,活象一只上笼蒸发了的小白馒头。
淮戈让自己的目光尽量朝上瞅。
杨丹平时是很温和大方的,但是某些时候,他自尊心强得惊人,一碰就会炸毛的。
而且,杨丹长这麽大,都是用两条腿走路的……他,呃,翅膀会用麽?
淮戈一振翅,从窗台上蹿了起来,上了屋檐。再回头时,杨丹也已经跟了上来──
嗯,胖鸟,也是鸟……
只要是鸟,他就会飞。
淮戈的心事放下一半,又提了起来──
他不会半道上,掉下去吧?
好在这担心并没成真,淮戈飞得又稳又快捷,两只鸟儿从从空中飞过,丝毫不会引人注意。
飞得再高一些,峡沟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来来去去的人,纷纷扬扬的雪,曲折的路……
只看地势,这里就可算是卧虎藏龙。
两大货栈都在第一拐的节点儿上头,竖著旗杆,挂著灯笼,招牌上的字个个都有半人高,极是好认。
前头的金色小鸟从旗杆下掠过,雪白小鸟也跟了上去,两只小鸟一起站在墙头上。
雪纷纷,雾重重,没人在乎墙头上有没有鸟儿。
小黄鸟凑过去,用尖喙替小白鸟顺毛。
小白鸟抖了抖,先是不惯,後来觉得挺舒服的,就就由他献殷勤。
看著进出的人搬的货,杨丹约摸心中有数,拍拍翅膀先飞开,淮戈急忙赶上。
再朝里走,和外面热闹的景象就大不一样了。前头看著都是商铺买卖多,向里走却多半是深院高墙,不知是什麽人的基业。
再向前就是连鸟雀都认为很危险的地方。
这些麻雀向来要吃不要命,只要见了吃的,哪怕丢了命也不知道怕。
是什麽让它们都觉得害怕?
前方一片浓雾,风雪更紧了,向前飞也能飞过去,只是太吃力。
淮戈劝他:“前头且不忙探。”
杨丹站在一块屋瓦上,远远望著那里。
“那里……也许正是我想知道的。”
小黄鸟往前凑了一些,翅膀微微耸张,如果还是人形的话,就是从背後拥抱的姿势。
小白鸟转头看了他一眼,乌黑黑圆溜溜的眼珠显得那样天真。
淮戈心里一热,缓缓靠近。
两只小小的鸟儿依偎在漫天风雪之中,显得渺小而模糊。
而在客栈里,雪盗走过屋门口,侧耳倾听。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睡下了吧?
雪盗偷偷笑著,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翔31…3

两只小鸟又从窗缝钻回屋里。因为窗子一直敞著条缝,屋里并不显得很暖和。
淮戈变回来,鼻头冻得红红的,杨丹也没比他好哪儿去。
呃,眼前又是翩翩美少年了,腰身纤细……
但是刚才的小白鸟,也很可爱,圆嘟嘟的。
这话淮戈只能深埋在心底,绝对不敢诉诸於口的。
不但不能说,脸上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不然的话,他毫不怀疑淮戈会立马拔出剑来追杀他三千里。
幸好桌上还有热茶,淮戈倒了一杯,先端给杨丹,然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冷不冷?”
杨丹喝了一口热茶,吁著气说:“这里还真冷。听说再往北去,那里终年冰封落雪──在那里的人,要怎麽活下去?”
“你就甭替旁人操心了。”淮戈有些心疼:“要我说,你来北樗就是自讨苦吃。旁的什麽地方不能去?”
“我喜欢这里。”杨丹笑著看了他一眼。
淮戈觉得心里生生的疼。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
杨丹说是天帝长子,可是他并非天帝血脉。
为难就为难在一个长字上面。
而且,杨丹的天性更象羽族人,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帝都那个地方并不适合他。
但是那个地方有他的全部牵绊。
他的父亲,兄弟……他在那里长大……
淮戈把窗子关上,紧紧的不留一丝缝,又将炭盆儿移近脚边。
杨丹已经把靴子脱了,坐在炕沿,淮戈抖开被子替他盖上──然後他自己也很快踢了靴子,挤上去和杨丹一起靠著。
真舒服……
上次这般亲近,是什麽时候?
感觉已经隔了许久了。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淮戈又掀被起来,从随身的行囊里拿了个小木盒出来,又赶忙钻回被底下。
“什麽东西?”
“你瞧瞧。”
杨丹把小盒盖子打开,里面还分了三格儿,圆溜溜的褐色小球。
杨丹著实惊喜了一把,拈起一颗来闻闻,然後放进嘴里。
“唔……”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吃麽?”
“好吃。”
这东西其实不怎麽稀罕,就是梧桐城的特产酥茶子儿,在梧桐城大街小巷都能找著,还特别便宜。以前杨丹在梧桐城的时候,天天都离不了这个。
不过这个只有梧桐城才有,在别处,纵有再多的钱买不来。
自从离开梧桐城,後来就再没吃过了。
这个保存不易,离了原来地方,就变得绵了,香味儿也没了。
杨丹给淮戈嘴里也塞了一颗。
“这个怎麽没变味儿?”
“装在离水盒里,可以保存个一个半载的。”
“离水盒?你用这样的盒子来装吃食?”
淮戈笑著说:“有何不可?东西本来就是给人用的。是用来盛放珍物宝贝还是用来装吃食,还不都随我的意?”
“嗯。”杨丹顺口问:“不知雪小些了没有。”
淮戈伸手臂将窗子推开。
雪小了些,风也比刚才小了。细碎的雪花零零星星的落下,淮戈伸出手来接了一片,递到杨丹眼前:“看,都说雪花是六角的,果然没错。”
他手热,还没等杨丹看见,掌心里只剩一滴水了。
杨丹抿嘴一笑,淮戈也笑了:“关上窗吧?”
“不用,开著吧。”
两人一起挤在炕上,默默看著窗外下著雪的世界,分吃香茶子儿。
好象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在书院的时候……
其实,两个人是怎麽好起来的呢?
记不清楚了,一开始的时候总是谁也不服谁,总想胜过对方。
後来……
後来慢慢就变了。
淮戈身上有让他觉得亲近的气息。
那是同族的气息,也是……同类的气息。
这个人和他一样。
即使站在热闹的人群中,也只是显得更加孤寂。
楼下的喧嚣声显得很遥远,远得同他们没有一点儿关系。
茶子儿只剩最後一枚了,淮戈看了一眼,笑著说:“你吃吧。”
杨丹也不跟他客气,拿了放进自己嘴里。
香,脆,好吃。
这味道久违了。
常言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从梧桐城到北樗,何止千里?万里都有了。
淮戈的唇轻轻在他颈边厮磨,其中的亲昵讨好之意不言而喻。
杨丹转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
淮戈的唇贴了过来,先在他颊上蹭了一下,看杨丹并无推拒之意,才大著胆子又亲到他的唇角。
杨丹一笑,轻声说:“胆小鬼。”
这句话比什麽都有效,再不用多说别的,淮戈两手一紧,将他抱在怀中,唇象是热铁,烙到哪儿,哪儿就热了起来。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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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翔32…1

杨丹的衣带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揉散了,淮戈的唇一路从颈项向下延伸。
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起了一粒粒小小疙瘩。
窗外的雪零零落落的下著,碎雪打在屋顶上,沙沙作响。阴沈沈的天色仿佛马上就要天黑了一般。
淮戈还没做什麽,杨丹已经觉得身体热得象要烧起来一样。
不止淮戈渴望他。
分别得太久,他也一样渴望。
欲望掩饰不了,也无须掩饰。
淮戈当然也发现了他的反应,动作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
揉搓,吮吻,些微的刺痛尽数化为快感。
淮戈的手指探了进去,杨丹的眼睛一下睁大,身体也绷紧了。
淮戈的唇堵上来,极尽缠绵,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反而顺势又多探入一根手指。
杨丹无法呼吸,他的胸口起伏急促,不知谁的唇舌被齿尖啮出伤口,一股甜甜的腥气弥漫开来。
淮戈的身体覆了上来。
杨丹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就象陷入重围的鸟儿一样,那声音显得惶急而脆弱。
淮戈停住动作,怜惜的爱抚他,吻他。
杨丹反而不耐烦,这种不前不後的尴尬境地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他的手在淮戈腰间按了一把。
淮戈试探著退出一些,然後更深的进入。
无论经过多少次,无论是否快乐到极致,杨丹都觉得这样的欢爱……
总让他心底深处隐约的难堪。
是的。
雌伏於人的难堪。
淮戈越是体贴,越是容让,他就越是不甘。
就象父亲一样。
父亲因为爱,才甘愿在帝都和天城之间往返。去帝都,因为他的爱。而在天城的时候,他更自由。
他也因为爱,所以愿意淮戈亲近他。
两个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些牺牲,一些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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