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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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霸九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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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处事远不及曹彬那样有人缘,但是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他却是直肠直心的佩服。比如对眼前的曹彬。
  本朝一统天下,诸将中曹彬功劳居首。太祖赵匡胤平后蜀,他是东路军元帅,入蜀诸军皆军纪极坏,弄得蜀地刚平又被逼反,只有他所部秋毫无犯一支独秀,因此为世人所瞩目。而潘美则是在挂帅平定南汉一战中,名震天下。后来太祖欲平南唐,便命曹彬为主帅,潘美为副帅,一战下来,两人结下莫逆之交。
  征南唐时有一件花絮可以说明两人的交情:出征前,太祖许诺若平了南唐便封曹彬为相。潘美听了就先向曹彬贺喜,曹彬便对潘美说了心里话,北汉未平,皇帝是不会封自己为相。结果闰了南唐归来,太祖果然说出同样的话来,潘美为人直爽,听了这话不禁偷偷看着曹彬微笑,被太祖发现询问,潘美说了出征前曹彬的话,太祖大笑,赐钱二十万作为未能封相的赏赐。
  而此时,眼望着潘美书房中的宋辽军事地图,两人沉默着,皇帝已经下旨,在全国征兵、征粮,封曹彬重禄、赐潘美之女为皇子妃,这一战势在眉睫。望着对方明显斑白的头发犹如看着自己一般,两人明白,这可能是他们军旅生涯中的最后一战。
  潘美打破了沉默:“曹公,你看这一次,官家会御驾亲征吗?还是,你我之间,谁会挂帅?”
  曹彬摇了摇头道:“难说。上次的高梁河之战,惊了圣驾,此次官家必不会亲征。但是征辽事关重大,未必就全部交到你我中的一个手中。我猜,这次会不会是楚王挂帅?”
  潘美怔了一怔:“楚王元佐?”
  曹彬点了点头:“正是,楚王元佐。官家的心思大家都明白。若是此战夺回燕云十六州,那样的军功无人可比,回朝之日,就可有理由昭告天下,立楚王为太子了。”
  潘美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只可怜房州的那位了”
  曹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轻叹一声:“仲询,你我也只能尽臣子的本份,办好差事,别的,原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对了,小妹呢,今天是她大喜,咱们不说这扫兴的话。”
  潘美轻叹一声道:“小妹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性子太坏。此番指婚韩王,固然是皇恩浩荡,可是若出点什么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曹彬笑道:“你越发多虑了。我看小妹如今大了,长得越发美丽,举止也是端庄贤淑。谁见着不爱她,不让她三分呢。更何况诸皇子均是谦和有礼之人,韩王更是有名的温良如玉。再说你我的血战功劳,小儿女们纵然有些口角,也说不到福祸上上去。”
  潘美一笑:“也是,总是做父母的,虑得多些。”
  


☆、第六章(2)及笄

  2、及笄
  赐婚的旨意,同时也在韩王府接到了。
  保夫人清点着御赐的物品,不知怎么地,眼睛竟有些湿湿地感觉。她含笑看了韩王元休一眼,道:“阿弥陀佛,王爷,今天老身总算能看到王爷娶亲了。想当日贤妃娘娘仙逝时,王爷才不过几岁。如今老身终于能熬到您长大成人,出阁开府,再完成婚姻大事。新王妃进了府,老身总算可以把身上的担子都卸下了。”
  元休见保夫人提起生母来,也不禁有些感伤。看着保夫人,道:“这些年来,也辛苦妈妈了。”
  保夫人含泪道:“王爷说这话就折杀我了,这本是我该做的。王爷,自开府以来,不管什么事,老身都由着王爷做主,为的是王爷已经成人,自己知道分寸。只是如今新王妃要进府,老身指望着王爷您夫妇和美,才真的是可以告慰贤妃娘娘在天之灵了。只是有句话不得不提点,新王妃门第高贵,又是皇上御赐的正室王妃,王爷请好好地与王妃夫妻和美,相敬如宾。外头的闲花野草,也好收一收。”
  元休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妈妈是最知道我的。哪里有什么闲花野草,旁人不知道的乱说话,难道咱们自家倒也嚼舌根吗?我自己的王妃,我自然会好好地待她。府中本来就安静,能掀不起什么事来。”
  保夫人不肯放过:“王爷知道老身指的是什么。这府中只有一个没来历的,闹得府中没上没下的。”
  元休脸一沉:“总不成我做一个亲王,连个喜欢的丫环都留不住。妈妈放心,她终究只是个丫环。王妃与丫环,我分得清。”
  保夫人不说话了,只是应了一声:“是。”
  元休微笑道:“不管新王妃怎么样,府中的事,我始终托给妈妈。我相信你自有办法,不起风浪的,是不是?”他含笑走出大厅。
  厅中,保夫人看着元休的身影,暗叹了一口气。
  沿着长廊走到尽头,走进小院中,元休便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一个穿着粉红衫子的少女,在蔷薇花架边浇花,她的一双纤手如玉雕成一般,微微透着粉红色。一缕青丝发垂下,她伸手轻轻挽起,日光照着她的脸上细细的水珠晶莹剔透,也不知是汗是水。
  看到她的身影,元休的心不知怎地便轻快起来,叫道:“小娥!”
  刘娥回过头去,看见元休,却不似平时这般欢喜地迎上来,相反却脸儿微微一沉,转身就走。
  元休抢上前几步,拦住了她:“怎么了,今天谁惹着你了,不高兴,又不理人了?”
  刘娥有些委屈地轻咬着下唇,瞟了元休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道:“王爷放尊重些,从今天起,可不能再这么没尊没卑的。如今王爷要娶王妃,可不能再跟着我们这些丫头嘻嘻哈哈了。”
  元休失笑道:“原来,小丫头吃醋了。”他轻轻地托起刘娥的下颌,笑道:“让我看看,你吃醋的样子,格外可爱。”
  刘娥揉着手中的花瓣,道:“你来又招我作什么,新王妃又漂亮又高贵,人家是公候的小姐,我是民间的丫环,人家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下的泥。你这里跟我胡说八道,回头我又要招骂了。”
  元休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知道是因为自己将娶王妃的消息,握住了她的手,道:“人还没见着呢,说不定丑得象母猪,凶得象老虎。看你玩得两手都冰冷,还不快进屋去。”
  刘娥抿嘴儿一笑,放下水壶转身进屋。因头发乱了,便坐到镜台前,拿了黄杨木梳梳着。背后一双手轻轻地伸过来,取过了她的梳子,将一支碧玉簪轻轻簪在她的发边。不必回头,也能自镜中看到是元休,刘娥欲回头,忽然间脸红了:“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做下人的,可配不起这么尊贵的东西,叫人说不象话。”
  元休微微一笑,在刘娥的耳边轻声道:“小娥,今儿个你要不戴这簪子,才不象话呢!女子十五,要行及笄之礼,怎么能不插一支上好的簪笄呢?”
  刘娥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去,声如蚊蚁:“王爷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元休笑道:“我不但知道今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而且是特地推了二皇兄的酒宴,来为你祝寿的。”他轻轻拈起她的一缕青丝,慢慢地挽上去,微笑道:“你知道及笄还有什么意思吗?”
  刘娥低着头,道:“什么意思,我可不知道。”
  元休火热的眼神象是要把她灼化了似的,他的笑容是多么地可恶呀:“及笄又叫上头,女子十五及笄之年,就是成人了,要许配人家嫁人了。”
  刘娥慌乱地揉着手帕,微微咬着下唇,嗔道:“谁说的,我哪儿也不嫁。”
  元休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帕,笑道:“我哪儿也不让你嫁,就让你留在这儿,永永远远地留在我的身边,一生一世。”
  刘娥插回了手帕,忽然只觉得眼前似有一层水雾蒙着:“你又来轻薄我,你自有你金尊玉贵的王妃,何苦寻我开心。”
  元休握紧了她的手,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笑道:“傻丫头,那个是父皇指下来的,而你——却是我自已选定的娘子。”
  刘娥只觉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她抬起头来,看着元休颤声道:“王爷——”
  “嘘——”元休用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住了她的朱唇,笑道:“我排行第三,宫中都称我三郎,从今天开始,当着人前,你叫我王爷,只有我们俩人在的时候,你也得称为三郎。”
  刘娥满脸通红,站起来就要逃,却被元休拉住,笑道:“不曾唤我作三郎,便不许走。”刘娥的脸涨得更红了,扭捏了半日,元休只是不肯放过,非逼着她叫不可,好不容易,才自她的齿间听到断断续续细若蚊蚁的一声:“三、三郎!”
  元休大笑,却仍是拉了她,道:“来,我带你去看一处地方。”
  刘娥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看他兴奋地把自己带到后花园西边的一座小楼前,得意洋洋地对她道:“你看上面的字!”
  刘娥抬起头来,见匾上飞扬的王体书三字“揽月阁”,正是元休的亲笔字迹。元休仍拉着她的手,笑道:“还记得吗,上次你对我说你名字的来历,原是你母亲在怀着你的时候,梦月入怀,所以起名嫦娥的‘娥’字。”
  刘娥羞涩地说:“记得。”
  元休笑道:“那时候我还说,怪不得长得跟天仙似的,原来我的小娥本来就是月宫仙子下凡呀!因此上前些天,我就悄悄叫人把这藏书阁重新整理了,如今专门拨出来给你住。我最喜欢的那些书,却没整理出去,还留在书房里。揽月揽月,就是把月中仙子揽在怀中,红袖添香夜读书。”
  刘娥似嗔似喜地瞟了元休一眼:“王爷原来早就安排好了?”
  元休笑道:“正是,来,你随我进来。”
  刘娥只得随了他进去,才一推门便唬了一跳,原来阁内已摆放着一桌酒宴,早有几人候着,见他们进来,都拍手大笑道:“客人都等半日了,如何寿星这会儿方到?”
  刘娥定下神来,才看清这几个人,原来是钱惟演带着妹子钱惟玉、张耆带着妻子何氏早已经候着了,龚美和元休的两个近身小僮在下座陪着,此时都站了起来笑着。
  元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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