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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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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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皮笑肉不笑,“大将军什么时候这般明白事理了,一夕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

    “我也不过是想开了而已,我再怎么本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总不好一直和皇上最钟意的湛王爷交恶。”

    她笑道,“大将军倒真是变得识时务了,底下人才济济出谋划策的人多了,行事作风也不同了,越来越有大将之风。”

    “王妃说笑了。”他看着前边不远的一棵树道,“我见王妃兴致正好,不如赛上一场,以那棵树为终点绕上一圈回来,就当给一会秋狩热热身。”

    她眯起眼望着贺延指的那棵树,抿嘴考虑了一会,答应道,“好啊。”

    贺延唤来一士兵,接过手下递上皮壶饮了一口水,然后盯着她背上的弓提醒道,“那把弓的弦是用最好的兽筋做的韧得很,刚做成时我也用它练射过几箭,一不小心就划伤了手了。王妃要不要先取下,一会策马背在背上总是不太舒服。”

    她笑着把弓拿下,抚过上头那两颗红宝石,东拉西扯的说道,“贺将军送的这把弓也算得上是宝贝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容易得罪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扑出来一个人要要我的命了,有这把好弓给我防身,我还真是不想离身。”

    她顿了顿,笑道,“不过将军也是一番好意,我做人也不能太不懂人情世故。”她从马鞍一侧吊着的小布袋子里取了一块布把弓给包了起来。“我有个怪癖,自己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我常提醒给我收拾屋子的侍女,我让她不要动的东西她最好别动,不然后果自负。”

    她把弓递给了贺延,见他面无表情把弓交给了那小兵,随口叮嘱了一句,“看管好王妃的东西。”

    贺延大喝一声引得四周的人侧目,十八岁的姑娘和驰骋沙场半生的大将军赛马,看在别人眼中只觉得胜负已分了。果然没比一会已经被贺延抛在身后,不是她马技差人一筹。而是她的马比不过贺延的大宛良驹日行千里。

    望着贺延的后背只觉得眼神能穿透那老头看清他脸上得意洋洋,真想在他背后放暗箭让他从马上摔下在人前丢脸。只是又有点不舍得伤那黑马,想着改了主意把摸到了手心的小石头又扔回了地上。

    绕了一圈回到了原处。贺延笑道,“王妃谦让了。”

    伊寒江笑道,“输了就是输了,只是好在我年轻,输在‘老’将军的手上也算不得丢人。”

    贺延微微变了脸色。但最终还是沉住了气。忽的就听到一声惨叫,伊寒江朝给她保管弓的人望去,一手抱着肚子差点没有笑的从马上摔下,看着贺延紧张的下了马朝那人奔去。那小兵脸上有一道显而易见的血痕用手捂住半张脸,指缝微微渗出血来。

    贺延还真是说的不错那弦还真是韧,她慢吞吞的下了马。走过去幸灾乐祸,只可惜那弦不是打在贺延脸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脸上若是多一条疤痕不晓得会不会和他侄女一样躲府里不出门了。

    贺延怒气难下。“你竟然在弓上做手脚。”

    她实在停不下笑,却还是想要装出一脸无辜,“将军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当我是神仙么,未卜先知晓得你要邀我赛马。又让人好心给我拿着弓?我把弓给你的时候可是好好的,你不也看到么。我能做什么手脚。”

    他也不全然是傻子,抓着那断了的弦看了一会,“上头分明是你用刀子先割过了。”

    她耸耸肩道,“我可是要用将军好意送我的这把弓打猎的,我把弦割了深受其害的不是我自己了么,我哪会这么傻。何况可我刚才背在身上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啊,怎么知道换人保管了那弦就断了。”

    贺延骂道,“你分明就是切辞狡辩,我不和你多说。”拉过他那受伤的手下,“我去找圣上评理。”

    她看了看原本包着弓的那块布此时被丢弃在地上,脚尖一勾见它轻扬的飘起,她一把抓在手里,悠悠说道,“我不是说过不要碰我的东西么,这布怎么解开了?”

    那士兵睐了贺延一眼,想了想吱吱唔唔道,“是那弦突然之间断开打在我脸上,我一吃疼松了手,弓落到地上布便散开了。”

    她笑道,“是么,我还以为是你家将军吩咐你在上头做手脚你才解开的。”

    贺延道,“你别做贼的却喊抓贼,明明是你在弓上动手脚害人却还诬陷到我身上。”

    她一把抽走贺延手上握的“证据”,捻起那弦细细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开口,“上面好像有两个切口。”估计是时间紧迫,那士兵又是紧张没仔细看弦上早就是被她割过了,所以他再割,弦才会受不住断开打到他脸上。

    那小兵一时想不到说法,贺延见状一口咬死,“定然两个切口都是你弄的。”

    她看向那小兵,“你说这布是自己解开的,那么你的手肯定没抓过弓身碰过弓弦吧。”

    小兵摇头,“没碰,就一直捧在手里,弦突然断开我才一时惊吓把弓扔了。”

    她摇摇头,十分担忧的模样,“沙场上杀敌生死置之度外什么没见过,不过是断了一条弦,也能把人吓成这样,将军,看来你调教手下的能力真是有待加强啊,让这样的人保家卫国真的没问题么?”

    贺延道,“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你也别和我把话题扯远,跟我去圣上面前理论。即便你是湛王的妻子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她两手一摊,无所谓道,“你非要讨公道我奉陪就是了。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贺延征战沙场时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头待着呢,别以为我会怕你。”瞪她一眼,便拉着那受伤的小兵往皇帝的营长走了。

    她把那布折好,塞进袖口里。回头看了看那两匹低头悠闲吃草,偶尔撞撞鼻子交流感情的马。大营里都是保护皇帝安全的侍卫。既然守护森严一只乌蝇都飞不进来了,那估计这两匹引人注目的马也跑不出去。

    她顺着鬃毛的方向抚了抚,听说好马都是有些脾气的,只是贺延的坐骑似乎认得她,倒是没抗拒只睁着乌黑的眼珠看她,她笑了笑这才追着贺延的身后去。

    才来到皇帝的营帐外头。大老粗就是大老粗爱用蛮力不说,声若洪钟告状嗓门也比常人大。

    这次秋狩跟来的几位皇子皇女都早早在营帐外头等着请安,只是却被贺延抢了先。拉着小兵进去绘声绘色描绘起被她陷害的经过。未经传唤,没人敢进去只在营帐外听着。

    景承勤走过来对她担忧的小声说道,“嫂子怎么惹上了贺延,他自恃有过战功,做人做事从来都很霸道。”

    伊寒江笑道。“他霸道我就好欺负了,又不是我主动招惹他的。”

    颜闯推着景故渊过来,景乔掩着嘴笑道,“故渊,你这妻子的性子和你还真是大不同。你要不要事先给她想好说法,一会父皇必定传她进里头问话。她要是答不上,父皇就算想偏袒你,也得公事公办了。”

    景故渊才要问明情况。便有太监出来要传唤,见到伊寒江就在倒是省得他走一趟去找人了,“湛王妃,皇上请。”

    景故渊轻声道,“我同你一块进去吧。”伊寒江自信满满的笑道。“不必了,反正没一会我就出来了。”她走进营帐里。给皇帝行了礼。

    太监将银针刺进茶水里,见没有异状才将茶水端上。皇帝接过饮了一口暖身,清晨微凉,嘴巴一张冒出白白的气。皇帝的声音是一惯的威仪,反正他也就对着景故渊和景麒说话时声音才会放柔,她倒是听不出生气还是没生气。“你倒是一大早就生事,贺将军说你设计害他,怎么一回事?”

    她道,“是贺老将军一早就找我来赛马,我的弓交给了他的下属保管,也不晓得弦怎么突然就断了伤了屠将军的爱将,他就一口咬定我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贺延指着那弓道,“那弦断得平整,分明就是用利器割过。”

    皇帝朝着地上的弓瞧了一眼,太监会意的走下来眼看就要拾起呈上,伊寒江出声道,“我劝公公暂时先不要碰的好,我的东西都有灵性,不是主人碰了它会不高兴的。”

    伊寒江说的玄之又玄,皇帝皱眉道,“危言耸听,不知道朕最忌讳有人怪力乱神么。”

    她笑道,“我说的是实话。皇上,不是我主动挑事,而是贺老将军主动找我麻烦,结果没得逞就反咬我一口,说起来我才是苦主呢,该是我告贺将军冤枉我才对。”

    贺延骂道,“你颠倒黑白。”

    她睨贺延一眼,知道他性子急躁,这种人经不起人激,“是么,贺将军既然一口咬定我才是害人的那个,那敢不敢和我来个君子协定。谁是谁非皇上英明最后定有定夺。若最后证明是我主动挑衅的,怎么罚我我都领受了,但若是证明贺将军才是那个小人。”她直白说出心中想要的,“我要你的坐骑,那匹大宛良驹。”

    贺延厉声道,“凭什么!”

    伊寒江道,“就凭将军你说自己是清白的啊,你既然清白你又怕什么呢,除非你内心没你嘴巴上说的那么无辜。”

    贺延朝皇帝那看了一眼,见他低头饮茶不发一语。他心里暗忖皇帝虽是言行举止上看不出偏帮于谁多些,但伊寒江毕竟有景故渊做靠山。

    不发话说不准就是乐于这样的走势,让他们各自想办法证明清白最后再出来做个决断也好让双方心服口服,不必他头痛这等小事坏了秋狩的兴致。

    伊寒江笑道,“将军敢不敢,不敢可就说明你心里有鬼了。”

    贺延故作镇定,“谁说我不敢,种种证据都偏向于我,皇上英明自然猜得出你在搞什么把戏。我已让人送去良弓给你赔罪,你却还是因过去的私仇表面礼让我私底下却频频搞些小动作。”

    她先嘲讽了一句,“不是大声就表示理直气壮的。”然后将那弓踢到小兵面前,“皇上面前可不能说谎,不然就是犯了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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