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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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药而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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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都戴好了,张晨掏出手机做镜子臭美的扭扭头,“好看吗?”
  祁又铭点点头,“红色的宝石很适合你,非常漂亮。”
  “谢谢。”张晨拉拉根本不存在的裙角,作揖鞠躬。
  逛了一下午,回到老屋,张晨打点着买来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不免泛起了愁,本来她是回来收拾姥爷的东西的,没想到自己添置了这么多。归置了一会儿就没有买东西时候的好心情了,虽然都不贵,但是太琐碎了。她选择先洗手做饭,解决生计问题。
  晚上祁又铭又赖皮的躺在她身边,抱着她,这次她若再忸怩怕是说不过去,只好伸出一只手摇着新买的折扇为自己散热。祁又铭在玩她的头发了,一圈圈的绕到手指上,再一点点拆下来,偶尔扯痛她的头皮,疼的她直咧嘴,他就像哄睡得不安的孩子,拍拍她的背,好让她重回美梦中。
  “明天回去吧。”张晨主动打破沉默。
  祁又铭没说话,固执的玩儿着手中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侧着身子把整个张脸都埋在了她头发里。
  “你以前送我的那些东西都存在银行的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算一算,四年下来应该也有不少,拿去卖了换成现金,或者给相关部门的人送礼都可以。我不知道君驰遇上了多大麻烦,但是请相信一点:办法总比困难多。”祁又铭还是不搭理她,张晨有些恼,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推推他肩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别人讲话?”
  “没有别人,只有你。”祁又铭闷闷的回答。
  “算我多嘴。”张晨也跟着闷起来。不耐烦的翻个身,感觉祁又铭搂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一点,一整夜两个人的睡姿就像两把亲密相依的勺子,坚硬和柔软没有一点距离,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囧

  ☆、丰海

  第二天清早,祁又铭发动了车子,张晨怕他不认得路,只好把几个小包裹搬上车,跟着他回城。他已经请人买好了机票,车子安顿了秘书来开走。
  张晨打车把他送到机场,祁又铭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办理登记手续前他接了一个电话,半晌一个字也没说,挂断了还是一脸平静。张晨还是察觉出他的情绪很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待安检时他突然走过来,抱了她一下:“小橙子两年”
  他们的心是不是从未像此刻一样彼此靠近?可是中间漫漫岁月,靠什么去泅渡才能真的放下?一笑泯恩仇的快意,这辈子都不会用在他们的故事里。这样的人,这样的相遇,好像静海下的波涛汹涌,爱情,始终是我自己的事。
  张晨苦笑,想挣脱他,“祁先生,别开这种欲擒故纵的玩笑。你说过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何必要去做。干脆点,说再见吧。”
  “你总是那么要强。”祁又铭的声音哑哑的,带着笑意。
  “谢谢谬赞。”她挤出一个笑容,张晨不会等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叫任何人等她。
  是谁说过“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这么酸腐的话她不得而知,但是想想武美清的这些年,她无法不动于衷。
  祁又铭终于松开她往登机口走,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次他们真的是彻底了断了。
  也许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每个人都必须带起面具生活,才能不被生活轻易左右,但这里不同,这一片踏实质朴的大地,有一种让人返璞归真的魔力。张晨觉得这次在自己家乡见到的祁又铭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四年的陪伴总归还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点什么,他那个人一向不苟言笑、武装的太好,能在这几天里给予她一些真实,自己那些朦胧的心动应该也不算太荒唐。她想,不论好与坏,至少参与过彼此的生命。
  爱或者恨都是太累人的事情,平平淡淡才是真,就像送别一个即将远行的亲密友人一样为他践行,心平气和的为过往画上休止符,也不是那么难以做到的事。
  好像,这四天短暂的相处,让他们之间积聚了四年的恩怨情仇,都如她一直期望的那样,一笔勾销了。就像挂在高处的熟透的果子,即使踮着脚也够不到,突然它受不了地球引力掉下来,更巧的是恰好落在你手里,高兴之余还有点哭笑不得。
  “小橙子,我喜欢你替我洗衣服的样子。”他想说,只是过往对她太不好,所以只怕吓着她,毕竟这样背离初衷的想法把自己也结实惊到了,祁又铭莞尔一笑。漂亮的空中小姐走过来提醒他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回到城里,武美清还在住院,张骏平在照顾,他们都劝她去找一份工作,张晨原来的计划都乱了,只好重新制定。
  张晨去了一家传媒公司应聘文员,一看她是学舞蹈的,人力总监挥挥手直接叫下一位,另外一家影楼看了她的简历后随手扔到一边,请她做摄影模特,张晨看看那位经理特地打电话叫来的、留着络腮胡子、穿着不羁的摄影师,坚定的摇摇头。
  找工作都是双向选择的过程,张晨也不是没脾气,往后几场面试遇到不顺心的人就直接走人,就这样挑挑拣拣,过了小半个月才有了一点眉目,是一家叫做丰海的外贸公司在本地的办事处,她去复试的那天正巧是公司的二十周年庆典,天津总公司的一位副总过来,旁听了她和面试官的对话,最后他问张晨:“我听你的英语口语很棒,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天津做事?”
  “谢谢朗总提点。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我暂时还没有出去的打算。”张晨实事求是说道。
  “那好。你先在这边办事处锻炼一段时间,学习一些外贸的知识,顺便熟悉熟悉公司的业务流程。以后有机会再过去。”朗副总站起来,跟面试官耳语几句就出去了。
  很快,丰海正式通知她去签合同,办理入职手续。
  办事处只有不到十个人常驻办公室,其他人大多数时间在外面跑业务,只在月底回来报账。张晨由一位姓葛的老员工带着,不论是商务礼仪还是公司的章程业务,都由她亲手传教。因为非专业出身,之前接触的也不多,要学的东西多而杂,张晨丝毫不敢怠慢。下了班还要赶到医院去陪武美清。
  武美清对张骏平的态度日益好起来,但张晨看的出张骏平做什么都担着小心,连帮她洗脸洗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像在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器。武美清的手术虽然成功,但是医生说开刀伤了元气,她又瘦,不肯吃东西,恢复的比较慢。张晨帮她梳头的时候,掉了几缕头发,吓得惊呼,倒是一向爱美的武美清安抚她:“妈一到秋天就掉头发,人跟动物一样,到了时间皮毛都要换新呢。你又不是没常识,干吗大惊小怪的。”
  “太多了。”张晨拿手把缠在木梳上的头发解下来,拿给武美清看。
  武美清不以为意的说:“没什么营养,不掉才怪。你去帮我选一款防脱发的洗发乳。要好的、贵的。”
  说是说,等张晨买回来了,她也没怎么用,后来就不让她梳头了。张晨的秀发遗传自武美清,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清秀佳人,梳着两个黝黑的大辫子,头发浓密。
  周末张晨就陪武美清住一晚,张骏平已经把东西全搬回了家里,周末有张晨替他照看,他才肯回去收拾一下。第二天一早,张骏平早早赶过来,趁她们母女聊天悄悄的去扔垃圾,张晨不免起疑,“到底怎么回事?”
  “我打算跟你爸爸复婚。”
  “啊?”
  “你没听错。妈这一辈子到了这一步,除了你好像也没有别的盼头了。现在你工作稳定下来了,就要开始考虑终生大事了。我和你爸都不想因为我们的事影响到你将来的幸福,让婆家的人刁难。”
  “妈,我没关系的。”张晨咬着唇反驳,有些烦恼的开始抠指甲。
  武美清扭头看着窗外,树叶已经渐渐泛黄,偶尔有一两片悠悠飘落下来,她叹口气,幽幽道:“这么多年,他不在,我也没有嫁给别人,现在他回来了,说要重新开始,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干吗要和自己的心过不去。小晨,你也一样,人自私一点并没什么错,要懂得抓住眼前的幸福。”
  “妈”张晨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把头埋在武美清怀里,说不出话来。和武美清相依为命的日子仿佛还历历在目,她的坚韧,她的艰辛,她对她的关怀和教导,像电影快放镜头在眼前闪过,张晨不敢往下想,如果这是武美清的选择,那么,她是无权干涉的,不过她想找张骏平好好谈一谈。张晨一股脑坐起来问武美清,“那你对未来的女婿有什么要求?”
  武美清替她理理并不乱的头发,温声回答:“对你好,有稳定的收入,顾家。”
  “世间哪的双全法呀。武美清你想的太完美了,虽然听起来蛮简单,但做到很难。”
  “你小小年纪看事情这么悲观,将来要嫁不出去了。”武美清捏捏女儿的鼻子。
  “那我就赖在家当老姑娘。”张晨意识到什么,急忙转移话题,害怕武美清把问题归咎于她失败的婚姻上。
  “谁要你。真那样了,我一定第一个拿扫帚把你扫出门。”
  “太狠心了。”见张骏平回来,张晨更不依不饶的告状:“爸,你看我妈”
  张晨的声音越来越低,张骏平则是愣在门口,右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武美清的笑容也僵在脸上。顿时,一室寂然。
  正巧主治医师带着他的实习生们过来巡查,见张骏平杵在门口,站在他身后敲敲门,微笑着进来,张晨急忙从武美清的病床上起身,招呼医生为武美清复查。其他几个实习生都认真做着笔记,偶尔讲讲其他病房的趣事,逗的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等医生走了,张骏平把买好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替妻女削苹果。
  “刚才我都跟女儿说了,等我身体好一点,我们去把办手续办了吧。”
  “小晨”张骏平看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张晨,欲言又止。
  张晨感受到那个眼神里的不安,心里堵得慌,见武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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