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全)+番外-今夜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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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全)+番外-今夜有刺客-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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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也常常过去问好请安,从前一直都保持得不错的母子情深,经过许多事后,竟也慢慢冷淡下来。

  一母一子,表面上微笑寒暄,却怎么也不及从前那样贴心温情。

  “皇上,你毕竟是皇上啊。”太后卧在床上,额上覆着厚厚的雪白的护额,苦笑着说,

  “额娘也想明白了,天子是孤家寡人,你心里没有我这个额娘,怪不得你。”

  皇帝站在床前,心里一股又酸又苦的气直往上冒。

  他不想当孤家寡人。

  锦衣玉食,庭台楼阁耸立于前,娇婢美人环绕在侧,这么多人盯着他看着他巴望着他,

  他却还是孤零零。

  夜来惊醒,蟠龙殿里静悄悄,黑幽幽,说不出的寂寞冷清。

  那是叫人疼不可忍的滋味。

  专为帝王而设的刑罚。

  如此不快活地过着,害他不得不常常想起那个人的话。

  让自己快活一点……

  天下只有苍诺,敢这样大言不惭地教唆他,多为自己想想,多让自己快乐。

  可那个该死的,居然从窗口纵身而去,就没了踪迹。

  每天,皇帝回到蟠龙殿,带着一丝冀望,很快又浮出失望的表情。

  “有……多少天了?”

  那个放肆的欢笑流汗的日子过后,已经很多,很多天。

  大黑狗每天好吃好住,养得毛发乌黑,腆出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坐在书桌下看着皇帝闷闷不乐。

  “不来,也好。”皇帝倔强地抿唇。

  苗疆军报发来,情况一如开始所预料的,双方大军未能立即交战。

  叛军见弱就打,见强就逃,避开大军锐利,整天在后面小股骚扰,天朝大军就好像巨大的狮子,遇上了蚊子一样心烦。

  每天消耗的粮草,在天灾时可以救济多少百姓啊。

  偏偏这只蚊子,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绝不能动摇!

  但担心的事情接踵而来,东南东北都有调动大军的迹象,契丹那边也平白无故整合军队……

  如果苍诺来了,他说不定,真的会开口和苍诺谈这些事。

  他不想和苍诺涉及那些龌龊的交易,不想苍诺粗鲁率性的拥抱蒙上异样的色彩,不想苍诺从今以后每一句令他回味再三的话,都渗入天朝的兴衰命运。

  他不想。

  苍诺,是属于铮儿的。

  没人知道年轻的皇帝受着煎熬。

  高坐在龙椅上的至尊自信而优雅,国事多变,前方战局僵持,他们的君主却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犯下求胜心切下旨狠攻的错误,一直让陈世同这个老将稳打稳扎。

  但礼部的一个不起眼的奏报,却让高堂上谈笑的皇帝拧起了眉。

  “契丹使者团应该走了?这是谁说的?是你自作主张?”

  皇帝轻轻的一句话,仿佛一块小石头从万丈之上跌下,把毫无防备的礼部尚书给砸懵了。

  “这……这……微臣……”为了避免发生问题,各国使者团都不会在京城多加逗留。热情招待一阵就走,本来就是老规炬。

  其实过来就是送礼物寒暄一下而已,礼物送了,天子接见了,早该走了。

  “皇上,”右丞相老态龙钟地跨出一步,“这个时候,强留契丹使者团,万万不可……”

  “肤没说要强留。”皇帝连老臣面子也不给,冷冷挡了回去,“礼尚往来。他们送礼而来,我天朝也不可以让他们空手而归。回送契丹大王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两只手掌全是冷汗的礼部尚书这才插了一句答话,“回皇上,各色礼物,都准备好了。”

  “备好了,朕要亲自过目。你亲自去见契丹使者一面,就说朕的意思,不是不让他们走,但礼仪要做得周到,需要时间准备。国家大事,一丝错也不能出。天朝的脸面都在这上头,明白了?”

  “是,是,微臣明白。”

  为了这件小事,皇帝一个上午脸都没有放晴。

  快要退朝,前方的军报又匆匆送了过来。

  局势依然僵持,苗疆王的巢穴不断转移,这次陈世同侥幸摸到一点边,但大军尚未形成合围之势,就被察觉。

  苗疆王身边的死士团勇悍不可抵,趁着大军未到,居然反而把陈世同派出的前锋军给剿杀殆尽了!

  皇帝吩咐把军报传给下面的大臣们逐个看过,抿着高傲的薄唇扫视着他们,淡淡笑了一声,“岂有此理。”

  笑声让众人都有点心寒。

  天朝不可以又来一场经久旷日的消耗战,皇上动怒了。

  “谁有良策?”

  “皇上,苗疆之乱,祸根不在百姓,而在苗疆王一人肆虐。只要苗疆王一死,大乱可除。”

  “那么,怎么在苗疆王的万千死士中,取走他的首级呢?”

  大臣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任安。”皇帝漫不经心地点了名。

  “微臣……在。”

  “你主管吏部,应该深悉国家有用人才,能人异士,都在你统筹调度之中。”皇帝轻轻一瞥,把烫手山芋抛了出去,“一线战事由陈世同主管,后方刺杀钻探的事,你找人负责。双管齐下,朕要尽快看到结果。”

  “臣……”任安暗暗叫苦,能人异士确实是有,不过要远去苗疆,深入敌人腹地击杀叛首,这种不怕死的高手,可不是好找的。但金口已开,还能怎样,愁眉苦脸道,“臣……遵旨。”

  “嗯,退朝吧。”

  回到蟠龙殿,又是一阵失望。空荡荡的房间,少了一个苍诺,什么都变得黯淡。

  皇上深恨自己每日无助又可怜着不肯放弃的一丝冀望。

  想起礼部尚书的上奏,心里更不痛快。

  契丹使者团,迟早都是要走的。苍诺,也定留不住。

  留他干什么!

  三不五时的要来就来,要去就去,把赫赫皇宫当成客栈,活活践踏他天朝百年皇族的威严。

  像风戏弄不能离枝的枯叶,若即若离,将他搓揉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君不成君。

  从不出现就好。

  让他当自己的皇帝,坐自己的龙椅,懒去戳破后宫众人赤裸裸的用心和冷漠,纸醉金迷到死,让后世盖棺定论,那不是更好?

  偏偏……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皇上,这……”

  “拿下去。不许多嘴。”

  小福子捧着纹丝未动的晚膳静悄悄离开,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糟了,糟了,主子无端端又发了脾气,不作声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怕。

  这位拥有天下的人上人,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好像天下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锦被软绵绵的,温柔而触手冰冷,像极了他身边的一切。

  皇帝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

  该死的,他怎么就没好好想过,苍诺也有离开天朝的一天?

  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闯进来,当然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走,就像他纵身一越,穿窗,过墙,在空中让你看看背影,然后拍拍屁股,连个招呼也免了。

  可恶!

  皇帝忍着心疼,狠狠拽着冰冷的床单。

  怎么也想像不出曾在这上面灼热的温度,那些鲜红的从苍诺身上流出的血,都在哪里?

  那个嚣张蛮横的混蛋,在这里口口声声叫着铮儿,大胆猥亵地抚摸他高贵的身子,蹂躏他最隐私最敏感的地方,这一切,宛如石头扔进水里,荡漾起一圈圈波纹后,便要恢复如常,再也瞧不见水底的那颗石头了吗?

  混蛋!

  朕要打断你高来高去的腿,朕要在你脖子上套上深海寒铁做的铁链,把你拴在床脚!

  看你还来去自如,潇洒得像风?

  看你还捉摸不定,这样反反覆覆地折腾朕?

  “铮儿?”

  噩梦,噩梦又来了。

  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皇帝闭着眼睛,竭力驱赶甜蜜而让人心碎的梦境。不要回想那些无力抗拒的拥抱,他是皇帝,没人可以这样拥抱他。

  没人敢,永远这样肆无忌惮地拥抱他。

  “铮儿,你为什么哭?你想我了吗?”耳边的气息真热,温柔得仿佛刚刚绽放却飘落枝头的花办,满是不舍的怜惜,

  不是梦!

  皇帝猛然睁开眼睛,惊诧地转头。

  熟悉的脸近在咫尺,苍诺和他头并头,肩并肩地仰躺着,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可他却知道,铮儿在哭。

  皇帝举起手在眼角一探,果然,不争气地竟在梦里落泪了。

  “你来干嘛?立即给朕滚!”

  “你想我了吗?”苍诺眼睛都懒得打开,打算睡觉。

  皇帝霍然在床上坐起来,“滚!”

  “别闹,我很累。”

  皇帝眼里冒着火,对着这无赖腰间就是一蹬。

  一声重物落地声。

  苍诺竟然真被他一脚蹬了下床。

  “铮儿,”他终于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皇帝,“你脾气真坏。”

  皇帝阴霾的脸没有一点后悔,“你滚不滚?”

  “不滚。”苍诺压根没打算和皇帝说什么好听的,也没打算解释一下他纵窗逃跑一去多日的原因。英气的脸上都是倦色,打个哈欠,索性躺在地上继续入睡。

  皇帝气坏了。

  苍诺根本就是笃定了他不会叫侍卫。

  该死的!他确实真的不会叫侍卫……

  可这口鸟气,却不是轻易可以咽下喉咙的,天子发起火来也不好惹。苍诺回来,他早就没了那郁郁不乐的神态,浑身上下都是憋出来的火气。

  皇帝神目怒睁,霍然跳下床,对着死皮赖脸的苍诺就是一顿乱踢,“滚!滚!你当朕是什么?朕就那么无能,让你玩弄如掌中之物?”

  他脚下毫不留力,连皮厚肉粗的苍诺也禁受不住,不知是否踢重了,帅气的脸猛地抽搐一下,身子蜷缩起来,却一声不吭。

  皇帝在月光下看得清楚,心里也暗暗吃惊,马上收了脚,吃惊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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