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审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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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审判官-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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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拉格站在被雨水打花的玻璃后面,凌峭的眉梢上盘旋起一丝怒意。
  监察官的办公室在司法厅大门的斜上方,正好把石阶上的风景尽收眼底。莫拉格眼角一跳,打算出门会会贝利亚尔,却看见另一位魔神顶着暴雨跑上石阶。
  那是希迪,传闻中与贝利亚尔最为暧昧的贵公子。
  “贝利亚尔,你剪头发了!”
  身材娇小的希迪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他跑上石阶,亲昵地推了贝利亚尔一把,不动声色便把两人分开,自己站到了中间,“但你不能穿成这样啊,贝利亚尔,难道你忘了今晚的舞会吗?”
  贝利亚尔呆愣一瞬,还未开口,希迪又转到安朵斯面前,用食指点了点安朵斯的胸膛,“审判官好坏,不准人家进屏障,却准贝利亚尔独占,坏男人~”
  该怎么说,真是强大的自来熟……安朵斯眨了眨眼,望向贝利亚尔,等对方给个解释。贝利亚尔却猛然记起一周前收到的请帖,邀请他和希迪参加严冬前的假面舞会,十分神秘的发帖人,但仅凭白金印花的邀请卡,足以看出请帖来自地位不凡的贵族阶级。
  “瞧你这表情,是真忘了?”不知何时,希迪又贴在贝利亚尔的胳膊上,“还好我特地来提醒你,来,现在回家换礼服还来得及!”他牵起贝利亚尔的手作势离开,贝利亚尔却用力将手抽回来。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有约了。”贝利亚尔一步跨到安朵斯身边,不自在地蹭了蹭手背。
  才表明了自己的忠诚,就碰上旧情人拆台,就算贝利亚尔脸皮再厚,也绝不希望破坏安朵斯对自己的信任感。他恨不得所有旧情人都死光光,眼不见心为净,只怕真这样的话大半个王城就要空了,他忽然很想搬家,或者整容。
  “你什么意思?”希迪收起笑脸,紫水晶般的眼瞳死死盯着他,“那可是个舞会,贝利亚尔!你要我一个人去,没有舞伴你让我一个人去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你也可以不去啊。”贝利亚尔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把邀请卡拿来我和安朵斯去。”话音刚落,腰间聚集着痒痒肉的部位被人使劲一掐,贝利亚尔嚎了一嗓子,无比委屈地望着安朵斯,痛得想哭,又痒得哭不出来。
  安朵斯面不改色地放下手,对希迪说:“你可以把贝利亚尔的邀请卡拿走,找别人当你的舞伴。”
  贝利亚尔颇为不满地撇了撇嘴,鉴于老婆大人发话了,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咽,正欲告诉希迪那张邀请卡放在何处,希迪却猛地跺了跺脚,像一只撒泼的小猴子:
  “你以为我找不到舞伴吗?哼!安朵斯,我希迪随手一捞就能捞出一把收到邀请卡的男人!你勾走贝利亚尔又怎样,你自己没地位配不上他!”
  “闭嘴!!”贝利亚尔一声咆哮,暴雨也为之静了几分。
  “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再出现,就别怪老子废了你!”他走到安朵斯身前,宽厚的脊背隐藏了表情,只有正前方的希迪能看到,那双充血的眼睛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随时可能杀人饮血,抽筋扒皮。
  希迪惊恐地后退几步,没再出声,片刻后,他展开翅膀飞上天,虽未表态,翅膀的振幅却充满了倔强和不甘,像一只狩猎失败的秃鹫。
  希迪离开后,贝利亚尔收敛了恐怖的眼神。
  他转身面对安朵斯,依然有些怒火中烧,“你家有礼服吗?”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丢给安朵斯,“我要带你去舞会,让他们看看你在我心里到底什么地位!”
  安朵斯诧异地盯着自家钥匙,还没来得及发问,整个人已经被对方揽进了烈火战车。
  “我没邀请卡。”安朵斯望着他高高扬起的下巴,推脱道。
  贝利亚尔哼笑一声:“这还不简单?找一个有邀请卡的,绑起来,打晕!”
  “……”安朵斯想了想,“我下午还有工作,去不成。”
  “不许骗我,我查过你的日程表!”
  “……”
  静了片刻,安朵斯坦白:“我没礼服,参加葬礼的倒是有一套。”
  烈火战车骤然停在空中,贝利亚尔低头扫了眼怀里的人,车头飞快调转,缠绕着赤色火焰的车轮猛然发力,驰向位于沃登大街的战术师公馆。

  Chapter 32

  沃登大街位于王城南面的贵族街区,这里的房子大多是作为礼物赠送给重生的魔神,包括贝利亚尔的公馆。这位只有在纷争时期才会派上用场的战术师,位阶为王,而每一位王都有自己的公馆,贝利亚尔也不例外。
  不过今晨,战术师公馆遣散了所有佣人,连管家都没留下。
  “那厨师呢?”
  安朵斯进门后,环视着死气沉沉的大宅,不难想象,这么大的屋子如果没人打理,不出一周,就会变得像冥界审判殿那样阴森。
  “不需要,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卖了这房子,这段时间可以叫外卖。”贝利亚尔在客厅里转了转,似乎也有些不习惯冷清的格调。很快,他拍了拍脸,对安朵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走!去衣帽间找件好看的礼服,我再叫裁缝来做一套!”
  安朵斯跟上去之后,望着贝利亚尔的后脑勺,想了片刻才道:“我会裁衣服,你忘了吗?”
  “没忘,但裁衣服这种麻烦活不用你亲自动手。”贝利亚尔转头挑了挑眉,顺便牵起安朵斯的手,“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安朵斯好笑地别开视线,感觉亚尔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好像所有问题都能由他解决,到头来还不是得花钱请人?但是,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异常坚固,就像一道壁垒,保护着他,带给他温暖,不管亚尔再怎样口无遮拦,心是真的,也就足够了。
  “裁衣服并不麻烦,何况王城内没有比我更好的裁缝。”
  感动归感动,安朵斯依旧是个很现实的男人,浪漫不能当饭吃,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打击了贝利亚尔:“像你这种透支工资过日子的人,不要乱花钱,把你以前的礼服拿来,我改一下就行。”
  “……不行,我穿过的给你穿,这太不像话了!”
  “那你以后天天叫外卖,”安朵斯忽然将话题扯到另一边,“不准你搬到贝壳湾住,也不准你吃我做的饭。”
  贝利亚尔沉寂了两秒,忽然俯身将对方扛起来,力气大得像一台起重机,“居然敢威胁我?”他拍了拍安朵斯的屁股,满脸小人得志,“我要亲自给你挑礼服,先扒光你,套一件,再扒光一次……”
  安朵斯脸色一黑,还未发作,腰间的剑套已经被对方解开扔到椅子上。斩魔剑化作小精灵,眼睁睁看主人被扛进衣帽间,大门“嘭”一声关上,小精灵瞪圆眼睛冲过去,挥舞拳头大叫:“安朵斯!我叫你警惕他,你怎么警惕到小房间里去了?!”这明摆着是行房事的节奏啊!!
  接近黄昏时,雨势逐渐减小,天边依稀可见太阳的余晖,但蓝月亮的光芒异常绚烂,缓缓散开的云头披着月光,就像蓝色的海绵,这也是严冬到来的征兆,接下来的夜晚,整片夜空都将被蓝月亮占领。隐退的红月亮就像远离大陆的暖流,只剩下冰冷的蓝色。
  贝利亚尔为了实践“打人抢卡”的计划,提前半个钟头来到舞会地点,埋伏在路旁繁茂的白夜树林里。
  虽然不知道舞会主人是谁,但就这座种满白夜树的巨大庭院来讲,那位神秘的主人一定拥有半个大陆的财富。因为白夜树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树木,它的树叶以及枝干如雪一般纯白,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它都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并且,每逢夜幕降临,白夜树的叶片会散发出淡淡的银光,让树林的夜晚恍如白昼。
  然而,白夜树的种子很难发芽,要养出一颗小树苗,消耗十麻袋黄金也不夸张。贝利亚尔只在魔王宫的藏书阁后面见过一小片白夜林,如今放眼望去看不到头的规模,叫他目瞪口呆了好一阵。
  “不过这里的主人真奇怪,在院子外面设下了隐身结界,将自己的宝地隐藏得这么严密,现在又举办什么假面舞会,来炫耀自己人见人恨的财富,简直就是个精神分裂!”
  贝利亚尔一边趴在树后观望作案对象,一边自言自语——当然是说给安朵斯听的,好宣扬一下有钱人都是神经病,回头瞄一眼安朵斯,发现他还望着树林发呆,“喂,回神了!”
  安朵斯没有听到,漆黑的眼睛依然望着茂密的枝叶,随意捆在脑后的黑发有些松散,晚风吹过,发丝落在肩头,点缀着蓝宝石的衣边轻轻摇晃,优雅却十分沉寂。直到贝利亚尔走过来摘掉他的羽毛面具,他才眨了眨眼,大梦初醒一般望着对方:“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贝利亚尔不满地反问,“我跟我老婆说话,他不理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贝利亚尔戴着白色面具,和他一身洁白挺括的制服完美映衬,领口的丝巾层叠轻盈,在晚风中上下翩飞。他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羽毛面具,重新遮住安朵斯的脸,面具落下的同时,嘴唇跟着覆了过去。
  “亚尔……”
  吻了片刻,安朵斯捧住他的脸,轻轻推开,“我们还是回去吧。”
  “怎么又打退堂鼓?”贝利亚尔替他系好面具,红艳的唇角微微勾起,“放心,我不打人,偷一张邀请卡总行吧?我一定要带你参加舞会,让希迪还有其他人看清楚,魔界大陆最狼心狗肺的男人有归宿了,嘿嘿!”
  安朵斯笑着点点头,又给了他一个吻。
  天色暗下来后,进入庄园的人越来越多,穿过银光闪闪的白夜树林,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座深绿色的城堡。
  如果说白夜树价格不菲,那爬满城堡的翡翠牵牛绝对是无价之宝!
  来到城堡脚下的人,无一不叹为观止,或者认为整座城堡的价值也比不上覆盖其表面的翡翠牵牛,这种滋养魔力并时刻散发芳香的墨绿色植物,将巨大的城堡隐藏在闪光的森林中,只有走到近处才能发现这座巨人。
  城堡内部,虽然宾客只能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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