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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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相欠-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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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呀?”她用纸巾擦了手接过,问。
    “接了就知道了。”
    她狐疑地接过,刚放到耳边,向瑞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顾恩笑,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她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不明白他这是用的什么语气。
    “我让你很讨厌还是你身边的人让你情不自禁的喜欢?”他有些莫名其妙。
    她瞥了萧逸城一眼,他正在往她这边看,她不得不起身走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向瑞东,你发什么神经?”
    “告诉我,你讨厌我什么,又喜欢他什么?”他的声音里居然有了一种濒临绝望般的悲凉。
    她猜度不透他的心思,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往下压,而后问:“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你问这个干嘛,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行踪”
    他打断她,很凶,说:“告诉我地址”
    她说了:“XX果园,向瑞东,你”
    话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上了,她有些茫然,发了一会愣之后回去,把手机还给了萧逸城。
    萧逸城问她:“要不,回去吧?”
    “为什么要回去?我们继续!”她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心,却莫名其妙的烦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原本秋高气爽,天空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云压得很低,弄得人的心情也沉闷起来。




☆、49 混沌不明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突然就下了一场雨,大家纷纷地往果园附近的农家跑;不一会儿;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果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大雨滂沱的声音,雨点溅起泥浆;放眼望去,居然有一种天地洪荒的感觉。
    朵儿没有见过这阵势,缩在她怀里不敢探头;倒是毛豆;好奇地端着农户的脸盆去接天上翻滚而下的雨水;被萧逸城伸手拉了回来。
    “妈妈,天上为什么会下雨?是天在哭了吗?”朵儿脆声问。
    她突然就觉得心慌,有些心不在焉地,就说:“是吧。”
    “那天为什么会哭?是不是它的爸爸妈妈不在家,它害怕才会哭的。”朵儿想不明白,揪着她衣领上的扣子继续问。
    毛豆替她答了,说:“老天爷才不会像朵儿那么胆小,这是因为水蒸气蒸发到空气中在高空遇冷就变成了水滴,水滴落下来就成了雨”
    朵儿又是很羡慕毛豆的渊博,说:“毛豆哥哥,你知道的可真多!”
    毛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些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
    朵儿也马上无比骄傲地炫耀:“我爸爸知道的也可多了,他去过很多的国家,还说等我放假了带我去迪斯尼,那里有白雪公主,芭比,还有美人鱼,米妮米奇,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
    她莫名的慌,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三点多钟了,心想这滂沱大雨的,向瑞东应该不会傻到真的来吧,可还是不放心,就要了萧逸城的手机给他打了过去,很奇怪,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顿然转为盲音,她想他大概是生她的气,懒得接她的电话,也就算了。
    当天并没有回去,在萧逸城认识的一家农户家里住下了,夫妻两个人,很恩爱的样子,据说还是大学生,毕业之后回来搞果园的,因而才能把果园做得如此兴旺。
    夜晚,下过雨之后的庄园分外的美丽,秋虫呢喃的声音响成一片,有迷蒙的月色穿过树枝洒下一片银色的清辉。朵儿和毛豆玩了一天早早就睡下了,她出来,在院子里看到靠在树下抽烟的萧逸城,他的侧脸在一片迷蒙的月色中很是好看。
    她过去和他打招呼:“嗨,怎么还没有睡?”
    他惊了一下,转回头看到是她,随即笑笑说:“你不也一样。”
    “在想小悠?”她问。
    “不,在想你。”
    他很直白,弄得她有些尴尬,说:“别开这种玩笑行不行”
    他哈哈地笑,促狭地说:“你紧张什么,难道会觉得我把你怎么样?”
    她强词夺理说:“拜托,我只是希望你能对小悠好一点,她等了你那么多年”
    他并不理她的话,而是扔掉烟头灼灼地看她,说:“恩笑,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能走吗?”他指出国,她知道。
    她吓一跳,遂惊觉地说:“萧逸城,你应该明白,我是和向瑞东分开了,可我真的没有想过,你明白我的意思。”
    “看你惊恐的样子,你以为我会说什么。”他有些嬉皮笑脸,可马上就收敛了,伸出手抚弄了一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很正经地温声说:“别紧张了,只是想看到你能幸福,这样我才能放心离开。”
    他难得如此真诚,她眼睛有些湿,说:“你可真够婆婆妈妈的,是男人吗?”又笑说:“放心去吧,在国外好好的,等我混不下去了,就带着朵儿去找你。”
    他有些索然,但却极爽快地应下,说:“好,到时候我养你和朵儿。”
    她啧啧地笑,说:“说的真好听,你愿意小悠也不一定愿意。”
    “小悠听我的!”他一副大男人的做派,自信满满的。
    她好像看到了萧逸城的未来,一个很美满的家庭,妻子温柔可人,儿女聪明可爱,一个幸福的男人。就说:“好好珍惜吧,你会很幸福!”
    “我也觉得是。”萧逸城潇洒地笑。
    微风拂来,树叶唰啦啦地响动,像一首乐曲,偶尔还伴有蛙鸣,他们两个人并肩站着,一同感受着这微风,这蛙鸣,这难得一见的大自然的和谐篇章,感受着时间推移,和一切的成长与变化。
    一阵后,萧逸城突然问起向瑞东:“真的不打算和他和好了?”
    她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就说:“我以前很固执,以为自己很勇敢,为了爱可以做很多事情,后来就明白了,原来我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寒热,高烧之后,总要退去”
    “就没有什么后遗症?”萧逸城开玩笑地问:“譬如咳嗽,肺炎什么的,或者是什么地方偶尔会疼那么一下”
    “你怎么总不盼我好呀。”她捶他一下,又叹气,望着远处深灰的夜幕,说:“有时候还是会想,但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总有身份,地位的差别,是我以前太天真,以为自己可以和别人不一样,但后来发现不行,一遇到什么事情,他就会想,这个人当时是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抑或是别的,这很伤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你身份在那儿摆着呢,总会有人无中生有,有句话不是说三人成虎吗,一个人说街上有老虎你不会相信,第二个人再说人就会想了,街上是不是真的有老虎,等到第三个人再说,你就已经确认了,原来街上真的是有老虎的。若我和他走到一起就是这样,一个人说我爱上的是他的钱,他不会信,说的人多了,他自己也就不确定了,所以我打算放弃了,这样落得个清净。”
    “真是好,你这个理论我第一次听到,依你这么说,那人干脆就不要生下来,因为总会死,十年,百年,就算是千年万年,到头来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没有人能长命百岁,那人还活下来做什么,干脆不要出生,或者一出生就死掉算了,岂不落个干净。”萧逸城满嘴胡言乱语,明讽暗喻。
    又不等她开口,把她的手自如地一握,说:“听我说,顾恩笑,不要看轻自己,喜欢一个人并不低贱,不要因为别人的一些看法就轻易放弃自己的坚持,人生重要的不是结果,是过程,关键在于你在那个过程是不是体味到了快乐,开心,甜蜜,可能还有痛苦。”
    她一知半解,萧逸城继续说:“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都会做错事,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有些苦口婆心。
    她茫然,问他:“你这是在劝我原谅向瑞东吗?”
    萧逸城挺不自然地笑,说:“我没有这么说,原不原谅的,你自己心里只怕早已有了答案吧。”
    他说完,松开她的手,径直回屋里去了,留下她一个人面对着这混沌不明的夜。
    清晨,在鸟儿的鸣啭声中醒来,主人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有袅袅的烟飘起来,在高高的天空之下,萧逸城在院子里的一口压井边压水准备洗漱,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毛豆拉着朵儿去看树下长出的小蘑菇还有一只毛绒绒的虫,看它在树干上慢慢地跑
    “哎,有没有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温馨?”萧逸城碰了碰正在整理头发的她问。
    她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一切,清晨的阳关已经铺开,草丛湿漉漉的,蒸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孩子,笑声,还有炊烟,的确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开饭了!”农庄的男主人端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粥出来,在廊檐下喊。
    “真香!”她吸了吸鼻子,过去帮忙盛。
    男人随手打开了窗台上的一个老式收音机,拨弄着,说:“弄点声音出来,免得单调。”
    他调台,萧逸城拉了毛豆和朵儿去洗手,一边还训斥着毛豆:“虫子脏不脏,你是哥哥,怎么能带着妹妹去抓虫子玩”
    女主人也把烙饼和小菜端了上来,顾恩笑去接,那边男主人的收音机里传来播报早间新闻的声音:东哲集团总裁向瑞东先生在昨日大雨中开车外出,与一辆货车相撞,车子翻下山坡,据悉货车司机已经死亡,而向瑞东如今生死未卜
    她脑袋轰地一下,手中的碗碟落地,声音很惊悚,萧逸城很快地奔了过来,她已经瘫倒在地上,眼睛里尽是迷乱
    “恩笑”萧逸城摇着她喊。
    她已经不会回答,很久才呆呆地看萧逸城,抓住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脸色煞白地问:“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快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向瑞东他没事,他怎么可能出事呢,他那么年轻,那么有钱”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眼泪开始疯狂地往下落,如决堤一般,朵儿很害怕,怔怔地望她,不知道妈妈是怎么了,望了一会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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