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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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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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子快垮了。”工人们喊着。“快下来。”

台上的仆役们面面相觑,就在大伙儿准备跳下时,只听得一声巨响,台子垮了一半,所有人开始大叫。

“噢——”滟衣惊叫一声。“别乱动!”

她话才说完,就听见第二声巨响,台子整个垮下,滟衣只听见一堆的尖叫声,她的耳膜几乎要破裂,因为小舞与红笙就在她旁边扯破喉咙的尖叫着。

湘衣赶

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发生,也几乎在一瞬间结束。她在飞扬的尘土中不停咳嗽。“好了,咳……别叫了……”

四周因垮下的戏台而扬起大片的尘土,滟衣看了身边的红儿与小舞一眼,发现她们倒在一堆仆役身上,她也是……滟衣赶紧起身,难怪她不觉得痛,不过下面的人已在哀痛连连!

“快起来。”滟衣拉起红笙与浅舞。“少夫人,没事吧!”房仕彬慌张的声音传来。

滟衣回道:“没事。”她轻咳几声后,喊道:“肆弟,轸怀?”“我在这儿,嫂嫂。”轸怀朝她走来。

“肆弟?”滟衣在一堆仆役中寻找着。“大姐……”坛肆挣扎着起身。“哎哟!”

“怎么了?”滟衣在他身边蹲下,一脸焦急。

“没事……”坛肆圆润的脸上淌着汗水。“脚踝好象扭到了。”

滟衣听后松了一大口气,幸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她指了两名仆役要他们把坛肆扶起。

“这是怎么回事?翟家的三公子翟崇阵惊讶地看着垮毁的戏台。

“三叔。”红笙跑向他,张手让他抱起来。

“怎么了?”他一回府就听到下人说后院出了事。“又调皮了是不是?”

“五叔要打我!”她害怕地将脸埋在他颈边

翟崇阵一听,怒道:“亚坤,你在哪儿?给我出来!”

滟衣转头瞧见公公、三婶和二姨娘全朝这走来,她在心里呻吟一声,这下难收拾了。

※※※

这是怎么回事?“翟治临威严的声音在大厅响起,他的视线扫过站在他眼前的滟衣、坛肆、红儿、浅舞、亚坤及轸怀。

他的身边坐着夫人秦氏,再过去是二姨娘乔氏,三夫人温丝萦,除此之外,一旁还站着翟崇阵及房管家,厅外,翟沐文在门边好奇地偷听着。

“亚坤。”翟治临冷冷地喊了儿子一声。

“是……”翟亚坤眼下的伤已救了药,可不知是对父亲的害怕抑或疼痛,让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孩儿……因为无聊;所以在园子里走动,后来想起……想起后院在搭戏棚,所以就顺道走到那儿去。”他吞了下口水后,才继续道:“孩儿到那儿后,就瞧见红儿、浅舞跟怀弟在戏台上跳来跳去,因为那戏台子还没搭好,孩儿想他们在那儿跳来跳去危险,就要他们下来,谁晓得他们三人不睬,孩儿一火大就想上去捉他们下来,谁知他们东躲西藏的,还拿竹棍戳孩儿——”

“才不是这样!”轸怀嚷叫一声。“是五哥先打人,我们玩得好好的,他突然跑上来,还抢走我手上的竹棍。”

“是这样吗?”翟冶临瞟了红笙一眼。

红笙吞了下口水,才点头说道:“是啊!五叔说我们不听话,就把竹棍抢走了。”

“后来呢?”

“后来小叔叔想把竹棍抢回来,五叔就这样转着转着……”红笙举起手表演。“不让他拿。”

翟亚坤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红。

“他只是逗你们玩。”乔氏忍不住出声。

“再来呢?”翟治临继续问。

尹坛肆紧张地接了话,“我……我经过的时候正好瞧见,就叫他把……竹棍还回去,结果……他要我上去跟他比试一下,说……都是小鬼头没什么好玩的,要我跟他比划比划,我……说……我没学过武……”

“他就笑肆哥是胆小鬼。”一旁的浅舞再也忍不住插嘴。“还说他不会打伤他,然后他自己就在那里哈哈笑,我听了很生气就说肆哥不是胆小鬼,他自己才是胆小鬼,上次在岛上他也没有出来救我们,他才是胆小鬼。”

滟衣在心里呻吟一声,已明白接下来为何会打成一团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乔氏恼怒地瞪了尹浅舞一眼。

浅舞朝姐姐身边靠去。“是……是他先不好的,他要打我,肆哥才会跑上来救我。”

“好了,都没事就好。”秦氏揉了下太阳穴。“戏棚子再搭过便是。”

“怎会没事?亚坤差点就让人戳瞎”乔氏不平地说着。

听见这话,红笙蠕动了下,显得很不安。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一旁的翟崇阵悻悻然地开了口。“都几岁人了,就只会欺小的。”

乔氏原本只是不平,一听见“咎由自取”四字,怒气不期然地进了出来。

“什么咎由自取?”乔氏站起身,横眉竖眼地瞪着翟崇阵。“三少爷这句话——”

“好了。”翟治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都回房去。”他挥了下手。

温丝索自椅上起身,朝翟治临与秦氏点个头后,便要带着儿子回怡园,在经过乔氏身边时,听得她冷冷地说了句,“若是轸怀受伤,老爷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吧!”

温丝萦转向她,美丽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乔氏让她瞧得更是怒气高涨。“难道我说错了吗?反正我们母子在这府上自头至尾都是多余的——”

“金玉。”秦氏沉声道:“别在这儿闹!”

“我哪有闹?我就要点公平。”乔氏豁出去地喊,这阵子她真是憋够了,先是儿子让大少爷遣去做运卒,而后又被关在柴房里,再来让峰螫伤,一连发生这么多事,没人关心也没人来探望,还有月银的事,更别提大少爷来训人的窝囊气,这零零总总加起来,就算她多能委曲求全,都要受不了。

“对你还不够公平吗?”翟治临怒声道,他不是不清楚他之前在外头欠下的赌债,更不是不晓得他前一阵子干了什么,若真要追究起来,不会只把他关在柴房里,他立马就废了他!

滟衣见场面要失控,急忙要浅舞、红笙、轸怀及坛肆出去。“都回房。”

“哪儿公平了——”

“娘,别说了。”翟亚坤开口道。

“带你娘回房去。”秦氏皱下眉。

“我话还没说完,我忍了这么多年,有用吗?你们都欺负到人头上来了,还把我们母子当人看吗?”她说得声泪俱下,情绪激动。

温丝萦不想掺这乱,自顾自地往门口走,她这举动更刺激了乔氏,就见她拔高声音道:“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也还知道三从四德,比起那些表面上仁义道德,可骨子里全是烂疮烂脓的女人不知好过多少——-

“你在指谁?!”翟治临厉声道,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

乔氏让他严厉的表情给吓了一跳,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二娘……”滟衣急忙上前。“没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先回房喝口茶,有话改天再说。”

一见到滟衣,乔氏的气焰再次复燃。“轮不到你来指使我。”

“娘。”翟亚坤拉着她的手,想把她拖走。

“我说的有错吗?”乔氏挺起胸膛。“公道自在人心,这屋子的人谁不知道老爷的一颗心全在那女人身上——”

“够了!”秦氏怒喝一声。

乔氏猛地住了嘴,倒不是因为秦氏的厉言,而是翟治临正往她这儿来,像是要狠抽她一顿。

“完了!”厅外的翟沐文几要掩面不敢看,难道十年前的情景要在她面前重演了吗?

“爹,孩子都在。”能衣急忙拦在二姨娘面前。

翟治临在瞧见媳妇挡在前头时,惊讶了下,同时间她的话钻近他的脑中,他转过头,瞧见轸怀一行人贴在大厅门边往里看。

“把他们都带下去。”他斥道。

“是。”滟衣应着,她转身搀着二姨娘的手臂,想拉她一块儿走。

“别拉着我,我还有话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翟治临怒喝一声。“还不下去!”

滟衣突然觉得一阵耳鸣,老天,她克制着想拍耳朵的冲动。

“我只是……”乔氏的气势在翟治临接近时渐渐化去。“我……不能再扣着月银——”

“走吧!怀儿。”温丝萦跨出大厅门槛。

“好,咳……咳……”轸怀走向前,却突然不由自主地咳起来。

“怎么?”温丝索弯下身。“哪儿不舒服?”

“没……咳……”他拍拍胸“咳……”

“怎么了?”翟治临往门口走。

轸怀抬头,摇摇首。“没事……”

温丝萦焦急地抚着儿子的胸口。“是不是撞上哪儿了?”

红笙热心提供自己看到的。“刚刚五叔这样摔他。”她将双手往后举,假装后面有个人,然后往前摔。“这样……”

滟衣再次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没使力。”翟亚坤急促地辩驳。

翟治临转头,双眸进出怒意。“你给我跪下!”

乔氏尖嚷道:“不过是摔了下,能有什么大碍?以前他们兄弟不也常摔来摔去,坤儿让人择了下,流了这么多血,眼睛都要瞎了,老爷不闻不问,他不过是咳个两声,怎么,会死人啊!他们母子俩一个样,就会装模做样——”

“二娘。”见公公已要失去控制,滟衣不得不出声。“别再说了。”她死命朝她使眼色。

“你让开。”乔氏推开她。“今天我豁出去了……”她继续尖声嚷着。“他们母子是宝贝,我们是地上的臭虫,人人嫌,老爷不如干脆认了这野种……”

接下来的话湘衣全都没听见,因为她瞧见公公举起右手,不用更多的暗示她已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冲上前阻止,想让大家冷静下来,冲到唇边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只听见一声爆响,她根本来不及明白发生什么事,整个人已往旁摔去,她的脸在刹那间烧了起来。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眼前一阵黑、一阵金,她的耳朵轰隆作响,听不见确切的声音,只模糊听到身边闹哄着。

她感觉自己让人抱起,她奋力睁开眼,却什么也瞧不清,眼前的东西都闪着金光,她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皮无力垂下,模糊间闻到相公的气息,而后她似乎听到相公怒吼的声音,好像在跟人吵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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