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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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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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单的人,会一直孤单,这样孤单一辈子。
  那些零散的过往,最后注定会在你掌心留下一抹艳丽。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不过是为了等待那一双温柔的手掌。
  就像那个围绕着梅树奔跑的孩子,他追逐的是心中那份美好的希望;我们的冷冷,手里满是糖果、还是哭了鼻子……
  很希望你能懂,但回头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你好,便好。
  你曾说过你是我的生命,不离不弃,此时我却再也找不到你,找不到属于我们的世界。我在这里,在没有季节、没有表情的噩梦里做无谓的挣扎,而你现在却在哪里?
  那些曾经以为会一辈子陪着你的人,一辈子会记着的事,可在蓦然回首的刹那却发现,那些海誓山盟的话语已经散落天涯,那些欢颜已人面桃花。
  你最终不是我的,即使你留给我刻骨铭心的齿痕,我也只是在你兵荒马乱的喧嚣中打马而过,最终散场扬尘离去。
  岁月已久远,容颜已改变。
  我们就这样淡化一段感情,你选择新欢,我选择时间。
  窗外的雪点猛然的敲击着窗棂,在画上句点谢幕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站在雪中,倾听着雪的悲伤;触摸雪花,安抚雪的心碎。
  我还是我,只是把自己丢了一回;你依旧旧是你,只是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可以,多想,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你,把所有的疼痛都留给自己……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无情的岁月中,已经真假难辨,我们就这样各奔天涯……


第四章 小女孩 落花雨 斗笠客

  ——冷北城“啊——”的一声,自睡梦中惊醒,额头与鼻尖,全是细细的汗珠。七天七夜的长途奔波劳累,让这位多情男子昏睡了一天一夜。
  “爷,又梦到她了……”灯下美人看刀,冷若颜的声音,竟有些小小的幽怨。
  冷北城头疼欲裂,挣扎着坐起:“颜妞儿,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冷若颜颔首道:“破晓先生和他家的公子已经在外面了。”
  破晓。
  破晓前的“聊城”,天空是灰蒙蒙的,沉睡中的城市,还没有开始苏醒,千家万户,还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把所有的颜色,全部溶入了这一片黎明前的灰蒙。
  远处偶尔几声犬吠,“绣春楼”对面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客店,窄窄的门,窄窄的楼梯,窄窄的房间里,冷北城与两个男子正坐在窗前眺望。
  那是一个身材已微微发福的中年人,长长的眼,方方的脸,穿得考究,看起来很有威严,小指上留着很长的指甲,显见得平时很少做事。
  第二个人和他相像,年纪就比较轻得太多了,面白如玉,剑眉星目,简直就是一个大孩子,冠镶美玉,眼神中不经意流露这叛逆的味道。
  “小破,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冷北城问。
  中年男子破晓的一双锐眼,钩子般盯着对面“绣春楼”,沉吟着道:“自从郭二少出事开始,城里已先后有三个头面人物,死在这‘绣春楼’里了。”
  “哪三个?”冷若颜感觉到破晓身边的少年班马儿,在偷窥自己的傲胸,不动声色的道。
  破晓道:“第一个是来‘绣春楼’寻欢的郭二少郭树中,赤条条的死在床上,阳器被人割了去;第二个是‘绣春楼’的老鸨子赵三好,她死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死因不明;第三位彭五虎,是这里的地头蛇,尸体在‘绣春楼’的后院马廊被发现,同样的阳器不翼而飞。”
  看见主人白眉深锁,冷若颜低声道:“据说郭二少出事后,二少奶奶雷晓雅就抱着晴晴小姐回了娘家‘小雷门’,足不出户。雷家的人对此事也只字不提,忌讳莫深。”
  冷北城默立半响:“郭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破晓想也不想地道:“郭大树身前留有一子一女,男的就是郭树中,郭树中还有一个姐姐,叫郭镁镁,人去其名,听说还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
  班马儿突然冷笑中带着一丝恼怒道:“有什么难得一见的?只不过臭婊子一个,小爷花点银子,想睡她都可以!”
  破晓气极,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班马儿声恶毒的道:“郭树中那个败家子和‘财神赌团’赌输了钱,就把亲姐姐卖进了‘绣春楼’做窑姐还债,千人枕、万人睡的,那婊子保不齐惹了一身花柳病的!”
  冷北城神情一震:“又是‘财神赌团’?!”
  三个死者,郭树中,赵三好,彭五虎。
  一位是“铁剑门”少主、一位是“绣春楼”的老鸨子,一位是“五虎镖局”的总镖头,看似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
  冷北城却有一种感觉,这三个人之间,一定有某一种神秘的牵连,三个人的命运,都被一条看不见的东西绑在一起。
  究竟是什么?
  冷若颜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冷北城的眼睛里,立刻跟着发出了光:“颜妞儿,郭二少出事后,你在凶手藏匿房间的,可有什么发现?”
  若颜道:“这个杀人的凶手,是习惯用左手的。”
  破晓猛抬头:“哦?”
  冷若颜道:“这个人比较喜欢吃辣,筷子在碗的左边,别的菜几乎原封不动,唯有那盘辣豆腐所剩无几,几乎见底。”
  破晓忍不住呼了口气,脸色透着几分古怪。
  少年班马儿嬉笑道:“冷叔叔,难怪我爹和我小姨都说秀出群美的大姑娘心细如发,观察入微,是当代‘杀手界’数一数二的顶尖杀手,现在侄儿总算信了。”
  冷北城避开了少年的恭维,却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绣春楼’三个杀人的房间里面,都供奉着什么神?”
  “财神。”冷若颜眉色飞跃,眼睛又是一亮。
  “难道……传说中那个神秘的赌博集团,和这一连串神秘的谋杀案,有某种关系……”破晓语气中有太多的吃惊和不确定。
  “极有可能。”冷若颜道:“因为这三位死者的身份和行业虽然不同,但却都是身价不菲的地方头面人物,而且他们临死之前,都曾有一笔大量的钱财支出,然而就连他们最亲信的人,都不知道这笔钱流失到哪里去了。我怀疑,他们生前是不是曾经和“财神”有过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而这一类的交易,通常都有可能会为他们惹来杀身之祸。”
  “而且,我敢断定,”冷北城道:“今日还会有第四个‘聊城’地方名人,死在那个惯用左手的杀手刀下。”
  破晓道:“‘聊城’是个小城市,小城的名人本就不多,死了三个,剩下的就更屈指可数。”
  冷若颜嫣然一笑:“所以不管这么论,‘铁剑悲歌’李十八都应算一个。”
  ——李十八在吃早点,坐着轿子去吃早点。
  早晨,天空中飘起了落花雨,位于“绣春楼”后门窄巷对面的小面馆,还没正式营业,但也有客人坐了进去。
  就坐在李十八的对面。
  面馆的陈设有些简陋,除了中午和晚上卖面之外,也卖一些简单的早点,有一种生面馍馍,还有一种很麻辣的“羊杂汤”,不是肠胃特别好的人,实难难消化得了。
  现在李十八对面的那位客人,就坐在靠门的位置上吃早点,一碗红油麻辣羊杂汤,喝了大半碗,看来他是一个很能吃辣的人。
  这个古怪的客人,穿的也跟这个简陋的面馆不太相配,他的衣着虽然不能算华贵,可是剪裁和料子都很好,头上却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竹斗笠,紧紧盖在眉毛上,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有脱下,好像不愿让别人见到他的真面目。
  外面的雨淅沥沥下着,一纸雨花伞出现在雨街,宛如一朵小花。
  伞下,是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儿。


第五章 忽然下起了大雪

  小女孩儿莲步盈盈,进入小面馆,侧身的时候,将雨花伞收起来,雨水滴答声,清脆好听。
  “丝裙姑娘,又来给大姑奶奶买早点啊?”上了年纪的面馆老板操着乡土口音,讨好的问道。
  小女孩儿脆生生的道:“郭伯,下碗‘羊杂面’吧,少放辣子,自从二少爷出事之后,大姑奶奶的胃口一直不好。”
  “也难怪,现在郭家,可不是剩大姑奶奶一个人操持了吗,唉,苦了她一个女人家了……”面馆老板嘴上絮叨着,手脚麻利的用滚烫的“羊杂汤”做了一碗面,装入食盒里,盖好盖子,双手交到小女孩儿手上。
  小女孩儿付了钱,看也未看门旁吃面的斗笠客一眼,撑伞穿过落花丝雨,小跑过街,一头钻进“绣春楼”被槐树如盖巨冠遮掩的阴暗角门。
  李十八可以看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的鼻子、嘴和手。
  他的鼻子很高、很挺,他的唇线条很深刻、很明显,给人一种很倔强乖张的感觉,而且通常都是闭着的,显见得不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
  他的手指纤长,应该是很好看的一双手,只不过看的出这双手的主人,年纪应该不大。
  从这几方面看来,李十八断定,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相当体面英俊,生活比较富裕,而且相当有个性的少年人。
  这么样一个人,这么一个雨天的早晨,到这个简陋的小面馆来干什么?
  难道就为了喝一碗“麻辣羊杂汤”?
  李十八为自己古怪的想法,自嘲的笑了笑,吃了几个生面馍馍,将几枚铜钱丢在桌子上,他撑开身边的伞,走向雨中的“绣春楼”。
  吃过早点,小雨方歇。
  东方刚刚现出鱼肚白的颜色,四方远远传来鸡啼,青石板的路上渐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乳白色的浓雾,也刚刚从地表升起。
  就在这个时候,槐树下,那个小角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大概是因为不太有人经常出入的关系,所以角门开启时发出的声音,是嘶哑而干裂的,宛如一个垂死老人时的余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李十八从角门出来的时候,生气蓬勃,精神抖擞,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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