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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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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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清用一万两黄金把我买出逐欢楼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么一来,我也算是一夕成名,成了金陵城中知名的花魁,送出这么个女儿来,宋妈妈真正算是名利双收,赚了个盆满钵满,估计现在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这也正合了慕颜的意思,他大费周章的把我偷卖到逐欢楼,再假装恩客前来捧场,其实就是在敲着大锣告诉所有的人:“唉,都来看一看瞧一瞧,这女人是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青楼女子,大家伙给我证明啊。”
结果萧千清这么一闹,反倒帮了他的忙。
出了别院,慕颜也不耽误时间,带我直奔凤来阁总堂。对了,忘了说了,宋妈妈给我起的艺名是小蔷,够恶心的了,不过总比叫小怜小爱强。
慕颜大摇大摆的带我走进凤来阁总堂,堂内的弟子门人早有在逐欢楼中见过我的,知道我已经给楚王花一万两黄金买走了,这时不免有点讶异,慕颜根本不理会他们的目光,带我穿过前庭,径直向后院走去。
凤来阁总堂并不是那种几进几出格局严谨的大院,相反堂内这里一座堆秀假山,那里一条抱厦回廊,荼蘼醉软,曲水流觞,倒更像一座花园,应该是依据那位权贵公卿的私家园林改建的。
现在夜色浓重,院里只有曲折的小道旁点了一串朱红的薄纱宫灯,满院的景致也影影幢幢的看不分明,慕颜带着我在假山石桥和回廊间绕来绕去,一直绕到我头都晕了才在一座不怎么起眼的水榭前停下。
水榭内灯火通明,内间垂了重重的帘幕,看不到里面,外间正中放着一只半人高的黄铜四角香炉,若有若无的香雾袅袅飘到了门外,那味道极清极雅,温润的萦绕在鼻尖,整个人就舒泰沉静了不少。
外间门楹上挂着的水晶帘清脆的响了几下,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挑开帘子走了出来。那女子约摸十八九岁的样子,不但一身白衣毫无装饰,连一头乌黑的青丝上也不见半点金玉,只是用丝带系成一束,随意的垂落在肩头。她从灯火明亮的水榭内出来,是背光站立,脸上本应落着些阴影,但是那张脸却像是自己会发光一样,不但丝毫不见暗淡模糊,反而显出玉雪般的晶莹,她把冷寂到近乎空洞的眼睛转过来打量了我一下,接着转过去看慕颜,淡问了句:“慕堂主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禀报的?”
慕颜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今天在一位贵人那里得赠了一个绝色舞女,想要献给阁主。”
那女子又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位姑娘了么?慕堂主少待片刻。”说着挑起帘子回去,接着掀开帘帷走进内室,好像是询问里面的凤来阁主去了,两个人说话很轻,只听到喁喁的声音,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出来,点了点头:“阁主说就把这女子安排在一水院住下罢,还说不知何时慕堂主竟然结交上了楚王殿下,可喜可贺。”
那女子进去之前也没有特别留意我的相貌,估计也不会认识我这么个“风尘女子”,但就进去这一会儿,她出来时不但知道了我就是那个被楚王买走的名妓,还顺着慕颜的话推断出我应该是楚王送给慕颜的,这句不软不硬的道贺的话说出来,弦外之音有一半儿倒是在质疑慕颜的。
慕颜微哂了哂:“算不上结交,只是能说上几句话罢了。楚王殿下今晚把这女子买回家了才知道原来是个哑巴,意兴阑珊之余就随意赏给了我,楚王殿下所赐之物,我捧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实在难办。说起来也算有些唐突,但属下一来觉得这女子的确有些姿色,闲置可惜;二来想她是个哑巴,反倒比之寻常女子可靠三分,阁主身边又一向没有人伺候,因此就冒昧送了过来。阁主把这女子留下就好,那么属下就告退了。”
那女子把眉毛挑了挑,本来就有三分寒意的语调更冷:“如果不是知道这女子是个哑巴,阁主也不会把她留下。”
这话里绝对是有刺的,我都听得一阵发寒,慕颜只是笑笑,脸上依旧风轻云淡,随意的抱抱拳就转身走了。
水榭前就只剩我和那女子两个人了,她淡扫我了两眼:“我是苏倩,阁主座前张月堂堂主,你不会说话,省了我不少事,很好,跟我来吧。”
什么叫“省了我不少事”,这人说话还真不知所谓,我顺从的点头,苏倩转身带路。我以为她要带我进水榭,谁知道她径直把我往水榭旁的一溜房间里带,像是要给我安排住处。
在水榭外面站了半天本来就站的我够不耐烦的了,现在终于决定要把我留下了,结果还是不让我见那个什么阁主,真是岂有此理,我堂堂大武皇后屈尊前来,见他一个小小阁主简直比面圣还难!
我随意的扫了眼依旧帘幕严密的水榭,反正也不来见这个冷血阁主的,我只要留心观察附近的地形寻找地牢入口救出无杀就好了。
苏倩把我安排在了离水榭不远的一个房间内,我躺下就睡,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昨天慕颜带我进来之前,已经大致向我介绍了凤来阁总堂内的地形:为了方便起居办公,这个大院内还细分了许多院落,凤来阁主居住在一水院,紧邻一水院的就是苏倩居住的晴方院,慕颜的轻色院却远在几个院落之外,这些院落都是依花园的地势隔断出来的,而前庭那座轩峻高大的朱雀堂则是近年修建,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是凤来阁召集弟子帮众议事的场所。
这些慕颜都能告诉我,但是地牢的入口具体在什么地方,居然连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大致的知道在一水院内。凤来阁地牢的警卫十分严密,不但出入都要阁主的亲笔号令,连看守人员也都由阁主亲自选派统领,除了看守,就连慕颜这种阁内的堂主都没有进入过。怪不得凤来阁主把无杀关进地牢之后就放心大胆的扯了对她的诛杀令,他是认定无杀绝对从地牢里逃不出来了。
梳洗完毕,我走出房门准备借机熟悉地形,打探地牢的入口,我不敢走太远,就在回廊里来来回回,依栏假装观赏阶下的花木,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奇怪,回廊里来来回回的婢女侍从,一个个沉默的可怕,我在这里坐了半天,不但没有听到他们大声交谈,甚至连昵昵耳语都没有一句。
难道凤来阁主律下这么严,以至仆从连句话都不敢说,我一时好奇,就拉住一个相貌清秀的婢女询问,我向她笑笑,用手比划着示意想知道她的名字。
那婢女手里正捧着一只托盘,这时连忙把托盘放下,也用手比划了一阵,然后张开嘴指指自己的嘴巴。
我本来笑着的脸一僵,她的嘴巴异乎寻常的幽深,牙床上空无一物——舌头被齐根切掉了。
那婢女笑笑,似乎觉得此类事情再寻常不过,收起托盘点点头就走了。
想想其他默不作声的仆从,大致情况也差不多。
怪不得慕颜在送我进来之前要特地用药物令我失声,苏倩会说什么“省了我不少事”,原来在一水院侍奉的奴仆都要切掉舌头以防多嘴,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位凤来阁主的手段,实在有些难以让人恭维。
正想着,苏倩走过来向我点了点头:“阁主要见你,跟我来。”
终于想起来要“召见”我了,我点点头,站起来整理了衣衫,跟在苏倩身后。
苏倩带我走到昨天晚上的水榭前,现在外间的珠帘已经挂起来,内室的帘帷也已经掀开,露出了正对室门的一张红木桌案。桌案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依次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文书,桌案后是一张铺了墨绿软垫的圈椅,桌案靠圈椅左手边的地方还放着一只薄胎斗彩茶碗,碗内的清茶冒着丝丝热气,似乎是刚倒不久的样子,案后没有人。
苏倩把我领到桌案前站着,随口交待:“阁主在外间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你就在这里等着。”说完居然转身就出去了。
我只好垂首在一边站着,站了会儿还不见人来,百无聊赖之际,我开始打量周围的陈设。这是一个相当简洁明朗的房间,一排整齐的码放着各种图书卷宗的书架,一盆放置在花木架上枝叶茂密的文竹,还有这张干净的不见一丝灰尘的书案和案后的圈椅,就是屋内的全部陈设。看来这里是凤来阁主日常办公的场所,而书架尽头那道依旧低垂着的白色帘幕之后,应该才是他的卧房。
打量完这些,我最后把目光放在花木架旁挂着的那幅丹青上,寥寥几个清隽秀挺的行楷: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
除了这几个字,雪白的卷轴上既无落款,也无印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卷轴上的字迹有些似曾相识,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手之下,纸卷后有些突起。我好奇的撩开纸卷,居然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刻着朱雀图案的圆盘,我握住圆盘,轻轻一转,圆盘转动,墙壁也跟着辄辄动起来,墙壁越转越快,我手上一松,不由自主的顺着墙壁旋转的力量跌了过去,墙壁砰然在身后合上,我已经站在了一条幽暗的通道里。
这条通道大约有两人来宽,墙壁都由大理石砌成,每隔一段嵌着一盏油灯,封闭的通道内似乎还有通风口之类的设备,如豆的灯芯微微随着气流微微晃动着,我也感觉有一股股的气流从我脚下流向通道深处。
我随着气流向前走去,通道在前边不远的地方就转了个弯,然后变成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站在台阶口,就有一股霉烂的气味传了出来。我扶着有些湿漉漉的墙壁,小心的顺着台阶走下去。
台阶尽头是一扇石门,借着烛光,可以看得出石面上苔藓斑驳,把手处的凹槽却磨得发亮,我把手放进凹槽内用力一推,石门应手而开。
石门刚打开,就有一道峭寒的罡风从门内扑出,寒意刺骨,当胸而来,我连忙闪身躲开,风刃险险擦着胸前的衣料过去,消弭在通道里,激起一声低呜。
门内传出怒吼:“姓白的,你这狡诈小人,狗娘养的,你再来问一百次,你爷爷也是那一句话:我没见过他娘的莫名其妙的灵碧教主!”声音苍老嘶哑,在阴暗的地道里听起来十分凄厉。
我小心的探头向门后看,没有灯火,深黑一片,也看不出还有多大空间,我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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