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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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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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不像冤大头?凭什么前些日他们俩去赌坊逍遥,要我来买单?”
  “”又旦动了动嘴角干笑,望天,无语。
  “这不是重点,好吗?!”显然,淑雨没有又旦那么了解苏步钦,对于他蠢笨到连事情重点都抓不住的行为,奉上一句娇吼。
  “什么才是重点?”苏步钦侧眸,满脸困惑,难道如何支配自己的银子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一早约太子去花灯会,他说没空,可是竟然有空陪十三荡去赌坊!我才是他将来要娶的准太子妃,他有什么理由不陪我去陪其他女人?”
  “我不是答应陪你逛了吗?”获知自己只是个备胎,苏步钦不觉得意外,或者该说这样最好。
  “你是太子吗?跟你一起逛花灯会将来有可能母仪天下吗?啐。”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刺耳的话让又旦不禁倒抽凉气,紧张兮兮地偷腻苏步钦,他知道,冷姑娘戳到爷的软肋了。幸好,较之他的形于色,苏步钦反而支着头,笑得寡淡,“那就革了他,这样就算得不到,冷姑娘也不会有损失。”
  “对!革革革!我爹一点都没说错,他花心顽劣又不成器,跟着他,我往后说不定怎么死都不知道。也不想想,他能有今天这一时无两的风光,还不是全靠我爹替他撑着瞒着、在圣上面前说尽好话。十三荡十三荡能给他什么呀?不知好歹!”
  “哎呀,冷姑娘,您冷静。在我家爷面前耍耍性子也就罢了,这话可不能出去乱说。他毕竟稳坐太子之位那么多年,你们冷家以后是得仰他鼻息的,万一把他惹火了,一些个莫须有的罪把你爹给治了,我家爷这身份可没能耐保你们。”等到冷淑雨发泄够了,又旦才神情慌张地上前阻止。
  旁观着他的夸张表情,苏步钦原先支着腮边的手挪了挪,自然地落在唇上,挡住笑意。不得不承认,跟了他那么多年,这死小子煽风点火的功力越来越高端了。算是为了附和,他用力点了几下头。
  “我爹才不会怕他呢,等着瞧!”转身,淑雨郑重其事地撂下狠话。
  话落,苏步钦漫不经心地起身,附上温笑,像是只把她的话当做使性子,“嗯,不气了,我领着旦旦一起等着瞧。走吧,时辰差不多了,陪你去花灯会解解闷。”
  这仿佛在哄小孩子的口吻,激得淑雨横眉冷对,未曾想太多,心底只有爹的话语一直徘徊。
  ——淑雨,爹至多给你半生荣华;下半生,得看自己的命了。
  自己的命
  自己的命当然得由自己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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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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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玄国,上元节是个年尾接年头的大日子,从元月十三开始上灯直至十八落灯的花灯会,也渐渐变得愈发盛大热闹。姚荡几乎每年都会来逛,今年注定很不同,因为身旁多了个款爷,包玩包吃还包外带,如此贴心的“三包服务”,害她的购买欲彻底膨胀
  直到两人都逛累了,随意找了家酒楼歇脚,太子才有闲情去盘点她的战利品,随之发现,原来自己阔绰起来,如此豪迈,“我说,同样款式的手链没有必要买那么多条吧?”
  “当然要,你没发现颜色不同啊,道士说每天的幸运色都不同,所以要全都备着。”边说,姚荡边还算体贴地帮他斟了杯茶,算是出于答谢,客客气气地奉上。
  “那这个呢?冬天都快过了,你还买那么多围脖做什么?”
  “抢救经济,拉动内需。”
  “”真他娘的忧国忧民!他斜瞪一眼,继续探索,“文房四宝?”
  “哦哦,我也是很有文化气息的。来,试试这笔好不好,给我签名儿。”
  他诧异地看着姚荡搬了只靴子上来,大喇喇地放在桌上,蘸了点水,开始煞有其事地研磨,太子抽搐起了嘴角,“签什么?”
  “就签你的名呀,等往后你君临天下了,我留着卖银子。”
  无聊!幼稚!财迷心窍!无数不屑咒骂在他喉间涌动,最终仍是一个都没能跳脱出来,反而他还鬼使神差地接过笔,行水流水地在那只粉色雪靴上落了款。见她欣赏着成果,笑弯了嘴角,喜滋滋的模样像是得了幅上好的墨宝般,他也开始觉得好笑。
  “苏步软哎呀,我今儿才知道你叫苏步软。”姚荡瞥了眼手里的靴子,半晌,才看清那上头的字。自她懂事起,他就是太子,人人都只叫他太子,原来他还有个如此有有范儿的名。
  “不准念、出、来!太子的名是你能念的吗?!”重点是,这名字忒难听!
  她乖巧捂住嘴,用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念了。小心翼翼地藏好靴子,她端起茶,抿了口,难得的安静。
  见状,他才松了口气,继续翻找手里的东西,“霉荡!”
  “噗!”忽然响起的叫喊声,害得她刚送进嘴里的茶全数喷出,“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输了也不能全怨我,你也有责任。”
  霉荡,太子刚创造出来的称呼,姚荡有预感,很快会被推广开,原因就是今天他们又输了,一切归咎为她太霉,霉得匪夷所思。
  “谁有空跟你讨论责任。你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要用爷的银子买?亵裤啊!还他娘是男人穿的!”他诧异咧唇,指尖还不避讳地挑起一条素白亵裤。
  “这不是给你挑的。”姚荡蓦地红了脸,慌乱抢过。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为他挑的,并且还清楚知道,只有“兔子”才会变态得偏爱内外一致的白。
  只是显然,太子对“玉兔”的了解还不够透彻,苏步钦最近的变态程度又升格了,除了自身酷爱白色之余,他最近瞧见太斑斓的色彩还很容易亢奋。比如,才刚被淑雨强拉着跨进酒楼,映入眼帘的那两顶缤纷老虎帽,就顺利让他一扫先前逛花灯会的无聊,一声嗤笑来不及粉饰就从他鼻息间溢出。
  “你笑什么?看那两个人偷情偷得那么光明正大,很开心?是预感到我没进门,就要变成下堂妻了,所以提前乐一下吗?!”淑雨气呼呼地鼓起腮,怨怼地瞪着苏步钦。
  早知道她就不该进来,人家小二都明说了,太子爷领着十三荡包下一整楼用膳呢。她偏是做不到眼不见为净的体贴,还以为挽着个男人趾高气扬地上楼逛一圈,可以挣回先颜面,可她竟然忘了,身边这男人非但提升不了她的身价,还会让她行情跌得惨淡!
  “冷姑娘误会了,若真如此,也没什么可乐的。”他敛去笑意,认真回道。一没想过要娶她,二没想过要爱她,她若真被抛弃了,他有去窃喜的理由吗?
  “那你笑什么!”淑雨跺了下脚,嗓音上扬。真是蠢透了,这种时候就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哄一下她吗?
  在这种一整个楼面只有十三荡他们那一桌的情况下,淑雨这近乎恼羞成怒的叫嚷声,很容易引起目标注意。率先回过头来的姚荡再瞥见他们倆互挽着的手后,皱了皱眉,很快又掩饰了过去,放下筷子,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兔相公兔相公,你是和淑雨一块来接我回家的吗?”边说,她边自然地拉过苏步钦,手指暗掐着他的楚腰。用眼神不断警告他自己的意图,她在帮他铺台阶,识相地就老老实实配合。
  好在,他没让她太失望,“是啊,刚好遇见冷姑娘,说是来找太子。”
  “那我们快走呀,别打扰人家小两口的快乐时光。我跟你说,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多东西,我有跟旦旦了解过你的喜好哟,你一定喜欢”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想从太子手中抢过自己的战利品。
  却没料到太子瞪大眼看着淑雨,活像见了鬼,紧抓着那一大袋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管姚荡怎么挤眉弄眼,他都不放手,“爷跟你们一起走!”
  淑雨不得不默默领教太子那句话的分量,他摆明了,宁愿落荒而逃,都不要跟她独处!
  “太子殿下今晚也打算住钦云府吗?”始终抱着置身事外姿态的苏步钦忽而出声,微笑问道。
  “笑话,那么简陋的地方是人住的吗?”
  “那抱歉,我们不顺路。何况,太子妃找了你一整晚,按理,您该好好陪她。”说着,他趁着太子恍神的空挡,轻易地将那袋可有可无的东西收归已有。顺手就拉起姚荡,没再给她多嘴说话的空间,转身就走。
  才迈了两步,淑雨猝然地拦在了前头,她很识趣,既然有人恨不得她消失,自然也没必要不识趣地留下。斜睨了眼太子,她张嘴,仍是盛气凌人的姿态,“喂,先送我回府。”
  “冷姑娘,我们也不顺路。”他姿态不变,笑容不变,说出口的话却如同一盆凉水,不留情面地冲着对方当头浇下,“哦,你是还在好奇我方才在笑什么吧。别想太多了,与你无关的,只是觉得太子戴着那顶老虎帽的样子嗯,很妖娆。”
  “死兔子!你找死!”
  太子的咆哮声很响,可惜仍是不及姚荡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妖娆!娘喂,哈哈唔,唔唔”
  苏步钦没想彻底把太子激怒,只是姚荡的笑无疑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他果断伸手,捂住她的唇,迅速将她拖下楼。更深露重,就不要玩什么四人约会了,不如各自归家,洗洗睡吧。
  “放手放手,很痛啦。”姚荡承认自己算不上身娇体贵,没那么容易被弄疼,然而被个以弱闻名的男人当众拽下楼,还要途径大堂,让众人瞻仰,很丢脸!可她越是想挣扎,苏步钦就越是加重手中力道,直到把她塞进马车后,才松了手。
  她转着微红的手腕,哀怨地瞪着他,“你要不要那么没出息,逃那么快做什么,难道还怕太子追出来吗?人家女色在旁,才懒得搭理你呢。”
  “他那颗妖娆脑袋很赏心悦目?姚姑娘想留下来多欣赏会?”他弓身跨上马车,入座前,抬手抚去了她头上那顶过分喜庆的老虎帽。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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