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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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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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瑜起身要身边的侍从收拾案几铺榻,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为什么要背齐归晋?”
    田会抬起头来看着夏瑜,夏瑜挠了挠头,道:“你是田氏子弟,田氏篡逆,别人反对,你却不该……”
    田会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夏瑜,道:“我不是田氏子弟。”
    夏瑜愣了,道:“What!?”
    田会神色平静而萧索,道:“将军可知田氏来历?”
    夏瑜心道:咱历史学的不大好,除了《国家战争》熏出来的那些,其他不见得知道很多,但此时他正走贵族范cosplay,不大好说自己不知道,动了动手指,调出来人工生化智能模拟的W7界面,想上度娘搜索下田氏到底是何来历,但还没等他动作,田会已经开口了。
    田会道:“田氏先祖本陈完是陈国厉公的小儿子,陈国内乱,陈完逃到齐国,被当时的桓公任命为工正,从此世代在齐国居住下来。”
    夏瑜道:“哦。”被科普,呜呜,话说等回头有空了还是要看书啊,这齐国现在是田氏把持,自己以后要是想在齐国混下去,连田氏底细都不知道那行了呢,那就和入了一个帮会连帮主是谁都不知道,进团刷副本连指挥是谁都没搞清楚一样,还想着通关,妥妥的找死呢。
    田会道:“田氏本是逃难至齐国,自然人口单薄,为了壮大氏族,田氏常以家族伎人招待来客,生下子嗣冲做田氏子弟教养,这乃是田氏能在齐国壮大的原因之一。”
    夏瑜⊙﹏⊙b汗,这法子都能想出来,给别人养孩子还养的这么心甘情愿主动自如,哎,如此心胸,难怪能干造反这门高技术活,还能干成功。不过田会突然说出这个田氏昔日隐秘,又说自己不是田氏子弟,难道……,心里有了怀疑,夏瑜便忍不住满是诡异的上下打量田会。
    田会根本没去在意夏瑜诡异的打量,很平静的道:“我不是田氏子弟,我是姜氏血脉。”
    夏瑜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花了一小会儿功夫才理清头绪——田会说田氏有很多不是田氏血脉的子弟,田会说他不是田氏子弟,而是姜氏血脉,姜氏是哪个家族,额,春秋很有名的姜氏是哪个?姜子牙?对,这个很有名,姜子牙,不就是受封在齐地的齐国开国先祖吗?那不就是说是被现在这个田氏赶到东海边上篡位pass掉的姜氏!
    夏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都哪和哪啊!这不是《国家战争》吗?怎么一瞬间峰回路转变身世隐秘狗血豪门恩怨斗争剧了?
    田会见夏瑜眼睛瞪得老大,知道夏瑜明了自己话中的含义,道:“我内父本是田氏内室的一名歌伎,昔日姜氏公子来田氏府上做客,我内父奉命服侍姜氏公子,三月之后,内父发现自己有孕在身。这四十年来我辛辛苦苦为田氏基业奔走效力,为田氏做大劳心劳力竭尽才智,直到日前我内父病重之时将内情告知于我,我方知这许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田氏代姜添砖加瓦,我愧对父族。”
    夏瑜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觉得田会这个人貌似从出生时起,头顶上就写下了“注定悲催”的字眼。
    田会向夏瑜施礼,道:“我会为齐国下臣,背弃姜氏旧主,不忠;受田氏养育之恩,却背田归晋,不义;身为姜氏血脉,多年来却助田氏篡姜,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本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苟且到如今不过想为父族略尽绵薄之力,今日事败,会已然生无可恋,所求者唯有一事,在下死后,若将军不弃为在下收尸,墓碑之上,请刻‘齐下臣姜氏会之墓’。我之一生都谓‘田会’,死而碑能明文姜氏,也算叶落而归根,哪怕无享祭祀,也能含笑九泉了。”
    夏瑜刚想说我不会杀你,但田会根本没给他开口机会,拔剑横颈自刎,鲜血直溅五步,将夏瑜身前案几染成殷虹,更有几滴鲜血飞溅至夏瑜面颊,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抹。
    指尖上一摸嫣红,那宛如白玉雕琢的手指衬托那抹血色分外妖娆,夏瑜有些呆愣,严格说起来,不算上那些连名姓都不记得的小兵军卒,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知名知底又死在自己眼前的,田会,不应该叫姜会或是公孙会,算是第一个,所以夏瑜有些呆愣。
    此时的夏瑜还不知道,公孙会不是最后一个,来到这个世界愈久,消失在他指尖的血色便越来越多,姜会是第一个,可惜不是最后一个。

☆、第31章

与孔伟的会面完毕,收获孔伟撤军承诺,外加名为姜会的尸体一枚,夏瑜吩咐跟随的士卒好生收敛安葬,墓碑按照姜会拜托,刻上‘齐下臣姜氏会之墓’字样。
    回城后进了官署,眼见田舒抱着一卷帛书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国府传令调兵。”
    夏瑜刚刚在城外和孔伟玩外交辞令耗死脑细胞无数,又被人喷了一脸血,随后又做了一把好人给人收尸建墓去了,此时累得要死,自然心情也极差,看着田舒一脸欠揍的屁颠屁颠的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虾米?”
    田舒挠了挠脑袋,有点听不懂夏瑜在说什么,但这并没有阻止他极为高涨的热情,直接将手里的帛书递给夏瑜,道:“国府准了我父亲的上书,派使节与晋国议和了,同时国府也传令调兵,命我们一旦完成晋军撤军事宜,便火速驱兵救援临淄。”
    夏瑜从田舒手里扯过帛书,上下通读了,里面的内容与田舒所说大致差不多,去了那些礼仪所限装饰用的繁复辞藻,大概的内容也就是命令平阴守将夏瑜以及副将田舒回援临淄,后面还有些给夏瑜与田舒封赏的内容什么的。
    田舒兴奋的直挫双手,道:“国府直接通令你我调兵回援,这说明国府认可了你的平阴主将官位,同时国府还赐你我二人爵位、食邑,就是我父如你我二人年纪时,也没有如此成就啊!”
    田舒确实应该兴奋,他虽为田氏子弟,但也不是正支正宗,只是旁支子弟,他父亲战战兢兢,劳苦一生,直到几年以前才真正提领平阴城,爵同下大夫,而此时他加冠未久,就获国府亲赐爵位食邑,在整个齐国也是少有的,更何况这爵位食邑是以军功换得的,并且是打败晋国中军的军功换得的,这在整个齐国田氏子弟中简直就是独他一份的,自然更难能可贵,也更令田舒骄傲。
    但夏瑜似乎却不如此想,打开帛书扫了一眼,后面封爵赐食邑的地方都没怎么看,就把前面调兵临淄的话扫了一遍,便把帛书又仍回田舒的怀里,道:“抗命。”
    田舒一下一没反应过来,傻傻的道:“什么?”
    夏瑜道:“我说抗命,给国府去信,就说我们不能从命,概括来说就是抗命。”
    田舒傻了。
    半个月后。
    斥候探兵如水般倾泻,几乎每隔几里便有人紧紧盯梢,田舒率领五千精锐骑在马上,远远跟随在晋军身后,就这么和压犯人一样,直到晋军从廪丘城外行军而过,彻底撤出了齐国国境。
    “呼!”
    万人同时松一口气的声音汇聚起来,竟然在城墙之上形成了一震声浪,不过夏瑜也责怪这是士卒不遵军令,实话实说,晋军撤走了,连他自己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脑袋还没因为这微微的放松而松懈警戒,相反,他命令廪丘守军更加严加警戒,斥候严加探察,严防任何人趁晋军撤退齐兵放松防备时趁机偷袭。
    又一日,夏瑜巡查西门城防回来,便有传令兵飞奔而来,道:“将军,国府使节。”
    夏瑜嘴角有些抽搐,这段时间,国府已经连下三次敕令,命他掉军回临淄驰援,他都置若罔闻,急的田舒最近天天跳脚,日日跟在他身后念叨什么“抗令不遵,国府必然重罚”之类的话,这不,上一个传令使刚走了没几天,这又来一个。
    夏瑜叹了口气,虽然他挺不想回去应对这些烦心事的,但是貌似留田舒一个人在那里跳脚好像也不太厚道,便道:“回官署。”
    这段时间夏瑜基本上都是睡在廪丘官署,眼见天气渐寒,这个时代取暖的手段竟然只是弄一个大鼎,往里面扔柴火,那个烟熏火燎啊,那离得近了烤的难受离得远了寒气冷飕飕啊,给夏瑜痛苦的,想着等打仗打完了有个自己的府邸了,一定把地暖弄出来,哦,对了,实在不行火炕也凑乎,反正不能这么悲催的过日子了,吃饭只能啃没葱没蒜的塞牙羊腿,取暖只能靠烟熏,连纸都没发明糊窗户用的是粗布,搞得大白天屋里不点灯都看不清人,这日子,没得过了。
    心里这样想着乱七八糟的,也就没注意官署里与往日有什么不同,直到走进了大堂才发现,咦,貌似这官署里守卫的士兵自己的都不认识,还有那个坐在官署主座上的老头是谁?那是自己做的位置啊,平时都没人敢坐的。
    那个在老头身边站着的人,夏瑜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又再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田至,可是他不在平阴城守着,跑这里来干什么来了,想要询问,但还没开口,夏瑜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
    头痛欲裂,揉着后脑慢悠悠的爬起来,抬头,只见一个小小的窗子透露几缕凄惨的阳光,夏瑜还处于昏沉疼痛状的头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眼前景象很眼熟,究竟怎么个眼熟法呢?哦,好像是韩庆呆的地方;韩庆呆的是什么的地方呢?好像是地牢;不对,韩庆好像跟着孔伟回晋国了,那现在自己为什么在地牢呢?夏瑜猛然瞪大了眼睛,终于想起来自己昏倒前的画面了,猛地一下子窜起来,随即又因为剧烈的头痛摔了回去。
    此时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的道:“阿瑜,你没事吧?”
    夏瑜朝着声音来处的方向望去,只见田舒两手抓着木栅栏,很是焦急关切的望着自己,道:“阿瑜,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夏瑜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怎么在这里?”随即又联想到自己晕倒前的画面,神色巨变,道,“城里有人兵变了吗?”
    田舒见夏瑜说话流畅神色清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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