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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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下部-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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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杀洗漱完,静悄悄躺在床的另一侧。柏为屿蜷成一团,只露了一个后背在他面前,笼在清冷凉薄的月光之下显得异常寂寞而无助。他侧身看着,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遭了催眠一般抬手轻握对方的肩膀,顺着那赤 裸的脊梁从上往下抚摸,掌心触及到熟悉且美好的肌肤,一寸一寸他都吻过,一寸一寸都曾留下粉红的印记。
  他撑起身偷偷地看柏为屿沉睡的侧脸,柏为屿把额头上的纱布扯掉了,明显是扯得太粗心,刚结的嫩痂被扯下一小块,往外冒出几颗血珠。
  段杀用指尖触了触那血珠,发现已经干了,他吻吻柏为屿的眼角,唇下的睫毛有些潮湿,正想再吻吻对方的脸颊,骤然清醒:我在干什么呢?
  仅存的一丝可怜的理智勒住他想拥抱对方的冲动,他的鼻尖莫名地酸涩难抑,收回手,逼迫自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
  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天亮后柏为屿醒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柏为屿一拳捶向段杀眼眶,段杀瘁不及防,咕咚一下栽下床,还没缓过神来,柏为屿又操起床头灯劈头盖脸地给了他几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个贱种,欠了老子一大兜钱没还清,你他妈就是一欠了嫖资的穷光蛋,别以为自己是情圣!离我远点!”
  柏为屿泄完愤,将七零八落的床头灯一丢,“钱凑齐没有?”
  “……”
  “说话!你大爷的!哑巴了?”
  “没。”
  “去借去抢去偷!快把老子的卖身钱还来!”柏为屿狂踹他几脚,还不解恨,又比了两个中指,然后自顾自刷牙洗脸,顺手把段杀的刮胡刀牙刷丢进垃圾桶,拎上钥匙出门去吃早餐。
  家里已经乱无可乱,再怎么打砸摔也不会比目前更糟糕了,段杀动手稍微收拾收拾屋子,冲了个冷水澡,没有刮脸便照常去上班。
  遗憾,等他下班回家,早上才收拾好的地方又遭殃了,更要命的是,床也不能睡了——柏为屿用油性签字笔在床单上划了一条三八线,然后往段杀睡的那一半撒了一泡尿。
  段杀本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摸了一把水渍,闻了闻,确定是尿后,想发火发不出来,倒是有点想笑。
  白左寒的姐姐这天突然心血来潮打电话给弟弟,说想借十万买一支股票,这一点小钱白左寒完全没放在心上,想也不想便应允了,打算趁上课间隙到校门外的柜员机上办理自助转账,可恨的是,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了方雾阴魂不散地靠在车门边抽烟。
  方雾一见他就死皮赖脸地缠上来,满脸堆笑。
  对待无处不在的蟑螂:
  A:照死了打
  B:无视
  白左寒做了三秒选择题,最后选B,绕过他就走。
  方雾跟在他身后问:“左寒,你今天怎么没开车?这是准备去哪?我送你吧。”
  白左寒加快脚步拐进巷子里,一声不吭。
  方雾紧随其后,自言自语:“这条街没什么变,以前我也老在校门口等你,然后一起去吃饭,你看,那家店还在……”
  白左寒忍无可忍,扭头恨声道:“姓方的,你整天厚着脸皮跟踪我,到底想怎样?”
  “我就想看看你。”
  白左寒也不分场合,直接爆粗口:“你神经病!看够没有?看够赶紧滚!”
  方雾问:“就算我们不能复合,做朋友总可以吧?”
  白左寒简洁地回他两个字:“不能。”
  “为什么?”方雾不依不饶。
  白左寒冷笑,缓声说:“我怕我男朋友吃醋,懂吗?懂了就滚远点。”
  方雾落寂地笑了笑,果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银行就在巷口,白左寒心烦意乱地走到门外柜员机插进卡,输入密码,一查余额,不料柜员机屏幕一闪,显示出的余额当即将他吓得手脚冰凉——账户空了,凭空消失三百多万!他退出卡确认自己没有拿错,又塞进柜员机反复查了几遍,余额一分钱也没有多起来。
  方雾见他脸色剧变,关切地上前几步,问:“左寒,你怎么了?”
  白左寒没心情骂人,抽出卡,抹抹一头的汗,站在路边绞尽脑汁回忆自己近期什么时候提过款,头顶一轮火红的太阳却犹如置身冰窟,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于是惊怒交加地冲进银行大堂和柜台小姐理论起来。
  三百多万不是小数目,柜台小姐极其重视,麻利地敲键盘查记录,还不忘软声劝道:“白先生,您先别急。”
  白左寒嚷嚷:“我能不急吗?卡一直都在我身上,密码也没有外泄过!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雾跟前跟后,总算看明白了情况,好声好气地安慰:“左寒,一点小钱而已,就是真丢了也别急成这样啊,我马上转一笔钱给你就是了……”
  “摆什么阔啊你?给我闪开!”白左寒厌烦地甩开方雾,摁了摁太阳穴,头疼的厉害。这是他唯一一个上万存款的户头,之所以钱这么集中,因为他还没有傻到把钱存银行吃利息的地步,私人的钱都是投资在股票或房产之类的地方,而这张金卡里的钱有一大部分是工程周转款,随时需要急用!没了这钱,得赶紧卖掉好几支股票补进去以防万一。
  柜台小姐语速流利地说:“白先生,您的钱十几天前分两笔转到了别的账户……”
  白左寒一捶柜台,“我根本没转过!”
  柜台小姐反应迅速:“那就是有人盗走了您的存款,我已经叫大堂经理过来了。”
  “大堂经理顶屁用?马上报警!”白左寒火冒三丈。
  方雾拍拍他的肩:“既然是转到别的账户就好查了。”转而问柜台小姐:“那是谁的账户?”
  柜台小姐答道:“杨小空。”
  白左寒面部肌肉僵硬地抽动,嗓音低了许多分贝:“什么?谁?”
  柜台小姐重复一遍:“杨小空。白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这回方雾没有说话,看笑话般眼神揶揄地瞥了白左寒一眼。
  白左寒扶着柜台往旁边靠了靠,灰白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别,别报警……”

  狸猫换太子

  白左寒一回家就朝杨小空吼了起来:“杨小空,卡里的三百多万到哪里去了?”
  杨小空一惊,慌张一瞬立刻冷静了,忙坦白:“白教授,是我把钱转走了,我急用……”
  白左寒气急败坏:“你需要用钱光明正大和我说!我的钱都是你的,你有必要偷吗?我白左寒小气到不给你钱花的地步了?你明知道那都是工程周转款,想害死我啊?”
  “我没有偷!”杨小空攥住白左寒的手,急切地解释:“我只是挪用了一下,很快就能转回来。”
  白左寒稍稍稳定情绪,“挪用?好哇,我问你,你挪到哪里去用?”
  杨小空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说。”
  白左寒呆若木鸡:“你说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杨小空垂下了眼帘,他的行动绝对不能在白左寒面前泄露半点口风,万一白左寒失言让方雾察觉到蛛丝马迹,整个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很好!”白左寒咬牙笑了,“小子,你很好!”
  杨小空心慌地紧了紧手:“左寒,我……”
  白左寒厉声喝道:“我最后问你一遍!钱花到哪去了?”
  “我真的不能说!”杨小空把白左寒扯到自己面前,眼里尽是哀求:“左寒,你相信我,我真的……”
  白左寒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目光虚冷:“我是很相信你,从头到尾都相信你!你相信我了吗?”
  杨小空呆呆地望着白左寒,面上交织的愕然和伤痛转瞬消失,慢吞吞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白左寒愤慨地将茶几上的杯杯碟碟一呼噜全掀翻,抬脚便走。卡里若是少个几千块甚至几万块,他都懒得过问,全当给小情人零花了。他的所有账户全部没有半点隐瞒,任由杨小空去花销,需用钱只要开口说句话就行,别说三百万,就是一千万他也会尽快筹出来,问题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让他寒透了心,更要命的是,杨小空不肯说清楚钱的用途!他根本不相信所谓的“急用”,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有什么事需要急用三百万?
  杨小空从后面揽住他意欲挽留,“左寒,你干什么去?”
  “去弄些钱补上空缺,还能干什么?”白左寒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杨小空吻了吻他的耳背,“我保证半个月内一分不少地全转回来,到时一定给你个交代。”
  白左寒挣开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武甲挂了三天药水后,伤还是老样子,但精神比前几日好多了,想着在家闲也是闲着,就出门到值班室走动走动。保安队长善意地开玩笑说:“小偷一看我们片区的保安都是你这样的伤残人士,连小朋友都能推倒,还不高兴坏了?”
  武甲歉然道,“真不好意思,我才刚来上班就要请长假……”
  保安队长爽朗地一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医药费发票交给我,可以报一部分医药费的。”
  武甲谢了声,心里一感激就打消了换工作的念头,暗自嘲笑自己真是没主见的人。
  保安队里的小伙子们都挺友好,听说武甲遭车祸后还想去医院看看他,不想武甲只住了一晚就出院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责怪他不爱惜自己,又吵闹着大伙集钱给他买些礼物慰问慰问。
  那群保安大多数是二十左右的愣头青,本来就没多少钱,怎么好意思让他们破费?武甲态度坚决地一一谢绝了,之后随便和大伙扯些话题谈谈。有人聊天的时间过得比一个人时快多了,一下子就到黄昏,他一看时间不早,忙起身告辞。几个小保安送到门口,笑道:“武大哥,安心养伤吧,无聊的话就常下来坐坐,我们偷队长的茶给你喝。”
  队长假模假样地瞪眼:“找死啊你们?”
  武甲几天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笑着点头,走下两步台阶,一转头,迎面遇到柏为屿。
  两个人都是一顿,武甲脸上的笑容潮水一般退下去,心忽地沉到底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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